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鬼同人之慎夏》asishu

32、第三十一章 葬礼X提醒X谜团

　　运载青山美穗尸体的车子在国道的山路上不慎撞上护栏，车子翻下山崖，司机受轻伤，青山美穗的尸体落入山谷不知所踪。搜救队搜索了三天三夜，夏叶和冬矢陪着他们在山崖上等了三天三夜，最终搜救队宣布放弃搜寻，毕竟只是一具确认死亡了的尸体，实在不必要再耗费过多的人力物力。

　　消瘦得不似人形的两姐弟相互搀扶着听搜救队派出的代表说完一番无能为力诸如此类话后，眼里最后的神采也消散殆尽。
　　搜救队代表离开时觉得奇怪，已经确认死亡了不是吗，又不是宣布失踪者无生还可能，怎么比刚失去亲人还要接受不能。

　　夏叶他们不肯放弃坚持在事故现场等待的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为了奶奶的尸身，在知道运送奶奶的汽车意外出事时他们已经做好了空手而回的准备。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等待足以让他们认清现实。

　　好端端的山路突然会有汽车急刹失灵，撞上护栏，设备精良的搜救队搜索长达百个多小时却对一具尸体遍寻无踪。这里的山林既不是悬崖峭壁，也不是穷山峻岭，所有巧合凑在一起编织成了一个严丝密缝的巨网，将他们紧紧的笼罩住。

　　这个村子正被黑暗包围，名为死亡的黑暗，而他们深陷在这个漆黑的泥潭里，动得越多，沉得就越快。迟早有一天，腐朽的烂泥会掩过他们的嘴巴、耳朵、眼睛，说不得，听不到，看不能，最后挣扎在无法逃脱的深渊。

　　没有尸体，村里的治丧委员会也不知如何处理丧事，青山姐弟提出为奶奶立个衣冠冢，以便供奉青山美穗。
　　出殡当天几乎没有人来，大概是村民在表达青山姐弟不尊旧例的不满，不管青山美穗生前在村中的口碑如何，死后只有几个至亲好友陪着青山姐弟处理丧事。

　　空荡荡的灵堂，铺天盖地的黑与白，接二连三的打击使青山姐弟面露憔悴，形销骨立。他们孤独地跪坐在大堂一边，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
　　结城夏野跟随父母而至，他对青山美穗的死和失踪感到难以置信，看见夏叶时舌头像打结了一样，安慰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结城夏野上完香后，走到青山姐弟面前鞠躬，两张相似的接近枯槁的面容教他心里发堵。
　　死亡终于来到他身边了。
　　大概这就是他对村迫正雄说人人皆可死的报应吧，即使人总有一天会死，也还是有人会难过，会心碎的。
　　死亡对被抛下的人是何等的残酷。他今天终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结城夏野弯腰垂下头的一瞬，目光与夏叶的交错，夏叶的黑眸空荡荡的，如一潭了无生气的死水，这样的眼神教他陌生，甚至可怕。

　　“小心！”

　　一把沙哑的声音飘入耳际，如果不是看到夏叶的嘴巴在上下开合，他都要转头去寻找这把声音的主人了。
　　把嗓子哭成这样了？当心中冒出这个想法时，结城夏野没来由的感受到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刺痛，正在心灵深处叫嚣着。
　　小心什么呢？显然这不是发问的场合，结城夏野抱着这个疑问遗憾地离开。

　　出席葬礼的人很少，青山姐弟却感觉不到惋惜，因为这样对无法出席丧礼的父亲的议论就会减少，至少可以让丧礼清清静静的进行。
　　听闻青山美穗之死的警视厅前辈也赶到了外场村，他们对于青山慎太郎不能出席丧礼也感到疑惑，但是想到警队里一些同事的特殊性，他们纷纷选择箴默不语。
　　临走前他们都提出了收留青山姐弟，但均被拒绝。夏叶和冬矢决心留在村子里搞清楚八月以来村民死亡的真正原因，证据不足，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暂时不能向曾经的老师透露什么，只好尽可能的从他们身上获得了九州鹿儿岛县雾岛市沟边町外场村及周边所有警力的资料。

　　青山姐弟不遵旧俗举行丧事引起村民极大的反感，走在村道上经常能听见村民舆论青山家的孩子行为乖张，不识孝义云云。
　　夏叶和冬矢早出晚归，对于村中的风言风语置若罔闻。

　　这几天他们几乎走遍了外场村的六个部落，补齐了村中死者的资料。他们还是小孩子，不着痕迹的打探不会让人生疑。至于背后暗藏的魅影，村民之间相互窥视打探太常见了，想要揪出他就好比在大海里找一滴掉进去的水。夏叶和冬矢干脆大摇大摆的在村子乱窜，装出刚刚失去亲人，打起精神勉为其难的到帮忙丧事的人家道谢顺便打探消息。

　　而今天，夏叶觉得她需要去找一下尾崎医生，作为唯一一个接触过奶奶的医生和村里的领头人，尾崎敏夫必然也察觉到什么，而他们也需要他的帮助。

　　夏叶驾着银色的小绵羊抵达尾崎医院，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看到她纷纷挂上怜悯的神色。
　　夏叶瞄了一眼柜台，武藤彻已经结束实习期了，现在忙着回学校修习剩余的课程拿到毕业证书。柜台上是一个没什么印象的青年男子，好像是叫十和田。

　　“夏叶，你哪里不舒服吗？”
　　尾崎医生怜惜的看着面前形容憔悴的女孩，如此年轻的生命，希望不要美穗女士传染了才好。

　　“我只是没休息好，医生若是不信，待会可以抽取我的血液化验。”夏叶婉拒了尾崎医生递过来的听诊器，“我来是想了解奶奶的死因的，死亡诊断书是医生下的，而且你是唯一一个接触过奶奶的医生，我需要你的一些意见。”

