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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三章*调兵 ...


  •   锦惜放下手中的剪子,接过冷若递过的帕子擦了擦手,对苏靖道“我们进殿里谈吧。”

      苏靖同情的望了一眼已经谢了顶的盆景,跟着锦惜进了正殿。

      待夏蝉奉好了茶遣退了伺候的宫人后,锦惜便开了口“你刚刚说晋王和齐王连了手?”

      苏靖点了点头,面色凝重了起来“正是。”他皱眉道“前天两天我一直在整理我们收到的关于两王的所有情报,想找出他们近来行为异常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他们几乎和平日一摸样。”

      锦惜不置可否,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苏靖缓了缓,接着道“可这平常本就是一件不平常的是,毕竟我们已经确定了齐王的意图,于是我就开始从两王府的其他人着手调查。”

      锦惜点点头“你做的很对,是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

      苏靖继续道“齐王和晋王还真狡猾,不仅自己做的滴水不漏,连下人也无异常。我正觉奇怪了,结果就在街上听了一件趣事。”说到这里,苏靖便问了一句“吴宓语你记得吧?”

      锦惜点点头“晋王的表妹,父亲是光禄寺吴继禄,据说她是个不省事的女子,怎么了”

      苏靖笑了笑“你在深宫中都能知道她,看来也当真是个不省事的。”他呷了一口茶继续道“吴大人算得上是皇亲,而且有个弟弟还善于经商,他们家的财富和齐王妃家比之毫不逊色。吴大人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娇惯的很,这吴宓语的小姐脾气自然比一般的官宦小姐大的多。她为人好出风头,什么事都想插一脚,因此便和齐王妃叫上了劲。两家本又是竞争关系,这气就越积越深,凡对方要干的事另一方必插一脚,誓要在气势上胜对方一头。比如每三个月相国寺举办的施米日,她们便要斗上一斗,各自举办施米,不仅比施米的多少,也比受米的人数。这本是件好事,但她们施米却有个要求,受了这家的米就不能收另一家的。百姓们无法只得哪家多就去哪家,人少的那家自然不干,于是又提高米的分量,结果弄得百姓们跑来跑去。因此每次的施米日,相国寺的门前的大街必堵。前两天就是施米日,百姓们为了等米早就等在那儿了。可是,你猜怎么着?齐王妃和吴宓语竟然都没来。”

      苏靖说罢看着沉吟不语的锦惜,又道“这其中的蹊跷别人不明白,你我还不懂吗?”

      锦惜点点头有些无力的说“这么说,齐王和晋王真的联手了。”

      苏靖点点头道“虽说这只是一件小事,却反应了两家知道内幕的人对对方态度的变化,而且从大局来看,唯有这样齐王按兵不动的行为才有办法解释。”

      锦惜知道苏靖说的是对的,其实她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只是一直抱了一丝幻想罢了。因为她比谁都明白,一旦两王联手,那么之前逐个击破的计划就完全没用了。更可怕的是,晋王的智谋加上齐王的实力意味着要想成功解除危险,将是个很大的挑战。

      苏靖皱皱眉“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交换信息取得联系的?”

      锦惜叹口气,知道事情已经避无可避了“你把他们二人近几个月的大致行踪给本宫讲一下。”

      苏靖想了一下便道“晋王还是和往日一样,上朝,逛青楼,结交一些奇人异士然后喝花酒。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以前去青楼只去醉仙楼,而现在也去其他一些青楼了。而齐王更无异样,也是上朝,逛青楼,去军营。”

      锦惜沉吟了半响,突然勾了勾唇角,望着苏靖道“想必近来齐王逛青楼,齐王妃不怎么闹了吧?”

      苏靖有些不解,想了想道“这倒没怎么注意,好像是没听到她怎么吵闹。”

      “那就对了,而且齐王逛青楼也没遮遮掩掩了吧”

      苏靖点点头,好像有点明白锦惜的意思了。

      锦惜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带着笑意说“齐王惧内,这不是秘密,早在先帝在世时就骂过他,说他不能降伏内人,终难成大事。”

      苏靖到觉得齐王并非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了,听了锦惜的话也不认同的道“你是说他们在青楼联系的?这不可能,据我了解,他们从来没有在同一时间去过同一家青楼。”

      锦惜看了他一眼道“他们总去过同一个地方吧!有时候联系,并不一定要本人见面。”

      苏靖惊愕的说“你是说他们借助青楼里的人传递书信”

      锦惜点点头“这不是不可能。”

      苏靖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理,于是道“那要怎么办了?要踹了那个青楼吗?”

