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豆腐娘

21、chapter21 伤害爱的人

　　“雷纳德和贾思敏邀请我去内部聚会，是因为他们把我当朋友。我可以不参与玩闹，但不能不去。”

　　“偶像出身，国内邀请你参加的聚会少吗，主持人与你的关系，比雷纳德和贾思敏更好的也不是没有。可你嫌吵人多，连普通聚会都不参加。我问过你，不怕因此跟朋友疏远，你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想强求自己。”

　　“国内外习惯不同。我想融入社交圈，在国外只能靠参加聚会。”

　　“习惯不同跟你有什么关系，可你不是只凭本心的窦真真吗？”柯华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不是你出国后兴趣喜好改变，而是你觉得势比必人强，选择低头。”

　　“在国外公司势弱，重做新人，没名气没工作。你真的很喜欢雷纳德和贾思敏？不，你只是借由交际圈广泛的他们获取工作和助力而已。为此愿意违背本心参加派对，甚至连X聚会都肯去！”

　　“柯姐。”窦真真暴跳如雷。

　　“如果你本身就喜欢乱玩，我还懒得管你的私事。”柯华依旧是看见敌人严密的防线出现疏漏，绝对不会留情，朝最弱点狠狠插刀。“可你明明就不喜欢，甚至被逼得和张睿互为遮掩。被国内外媒体认为胡乱玩，觉得很委屈，是不是？你明明就没有做过。”

　　柯华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语。“我看你是既想做婊*子，还要立牌坊。是你自己愿意去的，又没人逼你，拿你没参与作为心理安慰，就把自己摘干净。我问你，凭什么？”

　　窦真真强忍眼泪，大大的眼珠前聚集透明的半圆形泪珠。

　　“柯经理，真真心里也不好受……”云岚着急的搂住窦真真，哀求柯华别再说了。

　　锐利的眼神环顾四周，将所有求情的眼神和话语逼回。柯华得寸进尺。“你在国内顺风顺水，如果不出国，不把自己逼到孤立无援的境地，以你的脾性，又怎么可能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觉得委屈？”冷酷的给予结论。“不委屈，是活该。”

　　“说出国能当主角，你当上了吗？”

　　“就算没当上主角。但我出国两年，身价一直再涨。回国后镀层金，也稳固了地位。”窦真真啜泣反驳。

　　“结果被业内公认身价是虚高，你觉得这是好话？”

　　“那又怎么样？！反正降不下来。”

　　“以前没降，是因为在成长期，不代表将来不降。就像2年前进入平台期的你，靠出国镶金、违背本心才能保持身价继续增长。可你回国后，非但没有摆脱平台期，还因为卡的高而更难受。”柯华狠狠教训。“我说过多少次，身价可以低但不能过高，涨速很慢，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保持不变都没有关系，但绝对不能跌。被低估说明涨得更容易，被高估一旦跌下来，就会带来连锁反应，一不小心，就会被跌得粉身碎骨。”

　　“我以为你不知道，但实际上你知道。否则，你为什么害怕平台期，甚至不敢面对，两年前是，两年后也是。”

　　“因为你也知道，一旦进入平台，运气好，身价保持不变或者极慢速增长直到越阶。但你被高估的身价，最可能是结果是下降，更有可能跌不停。”

　　窦真真默默不语，眼泪太多，擦的停不下来，眼圈红了一大片。

　　“可是真真，截止如今，你的成就已让我叹为观止，我真的为你骄傲。”柯华半蹲在窦真真面前，替她擦拭眼泪。“我也知道你已竭尽所能，想尽各种办法。虽然谁都不愿意，但你2年前就该面对的现实，虽然出国推迟到来，但我们仍然必须面对——不可逃避的平台期。”

　　“更因为你站在你所能达到的最高位置，加上高估的身价，这段平台期或许会相当漫长。因为站得高，光是保持地位，就会面临非常多的挑战，更强的对手让你痛苦不堪，压力倍增。更因站得高，上一阶层的荣耀遥不可及，而挑剔的你，也不会为寻常的成就获得满足感。”

　　“你有想过如何度过这段漫长的几乎看不到头的平台期吗？”

