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绯闻》魅如初

33、淡漠

　　夜晚的时间过得总是很慢，尤其是当人陷入了莫中不可名状的情绪中。

　　辛亦小此刻就是这样感觉。

　　电脑屏幕已经开了半个小时，她却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有东西困扰着她的思绪，而这思绪又决定了她的情绪和她的文字。没有静心的时候，很难写出想要的东西。

　　辛亦小对文字的追求有着变态的要求，语句和要表达的不能有任何的瑕疵。如果说方思可有轻微的洁癖，那么辛亦小对文字也有着洁癖一样的坚持。

　　方思可吃完了饭，开始收拾起来，端着盘子朝着厨房走去。不久，厨房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音和碗筷碰触发出的响动声。

　　辛亦小听着这些再过平常不过的声音，心情却说不出的压抑。是因为吵架后的不愉快的延续，还是其他的？不想再烦恼下去，辛亦小把电脑合上，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画面打开，她随意的按了几个键，发现有光碟在，便直接点了播放。

　　画面晃动，屏幕上出现的竟然是余可倾主演的电影。辛亦小手中的遥控器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这部电影她是看过的。那是两年前的电影，如今的方思可找出这部片子，是为了什么？显然，这个片子也不是最近才有的，因为她记得不久前方思可看鬼片的时候，用的u盘下载的电影。

　　而单独有光盘，是不是更说明了什么？

　　辛亦小弯腰捡起地上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厨房里洗碗的水声还在继续，洗碗的流水声让方思可并未发现客厅里的辛亦小的举动。

　　客厅里的挂钟滴答滴答，辛亦小对着黑色的电视屏幕，心底的烦躁却越来越严重。她不喜欢如今这样的感觉，好像失去了平常心。在她烦躁不安的时候，辛亦小放在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抓起来一看，是司空青的电话。

　　犹豫了几秒钟，她挂了司空青的电话。她不知道司空青要找她做什么，但有件事她可以肯定，必然不是很好的事情。半夜，司空青很是少电话，这些年一直如此。她还记得那次司空青被催稿，然后也是半夜火烧眉毛的来找她，然后她就给了她才写的小说，也就是“爱你就是杀死你”这个小说。她没想到，司空青居然因为这篇小说再度轰动，而现在她也因为这部小说从幕后走到了前台。

　　电话在挂断几秒后，再度响起了。辛亦小想了想，直接关机。现在的她心情烦乱，她有些东西很迷惑。对于她自己，她从幕后到成为一个编剧。从认识方思可想要寻找灵感，到如今她发现有很多不同的最初的情绪。

　　时间就在沉默中流逝，方思可在厨房里收拾着，辛亦小在客厅里思索着。

　　“and so they say lord,

　　for everything a reason.

　　for every ending a new beginning.

　　……

　　I saw you lewving,

　　Isaw the light go out.

　　Isaw you leaving…… ”

　　柔美的女音从房间里响起，是一首很忧伤的曲子。

　　辛亦小的思索被打断，她的目光随着音乐的响起，而落的了方思可放置在餐桌旁的手机上。

　　这是方思可的电话铃声。

　　方思可为什么用这样的电话铃声？辛亦小记得前几天这个电话的铃声不是这个。为什么突然间换了更这么忧伤的的曲子？她的眼眸带着探究的望向厨房里忙碌的人影，今晚的方思可和之前有太多的不同。

　　如果真的是错觉，或许此刻的她便不会这样烦躁。辛亦小收回探究的目光，走到厨房，叫了声方思可。

　　“你的电话响了。”

　　方思可的身体愣了愣，惊讶的抬头，迷蒙的眼神像是沉侵在不同的世界。她呆了数秒，然后她朝着辛亦小点了个头，关了水龙头，走出厨房。

　　从厨房走出来的方思可抽出几张用纸巾擦拭了下手中的水滴，走到餐桌前拿起手机。在看到电话上是来电显示后，方思可脸上瞬间变得奇怪起来，像是诧异，又像是期盼。

　　她望了坐在沙发上的辛亦小一眼，说了句我接个电话，便走到了房间里，关上了房间门。

　　辛亦小没有忽视方思可的表情，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太去在意，可是心底的失落和烦躁却不受他控制。

　　她又不会偷听方思可谈话，她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刚刚平复下的心态，又开始有了波澜。

