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龙家族的故事集》爱家威

4、红龙（四）

　　然而，在告别后的第三天，红龙独自烦躁地坐在矮人酒馆的吧台前，大口喝酒。一头火红的头发显然没有被好好打理，发丝凌乱的纠缠在一起，红龙无意识地抬起手，又焦躁地使劲揉了一通自己的头发。

　　“真实该死。”红龙的嗓子里发出了懊恼的骂声。

　　吧台里的矮人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神啊，为什么这个龙要待在他的酒吧里，而且一待就是三天！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生物能够忍受和一条龙呆在一个空间中这么久！

　　红龙骂完后又喝了一大口酒，抬起头，冲矮人恶狠狠地喊道:“给我来五个煎蛋！”

　　矮人哆哆嗦嗦地回答：“女、女士，我们这里是个酒馆，没、没有鸡蛋……”

　　红龙不满地喷出几个火花，气愤地把酒杯撂下，站起身出了酒馆。

　　酒馆的矮人已经吓得躲到了吧台下面。

　　酒馆外的凉风让红龙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红龙甩了甩因为酒精摄入量过多而晕乎乎的脑袋，倚在一棵大树上，红龙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打开后，一颗异常精美的吊坠静静地放在淡金色的绸布上。

　　这颗吊坠的主体，是一颗巨大的水蓝色宝石，里面仿佛一片流动着的蔚蓝的大海，与海相接的碧蓝的天空，似乎还有闪烁的星星在其中点缀，宝石保持着原本的样子，没有被切割，而在宝石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镂空的秘银装饰，那精妙的设计，既包裹了住了宝石，又将其本身的美感全部衬托出来。

　　这样的手艺，只有矮人族才能拥有。

　　这就是红龙来这里的原因，这颗宝石，就是她要取的东西。

　　龙族有一个传统，就是每个成年的龙，都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到深渊山谷的宝石矿中，去获得自身力量所能达到的最大的宝石。深渊山谷，在地下深层，极其危险，一般只有最强的佣兵军团才有把握进入其中，但想要得到宝石，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而对龙族来说，这只是一个试炼场，获得宝石的成色高低，代表了龙的力量强弱。所以，龙族的年轻龙们对这个试炼非常看重，可以说是成年之后，证明自己的最好方式。另外一点，也有求偶的作用，龙族会把这个吊坠送给心上人，对方接受了之后，就可以正式相处。

　　一年前，莫拉第一次尝试去深渊山谷，获得了这颗宝石，看矮人工匠的反应就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一颗成色极好的宝石。

　　红龙盯着手中的吊坠，陷入了沉思。

　　***

　　艾伦之前被红龙直接从家中带了出来，除了一身衣服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衣服还是工作时穿着的那种白色的棉布外套。

　　艾伦搭乘了一辆矮人的马车，到了最近的一个人类聚集的小镇，在小镇的医馆里面，打了两天工，得到了几个银币。这才租到了一匹小马，准备了点干粮，打听到精灵族的聚居地——勒尔威亚森林的具体位置，就开始上路了。

　　坐在小马上，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的小镇青年，内心非常忐忑。艾伦深吸了口气，努力想些轻松的事。不由得，脑海里又浮现出红龙吃煎蛋的样子，想着想着，艾伦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艾伦耳边响起。

　　声音离得太近了，艾伦吓得哆嗦了一下。猛地转头，于是，那张熟悉的充满侵略性的面孔嚯的出现在他面前，艾伦的马反应比主人还慢一下，这时才突然受惊了似的，撒开蹄子就要往前奔，差点把它背上的艾伦给甩了下去。

　　马还没跑出去几步，一阵强烈的龙威猛地压下来，马颤颤巍巍的腿终于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艾伦惊魂未定，赶紧从马上爬下来，姿势实在是非常不利落……

　　红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大步走上去，扯着对方衣领，把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的青年硬拽了起来。

　　“你刚刚在想什么？”红龙锲而不舍。

　　艾伦的衣领还在对方手里，他被迫延展着脊椎，这么看起来，他还能比红龙高上大概两三公分。艾伦直视着红龙琥珀色的竖瞳，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没想到前一秒在想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想你。”艾伦诚实地说出了事实。

　　红龙微愣了一下，转而又勾起了嘴角，“你喜欢我对吗？”

　　艾伦被红龙直接的问题惊到了，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脸憋得通红，挣脱了红龙揪着他衣领的手，弯腰在一旁歇斯底里地咳嗽起来。

