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青青》柔南

19、云岭

　　背后的声音让季青吓一跳，还好穆雪晴这次声音并不大，并未惊扰到殿中的几人。

　　“干嘛？”季青压低声音。

　　“想你呀！听说你回来了，我就到处找你。”穆雪晴的声音夹杂着兴奋，也尽量压低着声音。

　　季青没有回话，本欲继续听着他们在讲些什么，却被穆雪晴拉到一边。

　　“干嘛呀？有什么话等会再说。”季青要回到原处，但被穆雪晴拦住。

　　“你不用听了，有什么好奇的事情，你问我就是。”

　　“哦？”季青没有再勉强。“你什么都知道？”

　　“嗯。”穆雪晴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那天你为什么扔下我？”穆雪晴面露委屈，但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呃，呵呵！”季青有些心虚。“那个是，是意外。就是走丢了嘛！”

　　“是嘛？”穆雪晴似乎不太相信。

　　“哎呦，这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已经回来了啊！”季青连忙打岔。

　　“也对。”单纯的穆雪晴没有想太多，从小生长在莲山的女子比一般人心眼少的多。“那你有什么想知道，问我吧！”

　　“刚才那老头对我师傅说魔界要向仙界发难是怎么回事？”

　　“那老头？”

　　“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啦！回答关键。”知道穆雪晴好忽悠，季青没有认为自己说错话而有任何不妥。

　　穆雪晴也确实不与她较真。“其实也算不上发难。只是魔界要借我们莲山云岭一用。”

　　“云岭？”

　　“就是宫心殿后面的那座山。之所以为云岭，是因为它直冲云霄，相传可以与神界想通。”

　　“这么神奇。”季青兴趣倍增。神界？那肯定是一个神启的地方。

　　“说是那样说，不过我去过，除了比较高以外，还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穆雪晴想了想。“我也只有在十岁的时候跟师傅去过一次，据说那里是不能随意去的。”

　　“故弄玄虚。”季青面露不屑。

　　“不全是，据说每一位成神的师祖，都是从那里登上神界的。”穆雪晴露出崇尚的表情。

　　季青看着她，脸上兴趣增大了些。“你们修仙的人，最终都是成神的？”

　　“什么叫我们修仙的？你也是。”穆雪晴更正她的语病，接着继续答道。“这也不全是，只有极少一部分成神。另外一步时间长了，基本上都是隐居或是云游四海，不知所踪。”

　　“那魔界为什么要借用云岭？”

　　“这就不知道了，师傅他们是不可能答应的。谁知道魔界究竟想干嘛，难保他们不会做些对仙界甚至其他界不利的事情。”看来穆雪晴在长辈的渲染下，对魔界有或多或少的成见。

　　“仙界不是与魔界没有什么大仇大恨么？那仙界为什么会对魔界有这么大的成见？”这段时间，无论是妖还是魔。虽然她会害怕，但不可否认，他们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

　　“确实是这样。但魔界行为乖张不说，也足够狠。若是有谁与他们为敌，阻扰到他们的事情，那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带一丝心慈手软的。”

　　“这么厉害。”魔总归是魔，纵然不会莫名其妙伤人，但行为绝对不会如其他人一般仁慈。

　　“魔界虽已存在，但一直处于尴尬的位置，没有完全被其他五界认可过。几百年来，虽没公然与仙界或者是五界为敌过。但这种事情却欲欲发生，近来应该快了。”

　　“不被其他五界认可？”照穆雪晴所说，只有魔界才是被孤立的一界。“妖界是被你们认可的？”按道理妖界也属于邪道一类吧！

　　“青青，你说什么呢？”穆雪晴不可思议的看着季青。

　　“啊？什么？”她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穆雪晴会这么多。

　　“你问我，妖界是不是被我们认可的？”穆雪晴皱眉。

　　“对啊！怎么了？”不对么？妖魔应该是属于差不多的一类吧？

　　“对什么？你竟然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季青叹气，这个世界的规则可能不如她想的那般。

　　果然。

　　“自古神，仙，妖，鬼，人五界共存。妖又怎么会不被认可？”穆雪晴用无奈又白痴的眼神看着季青摇摇头。“我真怀疑你以前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连最寻常的凡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却不知道。”

　　季青本欲继续问出心中的疑惑，这时宫以若走出长仙殿。

　　“青儿。”

　　“师傅。”季青迎向宫以若。

　　“回去吧！”

　　“哦！”季青转向穆雪晴。“雪晴姐姐，改天再聊哈！”

