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橙子熟了》乐平生

5、程梓现场床戏欢乐多。

　　一个月后。全一期古风耽美广播剧《青柳巷》在圣诞节的凌晨掉节操地发布了。

　　程梓没上Q也没去论坛，更没听那剧。
　　他没法听——因为年底事务所忙如狗，而且那剧实在是……尼玛太色情了！

　　晚上，程梓按照妈妈的安排去了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和一个中学女教师吃了饭，相了亲。
　　妈妈说她和女孩的爸爸是同学，女孩她见过，有家教知根知底。女孩又是老师，工作稳定还有寒暑假，虽然脾气听说有点不太好，但是现在独生子女都那样，让他去看看，喜欢的话就谈谈试试。

　　毕业这两年爸妈在他恋爱的事情上意见好像是矛盾的：爸爸说他司法考试考了三次了都没考下来，事业不成谈什么恋爱。妈妈说程梓年纪到了，可以开始找了，早点结婚生孩子，她也好早点退休找点事儿做。
　　爸妈每次吃饭的时候提到这事儿都要争几句。程梓是最淡定的，他们让他干吗就干吗，反正从小就这样。
　　其实大概很小的时候，程梓也想和爸妈的意见抗争一下的。
　　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自己吃爸妈的，用爸妈的，和爸妈住在一起，没了爸妈他寸步难行。别的孩子大哭大闹脾气犟吧，他也试过，但是老爸做事雷厉风行，一个事务所几十号人都得听他的，一个小小的程梓能怎么抗争？老妈呢，那是个比老爸还厉害的人物，因为从小到大爸妈闹别扭，低头的都是老爸。

　　所以妈妈安排的相亲，程梓不敢不去，于是下了班开车就去了。
　　女孩脾气很好，一直很温柔热情地说着自己从小到大的事。
　　他们点的牛排，女孩有些吃不惯，于是程梓给她换了意大利面。
　　他把女孩送回家的时候，对方说有机会再约。
　　程梓礼貌地打招呼告别。

　　回到家妈妈问起他来，他才想起好像连女生的名字都没记住，只记得姓顾。
　　妈妈问他感觉怎么样。程梓想了想说：还行吧。
　　妈妈又问他，还要不要约下一次？
　　程梓摇摇头：不用了，我最近挺忙的。
　　看他心情不好，太后也没多问。

　　不仅仅是程梓，这几天所有事务所员工的情绪都不太好。
　　三天前事务所代理的一个12岁女童被亲身父亲性侵的案子结案了，孩子的父亲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他亲生的，是那个水性杨花和别人跑掉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生的。男人平时看起来很正常，让女儿念书，照顾女儿吃穿，可是每次工作不顺心或是受了刺激就虐待女儿。
　　孩子小，又怕，被虐待了一年多才自己跑来事务所。那天她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程梓，程梓到现在都记得，小姑娘漂亮的脸蛋上一脸的迷茫。
　　她说：”这里是不是有律师？我们老师说律师是能打官司，能把坏人抓起来。“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事务所帮女孩报了案，接这个官司，所有的钱都是事务所自己掏的。
　　结果判决下来，那个禽兽父亲一共就判了五年，剥夺抚养权和探视权。
　　事后程梓想帮女孩向上一级法院上诉，却被事务所否决了。
　　公益活动做到仁至义尽就好，毕竟资源有限，他们是要和别的律师行竞争接案子赚钱吃饭的，而且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余地，中国的法律就是如此。
　　程梓昨天去见了搬去和舅舅一家住的小女孩，他说对不起，他们没办法做到更好了。
　　他没想到，女孩儿特别高兴地说：“程叔叔，谢谢你们，五年以后我就长大了，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就不怕他了。”

　　这几天，程梓一直都挺低落，程梓愤怒过，努力过，争取过，可最后能做到的并不多。以前是没有遇到想要争取的东西，真的给他遇到了，比如他想让那个禽兽得到比现在更大的惩罚，可是他发现自己无能，到最后只能被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安慰。
　　……

