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毕业典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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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约翰的日子一如既往，上课，学习，准备资料，分发课题，收报告，写论文，有机会就和安德鲁腻在一起，偶尔恶作剧捉弄一下同学，仿佛资料盘里的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是，他与查理渐行渐远，一种陌生的感觉在两人之间默默滋生。
而安德鲁，有那么两三次，他出现了一种错觉，他觉得有一天，这个鬼灵精的爱人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从他的世界消失不见。每当这时，安德鲁就会轻抚着约翰的后颈，用手指仔细地感觉衣服下面那条细细的银链，这种错觉就会烟消云散。
他们会在无人的资料室里拥抱和亲吻，然后约翰会嘲笑他的坚“贞”，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约翰也明白他的用心，和他一起期待着生日那天的订婚仪式和那之后的结婚仪式，以及往后共同生活的每一天。
等待婚期临近的日子里，洛氏夫妇和斯特林夫夫相互之间邀请和招待过对方几次，这是两家人正常的来往，也是给外界的讯号。当然，约翰并不太关注外界的反应，订婚和结婚的仪式也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
约翰一如既往的无忧无虑，在安德鲁身边灿烂而幸福地微笑，毫不招摇也无需刻意地遮掩。
后来的后来，他再度回想起这些日子，他发现自己被保护的太好了。也许悲剧的发生早有预兆，只是他因为太过幸福而忽略了太多的事实。
很快，毕业季来临，大家都忙了起来，忙着毕业，忙着准备参加工作或是继续深造，忙着告别学生时代，忙着继续生活。学分没有修满而无法顺利毕业的同学，则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这些因毕业而忙碌的人。
约翰是免试的研究院预科生，只需要办理人事移交手续，就可以三个月内到研究院开始工作。安德鲁少尉的军衔稳稳当当，军人的生涯早已开始。查理毕业后会正式加入军队，成为安德鲁的直属部下。
他们和其他早已安排好将来的人一样，悠闲地看着大家的忙碌，但是或多或少，内心也被大众的气氛感染，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昏黄的暖色调。那是告别的颜色，告别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告别校园里单纯的自己。
和往年一样，学校为毕业生举行了毕业典礼。
毕业生们身上穿着传统的，以黑色为底色的宽大的学士长袍，头上戴着四方的学士帽。没有人觉得滑稽，连往日里满嘴脏话，作风邋遢，最不像学生的学生，今天也打扮得严肃庄重。
校长和教授老师们穿着深色的正装礼服，带着同色礼帽参加毕业典礼。那些严厉刻板的教授，就算是被学生们背地称为“钉板伦琴”的伦琴教授，他脸上则带着难得的笑意，眼中也洋溢着欣慰的温情。
校长致辞后，是优秀毕业生的演讲，这项任务理所当然地交由约翰完成。
“……每一天都是不同的！昨天，我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今天我或许就会换到另一个方向。昨天我无法解决的难题，今天我可能换一种思路结果就出来了。就如同我们身体里，昨天还鲜活的细胞，今天就可能死去，变成细小的粉尘，消散在空气中……”
“每一天，我们都在突破，我希望我可以理解这种突破。这是一种生命的进程，只有理解了这一刻，我才能知晓下一刻的可能……希望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可以不断突破自己，每天都能发现新的自己！”
热烈的掌声响起，约翰在台上微笑着向大家鞠躬，脚步平稳地走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别看他神态从容，安德鲁却知道他内心的激动紧张，他的眼因激动而闪亮，他的脸因紧张而红润。
身边的人坐了下来，安德鲁伸手握住他的，果然，他还在发抖！
约翰攥住胸前的长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虽然他不担心会背错稿子，但是现场的气氛还是让他紧张了起来。他转头问安德鲁：“我在上面没出丑吧？”
安德鲁笑起来，低声说：“你的发言非常完美，希望你能把这种状态保持到我们的订婚典礼和结婚典礼上！”
约翰愣了一下，呆呆地问：“婚礼上我也要发言吗？”
安德鲁眼中笑意融融，捏了捏约翰的手：“你说呢？”他的确开始考虑增加这么一个环节了！
午后，作为毕业典礼的后续，拿到学位证书的同学们在学校的各个角落拍照留恋，校长和教授们也被邀请作为照片的主角之一。
约翰正在他们学院的教学楼前指手画脚，给几位同学设计新的姿势，安德鲁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约翰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但是安德鲁只是叫来查理，让他跟在约翰身边，又交代约翰不要单独一个人就离开了。
安德鲁没说是什么事就走了，查理虽然在身边却不看他一眼，不和他说一句话，这种情况让约翰非常郁闷。查理心里大概在抱怨吧，因为他的原因而不能和安德鲁一起参加军队的活动，约翰这样想着。
“查理，”约翰站在教学楼前的台阶上喊查理，这段时间没怎么说话，熟悉的名字念在嘴里有几分生硬，“你不用一直跟着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查理摊开手：“那可不行啊，少尉可是交代过的！”
理所当然的表情一下子激起了埋藏在心底的怒火，约翰冷下脸色：“那我去洗手间你也要跟着吗？”
“这个啊……”查理皱起眉，瘪了瘪嘴很为难地抓了抓头发，说，“我在外面等你吧！少尉如果知道……”
“少尉少尉！”约翰气愤地低吼，甚至连眼睛都红了，“没有安德鲁的吩咐你根本就不会理我是吧？”
“查理我警告你！别跟着我！”约翰转身往教学楼里疾走，气得浑身发颤，偏偏又满心无处宣泄的委屈，他突然觉得把查理当成朋友的自己非常可笑。
查理沉默地停住脚，望着约翰的背影，满眼零落的寂寥。
其实约翰是想跟查理和好的，但是查理总是少尉这样少尉那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轻易地鼓起他的火气。约翰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在嫉妒查理对安德鲁的言听计从，还是在生气查理呆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又或者是在懊恼安德鲁对自己的不放心。
但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没有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冲查理发火。
约翰从洗脸池里抬起头，镜子里的人一脸的水迹。约翰转过身，伸手从面纸机里拽出张纸来擦脸。
厕所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闪了进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哟，小松鼠！这么巧又见面了！”来人看清约翰，咻的吹了一声口哨，满面笑容地打招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毕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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