　　“不要平台期。”窦真真猛摇头，挥舞着手脚，满身都是抗拒。“我要一刻不停的成为传奇。”

　　柯华神色变冷，坐回原位。“你以前没有平台期，最大的原因是拥有充足的机会，其次是好运，最后是实力。绝大多数机会，都是靠脸和卖萌讨巧，让地位远高于你的人顺手帮个小忙，从而获得对你而言非常好的机会，甚至机会多到能选择最合适自己的。”

　　“但如今，机会最大的来源已濒临枯竭。”柯华细数原因。

　　“首先，你已经今非昔比。对你有帮助的机会，甚至是能配得上如今你身价的机会，肯定花费无数人力物力才能达成，已不再是别人随手就能提携一二的。”

　　“其次，真真，你成年了，不再是小孩子。再没有谁会顺理成章的拿根糖逗小孩子，就只是想让可爱的宝宝笑一笑，毫无其它杂念。你早不会被棒棒糖逗笑，向你捧出足够筹码的人，也不单单只是要个笑容，他们要的更多。”

　　听懂柯华意思的窦真真蹦跶跳，怒吼。“我才不会靠美色换取利益和机会。”

　　“是吗？我以前也如现在的你一样，打从心底觉得你不会参加X聚会，在国外期间从未怀疑，直到看到证据。”柯华的反驳刺中窦真真的内心深处。“明明还有回国的后路，你都愿意为机会勉强自己。在更漫长艰苦的平台期，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奇怪。”

　　“柯姐！”窦真真仰头嚎哭，她想证明自己，但没有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

　　“你的人生是自己的，我并不想多插手。不可否认，圈内不少人靠这这条路获得成功。作为‘颜神’窦真真，你更有资本，走起来也会事半功倍。只要别再像USA一样，明明是自己做的，还要立牌坊当心理安慰，不肯面对现实。我认识的窦真真，哪怕出卖色相换取机会，也是理直气壮。并说……”

　　“这是代价。”窦真真哽咽着，与柯华心有灵犀的共同说道。“就算再痛苦，绝不能欺骗自己。”

　　“你想清楚所要付出的代价，我绝不阻拦。”柯华顿了顿。“不得不说，你和张睿很有诱惑力，单身就是犯罪。我和袁慧要你们宣布交往的烟雾弹，一是缓解丑闻效应。二是……”

　　“参加X聚会，也会让很多本来心里有种子未发芽的人们，突然意识到你们心目中旧形象破裂，不再是未成年的童星。是能够得到，而且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容易。一旦对你们产生欲*望,有些人会频繁接触，并捧出足够的诱惑。有些并非想占有你，但无法抑制的多余喜爱，给你们带来的也不仅仅是帮助，还有麻烦。”

　　“借由你和张睿交往的烟雾弹，多少能保证一个跟以前差不多的生活环境，没有因成年带来过多的情感纠葛。你也能够无干扰的好好思考未来的道路。在你和张睿任何一个都没有想清楚之前，这个烟雾弹就有存在的必要。”

　　窦真真很明白，柯华和袁慧为了她和张睿是煞费苦心。可是……

　　眼前浮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窦真真跺脚拼命摇头。“我不管。不要，就是不要。”

　　“也可以。”非常令人意外的，柯华满口答应。“但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窦真真泪眼婆娑的以眼询问。

　　柯华闭眼，再度睁开时充满温柔和期待。“真真，能不能跟我约定，不要着急，能耐住性子，慢慢来？哪怕是一段非常漫长又难熬的时光，让我们共同努力，我相信，你肯定能站上传奇的巅峰。”

　　“……”

　　等待中，从希望变成失望，再从失望变成绝望，柯华瞬间仿若老了好几岁，全身心疲累不堪。她失望又愤怒。“真真，你才21岁，还有很长的人生。你的起点已是常人远不能及，老天偏爱着你，有那么多的资本，明明可以从容的前进，为什么要心急如焚，反而害的自己狼狈不堪陷入困境？”

　　“就像2年多前，平台期无所谓，身价不涨也没关系。你的目标是传奇，不是传奇的身价。如果安心留在国内，大制作女主角虽然不可能，星乐在无能，也会让你当上一线制作的女主角。而不是为了几个工作，就在国外强迫自己，还陷入色情丑闻毁掉名声，回国后也只能在《年轮》里混个配角当当。”

