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阿阮X沈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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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城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切都和预想中的一样，没有多少偏差。只是因为少了阿阮，昭明剑也已经拿到，所以偃甲谢衣仍是留在静水湖，做他的偃师。闻人羽的师傅没有被捉来，所以闻人羽也不曾出山，所以，原本交汇的四人在此次竟是毫无交集。
不过，有没有交集，栖桐对此也毫不在意。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心魔砺罂和流月城。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最后的时间越来越近，流月城的人也熏染了足够的魔气，能够适应下界的浊气，开始慢慢往下界迁移。
只是，纵使如此，如今的流月城仍是被一股压抑的氛围笼罩着。
“……从此以后，这个落魄书生就和小姐幸福地在一起了。”讲完故事，看着进入沉睡的小曦，栖桐缓缓地舒了口气。
“若是累了，便回房休息吧。”沈夜走到栖桐身边，语气带着关切。
“不用了，我还好。”栖桐有些疲累地捏捏自己的鼻梁，继而站起身子，转头看向沈夜，“你说，单凭我们，真的能够成功？总觉得有点担心啊。”
沈夜是那不变的沉稳笃定之色：“不要太担心了，我都已经安排妥当。晚点你也到龙斌岛屿去吧，再过不久，流月城就会陨落。”
“唉……不要把我想得这么怯懦嘛。过去是华月的时候我都没有离开，现在也不会离开。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其实啊，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警告你，不准你封闭我的五感强制性地将我送下去。不然我死给你看！”栖桐恶狠狠地看着沈夜，表情却没有什么威慑力。
不过沈夜却知道，如果他真的那样做，栖桐也真的会死给他看，栖桐这些话并不是玩笑戏说。
沈夜看着栖桐，语气也带着淡淡的忧思：“我是注定留在这里，与流月城共存亡。届时若是不走，你……不后悔？”
栖桐也颇为无奈地努努嘴：“唉，都说了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怯懦。再说了，能和喜欢的人死在一起，那岂不是也很好？”
栖桐挑眉，忽地拔高音调说道：“话说，阿夜，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答复啊？你这样不拒绝也不接受的，吊着我很难受啊？莫不是……其实你是闷骚，不好意思说？”
栖桐以为沈夜这次又会左右顾而言其他，却没有想到，他这次却给了一个确切的答案。
“待一切结束之后，我再告诉你。”沈夜如是说道。
虽然是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但好歹是有了盼头。不过闷骚就是闷骚，有什么偏偏喜欢最后说。
“唉，说起结束，你说，到时候要怎么死呢？”栖桐的思维又开始发散了，“其实我一直觉得魂飞魄散是最唯美的死法，整个身体化为点点荧光飘向空中，很是美丽呢。而且我很怕痛，被石块砸死实在是太血腥太暴力了，到时候我能不能申请一个唯美一点的……”
“不要胡说，你一定可以活得长长久久。”沈夜打断栖桐的话，语气中带着愠怒。魂飞魄散即是无□□回，她怎么可以觉得这样死去很是唯美？简直胡闹！
栖桐没有被沈夜的语气吓到，只是无谓地继续说着：“果然啊，闷骚就是闷骚。我都说了和你一起死了，你难道不应该各种感动，然后表明心迹么？唉，自古流月出闷骚，一个两个三个全是闷骚。”
谢衣是闷骚，沈夜是闷骚，说不定连瞳也是闷骚。唉……这全是闷骚的世界啊……
沈夜没有回答，脸上的表情明明灭灭，看不清喜怒。
栖桐又继续道：“我问你一件事情，你给我认真回答。假如，我是说假如，要是我被心魔控制用来威胁你，你会为了流月城而舍弃我么？”
类似女朋友和老妈同时掉河里，你该救哪一个的问题，栖桐也不能免俗地问了出来。【←喂！这么比喻恰当么？！
不过，栖桐刚问出来就后悔了，知道剧情，为了流月城他连小曦都能忍痛伤害，更何况是她？
