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舍的极品》某段

4、第 4 章

　　这一场闹剧一闹就是两个多小时，李妈妈也没有力气了，穿着红衣服，总算是安静下来，神情呆滞的看着地面。

　　外婆慈爱的看着李宛:“宛宛，你先去洗澡，今晚我睡到这里，你不用管，明天好好考试。”

　　“嗯”

　　水从头顶洒下来，打湿了头发，形成一幕幕的水帘，眼睛都睁不开。李宛也没想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任水流冲刷着身体。

　　擦干，穿上衣服，吹头发，麻木的完成一系列流程。直到躺在床上，李宛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能想什么，应该想什么。

　　思想刚触及今晚的事，李宛就会强制性的提醒自己，明天是高考，不要想没用的事情，你最重要的是明天的考试。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九十九只羊，一百只羊。”数来数去，李宛的神智还是很清晰，一点睡意都没有。

　　往左边翻一个身，双腿屈膝，只盖着肚子的被子滑落，露出一小节背部。李宛闭着眼睛，回忆今天看书的内容，开始的时候什么也记不起来，后来偶尔能记起一两点，但也仅限于此。

　　听到开门声的时候，李宛看了下手机，十一点四十五，随后传来的是电视机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猛的一下踢床声，把她惊醒了。

　　这一下就再也睡不着了，李宛看了下手机，还没有自动开机，说明时间还没有6点钟，只能闭目养神。

　　养着养着，不知怎么的又睡了过去，直到7点的闹钟声把她吵醒了。

　　清晨洗脸刷牙后，李宛检查一遍所有的工具，其实也就是准考证，身份证，眼镜这三样。自己另外还准备了2B铅笔，橡皮檫，水性笔，在她们这一届C市开始实行由教育局统一发放这些工具。

　　说是往年有些学生使用了不合格的2B铅笔，导致高考所有选择题都没扫描出来，只能作零分处理。还是后来这考生发现成绩不对，要求查卷子才曝光的。

　　在李宛看来这就是为了赚钱，自己多备一套是为了保险起见，她的很多同学都是这样做的。

　　看语文书看到七点四十，李宛就准备出门去吃早餐，吃的是对面那家的海带排骨粉。

　　吃过早餐，时间差不多到七点五十五，站在马路边上，李宛一直瞄准哪些车辆贴了爱心送考。

　　等了差不多2分钟的样子，就有爱心送考车过来了。车辆行驶到离学校还有100米的地方就被限制通行，李宛谢过了司机叔叔，打算步行过去。

　　学校门口打着很多伞，都是各企业来送免费矿泉水的，随便从一个摊子拿了瓶水，道了声谢，就把包裹矿泉水的纸给撕了。

　　这些考前注意事项，老师都说过。

　　在大门右侧围着许多学生在写着什么东西，李宛听旁边的人说是填写一下自己的姓名，电话号码，再出示一下准考证，就能领到一个杯子。

　　基本上个人隐私就是这样泄露的，有时候她总是有这种莫名的高傲感。

　　进了学校，能看见到处都围着警戒线，学生三两扎堆站在下面，没到时间是不能进考场。

　　考场分布图放在正对着大门的花坛中央，考生基本上是一进去就能看到。

　　要说考场这东西，李宛可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不仅分到的是自己学校，考场还就到自己教室的旁边。平时她也经常去串门，没有什么陌生感，在高考场上熟悉的环境感觉总是更好些。

　　遇到几个同学，聊了会天，就看到监考老师入场，个个都抱着东西进了考场。

　　在等了十多分钟，接收到上面已经准备好了的消息，警卫员才把锁着的大门打开。大家一流烟的挤了上去，在楼梯间便跑了起来，三两跳着台阶，好像早点到，能让自己发挥的更好。

　　监考老师是两个女的，拿着金属探测仪，伸开双手，每个地方都扫描了一遍，连头发丝也没有放过，检查过后没有问题就能入场。自己带的笔，老师不让带进去，说是里面已经备好了。

　　进场后，桌面上摆着一块小石头，工具盒，和一张白板。

　　李宛打开工具盒，2B铅笔不是平常用的自动的那种，而是好久以前流行过一短时间，里面是一个个的笔芯头得那种。一个抵着一个整齐的排列在笔管里，按一下就出来一个笔芯头，十分不好用。

　　水性笔但是可以，还有一支备用笔芯，其他的估计用不到，李宛也没看。

　　广播里一直在放些什么东西，上面监考老师也在安排，监考证身份证统一放在左上角，水统一放在右手边的地下。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监考老师才发下答题卡和卷子，填好基本信息，就可以开始答题。