　　“跟星乐一拍两散，也让你在平台期更加为缺乏助力而痛苦。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当初你一言不发就跑出国，才让星乐完全放弃你。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忍受完全不受控的艺人，更何况你还是台柱。也正是你的空缺，才会让星乐有决心和资源捧她。如果你留在国内，最起码朱怡肯定不在，在平台期的你，还能获得公司的全力支持。”

　　“实话实说，柯姐，你是不是恨我害你离开星乐。”

　　“不是。”柯华因窦真真怀疑，破天荒的愤怒。“你的脾性和自由，除了跟你瓜葛太深难分难舍的星乐，任何一家经纪公司都不敢让你做台柱。不做台柱，没有倾斜的资源，奔向传奇根本是个幻想。”

　　叫“少找借口。你就是埋怨我害你离开星乐。”窦真真大喊大。

　　“真真，柯姐说这些话是为你好。”云岚等人纷纷劝，她们感觉到气氛越界，走向失控。“柯经理，少说几句，真真还小。”

　　柯华深呼吸平复心情，她冷冷的说。“你敢说，没有为做出离开星乐的决定而后悔？为了掩盖这点，甚至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而你，最鄙视的不就是这类人吗？”

　　“……”窦真真红通通的眼睛瞪柯华，云岚等人心惊肉跳，觉得此刻的宁静是暴风雨的前奏。

　　果然没错。“我要下车，让我下车！”

　　“真真，快坐下。”

　　“真真，小祖宗，慢点说话，别气病自己。”

　　“真真，我在开车，别抓我，很危险的。”

　　车内闹得不像话，坚持要下车的窦真真发疯似的扑向司机琳姐，云岚等人前扑后拥的拼命阻拦她。

　　“够了。”混乱中柯华一句话让所有人冻结。“让她下车。”

　　“柯经理……”

　　“真真她……”

　　“让她下车。”柯华冷声道。“不要让我再重复。”

　　在所有人担忧的视线中，窦真真连摔在车里的手机都没捡，打开车门就往外面跳，被柯华抓住手臂。“我们在山下等你。这段路程，你自己好好清醒清醒。”

　　“开车。”刚下车没走几步，就听见关门声和柯华的吩咐，回头就只见车尾消失在山坡最常见的弯道口。

　　“柯姐刚才的声音颤抖，有泣音。”完全没有车内的癫狂，窦真真吸鼻涕，没有走，全身虚脱的瘫坐在马路上。“我真是白痴。明明用生命换金手指，还把人生弄得一团糟，还害的关心我的人难过。我是彻彻底底的大白痴，蠢货。”

　　泪痕滴落在马路地面上，因吸收阳光的温度，零星的泪痕很快被蒸发消失。但更多的泪滴层层叠叠滴落，很快在发烫的地面上积累大片的湿润。闹腾后乱糟糟的长发，因低头的姿势如窗帘落在面前，随着主人难过到不停颤抖的身躯共同抖动。

　　“我想答应你的，柯姐。我是真的想答应你。可我宁愿你失望难过，也不想欺骗你。我没有时间，真的没有时间。”

　　“拿生命跟恶魔交易换取一切的我，获得任何荣誉和地位，都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仍然是个可笑的虚张声势的愚蠢白痴。而传奇不是单靠与恶魔交易就能实现的，如果我能够成就传奇，减去恶魔的力量，我自己多少还是有点用。死的时候更是莫大的安慰，让我觉得这一生还是有意义的。”

　　“我不能不去争取传奇，又没有时间，柯姐，我知道急躁很蠢，但我没办法不急躁。我又不能让你理解我，向你寻求帮助。柯姐，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

　　“你有我。”在精疲力竭的窦真真脑颅中，就连恶魔的声音都温柔不少。

　　“哈。”窦真真冷笑。“柯姐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留在星乐，近期而言是比离开强。”

