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重生明台之诉衷情》深海幽澜

31、愿望

　　万国饭店，与郭骑云对好了时间后，明台站起来，独自走向餐厅楼上。而另一边不知什么时候，于曼丽已经迈着诱人的猫步出现在狭长的走廊上。她穿着裙叉开得很高的旗袍，走动间莲步轻移极尽妖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花红旗袍的勾勒下，使她愈发风姿绰约。

　　走到贵宾房跟前，于曼丽嫣然一笑，娇滴滴地问：“请问林先生在这个包间吗？”

　　“抱歉，你走错了吧，我们不知道什么林先生。”

　　曼丽眼波流转透着旖旎的光彩，微微噘起的红唇语气娇嗔：“真是，约了人家吃饭，也没说清楚在哪一间……”

　　她轻扭着身子慢慢往回走，姿态有种说不出的绚丽明媚，引得站在贵宾房门口的三名保镖皆色迷迷地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吞咽口水。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明台适时出现，风流天成。

　　“哎哟，林先生！”曼丽迎上前去，巧笑倩兮，“你让人家来等你，可你却让人家好等呢！你要是再不来，人家可就要走了！”

　　明台非常配合，脸上一片讨好佳人的表情，“怪我怪我，你别生气，今天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明台走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镖，复又低头凝视曼丽，一只手揽上她的腰，曼丽立刻顺势靠进明台的怀抱，小鸟依人般与他暧昧交缠。

　　三名保镖目光艳羡地看着明台，悄悄咂嘴。

　　明台附在曼丽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这样子，太引人注目了。”淡淡的醋意随话语散出——‘我女人的美不想给别人看’，‘只想打包回家自己欣赏’。

　　曼丽斜睨着他，眼底是微小的得意，“我已经相当收敛了。”

　　明台闻言忍不住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懊恼，最终仍旧抵不过漫于心尖的绵绵柔情，亲昵地赞美：“这可怎么办——在我眼里，你越收敛，越是风情万种。”

　　曼丽顽皮地冲着明台眨眼，瞬间笑靥如花，含羞带嗔，洋洋自得。

　　二人甜蜜的在走廊上耳鬓厮磨，须臾，明台的眼睛落在手表上，嘴里轻吐一声“行动”。于曼丽仰起头，眼神交汇的刹那，手探入他的西装内侧，握住了他口袋里的枪。两人同时抽枪、侧身、脚步旋转交错，动作天衣无缝一气呵成，对准过道上的保镖，就是狠戾一枪。

　　明台和曼丽双枪联手弹无虚发，保镖们来不及反应，纷纷倒在血泊中。与此同时，大厅里枪声骤响，在一片尖叫声中，郭骑云开枪打死目标，混入惊惶的人群里消失无踪。

　　明台曼丽二人利索地冲进贵宾间，枪枪夺命，唯独留下缩在墙角哆哆嗦嗦的汪芙蕖。前一刻，汪芙蕖还在享用精美的年夜饭，筹谋着来年如何得高官厚禄，现在却已然胆颤心惊、魂不守舍。

　　明台双眼死死盯着仇人，缓缓蹲下身来，枪口对准了汪芙蕖的头颅，“新年快乐。”

　　“你、你不是明台吗？”汪芙蕖认出了明台，一张老脸吓得变了形，清楚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是，我是明台！”明台寒冰般尖利的眸子盯着他，铿锵有力地说了一句：“你，是我送给汪曼春的第一份礼物！”

　　明台扣动扳机，没有给汪芙蕖丝毫求饶的机会，当场终结了他罪恶的一生，时间定格在八点十六分。负责警戒的于曼丽冷静招呼明台，“走！”两人从容由楼上撤退，而楼下大厅里的客人也正在四散逃逸，极其完美的掩护了他们的行踪。

　　刺杀任务圆满完成，郭骑云急赶着去陪女朋友吃年夜饭，只匆匆与明台交代了一声，便屁颠屁颠地遁走了，于曼丽看起来也兴致勃勃，独自跑去路边买烟花炮竹。

　　从万国饭店出来后，曼丽瞅见明台若有所思，并没有以往任务成功的轻快，神色似乎略显沉静。曼丽心中是有点疑惑不解的，按道理来说，今晚他们组顺利除掉了一个鼎鼎有名的大汉奸，明天肯定会登上报纸的头版头条，抗日战线的民众也肯定会倍感欢欣鼓舞，为什么明台会一反常态这样安静呢？