　　“嗯。”穆雪晴对宫以若非常尊敬，不敢妄自多说废话。

　　宫心殿。

　　“师傅。”季青看着手里的莲山气诀哀嚎，师傅竟然一回来就把这本书扔给她。意为何，可想而知。可她对修仙实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宫以若选择性无视季青的不满。若是之前，他或许会心软，依了她。但自从季青失踪了这些日子，让他好生担心了一番。他总归是无法每时每刻都呆在她身边，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乖乖一直呆在莲山。

　　“师傅，我可不可以不修仙。”她不想放弃。这修仙比上学还枯燥。

　　“不可。”似乎没有丝毫的商量语气。

　　宫以若一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大徒弟水香影，一个小徒弟季青。

　　水香影无论是资质还是毅力，都超乎常人，甚至对他这个师傅都有青出于蓝之势，而且从来不用他操心。她二十五岁即已成仙，不愧是宫以若得意之徒。

　　反观季青，资质平庸。而且一颗心从来没有放在修仙上过。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极排斥修仙。对于每件事情，也从来没有让他省心过。

　　思此，宫以若眼中划过一丝苦涩。无论是为何，都是他自寻。当初众师兄，甚至包括师傅都阻劝他收季青为徒。理由自然是平庸，无需他费神与她。

　　可她眼中的率直纯真就是被她所欣赏，与他所遇任何人都不一样。或许，只是想从这个世界找到一丝真实吧！

　　“师傅。”季青难得发嗲，嗲的让她自己都觉得恶心。没办法，她怎么也对修仙提不起兴趣。如果有轮回，就更是对修仙产生不了兴趣。

　　或许是她的嗲让他起了反应。

　　他看着她，楞了一会。随即吐出一个字。“乖。”声音竟异常柔和。

　　季青一抖，嗷，她不是小猫。

　　“开始吧！为师会一直陪着你。”

　　无奈，季青不得不依，却心不在焉。好在他依然是一直坐在大石上闭目养神。

　　唉！太好看了，百看不厌。季青用手虚描着宫以若的五官。时间一长，她越看宫以若的五官就越是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问题出在哪里。

　　懒得想。“师傅，您刚才和长老们都说了些什么？”这气诀是练不下去了，不如找他聊聊天，或许他能应应她。毕竟修仙是急不来的，除非他一辈子不打算和她说话。

　　“没什么。”

　　“魔界为什么要借用云岭？”季青一边说这话，一边继续虚描着宫以若的五官。

　　“不知。”

　　“唉，师傅。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这宫心殿呆着着实无趣。”季青转瞄远处的风景。这莲山果然是仙境，但却枯燥的很。

　　宫以若本来丝毫不动弹一分，闭着眼睛也不做半分其他的表情。此时，他却微抿嘴唇。

　　季青也注意到他的表情。不错，有反应。不知道他是想到什么。

　　“等你修到一定的境界，为师不会在限制你的自由。”

　　“啊？”意思是说她不好好修仙，他就会一直限制她的自由？“一定的境界是什么境界？”

　　“可以在外保护自己的时候。”

　　季青皱眉，可以保护自己？是指在面对那些会法术的魔道，或者是妖道？这似乎太难。

　　宫以若并没有让季青挣扎多久，大概一个时辰过去后，就放了她去自由活动。

　　季青本欲去找穆雪晴聊天，随即被后面的那座直入云霄的山峰引起兴趣。

　　“师傅，那座山就是云岭吗？”此时宫以若依然坐在大石上闭眼。

　　她想不通他为何如此耐得住枯燥，或许成仙的人都异于常人吧！懒得再多想。

　　“嗯。”

　　“那我可以过去玩吗？”

　　“过几天为师带你过去吧！”出乎意料之外，宫以若竟然没有反对。她以为那里是不可以随便去。

　　“不用了，我这就自己去看看吧！”无聊的生活，就得找点乐趣。

　　“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长辈带才能过去？记得穆雪晴说她只去过一次，也是被她师傅带过去的。

　　“你没法力。”

　　嗯？需要一定的法力才能过去？

　　这次季青没有多说，独自去找穆雪晴。但却意识到她根本不知道穆雪晴住在何处，就算是知道也不见得会认识路。

　　无奈，枯燥的日子无法找到乐趣。

　　随处看了看。当看到“她”房间时，想起门边的那个“忆”字。至今未能知道忆究竟是谁，不如去那房间随便看看，或许可以看到一切她感兴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