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02 损友是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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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X……F、F、F、F、FOX……”
“真真，云导是骨子里流着艺术家气质的老派导演，你的手机铃声太吵。还有你的发色、妆容、服装……”柯华是越看越头疼。
自《绯闻女孩》后，还有吸血鬼题材的年年走红，不少青春偶像剧纷纷有样学样，《GIRLS》就是跟风的代表作。主演们各个容貌身材相当有水准，窦真真不必说，作为非本土演员就是靠脸和S身材入选的。服装造型全部都是时下年轻人最喜爱的，剧情也是各种泼狗血和烂俗，你恋我劈你劈我恋，怎么纠结怎么来。三个人只弄个纯洁的三角恋已经OUT了，跟风之作要当升级版，3P、自恋、恋母恋父、恋物癖、同性恋，无节操到了极点。
饶是神经强韧如柯华，有时候也会觉得有些难接受。
比如窦真真现在的淡金色的长卷发，虽然是淡金色，却更近乎国人认知的银灰色。在国内还普遍认为只有老人家才会有银灰色头发的印象下非常的另类。纯美式的艳丽妆容也相当不合群，国内更偏向于端庄大方的淡妆，最好你看不出我化了妆。按上衣卖但在国内眼中是内衣的彩色花朵造型胸罩，或许真真意识到这件“上装”在国内的观念里并不应该暴露在外，添了件短外套，但这件宽松凉爽的纯色外套款式是只有一半，半边袖子半边衣服，遮半边露半边，一根白白的胳膊光溜溜的全部露着，手指甲是刚做美甲，是星空造型。腿部是条浅蓝做旧小脚牛仔裤，似乎裹得很好不露丁点肉，但紧身的款型让她的结实圆滚翘挺的小屁股暴露无遗。脚上是露脚背的纯白色的平底鞋，鞋尖硕大的完整水滴状水晶牢牢粘着。
怎么看，怎么觉得见到云导时会吓到老人家。
不过现在也来不及换，只能先硬着头皮让她上。
“既然回国，按照国内的习惯给她准备，不能保持在USA时的模样。”
“是。”
“遵命。”
造型和化妆纷纷表示百分之两百完成柯华交代的任务。
“《年轮》是时代商战剧，姬无双就是个活在现代的富N代草包花瓶，穿的时尚点也没错。”窦真真小声抗议，顺手接起电话。“张睿，我看了三遍，你打来的号码是原来国内的，你现在也在国内？”
“打开你左边的车窗。”
“？”
照做的窦真真才发现有辆紧贴着自家保姆车同向行驶的机车，机车远比普通的摩托车更高大，窦真真对这辆造型很未来、很科幻、酷毙的机车印象颇深。骑车的骑手单手脱去头盔，露出昵称为“神帅”张睿的妖孽脸。
“YO！”张睿食指和中指并拢在眉旁跟窦真真敬礼，顺便跟打开车窗后看见他的柯华等人打招呼。“柯姐好，花姐、岚姐好久不见。”
“就你一个？袁慧他们在哪？”袁慧是张睿的经纪人。张睿跟窦真真都是不安分的主，要经纪人紧紧看牢，稍不注意就会干错事。
“咯，就跟在你们车后。”
说曹操曹操在后面如老妈子拿着高音喇叭探出头喊。“张睿你给我注意安全，跟车保持距离，你都快贴到保姆车上了。”
柯华忽然明白，为什么刚才一直觉得外面隔三差五有听见街边“三元一件、十元四件”的喇叭响的错觉，虽然车内密封性好降噪明显，压根听不清楚内容。
“知道。”高睿在机车上站起来大声回答。“真真，你还没坐过我的车，要不要上来我载你。”
“你知道我去哪？”窦真真好奇。
“知道。《年轮》的碰头会嘛，在龚园故居，我跟你目的地相同。”