　　她不喜欢被忽视的感觉，尤其当她明明存在着，一个房间里却只有她自己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方思可今晚不是和她针锋相对，就是忽视她。难得的几分钟平和的吃饭时间，也因简单的几句话变得沉默起来。

　　是她自己有什么问题，还是方思可怎么了？奇怪的氛围，辛亦小开始有点怀念最初的相处时光。一起看鬼片，一起睡觉。为什么短短的时间，却是很多的不同了？

　　无数的问题困扰着辛亦小，她烦躁的抿紧嘴角。

　　方思可在和谁电话？

　　光碟，手机铃声，电话，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她很难不去想一个人，一个让她心底很不愉快的人。

　　余可倾。

　　想到这里，辛亦小坐不住了。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准备走到卧室的房间听听在说些什么。可还没有来得及走近，房门打开，方思可走了出来。

　　“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你既然不怕打雷，你还是回隔壁休息吧。”方思可淡淡道，说完便走进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不消片刻，方思可便换好衣服，穿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头发也盘了起来，看上去多了几分成熟的柔媚感。

　　不愉快的情绪加剧，再度被忽视的感觉让辛亦小眼眸里酝酿起黑色的云朵。

　　“你要去见谁？大半夜的？还穿着这样？”辛亦小想都不想的拦在方思可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语气不好的问道。

　　她其实很想更温和一点来问话，可是当她回想起方思可接电话时候奇怪的表情和此刻的穿着，她怎么都无法不想多了。那本来该是温和的的语气，说出口来却变得犀利起来。

　　辛亦小的语气让方思可一愣。她的目光落到辛亦小握紧她胳膊的手，眼眸闪过复杂的神色。然，片刻后，方思可便收敛了眼神中的情绪，她淡淡道了句：“放手。”

　　“你是去见余可倾？”辛亦小垂下眼眸，声音低沉。那紧握着方思可手臂的手指有微不可见的轻颤，低头垂下眼眸的辛亦小像是个固执的小孩，仿佛她只有一松手，眼前的人便会再也寻觅不到。

　　方思可沉默着，眉头锁得紧紧，黑色的眼眸倒影在光影里此刻显得多了几分冷清和淡漠。

　　“为什么要管我的事情？”方思可轻声问道，幽幽的声音似乎是在叹息。

　　为什么？辛亦小自己也想要知道答案。

　　“当然是为了我自己的小说灵感。”她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道。可是，这样的话让她怎么告诉方思可，连他自己都有着怀疑的话，让方思可如何相信？

　　抬头，方思可淡漠和眼底的那一丝嘲弄，让辛亦小的本来去寻求答案的心紧闭起来。既然不知道答案，她还想什么？既然不想，那话到了咽喉处，便只能是那重复的一句话：

　　“你是去见余可倾？”

　　方思可忽然的轻轻的笑了起来，发梢微微地抖动，在灯光下呈现出好看的栗色。

　　“被我说中了？你不怕谣言了？”辛亦小对上方思可的眼眸，似乎一定要知道答案，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谣言怎么了？就算是谣言，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而且，你和我认识才多久，你和我不过是陌生人。”方思可被辛亦小强硬的态度惹恼了，声音也出奇的冷，嘴角牵扯出的笑像是嘲讽辛亦小此刻的猜测。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房间里的气压异常的低迷。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辛亦小抓着方思可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她眼神沉下来，沙哑着声音低声道：“方思可，你有种再说一遍！”

　　“一遍？十遍都行！谣言不潜谣言，那都是我方思可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少多管闲事！”方思可的手臂生生地疼，她生气了。她以极快的语速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辛亦小，像是要把辛亦小从里到外都看穿似的。

　　烦躁加上晚上第一次吵架时候的怒气，新仇旧恨放到一起，一向很温和的辛亦小怒了。

　　“行！你行！方思可你真行！”辛亦小松开了方思可的手腕，她气得大吼起来。

　　“好了，你没什么事就先走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方思可下了逐客令，说着话间就走到了大门前，作势就要拧开房门。

　　辛亦小一愣，她还说走，方思可竟然让她走！！！

　　“方思可你居然赶我走？行，我走，我马上，我立马就走！”话音刚落，辛亦小的手就覆在了方思可的手上，使劲儿一拧，咔哒门就开了。

　　“慢走，不送。”方思可冷冷的声音从辛亦小身后传来。

　　辛亦小身体一僵，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