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程府归来调戏 ...
-
言欢一直认为，前世允欢飞上枝头后之所以疯狂报复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五妹妹宜欢的事。
而如今既然一切都从头来过，她自然要尽全力阻止那幕惨剧的发生。
在程府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到了傍晚。
申时刚过，程府偏厅已经摆好饭。
白日里在太仆寺办公直到申时才终于归家的兄长序安，也终于得与越王世子以“大舅子”与“妹夫”的身份相见。
自然这也是言欢重生后头一回见到自家兄长。
她这位兄长是从大伯家过继的，过继过来也不过三五年的光景，从前是在老家读书习字，前些年因科举进京，才入了程思远的眼，才有了后来过继的事。也因此他与自家姐妹几个感情并不深厚。
“大哥。”她领着几个妹妹与程序安打招呼。
程序安微微颔首，看向言欢眼中带了几分欣慰，“我瞧着你与从前的确是不同了，果真是嫁了人的，有几分贤妻的模样了。”
言欢羞赧一笑。
而除了言欢，顾氏及姐妹几个都是第一次仔细瞧这位新晋的程府大姑爷，乍一看便觉身姿挺拔、器宇轩昂，周身笼着一股贵气，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采；细细一瞧，出色的五官以及面上保持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无一不让人睹之心旷神怡，瞧得顾氏满意地连连点头，姐妹几个更是红了脸。
“致远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带走大姐姐？让大姐姐留下来陪宜欢吧。”众人没留意，小宜欢一溜烟跑到薛信身边，仰着脑袋，眼睛水汪汪的望着薛信，恳求道。
因着宜欢还小，言欢便让她唤薛信哥哥，致远是薛信的字。
薛信这是第一次见到程家的小姑娘。他朝言欢看去，见她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知要哄着这小姑娘，于是蹲下身与之平视，温声道，“宜欢若是想与大姐姐待在一起，就到越王府去玩，好吗？”
宜欢小嘴一撅，“不要不要，宜欢就要大姐姐留在家里。”
这小姑娘这般耍赖家人都不约束，薛信不必思索就知是故意瞧他热闹的，稍一转念便有了主意，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原来小宜欢只喜欢大姐姐，不喜欢致远哥哥么？”
宜欢被他黯然神伤的样子弄得有些无措，善良的小姑娘见不得别人难过，搓了搓手，小心翼翼拉住薛信衣角，“致远哥哥不要伤心，宜欢很喜欢致远哥哥的。”
“有多喜欢？和大姐姐比？”
“比喜欢大姐姐少一点点。”
“……宜欢果然不喜欢致远哥哥。”薛信失落。
“唔……和喜欢大姐姐一样多。”宜欢皱着小脸，矛盾道。
“那宜欢去不去越王府玩？”薛信眨眨眼。
“去！”宜欢不假思索。
得了这样的回答，薛信面上笑容绽开，一瞬间仿佛千树万树梨花开。瞧得一旁的言欢直咬牙，他怎么能对小宜欢使美男计！
“好了，都过来吃饭吧。”
待到上桌的时候，小宜欢已经被薛信完全收买了，一定要靠着薛信坐不说，还要薛信给她夹菜。
言欢坐在另一边，瞧着自家活宝似的小妹，故意用了酸溜溜的语气，“小宜欢先前还说喜欢大姐姐，现在可把大姐姐抛到脑后了。”
宜欢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拿着小勺将自己碗里方才薛信夹给她的一块五花肉舀起，递到了言欢碗里，稚嫩的童音响起，“大姐姐吃肉！宜欢给姐姐夹的！”
言欢还不曾有表示，顾氏就扑哧笑了，“这孩子，从小便懂得借花献佛啊。”
言欢下意识抬头望了望对面，那人正低着头吃碗里的菜，看不出任何不同来。她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
戌时时分，薛信与言欢二人才告别程府众人，回越王府去。
上了马车，薛信便钻到最里头，将引枕往旁边一扔，靠到车壁上，挪了个舒服的位置，又皱眉道，“那东西碍事得很，将来车上少放几个。”
言欢将引枕抱在怀里，白了他一眼，反驳道，“你不高兴你就骑马去，一个大男人，跟女人挤在车里像什么回事？”
薛信嘻嘻一笑，放下枕在脑后的双臂，身子往前倾便撑在她身子两侧，“大男人就不能乘马车？你是我夫人，你说我跟你挤在车里像什么回事？”
言欢被他这话闹了个红脸，伸手去推推他，他重重的，竟是没推动分毫。言欢不由得嗔怒，“薛信！你给我坐好！”
“不坐好你能拿我怎么办？”他半点不曾让开，反而更加欺身向前。
她从前怎不曾发现他这般无赖？
“你……你……你……太过分了！”她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却因为男女力量的悬殊无法挣脱他的桎梏。
他将她抱在怀里，又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肩上，而他发出的闷笑因胸膛的震动传递给她，那一下一下的，仿佛一只小锤子在心头轻轻挥动，将那些包裹在心头厚重的阴翳砸碎。
“就这样子也挺好的……”