　　“我不高兴的，不是他们捧朱怡，而是张涛对我的忌惮和其它小事。当年我能逼走葛芬，一个小小的朱怡算什么。张涛也心知肚明，就算我不知情接受助理，将来要赶人还是会赶人，他还是要为我收拾烂摊子。因为只有我放弃，他没办法放弃我。”

　　“除了柯姐她们，张涛这些原以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其实我也不该买。如果没有通过你知道太多消息，我根本不会做出离开星乐的决定。”

　　除了星乐，任何一家有能力成就传奇的公司，都不会愿意让窦真真当台柱，并倾斜资源。最大的原因，是她完全不受控。

　　窦真真心知肚明，但绝对不会改。原因很简单，她有恶魔，以生命为代价换取所需，传奇的目标又非常遥远，更是死前的慰藉，是必须。绝对不可能浪费时间，成为提线木偶，完全按照公司的培养计划和安排来进行。

　　“我知道柯姐一点都不怪我，但她离开星乐，肯定非常难过。”窦真真嚎啕大哭，完全不能自己。

　　“张涛他们无法割舍你带来的利益。而柯华她们，总有各种原因不懂你，将来更或许为了她们自己，会放弃你选择其它人，就像张涛一样。”恶魔诱惑的话语在耳畔回绕。“我见过太多契约人被信赖喜爱的人不理解，甚至背叛。不用怕，我会陪伴你，只要你开口，一切都会为你实现。你一生，都不会存在失败。”

　　“呵呵，说得好听。就连亲生父母都会因自己的小算盘而嫌弃子女，期望跟我无亲无故的张涛和柯姐他们，舍弃自己的需求而迁就我，说是奢望，不如说自己脑残。我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柯姐的难过，凭什么强求她？！”窦真真冷嘲热讽。“柯姐和张涛他们对我至少还有真正的感情，而你，只是想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寿命，更快的从我体内解脱而已。”

　　“我不敢跟柯姐说，这种时候只有你理解我，才是我最大的可悲。”哭的泪流满脸的窦真真抽泣不已。“越觉得自己愚蠢。”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鸣笛的“滴滴”打断窦真真忘我的哭泣，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在外面，绝对不允许自己形象有丝毫损伤的某人，见遮住脸的头发帘，安心了些。想站起来往旁边挪，却没想四肢虚软，好几次都没爬起来。听见开门声，生怕自己这副模样被看见的窦真真越加着急，几乎是四肢并行狼狈的拖拽没力的双腿爬到路边，自我唾弃的同时，幻想司机可能觉得是路遇女疯子，懒得理会就开车走人。

　　“窦……真真？”迟疑的女声惊讶的呼唤。

　　这声音挺陌生，但耳熟。这意味着最近她经常听见这声音，但从没放在心上。

　　“……”是孔思。

　　辨别出女声的窦真真顿时全身发麻。至从孔思被她推下楼梯后，韩彦都会特意开车载她先去医院再回家。尤其是最近第二代和第四代都在龚园拍摄，更是方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起来。”粗糙的大掌抓住她裸露的左臂，感受到某人手心的温度，窦真真就像是找到依靠，全身放松，不自觉的就想哭，原本已经肿胀的眼睛也因重有泪意而更加痛苦不堪。

　　“别管我。”窦真真用力甩，但她没有力气的手臂只是勉强抬了抬，但韩彦的手拿开了。与其说是被她甩开的，不如说是韩彦自己放掉的。心底最深处猛然戳出一根滚烫的针，烫的窦真真全身紧张，眼泪也被温度烫干，眨巴几下眼睛，没有任何湿意。

　　挺好的。自嘲的在心里笑笑，窦真真回头扒开自己头发，张牙舞爪的哼哼，指着从后座下车靠着车门的孔思，满满的威胁。“有空生出多余的关心，不如想想现在撞见我，你将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孔思的脸瞬间煞白。

　　“你敢。”本来就严肃的韩彦，不怒自威，气势骇人。“起来，我送你下山。”

　　“不要。”窦真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在僵持中，又一辆车开过来。这辆车，窦真真和韩彦都非常熟悉。

　　看见这辆车停下后，韩彦回头注视窦真真。

　　“真真？！”几乎是撞开车门的于磊冲过来。“你……”