　　电话响了，是敬一辰打来的。
　　“橙子，你红了！喜大普奔有木有！”敬一辰在电话那头像一只欢腾的小白兔，一股子八卦腔，“你太不够意思了，和乐大暗搓搓地连十八禁都撸出来了，啧啧啧，你看YS上没？妹子们都一屏幕一屏幕的喷鼻血呢。
　　“啊，还没看电脑呢。年底忙到死。”程梓尴尬地笑，拿起IPAD开了YS——《青柳巷》的剧贴桃红HOT顶在上面，已经翻了三页了。
　　“我说，橙子你真是真人不露相，以前听你喘都觉得一个味道，年付上回还吐槽说你是哮喘病得治！没想到和我男神一配竟然那么……啧啧啧，帖子里在统计有多少是从头能听到尾的，大概姑娘们都害羞得听不下去，汉子们听了一半就得去……”
　　敬一辰话说了一半察觉到程梓这边安静得不寻常，就收敛了点，几分认真道：“橙子你咋了？”
　　“哎，工作的事儿，闹心。没事儿，你继续。”程梓叹了口气，去开书桌上的电脑。
　　“啊？你也为工作的事闹心。年付也是，年底都累得和狗一样，我就是刚和他打了电话，看他累，没敢多说就来找你玩耍，结果你也被工作□□了。啧啧，命苦呀。
　　“哪有你好，好好珍惜在学校的日子吧，工作了都是事儿。”
　　“那种不说出来憋得慌，说出来就是传递负能量还没办法解决的破事儿？”
　　“呵，你家年大神教你的话？”
　　“上回他说过。”敬一辰大概也就伤感了一秒钟，突然就语气高了八度，“艾玛，YS上你们剧的策划说你和乐大有YY现场撸H的一小时福利？真假！”
　　这人从来都疯颠颠的。

　　程梓一听到YY两个字整个人就不好了。
　　程梓挂了电话，找到策划妍妍的□□就一顿猛敲：“女王在吗？”
　　妍妍：o(*≧▽≦)ツ哟，终于出来一个活小攻了。亲爱的，咱们剧可是大获好评！十八禁果然杀伤力强！
　　大橙子：……剧组辛苦。
　　妍妍：(ノ≧∇≦)ノ
　　大橙子：女王，能不能不要发YY现场？
　　妍妍：Σ(っ°Д °;)っ你不早说，我刚发！
　　大橙子：……
　　妍妍：刚刚我在群里吼了好半天，大家一致说要放，美工妹子鸡血得和我吼了一晚上了。_(:3 」∠)_ 肿么办！
　　大橙子：乐平生不介意吗？真的有点……黄爆。
　　妍妍：o(*////▽////*)q 你放心他可重口味了，剧本就他选的。橙子大大你要是有意见的话，我就去把链接删了吧。Σ(っ°Д °;)っ

　　程梓去翻剧贴，看到最后一页所有人都在喜大普奔说要剧组发YY现场做圣诞节大福利。
　　难得放眼望去评论一派和谐，没人说他极品、耍大牌、没戏感，都是感慨乐平生的，偶尔提到他的地方，也都是正面的评价，虽然“器大活好”“中抓敬业H攻”“喘气儿大师”一些词汇看得他背后一凉，但是透过粉红色的论坛，他能感到那些评论后面一张张开心期盼的笑脸。

　　橙子也就纠结了一分钟他就不纠结了：不用不用我就随便问问，大家开心就好。
　　妍妍：(￣y▽￣)╭ Ohohoho....橙子大人偶爱你！抱全剧组送上香吻一枚。附带微盘下载和土豆在线链接┏(゜ω゜)=☞ HTTP:XXXXXX 大人要去听哟，真的炒鸡有爱，我听你们YY现场的次数比听正剧多*/ω＼*橙子大人，我是你的脑残粉！太有爱了！
　　大橙子：大家都辛苦。

　　程梓看到策划姑娘满屏幕可爱的颜文字，自己什么时候笑起来的都不知道。
　　之前《星期五的太阳》也是妍妍做的策划。
　　那姑娘很大气，更加霸气，效率非常高，两个剧都是他交了音以后一个月左右就发剧了。这个速度真心是他配了那么久以来最快的，而且做的质量也很高。

