《淘箩（禁忌缠绕）》桥上滥人

13、心中的恨，眼里的火

　　跟着小平回了家里，打了个电话的说了一声，我还是没有再去外婆家了。
　　而这个下午，我就是逗弄花生了……
　　“你喜欢花生吗？”我一边撒着方便面，一边轻轻的问着小平。
　　“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么？”
　　“它现在没有以前好看了！它小时候多可爱啊！你知道吗？那次我的家里办酒席，它跑过来，我那些亲戚的小孩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有个孩子都把它放在车篮里准备带回家了——”
　　“带走了？”我打断它的话，突然的急了。
　　“是的呀~差一点就带走了。幸好你爷爷回来了，正好撞见！人家说给你爷爷一百块钱，让你爷爷把狗给他养。你爷爷说，要是买了狗，你和你奶奶肯定要吵死了呢！而后来你奶奶就把它用绳子扣在家里的了，它也就再也没有跑到我家里来了……”
　　原来，竟是这样……
　　看着眼前这个舔着方便面的小家伙，我还是轻轻的笑了……
　　命运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的了……
　　三四岁的时候，我一个人从家里跑着去奶奶家，却是在半路的时候，被一个男子抱走了……一直到一个人认出了我，从那个男子的手中留下了我……
　　这我是没有记忆的一件事，却是村子里一些老人都知道的事情。而那个男子也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我不知道究竟是否真的是那样？但母亲以前也是和我说过，如果你被那个疯子就这么带走没人拦着，现在你不是一个小疯子，就是早就已经死掉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至少，现在的我还是好好的活着的，而且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一个疯子，也没有成为一个疯子！
　　那一年，我是被留下了。而他们口中，五岁的时候因为他们的一次吵架，父亲直接把我抱上车就是出了门……一个人的回来……吵闹过了，疯狂过了，再想着从马路上寻回我的时候——我还在……也幸好，我还在……
　　可是如今回头想想，有些事情真的是早就有着征兆的注定了……或许，我真的是一个被一留再留，直到留成愁、终成仇的这么一个存在吧……
　　“你看花生呢！”小平突然惊喜而又得意的笑着。
　　而本好好的吃着花生在看见小平手里的数据线的时候，突然一溜烟的拐远了。
　　“不要吓它。”我不满的呵斥着手里甩着数据线的小平。
　　不知道为什么心疼这个小家伙了……
　　一个已经是杯弓蛇影的恐惧的小家伙，却也是真的机灵起来了它。
　　“对了你家的电是不是真的不要钱啊？”小平突然好奇的问我。
　　“谁说的？”一下子警觉起来，我故作淡淡的口气。
　　“你家不是一直没人吗？所以没有人交钱啊。我妈让我充电宝都是用的你家外面的那个插头。嘿嘿~”
　　这一刻，我是明白了。我一直以为小平经历那些打骂的伤害应该是比一般的孩子懂得些的。或许真的是我以为了……她还真的是一个孩子！因为这句话，若是我的奶奶在场，可能就是闹得鸡飞狗跳的大吵大闹了。
　　我还是怕了，那些吵闹。
　　我只是盯住了她，一字一句的交代着：“以后不要用了，会出事的！也帮我看着有没有别人偷用。若是发现了，回来有赏！”
　　“什么赏？”她窃窃的笑着。
　　我冷冷的笑着：“请那个人吃馒头！”
　　……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执念又是出来了？
　　此刻已经是漆黑一片，我还是静悄悄的控制着步伐的口袋里揣着手电筒的出来了。
　　看着真的如死宅一般的空荡荡的门口，那还是空着的插口，我还是安心了。
　　其实我也想过，就算真的抓到一个用电的人，我会怎么做？是上去挥拳头？还是默默的看着，在心里恨着？……
　　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我还是回头了……眼前却是突然一片火光！
　　我以为是这户人家河畔烧垃圾的，也就不怎么在意。甚至是厌烦了，又是要捂着口鼻的绕过了，因为那浓浓的呛人的烟雾。
　　其实这户人家，我真的是应该垃圾般的厌恶着的……
　　走进了些，终于还是意识到那是什么了……
　　“你家失火了！！”我朝院子里大声的嚷着。
　　半分钟后，才是终于出来穿着棉毛衫和棉毛裤的急急忙忙的夫妻两个老人还有一个小孩子。
　　“你家草垛着火了。”他们已经看到了那已经是熊熊之火的草垛，我还是指着提醒了一下。
　　“孩子啊~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太太似乎对我感激涕零。
　　他们开始一桶桶的拎水来扑灭，老太太让我帮忙看着她家里的水龙头。
　　我走进这个已经是十多年未进的院子，看着那自来水往大缸里灌着。
　　又是有路过的人来帮忙了，我听见了他们的交谈。
　　“怎么突然烧起来了？！”
　　“不知道唉！要不是亚子经过正好看到，恐怕我这片菜地要全烧掉了！再烧到院子里就完了！也多亏这姑娘了啊！”
　　“也许是谁的烟头不小心扔到这里了吧？”
　　“还是舀河里的水吧？这样的拎也不是个事！”
　　一个邻居走了进来，找不到放水的桶了，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放泔水的桶，她也是想了一下便倒了那里面的脏东西，直接从这干净的盛水的缸里直接的舀了……
　　惊慌的吵闹声终于散去，我走了出去。
　　那个草垛已经是只剩一角了，那团大火也是只剩下成不了气候的星星点点了。
　　在他们的感谢声中，我告辞回家……
　　“你叫醒他们的？”也许是这喧闹太大，奶奶也是出来了。
　　面对她的质问，我点点头，轻轻道：“嗯。”
　　“叫他们干什么？！”奶奶明显的不高兴了，我却是困惑了。
　　“你不是和他们家已经和好的说话了吗？”
　　“那是面子上的事情，哪是真的好啊！那个时候，你妈妈和她儿媳打成那个样子的时候，她还不是护着她那个不要脸的儿媳？！”提到往事，奶奶脸上是厌恶的表情。
　　“他们家人坏呢！村上除了花家，没个人喜欢他们家！不知道是谁呢！”奶奶似乎是幸灾乐祸了，“烧的怎么样了？”
　　我也算清楚了，淡淡的应道：“哦，那草垛烧的差不多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事。”
　　奶奶似乎是满意她听到的了。
　　而我也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看到的友好真的是假象。
　　我也是清楚了，原来真正会装的不是我一个人……
　　我不清楚奶奶她究竟是希望我成为一个好人，还是一个歹毒的人？那把火是可以还是无意的？那个放火的人究竟又是谁？……
　　但一切也是不重要了。但她真的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待我的这次的对仇人之家伸出援助之手的……因为，在那一刹那，在那火光中，我——等待了……就那样的看着它有很容易的扑灭之势，直到——势不可挡……
　　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