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标傲世偕谁隐 一样开花为底迟》为底迟

9、酒馆扩建之初

　　子天成来到婼怅身旁，一时间也无从下手，正想着，脑中突闪一丝灵光，转而走向子游。来到他近前，先是顿了顿步子，把说辞在脑中过了过，接着才说道：“你可知，我托人送信，让你今日来家所为何事？”
　　子游正焦虑，突听他问自己，一时间无法反应，愣在那儿看着子天成。
　　“恰好，今儿婼怅也在，这事关乎你俩二人，不妨就在这说与你们听听。”
　　婼怅听说和自己有关，转头向天成看去，带着哭腔，柔声细语的说道：“你可莫要诓我，嫌弃我这哭哭啼啼的直说便是，何必牵强附会，又扯出一段没由来的。”
　　天成笑着朝婼怅走去几步，语气轻快，说道：“妹妹说这话可真真是欺我，邀三弟来此，可是我在京都之时就令人送过信，早早就通知的。只怪我当时只提醒了三弟，却忘了另行告知我家这三妹了。可我细琢，你们两个，我通知一人，和俩人一并通知，还不是一个意思？”子天成说到此，暂顿住，先看向那婼怅，见她听后两颊绯红，好不好意思，于是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道： “若当真俩人都一本正经的通知了，我还怕有人到时又该怪我不懂事，一家子人，做那两家子事了。”他说完后，又是一阵前俯后仰。
　　婼怅坐在那儿，把这些话听在心里。什么一家子人，两家子事的，谁跟子游是一家人了……想到这里，婼怅又觉不对，心下想来，我们……我们是一个大家子才对。婼怅想完，这一时间羞的也顾不及哭了。坐也不是，起也不是，尴尬之情憋屈在心，胀的那小脸红彤彤的。
　　婼怅抿着嘴角，翘起眼来望向子天成，嗔怪道：“坏哥哥，你要嫌我哭不成那江海洪流，只管继续说去。”婼怅被天成这么一逗，心情也好了起来，竟也没了那伤感。
　　子游见状也消了郁闷，心里的欢喜已胜过那尴尬的情景，见婼怅心情转好，上前抚着她的肩膀连连说好话，这才平息了。
　　刚才子天成的这席话，怕也只有看破端倪的人才能听得懂。而恰好这话就是说给两位当事人听的，所以这么一逗，把气氛又扳了回来。
　　有时情愫隐晦难以表达，若被别人怀着好意去旁敲侧击，反而都合了当事人的心意。
　　天成笑笑坐到一边的木椅上，那椅子有些粗糙，像刚合上的，还没来及打磨，原因那子帼睿喜爱做这些木匠活，屋子里大小物件多为他自己亲手所做，手艺方面虽比不起那精工巧匠的成品，却得个闲情逸致的情操来。
　　见俩人已无情绪，天成便说：“我今儿回来有两件事，一是把在京都那边的生意账本查阅后回来给老爷一个交代。另一件事，是想将子游的酒馆重建一下。现在你的酒馆只有一楼，场面狭小，我打算帮你建造成三楼的格局，并扩大四周的范围，你意下如何？”
　　子游听闻回身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帮我改造酒馆？”
　　婼怅坐在他身后，露出脸来，没好气的一同问道：“本就是市侩地，大大小小的在意作甚？”
　　子游听她这般表态，心里多少有些膈应，这反倒是激出了他的逆反之心，便道：“想那北宋哲学家周敦颐有云‘出淤泥而不染’，回首今朝，我等晚辈开酒馆增见闻阅历，而不痴醉，难道，不是同理同道？”
　　婼怅被问的语塞，扭过头去顾自玩弄掌心苏绣桃花手帕。
　　子游见她无视，更加得寸进尺，做出一副正投他心意的样子，到那子天成身旁问道：“二哥的想法极妙！我倒是也有这打算，就是这些年积蓄不多，重建的念头一直被搁浅。而且我左邻右舍开满商铺，这无地扩建也是一难处。”
　　子天成听后拍了拍他的大腿，唉了一声，拿出几张地契交给子游，并说：“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扩建的银两我有的是，至于周围的商铺，我已经买下了他们的地契，只要你同意我的提议，随时都可以开工修建。先拆商铺，后再垒砖砌瓦，这事不出两三月就算成了。”
　　子游本是假借扩建气一气那婼怅，没曾想到子天成准备充足，让他一时间连个周旋的余地都没有。这下让他有些骑虎难下了。
　　“二哥，有些话我得先事前说明，我开这小酒馆的本意并非赚钱，只是想有属于自己的热闹点儿的地方。你也知，对商业上的事，我是愿了解，却不愿做，只想增长些见闻，为这贫瘠的脑壳里增添些故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子游说完，天成便大声作笑。
　　“你可什么都别想，我只是羡慕你成天在外可以无拘无束，不用受这大宅规矩的束缚。而且我们子堂大宅院虽说气派，但院与院之间、屋与屋之间都有着不少的距离，若我要去另建一座宅子，首先这老爷和老太爷这边就通不过，所以我就想借你的地儿无事小住，平日里我们兄弟姊妹不忙乎的时候，也好有个相聚之处。所以这才有了要帮你扩建的想法，你可别以为我会白花这银子哟。”
　　子游听了他的这番解释后，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随后便一口应了下来，择日就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