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主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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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亮。
头目嘱咐好下属后，匆匆穿过营盘，向主帐走去。不断有士兵向其行简礼，又继续收拾着地上的杂乱。看来伤兵已经送去医治，尸体也都掩埋了。想到金勇刚刚告诉他的，昨夜的诱敌很成功，头目点点头，笑了。
行至帐前，待通报后入帐，却见军医正为主帅包扎，旁边水盆中血红一片。急走几步，上前帮忙，“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
主帅将手里的布条递给头目，腾出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岂能一切尽随我意？傲虎也不会派来一个窝囊废，困兽犹斗。这只是个小意思。”
“小意思？”头目瞥了瞥水盆中乌黑的颜色，心想，要不要我用点儿劲勒一下？
“有清冉在这儿，你担什么心？平日里小心些，你再多担待点儿，月余即可。是不是，清冉？”
覃（注：音谈，二声）清冉点了点头，“尚算及时，不必多虑。”顿了一下，“但也需听医嘱。”
头目听了呵呵笑，“最后这句才是关键。”
主帅未理二人话茬，问道：“抓住的是个女人？”
头目点点头，见覃清冉已不用自己，便倒了杯茶，寻座坐下，“而且是个奇怪的女人。”
“奇怪的女人？”主帅颇感有趣，“怎么个奇怪法？难道是三头六臂不成？要不，清冉你去研究一下？”
覃清冉淡淡一笑，一边收拾用具，“这世上哪有三头六臂的人，若有，我去岂不成羊入虎口？主帅你倒还可与之一战。”
头目大大咽下一口茶水，摇头道：“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不对，不是那种。”
“不是那种？那——是美若天仙？清冉也可考虑。”主帅一脸正色道。
覃清冉瞅了主帅一眼，嘴边含笑摇了摇头，“越美的女人越危险，我能力有限，还是主帅去降服吧。”
“你干吗老拐到清冉那儿？他又怎么招惹你了？”
“身为大哥，我可是担负着琴姨的重托。这都好几年了，弟妹还没个影儿呢！“
“少来，你虽是主帅，但年龄却比我们小。不端主帅的架子时，少在哥哥们面前装老大！“
覃清冉看看正瞪着眼儿的一对儿，决定忽视，“我去煎药。”
“哎，你说这人，我正给他出气撑腰呢，他倒走了！”头目忿忿地将手指放下，又喝了一大口茶灭火。
覃清冉临撩帐帘的前一刻，说道：“也许是因为今天上药时有人没忍住，喊了一声。”
“我就说，什么时候主帅成媒婆了！原来如此！清冉，你当时就没给点儿面子，打个哈欠什么的，假装没听到？”头目心里暗乐，面上严肃。
“我想忘记来着，可有人不想我忘记。”覃清冉说完，放下帐帘出去了。
“正经点儿！到底怎么回事？”主帅只有转移焦点。
“是你老打岔好不好？”
“只许我放火，不许你点灯，怎样？”
头目张了张嘴，他也不能怎样。见主帅严肃起来，遂收了嬉皮笑脸，“女子自称是天怡国人，被后妈卖与他人，用马车拐带至此，余事不知。”
“拐带至军营？”主帅沉吟，又问：“天怡国是怎么回事？”
“我也糊涂，从未听说有这么个国家啊。女人讲天怡国的邻国是钰禧国，呸，我还朱印国呢！还有一个邻国叫宝鼎国，那儿是不是盛产厨师啊？并且她说是‘村姑’，”头目强调了“村姑”二字，“所以知道的不多。一听就是假话。”
“她说话可有口音？”
“并未听出。似乎一口都城的正音。兵卒听到‘扑通’一声，似乎重物落地，以为这边也进了敌兵，围住一看才发现是个女人。我方才说的‘奇怪’，是指她头发蓬乱，长只及耳，身上仅着有极简的亵衣。”
“极简的亵衣？”
“就是——”头目胡乱比了下自己身上胸、腹的位置，“只盖住了这么一点点儿，非常少的一点点儿。而且样式、质地都很奇怪，从没见过。”
主帅略略想象了一下，脸微微发红，“她是妓女？”
“便是春风楼的姑娘，也没至此地步。”
春风楼可是本国最大的青楼了，比她们的姑娘还——主帅用手指轻轻敲击几案。
“我已试过其身手，她不懂武功。是不是有些别的长处，现在还没发现。”
“如此，倒真有趣了。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到了这儿？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在这样巧的一个时间点？”
“没想明白。”头目说完正事，又软瘫在椅子上，“我不擅长审讯，你再派人问问吧。傲虎能拿得出手的人也差不多了吧，今儿折了这么多精锐，他们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
“傲虎的人最疯，难说。”
“唉，疯子疯了，我们也得跟着疯。这是不是有点儿拉低我们的水准啊？”
“那你去给他们好好讲一讲要保持风度的重要性吧。”
“梦里，我在梦里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什么叫见好就收。”头目打着哈欠，“我先补补觉。回头你叫醒我。”
主帅朝他身上扔了件斗篷，走到门口细细地吩咐下去，自返军案前处理公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主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