“你也要出演《年轮》？！不是，主要配角年前都全部定下来，我确认当时没有你也没有我。难不成还有人像殷巧那么倒霉出车祸你来顶替？”
“不是出车祸，是人祸。是某人要被换掉，有人把消息卖给我家土豪老板，老板就立刻挥舞着钞票活动，一来二去就把我弄进去了。”
张睿所在的SARA娱乐，是个有自己私人频道和电视台的新公司，成立还不满十年，旗下大大小小歌手、演员、模特、主持加起来就有上百个。老板是个业内公认很好宰的暴发户，最喜欢挥舞钞票让人给旗下艺人开后门。是个经常在自家频道放自家人拍、自家人当编剧、自家艺人演的烂俗剧给广大观众和网民吐槽取乐，也经常花大把钱让艺人去其它剧里客串混眼熟的奇葩公司。
虽然比不上星乐基础夯实，地位稳固。SARA依托钞票山和独立的电视台，也是近年来新成立的公司里发展最好的，势头也日渐强盛。
星乐在歌手界最强，演艺圈其次。SARA各方面都有艺人在发展，模特和主持人、笑星最多，但都是三四线，这两块排不上号，算来算去，也就靠张睿在演艺圈有些名声。自然张睿也就变成SARA和土豪老板的心肝肉，反正不差钱，什么都拿能买到的最好给。
“好啊。琳姐路边停，我要下车。”既然同目的地，坐机车比跟柯华大眼瞪小眼好玩的多，窦真真很乐意。
“……”司机琳姐斜眼瞟看日程的柯华。
柯华慢条斯理翻了三四页，在张睿和窦真真的星星眼围观下，眼睛里闪过无奈。“注意安全。”
“没问题。”窦真真和张睿答应的很好。
车刚停在路边，还没停稳窦真真就乐呵呵的跳下去，差点要摔倒，幸亏被张睿扶住。窦真真也毫不在意，继续乐呵呵的要头盔往头上戴。
“注意往来车辆。”没忍住的柯华走到门旁探出头加了句，话音未落，就听见下车特意走过来的袁慧嘱咐道。“慢点开。”
两个经纪人隔着空气对视一眼，都是无可奈何。
她们的担心并不多余，虽然答应的好好的，两个年轻人共骑没多久，速度就完全控制不住，打鸡血的往上飙。
柯华强忍怒气笑的越发温柔，车内人人自危。“跟紧他们。”
袁慧每隔五分钟就会打开车窗用喇叭喊：“减速！开慢点！”
龚园故居位于城市东边的某座风景秀丽的山上。原本山上只有这座历史近百年的宅院，后来宅院被保留下来，但围绕这座园子附近的山地都被卖给房地产开发商，被他们开发成独栋别墅区，上山路被开发商修的很不错，坡度不高，水泥地很平稳，就是围着山体一圈圈往上绕会走冤枉路。不过这座山周围全是本城的观光点区，山旁也都是山，风景很不错，就算走冤枉路也不会觉得烦。
因为这条山路只会通往高档别墅区和龚园，车流量相当少，半天看不见另外一辆车。
“你的破案剧不是正在热播？本季全部拍完确定不出演下一季？CC给你的雷蒙下场如何？”
“砰、砰、砰、砰。”模拟枪声，张睿的声音从头盔下传出，闷闷的。“身重数十枪头破血流，好不容易逃到路边，结果路边的车被安装了炸弹爆炸，我被炸飞，脑门被插了块汽车碎片。救护车来时半个脑袋都没，彻彻底底死亡，连抢救都省了。”
“哈哈、哈哈！死得好惨、好绝。这样观众也不会喊你回去继续演为难剧组，以后你再加盟除非演双胞胎。”
“CC把对我退出的怒火全部发泄在雷蒙身上了。恐怖吧、颤抖吧，渺小的人类！只写青春偶像剧的潘，绝对没专当犯罪剧编剧CC的三分彪悍。”
“潘能想到的最惨下场，大概就是路边被混混要钱不给肚子被捅刀。”
“难说。我加盟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季，主要成员都在，雷蒙虽然受观众欢迎，但更多的偏向是专案组里的吉祥物，严格意义上讲不是必须存在灵魂角色。NANA是从第一季就在的主角，你闷不吭声的跑回国，潘说不到发挥潜能，给NANA来个从未有过的不同结局。”