“什么？”他的声音低如蚊呐，她听了个迷迷糊糊。
“没什么。”
她问，他却不说了。
她心里总有些隐隐的怀疑，却又无从捉摸。她将这一切归结于前世给她伤害造成的持续影响，让她变得多疑、不安。或许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连薛信她都不能够相信，那么便无人了。
“到家了，还发什么呆？”言欢一抬头才见他已经下了马车，正一只手掀开车帘，另一只手朝她伸来，看到她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登时挑眉道，“手给我，我扶你下车。”
她慌忙将手递给他，一股大力将她带出车厢，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薛信的唇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鬓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心底升腾起一股燥热。
她右手仍停留在他掌心里，那灼烫的温度让她下意识想将手抽回，却被他一下子攥紧。
“致远……”
抬头撞进他深邃暗黑的眸中，那深处隐忍的两簇火苗让她心中警铃大作，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回去吧，让红绸备好热水，洗个澡，我们今日早些歇息。”
这话他说得面不红心不跳，目光平视前方，不曾察觉身边那人已低了头，而身后的丫鬟都窃窃笑了。
明了男主子心思的红绸，自然备热水的速度比往时快了许多。
“你先出去，我洗完了叫你。”
言欢正准备宽衣，却见薛信站在屋里，没有丝毫自觉，于是出言催促。
薛信脚步未动，双臂环抱在身前，朝她挑眉道，“怎么？我不能留下？”
“你为何能留下！？”言欢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说不出话来。
“唔……”薛信一边唇角微微上挑，微眯着眼睛看着言欢，眼里透露的讯息让言欢直觉危险的迫近，她来不及开口，他已抬步走上来，同时双手将外衫解开，随意地抛在一旁榻上，笑道，“我们便洗一回鸳鸯浴如何？”
言欢因他这话头脑有短暂的空白，待回过神来，却见他连里衣也已褪下，一大片袒露的胸膛映入眼帘，顿时结巴道，“你……是说真的？”
“岂能有假？”一连串的闷笑从薛信胸膛中发出，他长臂一挥，言欢整个人已被他搂在怀里，“夫人，为夫替你褪了这衣衫如何？”
她脸色爆红，猛地挣扎，却丝毫未曾撼动他的桎梏，双手之下是他坚实的胸膛，停下手里的挣动，能明显感觉到那皮肤所带灼烫的热度，亦能感触到其下心脏强有力的跳动，让她突然间有些恍惚。
前世被困宫里，她独自一人卧在冰冷的床榻上，手触到的是床板、被褥的冰凉，没有一丝温暖……
“夫人竟在此时发起呆来，该是为夫的过错。”薛信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很快恢复了坏笑，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淡定从容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自己温热的薄唇覆了上去，双唇相触的瞬间，薛信眉间轻微地一紧，很快又松开来。
“嗤啦——”一声，言欢的外衫应声而裂，落在地上。
言欢双臂环在薛信颈间，甚至有化被动为主动的趋势，在她刚尝到一点甜头时，薛信却离开了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笑，下巴朝浴桶抬了抬，“喏，水凉了，我先洗吧。”
“你……”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嗯？”他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有何事？”
“你不是说……”
“鸳鸯浴吗？”他毫不掩饰地点出关键，不意外地在言欢脸上看到羞赧神色，低低笑了两声，“我不逼你。”
言欢气得几乎想将他扔出屋子去。什么叫‘不逼她’？！对她来说薛信已然不是陌生人，前世可是还有了诚哥儿，鸳鸯浴并不算什么。只是女儿家自然要矜持些……他怎能将她的矜持视为拒绝，还用‘不逼她’这样拙劣的借口来收尾！明显就是对她的调戏！
“薛信！”她咬牙切齿。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喊夫君，尤其是在……那个时候。”他暧昧地朝她挤挤眼睛，又道，“别急，一会儿你洗好澡，我们有的是时间，嗯？”
她只能瞧着他转身去了屏风后边，心中的憋闷无法言说。耳边很快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坐在椅上，心里老有个声音在叫她往屏风那儿瞧一眼——那屏风不算厚，是能瞧出轮廓来的。
心烦意乱时，她一把抓起案上的茶壶，倒了杯凉茶，咕咚全灌进了肚里……这才好过些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程府归来调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