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交响曲 ...
-
交响曲
正逢威尼斯最好的季节，阳光不带燥热的洒下来，熙熙攘攘的街头一眼望去大多都是外乡人。
绪子和领着一个小皮箱的Reborn走上一座石桥，她向着下面倾身看了看之间在阳光下那海水美得惊人，托着一艘艘小巧的贡多拉，船夫的歌声时断时续让人置身梦境。
威尼斯确实是个让人轻易便爱上的地方。
之前也有听别人谈起过，只可惜绪子运气一直不怎么好从来没接到过和威尼斯有关系的任务。
“很喜欢这里？”
Reborn察觉到身边的人越来越慢的步伐，侧头停下步子看向被橱窗里的各色面具夺去了注意力的绪子。
“到目前为止很喜欢。”
绪子意识到现在他们可不是来轻松旅游的，不舍得再看了一眼就跟到Reborn的身旁。
“我们的行程也没有那么急，给你这个井底之蛙开开眼界的时间还是有的。”
Reborn弯唇一笑，目光依次划过橱窗里第一排的面具。
“Larva、Moretta、Bauta、Dottore Peste。面具也有着各种各样的名字，个人而言我并不讨厌面具这种东西。”
“也是啊，看的出来。”
Reborn的声音很好听，绪子听着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些装饰华丽的面具，听到后半句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向Reborn被光打成一明一暗的脸，忍不住的笑了笑。
“哦？何以见得？”
“Reborn先生戴的面具可比这些更华丽多了，是可随意调节的人皮面具啊。”
耸耸肩绪子如是说到，Reborn也不恼继续用着那很迷人的笑容看着她，似是早有预料她大概会这么损他一下。
“天生的好面具也是一种财富，可惜很多人不会运用。”
威尼斯就连空气里都有着淡淡的香味，绪子看着这样子垂着眼说着的Reborn一时间心情变得很微妙……就好像第一次碰触到真正的他。
“HAYATO。”
“诶？”这是隼人的名字？
“你在火车上一直重复的名字，看来你很喜欢这个人啊。”
Reborn瞥了一眼满脸意外的绪子。
“啊，我很喜欢会弹钢琴的男人。”
“这么说的话你还真是博爱啊。”
Reborn嘲讽的说了句，随意的模样仿佛这都只是漫不经心的闲谈。
“哈，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反倒是绪子被这句话逗笑了，自己是个博爱的女人什么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
灯光旖旎，香槟红酒，舞池的中央一袭蓝裙黑发盘起的绪子有些不知所措。
黑天鹅绒相配的Moretta，黑色更是衬出东方人较为精致的五官。不自觉的抬手摸上脸上的面具，挖空成眼睛形状的空洞里绪子一双眸子在人群中搜寻。
这里是科莫多举办的一场宴会，Reborn在下午带她逛了整个威尼斯，同时为她选购了这一身装扮，方才他只说让她原地不动便走开了。
来来回回的宾客都带着不同的面具，谁都不知道对方的模样。淡淡酒香一曲钢琴曲正好走向尾声，再一次开始新曲子的时候却让绪子一愣。
是《野花》。
“倒是好好地听话没有乱跑。”
Reborn手上端着的盘子里有着一块巧克力蛋糕，银色的小叉子上满是玫瑰的浮雕。
“谢谢，Reborn先生不吃些什么吗？”
受宠若惊的接过盘子，绪子看了眼带着白色为底的Bauta的Reborn，从额头到脸颊都被夸张的白色面具覆盖，原本凌厉夺目的黑色双眼也被遮盖住，只是薄唇还是带着一贯的浅笑，似是讥讽又似是洒脱。
“不了，原本能来杯咖啡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只可惜这场宴会的主人比较希望大家都被灌满酒精。”
Reborn的笑意更浓，面具后的眼看着小口吃着蛋糕的绪子一时没出声，背靠在稍微远离人群中心的柱子上，印有黑色暗纹的西装，橙色的领结带褶皱边的花式衬衫，这种老板三件套穿在他的身上特别的有韵味。
嘴里嚼着蛋糕，绪子却还在时不时的瞥向Reborn，耳边《野花》的曲调还没有结束，悠扬迭起，就像是口中那浓重的可可味。
甜腻却又带着苦涩。
是不是他去点的？
不，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他到底在想什么？
……
自问自答的心理浮动，直到最后一口蛋糕送入口中，嘴角温热的感觉却让她一惊。面具遮住了对方此刻的神情，只是轻轻在自己嘴角擦拭的拇指热的不可思议。
“哼，真是一点身为女性的意识都没有，吃个蛋糕都可以沾一嘴的可可粉。”
“Reborn先生？”
绪子皱起了眉退开，看到对方就这样僵在半空中的手，手指上清晰地还残留着她嘴角可可粉的褐色痕迹，蓦然脸颊上一阵燥热。
“这是你喜欢的曲子不是吗？”
Reborn的问话像是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他说着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收回了手，垂眸也看到自己手上沾到的可可粉笑意渐深送到唇边，缓缓张开嘴舔舐了一下。
