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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国师是短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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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国师府全是男子,无一女眷,便是连贴身伺候的人都是男子。”侍郎大人同太史令小心翼翼的咬耳朵。
墨染的脚步不仅往前靠近了一步。
“国师不同凡人,自然怪癖就多些。”旁边一人冷清道。
墨染安心的舒了口气。却在听到下一句时心立马提了起来,砰砰跳个不停。
“只怕是见不得人的毛病吧。”
“什么毛病?”
“断袖之癖。”
“将军危矣。”一人叹。
墨染脚步顿了顿。
“将军危矣。”另一人符合,墨染腿软了软。
下朝之后上渊在房间等着墨染一同用膳,退下朝服的他依旧一袭白衣,飘然若尘,看到墨染的时候开心的笑笑:“将军,一块用膳。”
墨染有些心不在焉的坐下,吃一口看两眼上渊,吃到最后索性不吃了,直直的盯着上渊看。
“将军看淮浅为何?”
上渊一抬头就撞上了他的眸子,闪了闪。
“听闻国师是短袖?”墨染惊觉自己失言,连忙低头啃饭,不再多说。就在以为上渊要大发雷霆之时,却听到悠然的笑声,墨染抬头看着那人笑的不可抑制,完全没了往日在朝堂上睥睨天下的傲人之姿,此刻也只是同凡人一般无二,心中竟觉得踏实许多。
“是。”上渊为墨染添了饭,添了菜才问:“那将军可会嫌弃淮浅?”那一声问的小心翼翼,却是未抬头看他,是担心他回答是的吧。只是低敛着眉眼的下方是怎样的深情却是无人知晓。
“不会。”墨染几乎是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说完顿觉自己钻进了一个圈套,暗叫不好。
却已被上渊捉住了手,握的那么紧,墨染都不忍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墨染,墨染,我的墨染。”上渊好似是自言自语,喃喃几声,便不再说话,将手放开。就出了门去。
暑气正盛,夜间太热,墨染不见上渊,觉得无聊便在桃林喝酒。酒喝了几坛,却是没半点醉意,愣是越来越清醒,脑子里全是那人。在国师府住了一年多了,就连他的喜好,点点滴滴都在无意之间注意到了。
朝堂之上多看了谁几眼。
同谁多说了几句话。
月满西楼,人去了何处,还不见回来。
不会有事吧。
叹了口气,自己何时那般儿女情长了,仰头一口气将坛子的酒尽数喝完。
“将军怎在这喝起酒来了,天色已晚,将军快些歇了罢。”上渊还未走近墨染,便闻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好似全是自己藏在酒窖中的桃花酿,虽说本就是为他准备的,可。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
“你上哪儿去了,怎的才回来。知不知道本将军会担心。”墨染打了个酒嗝,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上渊的脖子,凑近了去,才闻到淡淡的脂粉味,他向来身上清淡的很,何来的脂粉味,顿觉灵台清明起来。
将他推了开去。
“果然好色的很国师。你不是说你是短袖么?怎的就跑去青楼那样的地方了,也不怕有失身份,我定要告诉陛下,定要告诉陛下,你言而无信,言而无信。”墨染有些难过,自己从小就是孤儿,跟随师父学艺。师父仙逝之后自己孤身来到邕城,一步一步做到大将军这个位置,本觉得可以安定下来,谁知那人出现将自己原本的计划搅成一滩混水,以为有了家的感觉,却没想那人也是个言而无信之人。
上渊笑着将墨染扯进怀里,紧紧的勾着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小声浅浅的说:“我言而无信什么了?我可是骗你什么了?”
“你是短袖却又去找女人,我不乐意你去找女人。”
“那我去找男人可好?”
某人循序渐诱,某人步步沦陷。
墨染皱眉思考:“不好,不好。”
“为何不好?”上渊凑近一分,唇若有似无的摩擦过他的唇,却并不靠近。
墨染急急向前近了一步,又连忙退了开来,迷迷糊糊的说:“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找男人。”
“那我该找谁?”
墨染不答,只知道唇向前靠近了一步,挨着那冰凉唇,浑身酥酥麻麻的,不仅微启双唇。
上渊紧握纤腰,攻城略地般在墨染的樱唇中驰骋,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后退。
“嗯……”
墨染不耐,嘤咛出声。
顿觉自己太过用力,大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轻轻的唤着:“墨染,墨染,我的墨染。”唇离开半分,随即又轻轻附上,这次并不像先前那般来的凶猛至极,而是极尽温柔的宠溺,一寸一寸的享受属于他的甜美,鼻尖口中全是酒香味,舌尖在唇上一圈扫过,引的墨染娇喘连连,软在了上渊的怀里。不知是酒醉了人,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谁知墨染不知怎的,竟狠狠咬了一口。
尝到口中腥甜的感觉,上渊也不放开,痴痴一笑,手上的力度又加深了几分,喃喃的问:“我是谁?”