      锦惜白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找到他们联系的地方,你是要他们藏起来然后好让你继续找么?”

      苏靖讪笑了一下,其实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锦惜沉吟道“原本叫李宏源守在马鞍山谷口的计划现在是行不通了,掺了一个晋王进来,弄不好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苏靖点点头“除了京畿卫和御林军,我们没有别的兵马了么?”

      锦惜想了想,然后黯然的点了点头。她心口有些闷痛,像胸口放了一个鼓,被人用力的敲击着。她想,若是爹爹还在,若是没有那场大火,她何至于如此孤立无援。

      “对了,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苏靖突然兴奋的叫道,他站起来对锦惜道“你还记得秦桑儿不他父亲平恩公可是打了一辈子仗啊!以秦桑儿今日的身份,他不可能不帮我们。”

      锦惜闻言,初闻言的兴奋陡然降了下来,她苦涩道“他就算想帮我们,可也得有实力啊,他虽打了一辈子仗,可是现在年事已高,都不怎么理朝政了,况且他手中并无兵权。”

      苏靖颓废的坐了回去,揉揉太阳穴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夺嫡之战,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将,就算我们抢占先机又怎么样,没有兵权,一切都是空谈。”

      锦惜沉默了许久,想了许多,最后终于下了决心,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玉坠,递到了苏靖面前。

      “这是?”苏靖疑惑的接过来,看见是一个只有小手指大小的长方形碧色玉条石,上面印了许多金色的古怪花纹。翻过来见到玉石身用古字雕了苏家军三字,而石底则刻了“苏穆”二字。

      苏靖惊讶的看着锦惜“这是苏将军的私章?”

      锦惜点点头“家父的事迹你想必都听过,我就不多说了。”

      苏靖点点头“苏将军的英勇事迹,整个大历的百姓谁人不晓。”他叹口气道“只是昙花再美终只一现,他去的太过早了。”

      锦惜压下心口的疼痛,对他道“本宫现在已无计可施了,苏家军早已在六年前就解散了,好在家父当年亦有些战友还在军中,大部分是在西北部镇守边疆,其中有一位本宫印象特别深刻,是家父的生死之交,叫李钰廷。新帝登基后我曾有意将他调至京师,不过他拒绝了。”

      苏靖猜测道“你的意思是去找他搬救兵?”

      锦惜点点头。

      苏靖皱了皱眉“可是西北离京师甚远,我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京中本宫经营已久,京畿卫也不都是酒囊饭袋,逼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未必就能赢,搬救兵只是本宫做的最坏打算。本宫估计至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若行动快的话,应该来的及。”

      “只是…”锦惜顿了一下方道“本宫并没把握他一定会答应你,毕竟恩情已是上一代的事,这印章也只是一个身份凭证。”锦惜突然睁大眼睛望着他,那黑如子夜的眼眸里,有期盼,有自嘲。“如今本宫能信的只有你了,所以你这次必须亲自去。”

      此时的苏靖如何说的出拒绝的话,只得点了点头。

      锦惜见他答应,不由松了口气,同时却又有些歉然,这并不是一份好差事。“难为你了,不过既然已经决定,那么你明日便出发吧。”

      “那我明日开始便称病在家吧。”

      锦惜摇摇头“称病太假了,走之前你还是演场戏吧,最好是摔断腿什么的,不然怎么瞒人。”

      “你这人…”苏靖有些无语。

      锦惜叹口气“这玉章也算得上本宫最重要的东西了,现在本宫把它亲手交给了你,就希望你亲手还给本宫。”

      苏靖如何不懂她这是在担心他的安危,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锦惜心头终于安稳了些。

      许久后苏靖不解的问道“我有点疑惑,他们造反的目的无非是想当皇帝,可是联手的话,如果胜了谁来当皇帝啊?”

      事情都安排好了,锦惜的脑子也就清晰了,闻言冷笑道“这有什么好疑惑的,自古夺嫡的戏就只有那几出。主意定是晋王出的,他向齐王表示,他愿意帮助齐王登皇位,等齐王真的除掉皇上登上皇位后,他再站出来公布齐王的罪行,说他谋害弟弟,不配为君。到那时不管是名声还是皇位不都是他的了。”

      苏靖赞了一声“聪明”,却不知是在夸锦惜还是晋王。“只是齐王真的会相信晋王吗?”

      锦惜瞟了一眼他“本宫怎么知道。不过…”她说道这里,又扬了扬唇角,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不过我想晋王自有他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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