这一举动看在绪子眼里惊讶之余，更是加上了慢镜头，一点一点仿佛那唇齿的濡湿声就近在耳旁，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个劲儿的发麻，慌乱中她无比的庆幸此刻两人都戴着面具，她既不用直接看到Reborn的表情，也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Reborn到底在买什么关子，还是说这么愚弄她真的很有趣？
“嗯哼？不说话了？很好说话的钢琴师，我刚说了曲名他就连连点头呢。”
Reborn继续说道，而这句话也证明了之前绪子自己否认掉的猜测，还真的是他去点的。
只是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去做这些就不得而知了。
“Reborn先生……”“走吧，我们也合群一点转一圈。”
绪子的话被打断，她还是觉得Reborn有些不太对劲，但对方已经握住她的手带领着走到舞池，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一直宽厚的手托在她的腰上。
不就是跳舞吗？
绪子不喜欢一直这样处于被动的状态任由着对方，定定神后深吸了口气。
随着摆动甩起的蓝色裙摆上点点水钻光灿夺目，一个转身一进一退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这也是应该的，绪子的格斗术和舞蹈都是跟着Reborn学出来的。
当初阿纲还笑叹过她的幸运，说Reborn主动提出来要负责谁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虽然他对她实在谈不上有多亲切，却绝对是一个负责的导师。
“科莫多我已经解决掉了……就在我帮你去取鞋子的时候。”
贴在耳鬓处Reborn轻声说道，察觉到绪子听到后的一僵，位于她腰后的手掌似是安抚的动了动。
“果然不愧是Reborn先生，那么威尔帝的行踪也已经掌握了吗？”
“不…我觉得似乎没有那个必要了？”
“诶？”
绪子搭在Reborn肩上的手不自觉的我进成拳，有些怀疑的看向Reborn。
“看来你还完全没有发现啊，撩起你的裙摆看看吧。”
Reborn一个转身带着绪子脱离舞池中央，绪子没由来的感到恐惧，听从他的话双手捏住裙摆稍稍向上提了提。
膝盖以下……已经完全变成半透明的了。
当头一棒，整的让绪子怔住。
——所剩的时间已不多，却还固执的拥着自以为知道结局的画册。
——迟迟不肯翻开。
——因为啊，那会推翻自己所苦苦相信了很久的‘真实’。
“帮你选鞋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之前有查看过一些书籍，不出意外地话你可能很快就要消失了，从这个不属于你的时代。”
Reborn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取下了自己的面具，挺拔的身材加上那张漠然却俊朗的脸，他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言语间却有些让人意味深长的停顿和咬字。
“我…”
绪子刚想问自己改怎么办，却突然噤了声，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的惊慌失措，明明回去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倒不介意多收留你这只流浪猫几天，只可惜留不留下来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吧？”
Reborn面无表情的看着绪子，垂下的手上是他取下的面具，黑色的绳子垂下白底上的金粉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我大概知道未来的我为什么闭口不谈这段过去了。”
一声惨烈的女声尖叫，约是有人发现科莫多已经遇害了，周围人身嘈杂，可Reborn却一点不受影响，全神贯注的放在绪子的身上。
仿佛什么都打饶不了他们。
“为什么？”
绪子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等未来的我亲自告诉你吧，现在趁着这么好的氛围，我送你一个离别前的礼物。”
“什…唔…”
Reborn用手挑起绪子的下巴，俯下身将吻落下。
仓惶四散的宾客，鸣枪控制的科莫多手下，华丽的绒地毯上，晶莹的水晶灯下……
他吻了带着面具的黑发少女。
唇齿缠绵间Reborn的手自腰处一路向上，解开绪子的发髻长发如瀑披下。
而就在有人注意到这拥吻的他们时，下一秒原本他们站着的位子已经空无一物。
——总是捉弄人的命运啊。
——究竟是谁拖着谁堕入深渊纠缠不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交响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