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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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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苏,你现在的样子,和三年前的那一天真是一模一样。”冷笑着,李晏骜这句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他做不到像言苏那样不温不火,他心里憋着的气如果没有发泄的口,他会被自己逼疯。可为什么,每一次挡在他眼前,强迫他改变想法的人都是言苏呢?
言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答话:“是吗?臣不记得了。”
“是啊,像你这般没心没肺,自然是不会记得以前的事。”
“如果皇上是在夸奖臣的话,臣在此谢过皇上了,看来皇上是明白这件事的利害了,那臣就安心地告退了。”言苏说完,朝李晏骜躬了躬身,转身便打算走。
李晏骜带着讽刺的声音却在他背后再度响起,“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不允许朕纳男妃,便能阻止朕将澄羽留在身边吧?”
言苏停下了步子,目光落在眼前朱红色的雕花门扉上,半晌后答话:“只要皇上不纳男妃,愿意留几个男宠,那是皇上的自由,臣等无权干涉。”
“难怪之前你毫不反抗,言苏,当朕男宠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让你有些流连忘返了?你如此坚决地阻止朕纳男妃,莫非是在为自己抱不平?”
李晏骜这话说的极为阴损,不但将言苏的尊严踩在脚下彻底碾碎,还狠狠地刺了言苏一刀。
既然言苏不让他舒坦,那么他也多的是折磨言苏的手段。既然他们之间只能用恨来维系,那就让这股恨意更深一些吧。
言苏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背对着李晏骜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如纸,心脏处划过尖锐的疼痛,那疼痛几乎让他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皇上该不是昨夜纵yu过度今日头脑不清了吧,怎么说出这等糊涂话。臣若有选择的余地,一定远远逃开,远离皇上了。”
“真的吗?可朕记得三日前你说过,你从未想过离开。”
“那大概是皇上发梦时在梦里听见的吧!”一甩衣袖,言苏语速极快地留下这句话后,一把拉开御书房的门,快步走了出去。
郑公公神色紧张地来为李晏骜关门,就看到李晏骜整个人阴沉得可怕,甚至围在他周围的空气都变了色。
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眼睛死死盯着言苏的背影。
那眼神极为可怕,简直阴狠至极。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爱恨真的只有一线之隔,而曾经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就能有多深。
“皇上……”郑公公忍不住想劝什么,可话刚开口,就被李晏骜不耐烦地打断了:“滚出去!”
压抑着暴怒的低喝让郑公公浑身一震,不敢再多嘴,当即关上殿门退了出去。李晏骜一拳砸在书案上,那沉重的实木书案猛地一震,差点就要裂开。
他火大地坐回原位,只觉得满腔的怨气和愤怒无处发泄。
明明想过要停止和言苏之间那样不正常的彼此伤害和纠结,可为什么当他面对言苏的时候就是会一次次失控呢?听到言苏说出的那些逆耳的话,看到言苏面对他时的冷漠表情,那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忍不住暴怒起来。
“皇上。”
低沉熟悉的嗓音从御书房后方的窗口传来,李晏骜濒临爆发的情绪被这一声低唤挽回,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进来。”
一身黑衣,长发束起的墨从窗外翻了进来,走到李晏骜面前跪下,低声道:“皇上,已经查明柳震那日离开行宫是去和一位叫张怀的武将见了面。虽然两人只是去酒楼喝了一杯,但柳震离开时眼露兴奋,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并不简单。”
李晏骜闻言微蹙起眉,淡淡开口:“起来回话,那张怀是何许人?”
墨依言起身,抬起头看向了李晏骜。他的年纪看起来和李晏骜相仿,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看起来颇为特别的黑色玉冠束在头上,左边的刘海留得非常长,遮住了他一半的脸,但仅从露出的右边来看,他的容貌十分清俊。
他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冷漠,和李晏骜有一丁点相似,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他答话道:“张怀是裕亲王的属下。”
“裕亲王?”李晏骜面上浮起一丝明显的惊讶,顿了顿后低声呢喃:“怎么会是他?”
“这一点确实让人惊讶,裕亲王不理政事多年,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去查一下裕亲王近几年的动向,还有他身边都有些什么心腹。”
“是,那徐澄羽这边……”
“徐澄羽朕会亲自盯着,你也顺便查一下徐风是不是和裕亲王有关系。”
“是,属下明白了。”墨低声应了话,转身要走,可脚步却有些犹豫,似乎还想说什么。
李晏骜对他极为了解,当下开口:“墨,想说什么便直说吧,朕从不把你当外人。”
“是,那属下就斗胆说了。皇上,虽说言苏阻了您的计划,可您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
李晏骜扬言要迎娶徐澄羽,是为了顺着徐澄羽的心思。不管徐澄羽背后的主使是谁,那人既然知道利用从前的那件事来引诱李晏骜,就说明那个人非常了解那件事对李晏骜的重要性。
而既然重要,那李晏骜就要表现出重要的样子,一旦他真的纳了徐澄羽为男妃,徐澄羽的行动就会加快,他也不用多耗时日。
可他哪里想到,言苏竟会有这么强硬的手段来阻止他。
提起此事,李晏骜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冷声道:“朕最恨他用大燕律例来压朕,更何况,他为何就不多想想朕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在他眼中,朕当真就如此昏庸无能?”
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的直接搬出了大燕律例和顾命大臣的身份,言苏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
墨轻叹了口气,在这件事上,他相信言苏有言苏的想法,可这两个人彼此心里有事却都不愿告诉对方,根本就无法沟通。
“皇上,三年过去了,您都没有想过要和言苏和好吗?”沉默了半晌后,墨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作为藏在暗中的旁观者,他对李晏骜和言苏之间的事很清楚,虽然他也想不透言苏到底在想什么,可他总觉得,言苏做什么都是为李晏骜好的。
可这句话又不能直接跟李晏骜说,因为这个人只相信自己双眼亲眼所见的事实,他只相信自己,根本就不会听旁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