　　红龙第二次翻了白眼。

　　艾伦终于好些了，白皙的脸上还有些发红，眼睛更是因为剧烈咳嗽变得湿漉漉的，看上去有点楚楚可怜。但却要努力保持严肃，使自己尽量看上去认真，他很认真地回答：“是的，莫拉小姐，我喜欢你。”

　　红龙点点头，再次揪住艾伦的衣领，把对方拉到自己面前，猛地吻上对方的嘴唇，一阵强取豪夺仿佛啃咬一般的深吻之后，才把气喘吁吁的艾伦松开，红龙的大拇指扫过艾伦红肿的嘴唇，冷静地说道：“我接受。”

　　说完，不等艾伦反应，直接把准备的项链取了出来，挂到了艾伦的脖子上。

　　项链是用黑色的皮绳挂着精致的蓝宝石吊坠，单看做工，就觉得价值不菲。艾伦不解地望着红龙，“莫拉小姐，你说接受，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和我开始恋人关系吗？”

　　“哼，你既然戴上了我的宝石，那你就是我的人了。”红龙扬着脸，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艾伦的指尖在吊坠上划过，“我知道了，我在一本书上读过，龙族的传统……”

　　“你可真啰嗦，”红龙又哼了一声，打断了艾伦的话。

　　艾伦轻轻地笑了两声，他的红龙小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到艾伦的笑声，红龙更加不自在了，“不许笑！”红龙说完，就直接把艾伦推到了他身后的树干上，按着他的肩膀，直接对着艾伦的嘴吻了下去。

　　红龙炽热的气息让艾伦沉溺于这个深吻不能自拔，内心原本对“真的和龙成为恋人”这个事实所存在的不真切感，都被这个吻给抚平了。并且，艾伦的注意力完全转向了：自己的恋人在接吻方面明显比自己技术更好怎么办？！

　　很久之后，红龙才放开手里的新出炉的恋人，她感觉到，如果再不放手，对方可能会憋死在她面前。

　　红龙的指尖揉了揉艾伦红肿的嘴唇，对方的生涩让她觉得很满意，虽然是个生命短暂的人类，但最起码这短暂的生命都是完整属于她的。

　　但是，艾伦却很不开心了，“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是不是之前有很多的，嗯，情人？”

　　红龙饶有兴起地望着对面的人，勾了勾那颗很大的蓝宝石，“我去矮人那里，就是取这个吊坠。”

　　艾伦明白了，龙族在拥有自己的宝石之前，是不被允许找伴侣的，因为还不够强大。艾伦开心地意识到，自己也是红龙的“第一次”。

　　“我在这片大陆上做了很久的游侠任务，四处走动，很多事情，见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红龙说完，又加了句“你羡慕也没用，我会慢慢教你的。”说完又警告“你敢去找别的女人试，我会直接杀了你。”

　　红龙又威胁性地冲艾伦呲呲牙。艾伦轻笑起来，认真地对红龙说:“谢谢你给我的机会，莫拉。”说完，温柔的捧着红龙的脸庞，满是珍重的地在龙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红龙不屑地哼哼了两声，这回倒是任由艾伦在她嘴唇上生涩的亲吻。

　　夕阳在染红了半边天，逆光看去，是紧密相连的剪影。

　　气氛正旖旎着，红龙突然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平底锅递给了艾伦。

　　艾伦愣了一瞬，接着就明白了，冲着红龙伸出手。红龙看着新任恋人的动作，满意地笑了起来，又从身后取出装着五个生鸡蛋的布袋，递给了伸到面前的手上。

　　于是，一人一龙就在野外公然点起了火堆，开始——煎蛋。

　　红龙在艾伦的指挥下控制着火的强弱，艾伦熟练地煎蛋。鸡蛋在煎锅里逐渐变成金黄色，散发出浓郁的香气。红龙耸了耸挺立的鼻尖，幸福地眯起了眼睛。艾伦甚至看到那原本还是人类的瞳孔在刹那间变成了竖瞳。

　　红龙终于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煎蛋，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转身进了林子。几声动物尖锐的尖叫声之后，在艾伦有些担心的目光中，红龙提着一头野鹿走了出来。看到艾伦眼中明显的担心神色，不屑地喷了两个火星。

　　红龙显然拥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的经验，掏出腿上绑着的匕首，熟练地把一头鹿开膛破肚，又迅速地肢解开，穿上树叉支到了火堆上。

　　艾伦惊奇地发现，虽然红龙无法用一只锅煎蛋，但是烤肉的本领还是非常不错的，鹿肉外酥里嫩，咬上一大口在嘴里咀嚼，香的很。艾伦不由得想起红龙之前说到的作为游侠的经历，看来，她曾经一定是个称职的游侠。