　　曼丽猜测明台是有心事，或许是因为明台大哥进了汪伪政府做事担忧有一天会对上？又或许只是单纯为除夕夜不能回家团聚而郁闷？不过，曼丽并不想明着追问明台原因，虽然他们俩是亲密的恋人，但曼丽愿意给明台适当的私人空间，自己只要在他身边支持他即可。

　　就像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曼丽很少在任务安排上与明台争执，通常她只会给予他绝对的信任，沉默的、但无比坚定地支持他的决定。在曼丽的心中，明台就是明亮温暖的太阳，明台的心中有家国天下，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曼丽自己也爱国，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愿为国捐躯赴难是什么崇高的事情，反而把明台视作自己的终生信仰。她觉得自己除去军统特工的身份，内里只是个小女人，自己见识不如明台，可只要紧紧跟随他，这一生就有了意义。

　　即便曼丽如此想法，看见明台反常安静，她仍想为他做点什么。大年夜，除去合家欢聚，还有什么热闹，比得过烟花炮竹顷刻盛放？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细碎的雪花柳絮般在空中飘荡，灯火遥映着人间界，竟分外好看。月光淡淡，不远处教堂唱诗班优美的合唱声若隐若现，明台望着飞雪，心头一片宁静。

　　此时正是各家各户团聚的时间，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原本玩闹的孩子们也归家了。明台也准备今夜归家，此前他专程给大姐打了电话，说会带着曼丽回家过年。

　　今生，他要让曼丽融入自己的家庭，他们家的人，都是家庭主义者，只要姐姐哥哥们接受了曼丽，那么来日……即使自己牺牲了，曼丽亦会受到家人的庇护。只是这一世，考虑到不能暴露自己和曼丽的身份，同时也为了行动更加自由，他不打算继续留在明公馆久住，等过完了年，两人最好仍旧假装要去香港读书吧。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明台放飞的思绪拽了回来，他愕然回头寻找声源，却见烟花撩目，于曼丽沿着青石板路欢呼雀跃着一路跑过来，一簇烟火在她身后绽放，她的笑颜同烟花一样绚丽。

　　“开张大吉，开张大吉！”于曼丽手里捏着一筒烟花，高举着双臂假作环抱雪花，兴奋地叫着。

　　明台怔怔地望着曼丽，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于曼丽跑到明台身前，脚步旋转着打了个圈，语音快活得恰如一只百灵鸟，“哈哈，吓到了？”

　　明台下意识地反驳：“什么呀……我可没被你吓着，我这是职业性的条件反射……”

　　于曼丽歪着头微笑，将一只玉白的手指比在脸颊处，指尖微动做了个羞羞脸的手势，“连花炮声和枪声都分不清，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职业素养，也不知道害羞。”

　　明台噘嘴，“你现在胆子不小啊，敢嘲笑你的长官了。”

　　“任务都结束了，就别摆架子了。”于曼丽走到明台身前两步站定，扬起灿烂的小脸，“庆祝开张大吉，让你陪我放几个烟花，算是便宜你了。”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今儿陪明少爷做了这么大一单生意，你不应该打赏小女子几两纹银，请我去烫个头发看场电影大世界听听戏跑马场赛赛马附带送春宵一夜香吻百回？”于曼丽不带标点符号、一气呵成地说出一串愿望来。

　　明台见她俏皮地歪着头，一双杏眼波光盈盈，此刻笑得弯弯的，脸颊上一个小酒窝隐约可见，不知怎么心中便一阵悸动，竟然有些气息不稳，眼巴巴地瞅着她，也不答言，径自发起呆来。

　　曼丽看他那愣愣的模样，回想自己刚才顺口溜出的一大串话，猛然醒悟最后有些不妥，似乎颇有以身相许的意味，不由得脸红无措，脸上的笑意稍稍收敛。

　　明台回过神来，看见曼丽脸上红晕恰如云霞流光，闻到她身上隐约散发的香，只觉得心里咚咚敲鼓一般，又怕曼丽瞧出自己真的情动，憋了半晌只能笑着挠了挠头，出声辩驳：“我现在不是什么明少爷，只是区区一个行动组组长，恐怕于小姐前面的那些要求，我的薪资负担不起。”

　　说到这，明台暂停了一下，扬着清俊的眉目，绷住了脸，忍着笑意，虚晃一枪又绕回来，“至于春宵香吻，就先欠着吧，本少爷生意刚刚开张，还须运筹帷幄；待我禀明了大哥大姐，明媒正娶洞房花烛，一定满足了于小姐的所有期待。”

　　说完这一大段，明台心里美得不得了，想着那洞房花烛夜，不禁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