果然，沈夜在沉寂了许久，都没有给栖桐一个答复。由此可见，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
栖桐明白了，不过也很快释然了：“会，是么？不过，正是因为这样，阿夜，果然阿夜才是阿夜啊。唉，我真是脑抽了才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不会。”沈夜突然说道。
“咦？”栖桐明显愣了愣。
“我不会让那种两难的局面出现。”沈夜说完，就快步走开了。
栖桐独自一人留在那里，不停地回味着沈夜的话语。
“不会……让那种两难的局面出现吗？”虽然如果真的发生栖桐所说的那种事，沈夜很可能是选择流月城而放弃栖桐。但是也正如他所说，他不会让这两难的局面出现。所以，沈夜还是很关心她的？
这样想着，栖桐心里就不由地觉得开心。只是转头看向小曦，栖桐原本高兴的情绪也渐渐淡了下来。
“身为华月的时候，我让你离开沈夜，和龙斌岛屿的族人在一起，这是对是错？”栖桐俯身，用手指描摹着小曦的睡颜，轻声道，“没有哥哥的陪伴，小曦是不是很害怕？我好像，又做了一些自以为对别人好，事实却恰好相反的事情？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死后，一切都全归原始，你也不要再经历之后的种种？这一次，还是让小曦自己选吧。就算最后是选择和哥哥一起死，有哥哥的陪伴，小曦你也一定不会害怕了吧。”
“……不过，这一次，我也绝对不会让那种两难的事情发生的。”栖桐重新站起身，眼中是那满满的坚定之色。
最终之时到来，流月城的部族已经迁移完毕，只有部分高阶祭司和侍卫留了下来，作为囚禁城主，与心魔砺罂‘勾结’，用来承担下界修仙人士怒火的人。瞳和华月依然是留了下来，在前面抵挡那些修仙人士，为沈夜栖桐他们争取时间。小曦已经吩咐侍女安置好了，而栖桐就和沈夜一起，按照预想的那样，发动冥蝶之印，囚禁了砺罂的大部分灵力；斩断矩木，毁掉魔核，封掉心魔的力量的来源；毁掉了往来之镜，让砺罂无法再回魔界。
过程说的倒是简单，但是这期间栖桐和沈夜几度险死还生，最后，还是栖桐拼尽全力，发动劫火，才彻底消灭了心魔。只是，也因为发动了劫火，栖桐此次的生命算是终结。
这种事情是栖桐没有预料到的，毕竟阿阮曾两次施展劫火都安然无恙，灵力算是充沛，不然她也不会答应沈夜在一切之后再给她答复。而现在，她只能颇为遗憾懊悔地渐渐失去意识，然后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躯干慢慢地化为露草。
栖桐不知道的是，原剧情就有说过，在遇到谢衣之前，阿阮就有几度由露草变人，再由人变回露草。
而栖桐遇到沈夜的时候，就是阿阮遇见谢衣之前，由人变为露草的最后一次。其实当时的栖桐作为阿阮所拥有的灵力已经不多了，如果没有遇到沈夜，因为没有开展剧情，系统就会自动帮栖桐跳过阿阮化为露草的部分，让栖桐继续以人的姿态继续游戏。只是因为遇见了沈夜，剧情展开，就算用了能够抑制灵力流失的手镯，栖桐所拥有的灵力也不多了。所以在使用了耗费巨大的劫火之后，栖桐的灵力耗尽，化为露草。而又因为这是在剧情开展的过程中，所以栖桐化为露草，也是宣告了她此次角色扮演的死亡。
所以说，正是因为遇见了沈夜，才导致栖桐提前身死的结局。多么讽刺……
而沈夜，在消灭心魔之后，转身看向栖桐。只是，他看到的却是栖桐的身影化为光点，环绕在地面之上，渐渐长成有阿阮容貌的露草的情形。
“……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次又一次地——为我赴死？”他的身上是那浓重地化不开的忧伤之色，沈夜上前，几近悲哀地用手抚上露草形貌的栖桐的脸颊，“不过还好，只是化为露草。我吩咐人带你回巫山，那样你就可以……”
话还没说完，手边的露草就一点一点皴裂，化为紧蹙的绿叶，随风飘散了。而沈夜那未完的话语，也生生地咽回了肚里。
我吩咐人带你回巫山，那样你就可以重新收集灵气，再度化为人形。以后你可以好好活下去，活得长长久久……
只是，没有以后了……
指尖的触感渐渐消弭，而沈夜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站了许久……许久……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阿阮X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