　　“美穗女士是死于急性心脏衰竭，在此之前，美穗女士也曾出现过低血压，心律不齐等病症。”说到自己的本行，尾崎敏夫尽自己所能告知病患家属。

　　夏叶点点头，眼底划过一丝黯然，“从你为奶奶复诊过后的24小时之内，奶奶就突然病发，医生，究竟是什么疾病会恶化得那么快。”
　　“我很抱歉，当时如果能要求美穗女士来医院做全身检查，应该可以发现她的问题的，只是现在……”
　　“美穗女士尸体不见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的。”
　　他也曾经寄希望于夏叶口中的法医联盟，但是就好像冥冥中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搅动这团看不清的迷雾，找出真相之日遥遥无期。尾崎敏夫十分痛恨此刻的无能，他连安慰痛失长辈的孩子也不知如何开口。

　　“医生，奶奶手臂上的红痕你应该在别的病人身上也见过吧。”不等对方的肯定，夏叶继续往下说，“对于这些小红点医生有什么看法吗？”
　　尾崎敏夫疑惑不解，和这些小红点有关系吗，青山美穗死的时候夏叶也曾特地指着青山美穗的手臂问他，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山入的大川义五郎、村迫秀正、村迫三重子，上外场后藤田秀司、后藤田吹，门前安森义一、安森奈绪，下外场清水惠、大冢康幸，中外场广泽高俊，外场清水隆司……包括昨天逝去的丸安建材行少东家，医生的儿时好友安森干康，至今为止村子里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二十人了。在二十多个患有相同症状的病患身上看到类似的痕迹，医生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尾崎敏夫现在不仅是疑惑了，还有震惊，夏叶报出的数字和他们现在手上的资料完全吻合，如果不是坚信村公所卫生处石田先生和好友静信的人品，他都要怀疑资料是不是被泄露出去了。

　　“您放心好了，我不会出去乱说话的，我觉得这场灾难不是什么疾病引起的，可是既然不是传染病，那会是什么呢？这个村子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罪恶？”
　　夏叶的话在尾崎敏夫脑中回响。
　　不是传染病？

　　尾崎医生再一次翻出早已烂熟于心的病历和死亡报告，如果不是传染病，从八月开始死了那么多村民，无论大人还是小孩，究竟死亡诱因是什么呢？尾崎医院午间的休息室再一次被征用来头脑风暴。
　　不仅还有死人，还有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搬家和无缘无故辞职的人呢，夏叶走出医院在笔记本上圈起一堆数据，搬家、辞职，这些和村里因病致死的人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夏叶！”
　　忽闻结城夏野的声音，夏叶从笔记簿中抬起头，结城夏野刚刚从国道下来，不经意瞥见心不在焉的夏叶。
　　“又在国道眺望了？再看你就成望夫石了。”
　　夏叶对往这边缓步走过来的结城夏野戏谑道。
　　“你没事吧？”
　　这是结城夏野在心里翻箱倒柜之后寻找出来的措辞。
　　“你最近好像老对我说这句话诶，安一百个心，我能吃能睡能有什么事。”
　　“我不知道说什么，节哀什么的你应该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了。”
　　结城夏野抿着嘴诚实的说。

　　“也是。”夏叶强撑起来的笑容拉下，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涌上眼眶，青山美穗的死像一根刺一样牢牢的嵌在他们姐弟的心头，欲拔不能，每每想起如鲠在喉，恨不得即刻将潜藏在暗处的罪恶揪出来，曝于阳光底下。

　　聪颖如结城夏野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强颜欢笑底下的伤痛与愤恨。

　　“别说我了，你好像真的睡眠很差的样子，也和我一样做恶梦了？有空泡点薰衣茶，可以缓解失眠的，精神那么差你怎么考大学啊！”老远就看见了结城夏野眼睑下的青黑和过期青菜般的脸色，夏叶好心建议道。

　　“我的问题可不是一两杯花茶可以解决的。”
　　结城夏野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结城夏野没想到自己已经压低声音了夏叶还听得见，关于在窗外看见亡灵的事情他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吧，他岔开话题道，“你们很久没去武藤家了，小彻都说想你们了，什么时候大家再一起玩啊。”
　　“我家刚刚办完丧事诶，你觉得这个时候我除了到帮忙办丧事的人家道谢还适合去串门吗？把晦气带到别人家怎么办。”
　　夏叶瞪圆了眼睛，实在想不到结城夏野会提这种馊主意。
　　“什么晦气不晦气的，你也信这个吗，小彻不在乎的。”
　　“那也得再过几天。”
　　夏叶挥了挥手，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
　　“你小心又钻牛角尖了。”结城夏野调侃道。
　　“谁钻牛角尖了，看拳。”夏叶示威般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对了，那晚你说叫我小心，究竟小心什么？”结城夏野提出埋藏在心里已久的疑问。
　　闻言，夏叶脚步一顿，收敛起神色：“我觉得奶奶的死不简单，你也注意到村民的死亡了吧。”

　　结城夏野点了点头。
　　夏叶郑重其事地叮嘱：“注意到也好。最近关好门窗，如果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生物请马上联系我。”

　　夏叶言犹未尽，结城夏野自己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在回去的路上结城夏野反复思索，注意到什么了吗？会和他察觉到的一样吗？
　　看见死人的事情可以告诉她吗，夏叶的话……会相信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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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更更~~~求收求评求抚摸，好像变得没信心了，希望能有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