“哈哈，求之不得。生的灿烂，死的彪悍，也不愧于返校季女王NANA。”双手紧环抱住张睿腰，脑袋就抵着损友肩膀，窦真真问起私事。“对了，还没问你怎么敢回国，不怕陈儒又跟土豪老板讨你的团队，还把袁慧姐要走当他的经纪人。”
两年前窦真真刚到USA没多久，张睿也拖着他的团体紧跟而至。挺多花边报纸都说张睿是追随她而去，谁也不会知道真相是因为内斗。两年前刚签到SARA的人气男星陈儒很快发觉公司内部管理混乱。除了以当时还不满21岁的张睿为中心，经纪人袁慧为首的小团队，从庞大臃肿的公司管理独立出来自成体系，运转甚佳。
陈儒以当时他有一部主演的热播剧，以及27岁的正当打年龄为底气，向土豪老板要张睿的整个小团队。而且借口竟然还是这个小团队在张睿15岁出道还是少年偶像歌手时配备的，虽然经过多年完善优化，但其本身格局和人员配置已经不适合已经是台柱子的张睿。张睿需要更好的团队运作，这个小团队更适合现在陈儒。甚至土豪老板特意为陈儒新签的知名经纪人都愿意给张睿，换袁慧给他。
喜欢更大更耗钱更豪华的土豪老板，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他轻易被陈儒说服。
窦真真也懒得知道张睿是怎么知道陈儒和土豪老板的小算盘，反正陈儒提出的隔天，张睿就拖着整个团队来到USA避难，一避就是两年。就连他的小团队都不知道曾经差点被易主，说不定私底下也以为张睿是冲她执意来USA。毕竟这位背靠SARA有独立的频道，曾有被观众吐槽有天SARA台从早6点到晚10点播的都有他的光辉历史，从来不缺主角演，窦真真的理由他用不上。
“这两年没要公司半点资源。”土豪老板不是不想砸钱，但他连英语26个字母都说不齐，异国的土壤上远有比他更多金的土豪愿意在电视剧砸钱。砸钱比不过别人，根基在国内都很薄，在国外没人际关系想砸也没门路。“我就靠袁姐和这些成员，硬生生在更国际化的USA站稳脚跟。公司现在谁还敢说他们已经不适合如今的我？不比公司这些所谓豪华配置团队强百倍？在更熟悉的国内，像我公司旗下的这些人，经纪人什么都是给最好的，又拼命砸钱砸资源，现在还是三线。说什么知名度媲美二线，说的好听，没到二线不还是三线。”
“陈儒有没有出演《年轮》？”
“听说有参加《年轮》角色试镜，但最近再拍SARA台庆主打的电视剧，没听说要进组。”
“台庆剧你都不主演，媒体肯定会更加炒作SARA台两大男星不合，台柱更迭。”
“这种听听也就笑两声，谁会当真。两年前我21他27，他在男演员黄金期我还没进入。我不在国内近两年，他本来就是SARA实质一哥，老板连同准备给我的资源全部堆给他，专门为他创建奢华的团队，人员配置都是最好的。现在他快30，我23，我依旧没进入男演员黄金期，他被捧出来，现在勉强能算个一线。但公司公认的台柱子还是我，公司的未来还是压在我身上，不是他。原因很简单。我在更早的时候已经取得他现在才得到的地位，又比他年轻的多，未来在我不在他，时间是站在我这边。只要他别来招惹我，抢我的团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做同事挺好的。娱乐圈虽然不干净，其实职场也没多干净，但也没媒体脑补的那么夸张。”
“说起来我们两个自出道就被公认业内最幸运的艺人。”形象好、出道早、公司按最高级别投资源捧、运气也特别棒、光靠脸就很容易得观众眼缘、粉丝都是颜控好哄的很，如果不红天理难容。
