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餐惧》凝琰

2、磕死的

　　定性为飞车党抢劫杀人案并不过分，张龙拿着验尸报告看了半晌，嘴里啧啧两声，“小白，你说你那片儿知道的飞车党是不是不只一伙儿人啊？今天上午还有群众跟虎子说，十有八九就是你们小区凌风那孩子干的呢。”

　　展昭险些一口水喷出来，半夜十一点……半夜十点他就下楼把凌风那孩子的摩托车引擎给拆了，到今天早上还骂人，百分百不是他，何况有黄玉丽那孩子在，凌风怎么说都不可能像黄玉婷下手。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洛可拿着文件夹过来，“头儿，糖糖刚才的电话，黄玉丽出门的时候被打晕了，现在在医院——你们谈什么呢？”

　　马汉神秘地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乐道，“我们正在讨论，既然是大半夜，为啥只劫财不劫色。”

　　洛可羞得一脸通红，接着就使出绝对的投掷神功，文件夹毫无悬念地落到了马汉的背上，直接砸的他扑通一声趴到地上，“哎哟……”

　　“大半夜劫财就一定要劫色么？”展昭走到马汉旁边，很没有战友情谊的伸出手——拿走了他背上的文件夹，“而且黄玉婷也没漂亮到让人想犯罪啊……”

　　马汉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刚准备爬起来，他这话一出，整个人直接又趴到地上了。

　　张龙捂着脑袋，“这么漂亮的姑娘你都说没漂亮到想犯罪，天下有几个让你想犯罪的？！”

　　展昭想了想，认真的说，“一个，而且我已经犯罪过了，嗯，还是未成年……不跟你们瞎扯了，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白玉堂打过来的，黄玉丽这几天放假，就出去倒垃圾的功夫，就被人从后面一棍子打晕了。展昭到医院的时候一片混乱，几个医生护士架着一个哭的声嘶力竭的女人，前面的担架上抬着一个人，满头鲜血，连担架下面都淋淋漓漓滴了一地猩红。

　　“快救我的男人……我不是故意的……我跟你好好过日子……”

　　展昭愣了愣，就见白玉堂推了小唐一把，小唐扶着那个女人问了一声，“大姐您别急，没事儿的啊，先坐下等一会儿好么？”

　　“我怎么等呐？我男人在里面，我也是怕哦，不就是灌了几口黄汤，就往死里打我。我害怕啊……”

　　女人一口东北地方话，小唐倒是听懂了。白玉堂碰了碰展昭的胳膊，“猫儿，那女的说什么呢？”

　　“她说，是他男人喝醉了打她，她吓得拿椅子挡，结果不小心把她丈夫推到了，后脑勺磕椅子角上了。”展昭眯起眼睛，“看样子还真不是撒谎，你看她一头一脸的伤，像是玻璃片子划破的。”

　　有护士替那女人清理伤口，都是些细小的口子，不渗血倒也看不出来。白玉堂笑了一声，“你说我要是喝醉酒了，会不会这样？”

　　展昭觉得好笑，抬手揽住他的脖子，附在耳边轻声道，“老鼠掉进酒缸里，都是被猫吃掉的下场……嘶，又踩我！”

　　“你自找的！”白玉堂狠狠白了他一眼，耳朵有点发红。黄玉丽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半晌才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姐姐眼熟呢？”

　　白玉堂一怔，“眼熟？”

　　“对啊，可我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却说不出来她是干嘛的，好像是杂货店或者……或者餐馆的什么人……”

　　没过多久，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出来了，那女人连忙上前，抓住医生的袖子连声问“我男人咋样了”，女医生看了她一眼就说，“人没救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女人嘤咛一声昏过去了，旁边的护士赶紧掐她的人中。小唐吓了一跳，连忙拍拍她的脸，“大姐，大姐醒醒！”

　　女人醒来以后嚎啕大哭，抱着小唐不松手。白玉堂拽着旁边戴眼镜的男医生问了一句，“李主任，那女的说里面躺着的是喝酒了？”

　　李主任在这家医院干了十多年了，也算是白玉堂的老熟人，一看展昭和小唐都在，呵呵一乐，“哎呀这人经常见啊，一身的酒气，要说是碰死的我都不奇怪。酒精含量超标，伤口是磕破的没错。”

　　李主任倒是了解自己想问的，想来这几年自个儿也这么问。白玉堂一乐，“我都不用问了，这个周末有空，我和展昭带你家未茗和珍儿出去玩？”

　　李主任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是秀秀跟你说的，也行，周末我们两口子接连三个手术，也麻烦你俩口子了。”

　　“难啊……我哪里知道他又出去喝酒了，我也不知道他发宝气啊？我急了，说不跟他过了，要离婚，他说我是不是外头有人了。我哪里有的人啊？倒是有人说，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展昭和白玉堂坐在旁边，听女人向小唐诉苦。

　　听女人口音像是辽东一带的，小唐问了一下午，这女人姓白，叫白晓，是辽宁人。也是小地方，丈夫不老实出来打工，开了一家小餐馆，白晓多次听人说她丈夫在外面养情人。可每次都看不到，这次也不知道丈夫想干嘛，喝醉了酒就过来打她，还说离婚就离婚……

　　后面的他俩都知道了，刘洪喝醉了酒，开始胡说八道，然后开始打白晓。打完了回头拿酒出来继续喝，然后……磕死了……

　　“不晓得他打了个什么电话，那边人说吃饭了，在饭局上吃的，拉肚子还是啥子，然后我男人摔了手机就过来……”

　　“你丈夫开了餐馆，都有谁经常来吃饭？”白玉堂插了一句。白晓垂着眼睛摇摇头，“都是些民工，偶尔也有苏果的员工过来，最近旁边开了家卖牛奶的，人又多了，可没过多久，就不来多少人了。”

　　这下白玉堂跟小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展昭想了想，“你丈夫平时跟谁关系比较好？”

　　白晓依旧摇头，“我在乡下小地方那里晓得……不过我知道他有个伙计叫于三，是那栋大楼的民工。”说着，白晓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建造的一栋房子。

　　展昭拍拍白玉堂的肩膀，“我们俩去查查，糖糖你留这里，免得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