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三章 名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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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蒂已经驾着艾因科在营地之外奔驰。
他金色的头发从未被风吹得这样散乱。
维斯蒂感受着艾因科飞驰的速度，享受着风猛烈地吹过脸颊的那种感觉。阳光现在是金澄澄的颜色，直直冲着他的眼睛照来，也有些刺眼。
他的双眼有些发干。
终于，艾因科也好似感受到主人的心绪，速度慢慢地降了下来。
不论是原野还是城镇，中土世界实在太广大了，想要让自己的脚印踏上每一寸土地，需要的不仅是时间。维斯蒂想起了莫多以南那些相对蛮荒的地方，又想起来了北方的荒原和它南面还年轻的北方王国。
灰港的海水在他眼前拍打过去，蓝山矮人的烟草味道也恍惚在他的鼻尖。
好吧，在瑟兰迪尔的影响下，他对矮人的好感并不比从前。
维斯蒂忽然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那些景象依旧对他有着诱惑力，有着吸引，却变得不那么强烈了。在他感受到过魔戒的力量之后，有一些本来很浅，也很深的欲|望被放大。
在那种愿望变得愈发鲜明的时候，其他的愿望竟然在慢慢消退。
他意识到那是魔戒的蛊惑，而他也从魔戒的力量之中挣脱了出来。
但挣脱出来之后，维斯蒂反而意识到了他曾经忽略的很多东西。譬如他为什么愿意加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精灵的队伍，他为什么居然愿意勤勤恳恳的打下手，他为什么考虑一个简单的问题，能够从巴拉都考虑到洛丝萝林。
其中的原因并不像魔戒告诉他的那样扭曲变形，那只是很单纯的初衷。
单纯到，维斯蒂不会相信现在他内心里显示出的那种意向。他的性格之中本来就有矛盾，贪恋中土的原本，又喜欢变化带来的新鲜。就如同他抗拒着密林王国内虽然丰富但也平静的生活，却也被那种秩序所吸引。
维斯蒂翻身下马，他将脸颊靠在艾因科的头旁，喘了会儿气，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
他回头看向来时的方向，竟然头一次觉得，有什么比他一直以来的喜好更有吸引力。
这很奇怪。
维斯蒂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他的双眼阖上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艾因科，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到格兰顿平原，那里的环境很像是你的家乡，你想要在那里回归自由，还是跟着我去密林？在你的有生之年，我也许没什么机会再带你出来享受风的恩赐了。”维斯蒂的语气很平静，就像以前任何一次他告诉艾因科他要去什么地方一样。
艾因科将马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和我一起么？”维斯蒂揉了揉艾因科的头，“你也觉得密林很不错？”
艾因科长长地嘶鸣了一声，看起来像在笑。
维斯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附议。”
决定其实往往是早就做好的，不论之后会找多少借口，都总会有更多的借口圆回去。
所以借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决定。
……
等到维斯蒂和艾因科再次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在经过营口的时候，赫洛尼叫住了维斯蒂，“之前陛下找你，可能有什么要事。”
维斯蒂应了一声，“谢谢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他的帐篷。”
等到维斯蒂把艾因科安顿好，喝了杯水，看了看他离开营地之前就拿出来摆好的瓶瓶罐罐，才深深呼气，转身去了瑟兰迪尔的帐篷里。之前他的回答听起来就知道是敷衍，而那个时候他也只想要敷衍。
答应了，半途跑掉了怎么办？
拒绝了，他又后悔了怎么办？
可是敷衍的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甫一进去，维斯蒂轻咳了一声，便直白地开口道，“瑟兰迪尔，我愿意成为护卫队队长，保卫密林王国的每一寸土地，守护你的安全。”
……他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个不善言辞的维斯蒂。
“坐下，回去以后整理一下你的头发。”瑟兰迪尔扬了扬下巴，突然开口道。“你是莱格拉斯的老师，我希望你不会在任何方面将他往一个不妥的方向引导，包括仪容。”
维斯蒂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被风吹乱了。
精灵的发型想要变得乱糟糟也不是件容易事，恐怕这已经暴露了他方才发什么疯去了。
维斯蒂破天荒的有几分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瑟兰迪尔的拇指和中指压住地图，轻轻地一旋转，让维斯蒂看到正方向的地名标注。“被标记的地方都是有可能有流亡半兽人的地方，你现在需要心里先有数，等到彻底整合了新的护卫队，将会由你带队来清扫密林王国的每一片土地。”
瑟兰迪尔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赫洛尼会去协助你教导莱格拉斯，阿穆曼纳则会回归护卫队，他对于密林的地形和小道最是熟悉，你不必担心迷路，前提是……”
“前提是我不会乱跑，也不会掉队。”维斯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小缺点有什么值得记挂的……”
这是第几回瑟兰迪尔就此踩他痛脚了？
瑟兰迪尔的面容似乎微微带些笑意，“这是你的污点，维斯蒂，努力改掉它。”
他都改了好几千年了，要是你说努力我就真能改掉，那必然是伊路瓦塔在他的大脑里动了手脚。维斯蒂紧紧抿着唇，半晌才开口道，“我的……陛下——请问护卫队未来成员的名单在哪里？我想我需要尽快了解他们，以便于日后有合适的方式、排班来巡逻密林王国的领土。”
“身为未来的护卫队队长，要我来为你提供名单，是你的失职。”瑟兰迪尔轻轻一挑眉，淡淡地说道。
维斯蒂噎了一下，迅速回答道，“我明天会将名单提供给……”
瑟兰迪尔抽出一卷羊皮纸，脸上露出了几分讽笑，他将羊皮纸撂了过去，“下不为例，队长。”
维斯蒂无奈地拿了起来，“谢谢，瑟兰迪尔。”
既然早就做好了名单，痛痛快快给他不好么？维斯蒂再一次地想起来了自己是如何对待瑟兰迪尔和他父亲的问题的，只得把话吞了回去。
“日后就是你来费心了。”瑟兰迪尔郑重地向他点点头，“现在去休息吧。”
“……也谢谢你，维斯蒂。”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三章 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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