“国,国师,是国师。”
上渊这才放开墨染,又觉不甘心,低头在墨染的纤细的脖颈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只听的他闷哼出声,才放开他,揽腰抱着去了屋内。
翌日
某人穿好朝服,镜子面前一立,登时目瞪口呆,摸摸脖子,还在,复尔用袖子擦擦,还是无用。奈何昨日晚间做了什么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莫不是乘着醉酒迫害了哪家良家姑娘不成。
心中暗叹,如何是好。
却不料,天不随人愿。
“将军可是收拾好了,该去上朝了。”上渊宽袍大袖,一袭红衣斜靠在门口,一双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流光溢彩的盯着屋内的人瞧,待看到某人正欲将脖子上的吻痕遮遮掩掩的时候,不自觉的掩唇笑了起来。
那模样,登时让晨起的太阳都失了颜色。
“我,我收拾好了。走吧。”墨染说话间不自然的瞧了瞧上渊,将朝服领子又往上扯了扯。却在看到上渊那薄唇今日却愈发的娇艳欲滴,下唇竟还有淡淡的咬痕,心下也不再别扭,想来大家都是男人,何必遮掩。
干咳一声:“国师昨夜可是风流的很哪。哈哈。”说完调笑的摸摸自个的唇,又挑眉示意上渊自个的唇。
上渊并不在意,右手轻轻摸了一把,朝墨染一笑,轻轻浅浅的说:“自然。都是拜将军所赐呢。将军不仅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没想到在床上也是那般的,呵呵。”上渊的意思不言而喻,身子略微一侧,轻轻却又轻佻的在墨染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大摇大摆的往前行去。
墨染却是被雷在了原地,奈何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暗自咬牙。果然短袖。
却是连马车也不愿再与那人同乘一辆,自个骑马哒哒入朝。
不耐两人一前一后进的朝堂,大殿上文武百官看的一清二楚,大将军的脖子上吻痕浅浅,哪怕是浅浅一点也躲不过众人的犀利的眼神。再者墨染本就生的细皮嫩肉,常年征战也未见那如羊脂般的肌肤有所改变。
众人一阵唏嘘。
“国师好。”
“各位同僚好。”说完眉眼勾勾,弯弯一笑:“今日天气不错。”
众人同向外看去,只露出一点头的太阳已经是光芒四射了。国师性子清冷,这是连当今陛下都深知的事情,大将军还未归来时从未见国师笑,最多也只是勾勾唇角,已是最大的表情变化了。
自从大将军回来之后,日日带笑,如沐春风。搞的满朝上下都丈二摸不着头脑,而今见两人并不是一齐前来,却是一前一后,前者面色凝重,一脸戾气,生人勿近。而后者则是笑逐颜开,春光烂漫,万事都好。
再结合前几日闹的满城风雨的传言:国师是短袖。引得邕城未出阁的姑娘哭了个昏天暗地,却原来国师的心上人是大将军。
在不小心扫到国师下唇上的咬痕时,众人连忙低头,再也不敢直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已明白:昨晚战况相当激烈,将军果然勇猛,身姿矫健丝毫看不出。不过国师更是绝色,风流天下,巍然不动就将将军揽入怀中。
“大将军接旨。”年轻的帝王一扫下面气氛果然美好,文武百官相处融洽,此时说来定能喜上加喜。
一旁的宦官拿出圣旨,扫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将军,扯高了嗓音:“大将军墨染,年少有为,窥击匈奴,才华出众,器宇轩昂,孤深感欣慰。雅茹公主乃孤之小妹,特下嫁大将军为妻,赐大将军恭孝驸马。愿两人白头偕老,琴瑟和谐。大将军接旨吧。”
墨染几乎是下意思的朝对面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眸色淡淡,静静的看向上方,却又像是透过上方看向了别处。那人正好瞧过来时,墨染微一瞥嘴,挑挑眉,高兴的接旨:“谢陛下隆恩。”
“恭喜大将军。”
朝上众人目光有些同情的看向身姿绝立的国师,只见国师并无怒目之色,顿时安心,满朝同贺:“恭喜大将军。”
“将军府已经修葺完善,即日就可入住。爱卿可好好张罗张罗。”帝王笑笑,状似无意,却又淡淡扫了一眼面色平静无波的国师。
墨染这会儿心里却有些波动,好似有什么牵动了自己:“是。谢陛下圣恩。”
退朝之后,国师一人先一步迈出大殿,站在勤政殿外看看天空,果然晴朗无云,是好兆头吗?冷笑一声,大步朝着自己马车行去。
一干人等也站在殿外看看天,顿觉乌云压顶,天雷滚滚,霎时间瓢泼大雨已经落了下来,众人四散而逃。瞥一眼那人不疾不徐的行至马车,站在雨中,目光幽幽的看了过来,看的人浑身发冷。
第二日,满朝文武皆惊,只因昨日大雨,推迟了驸马回府,邕城无一处所坍塌,唯有将军府建的那般恢弘大气,却是顶不过狂风暴雨,一日便坍塌,无一处安好,若要再修葺完整,只怕得小半年。
众人大气不敢出的看了一眼国师所站的位置,无人。
国师告病,偶感风寒。
再看看大将军所站位置,无人。
大将军告假,修葺房屋。
满朝哀叹,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