　　“我跟柯姐吵架，嚷着要下车，柯姐就让我下车。她们在山下等我，让我自己走下去。”窦真真老老实实解释。“我哭的太厉害，没力气爬起来，就堵了路。”

　　“你啊。”朝韩彦和孔思点头表达感谢，于磊半跪在地准备抱窦真真。

　　“爸爸。”窦真真灵敏的避开他，抓住韩彦的胳膊一鼓作气爬起来。

　　身体没站稳差点又跌倒，于磊想抓住她另一只在空气中挥舞的手，却眼睁睁看见窦真真两只手都抱住韩彦的胳膊，半个身体依靠着。“你明知道我对她不感冒，才不要当惹人厌的电灯泡。”指着孔思，不怀好意的得意笑。“有些电灯泡，我是肯定要当的，越惹人厌越好。”

　　“真……”

　　知道任彤晴压根不在的窦真真打断于磊的话，抓着韩彦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往车边走。“明天见。”大刺刺的坐上副驾驶，降下车窗玻璃，朝满脸不解还想走过来的于磊挥手告别。

　　韩彦透过敞开的车窗，跟于磊视线交汇作为无言的道别，再次开动的车很快消失。透过后视镜，窦真真知道直到拐弯时，于磊都没有回车上。

　　她推孔思下楼梯，韩彦出现。于磊以为韩彦会如孔思所想打压她，立刻站出来解围。

　　如果韩彦真的一心一意为孔思讨回公道，于磊的维护举动，势必会发展成和韩彦对擂。

　　柯华在车内，对于坚持要她和张睿承认在交往的原因，窦真真明白。可以说她自作多情，但她不配，也不想从于磊身上获得超出他们关系太多的帮助和关心。

　　她非常畏惧跟韩彦有牵扯，但两害取其轻，不后悔刚才的选择。

　　远远就看见山脚下的保姆车，柯华就站在车旁，云岚等几个正焦急的往坡山看。不听声音，光是看她们的举动，就知道她们想开车上去接窦真真，但柯华在，她们不敢。

　　当车开过柯华等人的时候，认出车的云岚等人还看了几眼，却不知道她们等的人就在车内，经过时就靠在椅背上保持同个姿势半句话都没说。

　　车开进市区时，后座的孔思笑道。“我不急，先送她回家，再送我去医院。”

　　“我先送你去医院。”窦真真还面无表情的摊在副驾驶，韩彦拐弯驶向熟悉的去医院路。“我晚上还有点事，今天只能让孔垒接你回家，抱歉。”

　　除了三四秒的停顿，看不出丝毫惊讶的孔思自然的笑。“除了扭到手腕，和些许淤青，我本来就没多少伤，压根不需要人接送。要不是你和小垒坚持，我觉得连医院都不需要去。你忙你的事，我保证能安全到家。”

　　“看完医生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

　　“口口声声说是小伤，却描述的那么详细。不就是为了让韩彦想起是我推的你，博同情的同时踩我嘛。”窦真真白了眼。“这么明显的挑事连我都看的出来。亏得我原以为你是不露痕迹的高手，没想到也不怎么厉害嘛。”被韩彦警告的眼神吓得眼珠子骤然放大，窦真真撇脸，气势瞬间跌落到低谷，还嘴炮的哼哼。“我呛你，就算你露马脚，他还是会偏向你。感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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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小心。”

　　在医院门口挥手告别的孔思最后变成小黑点，窦真真忽然觉得压力山大。“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她好像没钱没手机。“借我一百元做车费，下次还你。”

　　“我们需要谈谈。”韩彦的声音里有某种被尘封很久的味道，就如老窖中的酝酿多年的老酒，被启盖后散发而出。“在你2年多前没头没脑的‘对不起’挂断电话后，从此关机再也联络不上。答应你是秘密交往，作为男朋友，我甚至都不能向你公司询问近况。两周后还是通过别人的口中意外得知你出国的消息。”

　　窦真真忽然意识到，回国后韩彦对她的“漠视”，或许并非如她所想的就当成一个玩笑，或这一场梦，过去就让它过去，不留丝毫痕迹……那么简单。

　　窦真真→今天仍然在伤害爱她的人，有意识，或……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