　　艾伦吃下一大半鹿腿之后，就撑得不行，倚在行李上，仰躺在火堆旁艰难地开始消食。他的红龙小姐依旧在享用鹿肉，虽然吃得很快，但动作却透着优雅，艾伦看着有些着迷。

　　红龙感受到艾伦的视线，瞥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他，依旧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食物上，吃的非常认真。就这样，艾伦亲眼看着自己的恋人非常有条理的分批次把整头鹿吃进了肚子里，甚至包括他刚刚没有吃完的鹿腿一起。

　　艾伦看得有些呆，他有些忧伤地问道:“你之前在我家，是不是都没有吃饱？”

　　红龙正在把剩下的皮毛和骨头埋在土里，听到艾伦的问题有些意外地顿了一下，“吃饱了。吃菜容易饱。”

　　“啊？”艾伦不解。

　　“菜不好吃，所以就容易饱。”红龙解释了一句。

　　艾伦突然哈哈哈笑了起来，不是菜容易饱，是因为不好吃所以不想吃了，他的红龙小姐原来是个挑食的却不愿意承认的龙。

　　红龙被艾伦笑的有些恼火，气哼哼道：“龙不需要吃菜！”

　　艾伦伸手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揉了揉有些岔气的肚子。“好好好，我知道了。”

　　红龙又往火堆里面丢了几根木头，在艾伦的外侧就地躺下了。艾伦把行李中的毯子翻出来，盖到了红龙身上。

　　“我不怕冷，你自己盖着。”红龙把毯子扯到艾伦身上。

　　艾伦想了下，凑近到红龙身旁，把毯子裹在两人身上。

　　红龙瞥了一眼，也没有拒绝，默许了艾伦的举动。

　　睡到半夜，红龙突然睁开了眼，瞳孔在夜里发出莹白的光亮。她转头看向身侧，对上了艾伦尴尬的脸色。龙的视线不受黑夜的影响，她清晰地看到艾伦脸上不太正常的红晕。

　　“大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红龙声音中有一丝恼火。

　　艾伦的脸更红了。手似乎在往下遮掩着什么。红龙顺着艾伦的手向下看去，在那个鼓鼓囊囊的地方停下了视线。

　　艾伦飞快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没事，我去冷水里泡泡就好了。”

　　红龙微微叹了口气，柔弱的人类，只是鹿肉而已。

　　红龙用胳膊支起上半身，发丝在肩上拂过。冲艾伦道：“你过来。”

　　“我，我没关系的，我……”

　　红龙从地上站起身，发着光的瞳孔盯着艾伦，默不作声地解开皮甲上的扣带，不一会，就以她觉得“最舒服的姿态”站在艾伦面前。

　　艾伦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下一秒就被红龙抓住，也帮他把不舒服的累赘都去了。

　　艾伦觉得自己被恶龙死死盯住，根本逃不掉。紧接着就被架在烤架上反馈煎烤。被烤熟之后，恶龙就能大快朵颐了。

　　虽然夜晚的空气有点冷，但艾伦觉得很热，有点热得过头了。

　　艾伦浑身大汗淋漓，红龙的呼吸也有些急促。

　　红龙舔了舔嘴角，客观评价道：“感觉的确不错。”

　　艾伦实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周围空荡荡的，他还能隐约听到远处树林里，有野兽的嚎叫声。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吃多了鹿肉……

　　红龙懒散地歪趴着，懒洋洋的，完全不注意自己的那异于常人的重量，整个上半身都毫无形象地摞在艾伦身上，像一条趴在人身上，睡着的大狗。

　　艾伦温柔地抚摸着恋人的脊背。

　　红龙的身上依旧温度很高，干燥如初，一丝汗都没有。艾伦额前的碎发却都被汗水打湿了，一缕缕的贴在额头上。

　　正当艾伦困乏得有了睡意，意识模糊间，趴在他身上的红龙突然起身，扯起一旁的毛毯包裹住艾伦白皙的身体。艾伦被红龙的动作惊得清醒了一些。

　　“呦，兄弟们，真神在上，看看我们撞见了什么。”一个轻佻的声音闯了进来。

　　艾伦挣扎地站起身，看到面前红龙光洁的脊背，慌忙把身上的毯子扯下来，试图遮住红龙那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红龙没有回头，用余光瞥着艾伦，“裹住你自己，我不想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看到。”

　　艾伦盯着红龙的后背，认真地说道：“我不是东西，而且我也不想你被别人看。”

