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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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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砰地一声房门合上的声音。似乎是先前那个凯恿少爷回来了。
江成勋走了出去。刚才女佣带他来房间的途中,他看见过凯恿的房间,门没关,里面乱糟糟的。
走到凯恿的房门前,江成勋站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里面咚地一声巨响,连忙扭开门球打开了门——
椅子歪倒在地,叫凯恿的少爷俯身摔在地上,手里的酒杯滑出去老远,酒全泼在地上。
“唔……”少年挣扎着想要起来,刚撑起身子又摔了。
看样子喝了不少。
江成勋走进去,抓着少年的胳膊想将人扶起来。那少年抬头,看到他一把推开,吼:“你想干什么?又要来奚落我吗?”说着踉踉跄跄站起来,走了几步捡起酒杯。
江成勋看他歪歪斜斜地走到放酒的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拿起来双腿就一软地坐到了地上,手里的酒杯倒是没掉。他打了个酒嗝,突然举起杯子砸过来:“不许看,滚!滚出去!”
江成勋动都没动,因为那杯子一看就知道绝对砸不到身上。他转身就走,顺便将房门关上。他想找吴叔问问情况,刚抬脚就想起沈局长要过来,没准这会儿正在客厅里。
他可不想现在接触太多“江成勋”的熟人,想了想,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发现客厅没人,但门外停了两辆警车,沈局长一行人应该去了阿梅的房间。
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女佣们陆续从下面上来,窃窃私语着,看到他很惊讶:“江先生。”
江成勋瞧见其中一个正是给自己倒过牛奶的,就看着她说:“你、过来。”
那女佣指了指自己。
江成勋点头。
女佣看了其他人一眼,连忙走过来,忐忑地问:“什么事,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
“罗蓉,大家都叫我小蓉。”
“小蓉,”江成勋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称呼那位凯恿少爷,就指了指楼上说:“人回来了,喝得很醉,你每半个小时开门看一次,有事就叫。明白吗?”
小蓉点点头,转身咚咚咚地上楼了。
江成勋回到了自己房间,脱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大半个小时,实在睡不下去了就起床洗了澡换衣服出门。
下楼前经过凯恿的房间,江成勋想了想还是要进去看一下。他打开门,发现凯恿还靠在先前那张桌子上,手放在地上,杯子滚在不远的地方,双眼紧闭着睡着了。
江成勋走过去,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玻璃碴,双手伸进凯恿的胳肢窝下拖着人往床上挪。
这凯恿的肩膀很宽,不胖却很重,拖得江成勋气喘吁吁才总算把人扔上了床。
江成勋舒了口气,在凯恿身上乱摸一通,摸出手机、钱包、钥匙。手机有密码锁,放弃。钱包打开,里面有身份证,一看:
姓名:江凯恿
莫非是“江成勋”的兄弟?
出生日期:1989/12/12
弟弟?
江成勋看完了,把钱包放回去,走到桌子旁看了看。桌上放着几盒不同的烟和几个打火机,一个芝华士的空瓶子和一瓶喝了一半的芝华士——的确喝了不少——几个空酒杯。江成勋打开抽屉,一个黑色的铁盒子滑了出来。他正要打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他赶忙合上抽屉,不一会儿,小蓉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似乎有点惊讶:“先生。”
江成勋想起自己让小蓉每半个小时来查看一次,也就没问什么。
“先生,我们是否需要叫医生,凯恿少爷喝了很多。”
江成勋走向门口:“不用了,他需要自己会醒来叫的。”
下了楼,江成勋发现那两辆警车已经走了,而小蓉也跟着走下来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先生。”
江成勋正要去吃早餐,看见吴叔从旁边走上了台阶,走进屋里,跟他行了个礼,说:“车已经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去公司。但是为了您的健康,我建议您在家休息两天。”
是那个大华电厂吗?
江成勋心想,就听吴叔接着说:“沈局长已经回去了,他让我跟您说他非常关心您的身体,祝您早日康复,并且一有发现就立刻通知您。”
“他也认为毒不是阿梅下的?”
“他没有那么说,”吴叔顿了顿,“但我这么认为。”
江成勋看向吴叔。
“事实上,先生,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如果不急,我想吃完饭后再看。”
“好的,先生。那我在书房外面等您。”
书房?
书房在哪儿?
江成勋吃完了早餐,用同样的方法——让小蓉送一杯热茶去书房——找到了书房。
原来他房间的旁边就是书房。吴叔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江成勋走了进去,就见里面非常开阔,右边整面墙都是书,中间一张茶桌,周围四把椅子。
江成勋在正对书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到吴叔站到了对面,伸了伸手说:“你也坐。”
“谢谢,先生。”吴叔没有坐,等小蓉把茶放在桌上出去之后,才说:“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发现房子里一些值钱的餐具不见了。我暗中观察,发现阿梅很可疑。同时,小蓉、就是负责茶水的罗蓉跟我说,她好像看到阿梅偷酒。于是我就去检查,发现酒柜里真的少了两瓶87年的VIART,现在市场上这样的老酒不多,这两瓶酒拿到市面上能卖个好价钱。我让小蓉盯着阿梅,在27号晚上,就是您出事的前天晚上,我们将阿梅抓了个现行,她当时衣服里藏着一副银筷子和一个银勺子。”
吴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根据阿梅的口供,找到了当铺把东西都赎了回来,这是收据。虽然她恳求我原谅,并保证改正,但我还是坚持辞掉她。因为品行不好的人是绝不能进这幢房子的。我告诉她她只能做到这个月底。”
江成勋拿起收据,就见上面清楚列出了餐具和酒的名字,价格都标着,总价达一万多。他沉吟片刻,说:“给沈局长打电话,让他查阿梅的经济状况,特别看近期谁给她汇过大笔钱。”
“是。”
吴叔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突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接着卡嚓一声门被打开,一个笑得十分妖孽的少年站在门边,说:“我可以进来吗?”
吴叔连忙将手机放下。
江成勋想起这个少年就是在阿梅房外见过的少年,一双眼睛长长的、弯弯的,一笑果真是风流万种。
少年似乎是见他没有反对,就走了进来,伸出双手径直扑进了他的怀里:“先生,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