虽然两个都是偶像歌手出身能跳会唱还能演戏算个实力派，但对他们的走红是锦上添花，不是必须。除了最后这条需要本身努力，其它都是坐享其成。最大的BUG是容貌，被认为这是天生的，完全不需要任何努力，别人努力也得不到。
“实际上我们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不管是容貌，还是别的什么。回头看紧跟在身后的两辆保姆车，窦真真继续说。“还有他们。”
“是的。国内国外都一样，有没有公司支援，我们还是能靠自己拼出一亩三分地。其实我更喜欢在USA，不想回国。公司里的事情尤其烦，SARA艺人多，管理又乱，各个还故意凑到你面前让人闹心，懒得管看看都烦。在USA好，至少没不相干的麻烦事闹心。不过总不能老让慧姐把丫丫留在国内给奶奶带。小宝跟未婚夫也该结婚了，总两国分居感情会冷淡。出国是让老板认清事实，该回来还是要回来。”
“我们上次聊天是在BELLA在纽约举办的狂欢派对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过去一年。”
“是的。身边总是太多人，能聊天的机会也少。”
“好朋友。”跟张睿聊天或许是自跟恶魔契约后，唯一能毫无顾忌展露真实自己的时刻。
“好朋友。”张睿有着同样的感慨。
“啊。柯姐的车跟上来了。”
“难得能聊天，还是再甩开他们一阵。”
“好。”
在窦真真乐呵呵的笑声下，张睿加足马力，机车如野兽般发出咆哮声飞奔而去。
“张睿，给我慢点开！”袁慧的声音被扩音喇叭传递的响亮。
“跟上。”柯华也再次要求司机加速，车内人哭丧着脸默念小祖宗惹祸他们遭殃。
被保姆车紧跟演变成追逐游戏，窦真真和张睿边聊天边陪经济人玩飞车，两个不怕死的年轻一线还都嘻嘻哈哈的笑的开心，徒惹保姆车里经纪人怒气值飙升。
“真真！”
“张睿！”
“小心！”
绕山体的公路最不缺的就是转弯，又是一个转弯，张睿高速飞奔的机车几乎与地面成45°角准备转弯，却见对面冒出一辆四轮轿车。张睿的急刹车让机车偏离原本的轨道向一边封闭的结实山体撞去，两个人不是被摔下车就是直接撞山，受伤在所难免。
在听到保姆车里陆续传来惊恐的呼喊声时，窦真真并不担心张睿的安全。
“出来。”话音落得瞬间，窦真真的世界静止，经纪人们的呼喊声被无限拉长，仿若CD卡音。现在张睿的车距离地面已经接近30°，她保持斜戳地的姿势没动，甚至能看见头盔外她的长发被风吹倒头盔眼睛旁，群魔乱舞的姿势像是被强力发胶固定然后天空有看不见的细铁丝吊着，发尾根根分明，她都能数有几根头发。
“小丫头，你要向我祈求哪种庇护？”脑海中传出恶魔令人不悦的声音。
“你既然长眼睛就能自己看，没看见我要受伤吗？我要暂时敏锐的行动能力和反应速度帮我脱险。”
“可以，两周寿命。”
“1天。”
“小丫头，你当我是叫花子？！我让你免于被卷入车轮底下，免受皮肉之苦，让你的美貌不受损害，你竟然只给一天寿命？！绝不可能！”
“如果没跟张睿在一起，我会多给你几天。但他肯定能避开轿车脱险，也不会让我和他受太多伤。我只是保险起见，同时给他减轻麻烦，才勉为其难的跟你做交易。”
“1天绝对不可能，一周，给我一周寿命我就做。没有我，就算张睿有那老妖婆帮忙，避开车祸也避不开受伤。你这次受伤至少要休养两周，我还是友情价打五折收的费用。”
作者有话说第2章 chapter02 损友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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