　　红龙回头仔细打量了他两秒，嗓子咕噜了一声龙语，身上立即出现了与之前那身一模一样的皮软甲，将通体蜜色的肌肤完全覆盖。

　　“呦，你们是当老子们是空气？”一个大汉拎着把重剑横在他们面前，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三个壮硕的汉子。身上都是密布的腱子肉，身上散发着许久不洗澡的刺鼻味道。

　　这是一小队的雇佣兵，所谓的雇佣兵，就是在正规军团之外的非正规的独立兵团，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需要他们这些人来完成。雇佣兵里的成员，大多数都是罪犯，没办法进入正规军团，只能做雇佣兵来为生，一旦拿到佣金，就会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挥霍一空。都是些不在意性命的亡命徒。

　　“这妞长得倒是标志得很，有味道，老子喜欢。”为首的那个壮汉砸吧着嘴，色眯眯得望着红龙，手放在腰上，猥琐地晃动着胯部。

　　后面的另个壮汉却不住地打量着红龙身后披着毯子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艾伦：“那小伙子我喜欢，细皮嫩肉的，可能还是个小治疗师呢。”

　　身后的同伙哄笑了一声，对同伴的特殊癖好表示嘲讽。

　　红龙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化了，如果此时艾伦正对着她，一定会看出来，这是红龙生气了的表情。但不了解红龙的这些壮汉，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红龙一扬手，火焰从她手中腾空而起，化成一把双头长剑。

　　“是萨、萨洛斯！”后面一个汉子一看到火焰的双头剑，顿时慌了手脚，转身要跑。

　　他的同伴猛地扯住他的衣领，“你疯了吗，游侠之王萨洛斯什么时候成了女人！”

　　“不、不会错的，就是这个双头剑，就是这个火光，不会错的，我见过，错不了，太可怕了，魔鬼，是魔鬼！”那个壮汉鬼哭狼嚎起来，他的同伴厌恶地松开手，他立即逃得不见了踪影。

　　还在猥琐笑着的壮汉看到这个变故嗤笑了一声，“要是游侠之王是个女人，那我还是巨龙呢，哈哈哈……”

　　“呵。”红龙冷笑了一声。提着剑就刺了上去。

　　壮汉的求生本能让他迅速举起重剑，迎上一击，但他完全低估了这一攻击的力量，他瞬间被挥出去几米开外，勉强挺住身体，没有跪趴下去。

　　其他人都傻眼了，纷纷拿出各自的武器，摆出了攻击的姿势。红龙的战意瞬间提升了一个高度，脸上开始出现黑红色的鳞片。

　　“妈的，是龙！”

　　有人已经发出了尖叫。

　　红龙的战斗不需要过多花式的技巧，力量决定一切，任何战斗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不堪一击。红龙向来速战速决，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在所有人都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已经成了地上的尸体。

　　“莫拉……”艾伦望着地上的尸体，又望着红龙背对他的身影，红龙的身上溅满了鲜血，在火剑的映照下格外的恐怖。艾伦为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不想总是面对红龙的背影。这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红龙并没有回应他的呼唤，也没有回头，依旧僵硬的站在那里，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艾伦披着毯子，小心翼翼的跨过周围的尸体，走到红龙面前。“莫拉，你怎么了？”

　　红龙微微抬头，在一片阴影中，露出一双透着赤红光亮的瞳孔。艾伦微微愣了愣神，他的停顿让红龙捕捉到了，迅速别过头，不耐烦地吼道：“害怕了就赶紧滚！”

　　艾伦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温柔地捧着红龙的脸庞，摆正脸的方向，他直直的注视着那双赤红的眼睛，“你仔细看看我。”

　　红龙盯着面前灰蓝色的眼瞳，那里面充满平静，还有一丝丝担心，但完全没有所谓的恐惧的情绪。红龙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下，却什么都没说，哼了一声。过了三秒，才说：“你的毯子掉了。”

　　？？？艾伦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伸出双手的时候，失去了固定的毯子已经滑落到了脚底下，他正赤条条地站在这里。艾伦打了个喷嚏，“是挺冷的呢。”他弯腰要把毯子捡起来，却被红龙先一步抢到手，瞬间被扔到了后面。

　　“哎？”艾伦莫名其妙地望着红龙。

　　突然，艾伦周身被一层火焰包裹，火焰看着炽热，实际上温度却刚刚好，被包裹在其中的艾伦觉得非常温暖舒适，忍不住舒服地哼唧了一声。下一秒，就被真正炽热的红龙逮到，再次吞吃入肚。

　　在艾伦疲惫地入睡前，他模糊地听到了红龙在他耳边的低语，她说：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