　　语文第一道题通常是李宛最不擅长的拼音题，音调什么的她从来都分不清楚，排除了明显首字母错误的，剩下的就靠天意了。

　　顺利的写到诗词默写，咋一看题，李宛就发现自己昨天看过，可是前一句记得，这后一句怎么也想不起来。顺着记忆往前走，突然昨天的事情浮现在她眼前，母亲的疯狂挥之不去。

　　心立刻就慌了，写一下，抬头看一下时间，写一写，在看下时间。连自己在后面写了什么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作文好像写了什么女童事件。

　　出了考场，还不能立刻出校门，要等所有监考老师收好卷子，才能回来。这也就给同学们一个交流的机会。站在花坛边不用别人说，李宛就知道自己考砸了。

　　同学们在一边走一边对答案，虽然嘴上说着考完就算了，不要在讨论语文答案了。但是只要有人一提，这一道题我选A你选了什么啊，话题就又回到这上面。

　　去的时候爱心送考车还挺多的，回来的时候就一个也没有了。

　　坐公交车回到家里，看过了所有房间，一片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确定了家里没人李宛直蹦厨房，准备吃饭，可是打开电饭煲，里面只有一点剩饭。

　　她当场就愣住了，失落的情绪怎么也掩盖不了，在怎么说今天是高考，妈妈就算不在家至少应该煮好饭菜。

　　突然间莫名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眼泪止也止不住。

　　李宛哭的时候从来都不大声，只是默默的任由眼泪流下来，绝对不像电视上的美女哭的那么有美感。反而眼睛红红的，鼻子一抽一抽，满脸的泪水，本来就不是好看的人，现在更难看了。

　　稍微哭了一下，也就抹干眼泪，洗把脸，开始淘米煮饭。等到饭熟了，打了两个蛋，这就是高考第一天吃的午餐。

　　十二点四十的时候李爸爸回来了，李宛正在默写公式。

　　“你妈妈了。”

　　“不晓得”李宛头都不敢回，就怕李爸爸发现她刚刚哭过了。

　　看着眼前只有一个荷包蛋的碟子，李爸爸就知道这肯定是李宛煮的，不禁嘴上咒骂一句:“个死婆娘，连饭都不煮，不晓得李宛今天考试啊。”

　　等站在李宛的房门口，李爸爸反而没说什么，只是问:“吃饱了没有，我再煮点菜给你吃。”

　　“不用，我吃饱了。”

　　知女莫若父，李爸爸看着李宛的背影开解道:“你也不要怪你妈妈，她生病了，人不舒服。”

　　“我知道。”李宛捏着笔的手很用力，鼻子一酸，眼眶立即就红了:“我睡午觉了。”

　　“你睡得，记的调好闹钟。”

　　“嗯”

　　下午的考试时间是三点，两点的时候李宛才出门，李爸爸送到马路边上。

　　“真的不要我送。”

　　“不用，就几步路而已。”

　　“身上有不有钱。”李爸爸边问边招了一个的士，顺便再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可以？”

　　“有钱，你回去啦。”李宛一屁股坐进车厢，隔着车窗跟他说话。

　　李爸爸却还是不放心，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50的递给李宛:“自己小心点。”

　　“拜拜”

　　车子发动，司机师傅注意到了李宛手里装准考证的透明小袋子直接问:“克哪个考场。”

　　“一中”

　　“高考不容易，加油啊！”

　　“嗯”李宛回以一笑，心想这师傅真是好人，还帮她加油。但是快到警戒线的时候，司机师傅一句“这不是送考车，5块钱嘞。”立刻让李宛改变了看法，我又没说不给钱，这么着急干什么。

　　这次一进校门就发现了徐清，李宛兴奋的走了过去:“早上都没看到你。”

　　“我也没看到你”徐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没有啊”李宛有些奇怪:“谁说你胖了。”

　　徐清一脸苦恼:“你是不知道，回家的这几天我妈妈每天都煮一大堆菜，吃的我都快吐了，今天中午还炖了鸽子，讲给我补一补，能不胖吗。”

　　李宛还没接话，同班的另一位同学也说了起来:“我妈妈也是，煮了一堆我喜欢吃的菜，就怕营养跟不上。”

　　李宛的心情沉了下去，想到同样是高考，别人好吃好喝，妈妈就怕吃不好，我却还要自己煮饭，这就是差别。

　　大家在一起说了一些考完去玩的事，李宛始终提不起兴致，好在马上就可以进考场了，倒是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接下来的数学考试又是发挥失常，李宛笑的越加难看。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还不算上幼儿园和学前班。十二年的读书生涯，仿佛在这两天耗尽了所有。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李宛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管好坏，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走出考场，还不能出校门，相熟的同伴就此聊了起来，有的对答案，有的讨论今晚到哪里去玩，有的兴致勃勃的叫老师请吃饭。之前想象的全体扔书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或许大家都累了吧。

　　或许是她眼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