　　可程梓真心觉得那次YYPIA音真是——他这辈子最尴尬的一次经历。
　　但是网配圈，谁也不认识谁。
　　能让那么多人开心期待，是他在现实里从来都做不到的一件事，何乐而不为呢？

　　《青柳巷》里乐平生演绎的是个超级爱钱，爱吃，还死要面子的男馆小倌幕青，小受明明喜欢小攻到死，嘴上也不肯承认，每次都缠着小攻XXOO，完了又摆脸说做狠了要加钱，不加钱就敲锣打鼓去衙门告他。那种可爱又被小倌的身份束缚的自卑，爱得小心翼翼的情感很戳听众的心，非常出彩，基本上整个剧所有的情绪起伏情节推动都靠乐平生的声音带动。程梓听乐平生的干音就被那个又矛盾又可爱的幕青萌得七荤八素了，他配感情戏非常很顺利，因为乐平生的声音放在那儿，本能地就想要去逗他，欺负他，保护他，占有他。
　　他配的那个不动声色但温柔宠溺的世家子弟，性格很讨巧，他很自然就能配出来。
　　只是一到字母戏码，就没那么顺利了。

　　第一次的导演反音基本都是集中在H上。
　　而且导演的反音报告写得极度犀利，就简单的几个字：这段太假，那段重喘。
　　程梓自然配合地乖乖地重新喘。
　　然后喘了好几段发回去，导演还是不满意。
　　来回了两次，程梓还没说什么，策划先怒了：“别浪费力气了，直接现场。”

　　于是周六程梓被拉去了YY，YY上就只有妍妍和乐平生。
　　妍妍说了句：“乐乐，交给你了”就闭麦遁了。

　　然后气氛有点尴尬。
　　好在没多久乐平生说话了：“来吧。我这儿有反音本，你干音我也听了，别的都OK的，就是重撸一下H就好了。”
　　那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乐平生的声音有些疲惫，说话的时候还咳了两声。程梓第一次听到乐平生的本音，感觉同他平时录剧的时候挺不一样的。
　　大概是平时录剧都会把人物的性格放大……现在听乐平生的本音干巴巴的没有任何情绪，程梓觉得有点——面瘫？不过在大神前辈面前他也只敢在心里吐吐槽。
　　程梓：“H全部重录？”
　　要知道那剧一共一个小时，最起码40分钟他们不是事前就是事中就是事后。
　　“我陪你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面瘫受音稍微扬了下声线就女王了。
　　这边的面瘫攻音立马就忠犬：“好，我没意见。”

　　接下去程梓以为会很尴尬的录音，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
　　大概是因为程梓不是个爱说废话的人，乐平生显然也是。
　　基本就是一个场景，两个人讨论一下每场H的进度，然后就乐平生调出自己的干音放给程梓听，程梓感受一下就琢磨着喘，喘完了两个人讨论下，合在一起看效果，不合就分头重新录。
　　程梓这边一直很稳定。倒是乐平生到第三幕就饿了，然后去泡了碗面呼哧呼哧吃了起来。程梓等着他吃饭，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说起话来。

　　程梓发现，乐平生很爱吐槽自己。
　　每次自己囧了，他就会笑。

　　“你吃的是晚饭还是夜宵？”程梓单纯是没话找话。
　　“午饭加晚饭。”那边咬着面哧溜哧溜的，离麦有点远，声音小了很多。
　　“辛苦了。”
　　“吃饱了大战三百回合没问题，别猴急。“乐平生嘟囔了一下。
　　程梓那句:“要按时吃饭不然对身体不好”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回去了。

　　发现貌似说不了关心人的话，于是程梓开始讨论剧。人家好歹是大神，自己稍微狗腿一点应该没问题。

　　程梓关心还是他的演技问题：“这个剧我的音没问题？”
　　“妍妍和导演没让你反的就没问题。”
　　”我怕你又吐槽我是会发出笑声的面瘫。”程梓自嘲。
　　“还好吧，这回是是稍微有点深度，是挺有保护欲的会发出笑声的面瘫。有进步，送你朵大红花。”那边低低地笑了，在喝汤。
　　程梓也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可能是因为听到乐平生难得夸他，是心里舒坦，所以笑得特别爽朗。
　　吃面声和一个低沉一个慵懒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挺和谐的。

