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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岩铮攥紧了剑柄,犹自不解气,转眼瞥见景洵伸了手凑上来,不知要做什么。
      他的目光尽被景洵的唇吸引去了,但见那唇上竟带着齿痕血印,不必想也知是那殷无迹留下的,不禁更加气恼。
      心烦意乱之下,他一把搡开景洵,道了声“滚!”。也不知是他力道太大,还是对方身子太轻,景洵竟一个踉跄坐到了地上。
      岩铮无瑕理会,转身大步回了客栈。
      在客房里坐定,殷无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一遍一遍在他脑子里过。再想到景洵身子还没好利索,就这么冰天雪地地被自己推在了地上……岩铮气得厉害,也分不清究竟是在气谁,只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更衣的时候,他偶然看到领上的血污,才觉出颈侧的疼来。伸手去摸,竟是一道两寸见长的口子。岩铮略一回想,这才反应过来是让殷无迹的刀划出来的。
      难怪……难怪景洵会……
      岩铮湿了帕子去抹那血迹,心里烦得更厉害了。
      又磨蹭了片刻,想到客栈外面的大街上还躺着几个侍从,尚不知死活,也不能就那么撂一晚上不管,他把染上血污的帕子丢在水盆里,便大步往外赶,没想到一开房门,竟迎面撞到了景洵。
      此时景洵唇边虽还带着那抹刺目的齿痕,衣服却已整好了,头发也重挽了起来,只是没了簪子,多少有些松散,落了几缕偎在白皙的颈上。细看之下,他颈边竟有一片玫红,岩铮心中顿时一声冷笑,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殷无迹干的好事。
      “你杵在这做什么?”岩铮勉强将目光自那吻痕上挪开,挑眉道。
      “我……”景洵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岩铮,我帮你上些药吧。”
      岩铮道:“得先去外面看看。”
      景洵忙道:“你别担心,刚刚我看过了。人都是被点了穴道,睡死过去了而已,估摸着,也应该没受什么皮外伤。我这就叫人来把他们送回屋去……”
      他转身要走,岩铮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搡进了自己房里,冷硬地下令:“你在这好好待着,等我回来。”说完便把房门自外面挂上了。
      岩铮走后,景洵束手束脚地在屋子中间站了会儿。越是这么呆站着,他的脑子就越是闲不下来。殷无迹的话,岩铮听懂了多少?他和殷无迹的事,岩铮又猜出了多少?岩铮回来的时候,会说些什么?会不会后悔带他回京城了,会不会又要赶他走?
      景洵心里七上八下地,实在难受,便刻意给自己找了点事做,把岩铮丢在床边的衣裳叠了,又把盆中的脏帕子揉了揉,晾了起来。刚甩了甩手上的水,身后的门就开了。
      岩铮这一走,也不过是短短两三刻的工夫。虽说他平素脸上就没什么表情,可景洵看他进门时的神色,还是觉出他的不快来。
      “怎么样,人都还好吗?”景洵心虚,也不敢迎上去,甚至还无意识地往后蹭了蹭。
      岩铮没搭理,回身把门关上了,又上了门闩。待他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景洵被他那阴冷的眼神盯得后背发毛。
      这么僵持了半晌,景洵熬不住,又叫了他一声,可他仍旧不答话。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瞪着景洵,再这么下去,景洵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瞪穿了。
      “还不去洗干净!”岩铮忽然横眉竖目道。
      景洵一愣,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盯的是自己的嘴唇。下意识地,景洵伸舌头舔了一下,随后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这才想起是刚才被殷无迹咬的。
      岩铮却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彻底丧失了理智。得知殷无迹吻了景洵,已是将他逼至极限了,翻江倒海的憎恶情绪还未得到抚慰,景洵竟又当着他的面舔舐殷无迹留下的齿痕……一瞬间,他只觉得所有的血都直往头顶上冲,激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三步并作两步,他端起屋角铜盆里的水,自上往下,照着景洵扣了过去。景洵躲也没处躲,只能耸着肩膀僵在那儿被浇了个正着,饶是冬天衣裳穿得厚,也从里到外瞬间湿透了。
      那水是岩铮之前清洗颈边血迹的水,虽然依旧澄清,却也算不得干净,此时看到景洵被这带着自己些微血液的水淋成了落汤鸡,就像宣告了自己的所有权一般,让岩铮心里好不舒坦。
      被如此对待,景洵根本始料未及,此时水顺着他的面颊成串儿往下淌,眯住了眼睛,他却还是呆在原处,也不知拿袖子抹把脸。
      “我来帮你洗。”岩铮丢下铜盆,凑到景洵跟前,一手揪着景洵的下巴,一手拿指腹擦拭他的嘴唇。他的动作太粗鲁莽撞,景洵疼得不住往后躲,后背却抵到了墙上,再没了退路。
      待擦拭完他的嘴唇,岩铮又去揉搓他颈边的红印子,折腾了半天,不过是让那些印记更加醒目了而已,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景洵疼得睁不开眼,却又不敢贸然将他推开,只能咬牙忍着。半晌感到自己终于被松开了,这才哆嗦着睁开了眼睛。
      岩铮脸上的戾气稍微舒缓了些,随后倒退几步,坐到了床沿上,目光依旧没离开景洵。他招招手:“过来些。”
      湿漉漉的衣裳贴在皮肤上,冷意随之袭来,十分不舒服。景洵抱着胳膊,心里满是惧意,几步路走得千辛万苦。
      待他离岩铮还有两步的时候,岩铮却叫他停下了,“你就站在那儿,把湿衣裳都脱了吧。”说完,竟好整以暇地往后倾了倾身子,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戏谑。
      景洵又是惊又是怕地望着他,似是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半晌见岩铮毫无商量的余地,只好抖着手指,一点一点地解开衣带。
      衣带的结湿了之后十分滞涩,他费了半天工夫才扯开。将厚重的外衫脱掉抱在怀里,他又去看岩铮的表情。
      岩铮嘴唇开阖,只吐出一个字:“脱。”
      景洵想把外衫搭到椅背上,却又被岩铮喝止:“就站那儿脱。”于是他只好将脱去的衣服放到脚边,再去脱下一件。
      原本他磨蹭来磨蹭去,就是想等岩铮没了耐心喊停,可无论他怎么磨,岩铮都倚在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表情没有丝毫松动。他意识到终究是躲不过了,干脆咬了牙利索地将衣服脱了个差不多,只余下最里面的一身贴身衣裤,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了。
      “岩铮……”
      “脱。”见他还想说什么,岩铮冷着脸将他打断,“你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怎么着?”
      “岩铮,我——”
      “好啊,你竟敢不听我的了。”岩铮挑眉道,“莫不是你失踪的那几个月,找了个新主子,便把旧主子忘了吧?你既不听话,回来做什么,我要你做什么?”
      听了这几句话,景洵的嘴唇颤了几颤,没说什么,眼圈却红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垂下头脱了上衣,将胸膛整个袒露出来。
      景洵白而瘦,肋下隐约能看出骨头的形状,而腋下到腰际再到髋部则构成了一道极流畅的线条,衬得腰部纤细又不失力度。他原本面皮就薄,此时手打颤地放在裤头上,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脱,急得脖子连着耳根都红了。
      岩铮微微张开嘴,倒吸了一口气,眼睛也眯了起来。
      景洵被他的目光盯得直缩肩膀,为难得都快哭出来了,“岩铮……”
      克制住将他一把拉到怀里的冲动,坐在床边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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