　　之后的几幕都比较复杂，两个人都敬业地直接撸。
　　也不知道是不是乐平生吃饱喝足，明显话多了很多。
　　两个人互相吐吐槽，后来的对话听起来其实挺有爱的。

　　比如两人撸到乐平生引诱了半天，程梓装傻了半天终于磨磨唧唧地感情到位，要按倒上了，两个人都喘得特别撩拨那一幕的时候，偏偏乐平生突然停了下来打个饱嗝，把好好的氛围给搞砸了。
　　程梓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喘了，但是闷笑得厉害。

　　程梓和乐平生之间的坑爹吐槽对话也很有趣：

　　比如一幕喘完，乐平生冷冷道：“拜托，你敬业点好不好？你这次上我和上次上我有什么区别，你是复读机吗？
　　程：“很不一样好不好？”
　　乐：“都一样，再来。你上一幕是哮喘，这一幕好歹给我来个肺结核呀。”
　　程：“我再试试。”
　　乐：“……对了，妍姐给你的DRAMA都听了吗？”
　　程：“嗯。”
　　乐：“感觉怎么样？”
　　程：（愣了一下）“觉得里面的受没你喘得好听。”
　　乐：（笑声的）“……擦，我们继续吧。”

　　比如，好不容搞完倒数第三幕，乐平顺了气就在吐槽剧本：“这幕那么长也不怕听了阳痿。”
　　程：“咳咳咳……”
　　乐：“哟，终于结核啦？恭喜。”
　　程：“咳咳咳——”
　　乐：“喂，你没事儿吧？”
　　程：“咳咳咳——”
　　乐：（着急地）“橙子？”
　　程：“没……事儿，刚一个虫子飞进嘴里了。”
　　乐：“……”
　　程：“你等我消化一下……”
　　乐：“你能不恶心我吗？大爷，我刚吃了晚饭。”
　　程：“我是说消化一下前面一幕……好长。”
　　乐：“下一幕更长。”
　　程：“……”

　　再比如，剧情发展到一处，程梓喘了一半就突然卡壳，和他配戏的人等了半天没见他有反应，乐平生就怒了：“拜托，这里你已经推倒我不止十次了，别像处男似的反应行不行？别愣呀，直接上！台词上不是有？”
　　程：“……呃，你刚刚……好……真实。”
　　乐：“……你妹的！你当我们在读课文呢，有点演员的自我修养好不好？继续！”
　　程：“你……等我一下……”

　　程梓想站起来去顺口气喝口水，可一站起来他就发现不对劲，突然就又呛在那里狂咳嗽。
　　麦那边的乐平生问他怎么了。
　　程梓直接把麦给关了。

　　因为天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反应了，身下支起了小帐篷，看得他面红耳赤。
　　对面传来乐平生咯咯的笑声，还有各种调侃。

　　程梓记得，那天他们录完都过了午夜。
　　他平时生活很有规律，很少那么晚睡。
　　但那晚他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一团火窜来窜去折腾他到三点钟，他不得不又去冲了个澡，脑袋里盘旋着乐平生之前的声音在浴室解决了一发。
　　虽然觉得荒唐。
　　但是倒床就睡着了。
　　……

　　一个月后发剧的现在，程梓还记得自己听到DEMO时候又有全身起火的感觉，于是打死他也不想再听一遍。
　　而那个被妍妍放出来的YY录音是后期处理过的，基本上截取了两个人有互动的点还有一些喘坏掉的地方留着，那些比较容易让人遐想的互动都删掉了。
　　于是果然是听YY录音比较有爱，至少听着轻松也不会面红耳赤。

　　此外，程梓还发现了一点。
　　好像自己和乐平生说话的声音挺生动的，没那么面瘫了。
　　反倒是乐平生，除了吐槽他的时候带着女王范儿，其他时候冷得像一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