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看戏！》此来彼去

7、第七章 暗之考验

　　当黑暗再次开始散去的时候，出现在安言落面前的不再是刺目的白，而是熟悉的场景。
　　“打！打！打得好！”一群年龄不等的乡村小孩将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围在他们组成的圈中，看着里面几个十一二三的男孩踢打着他，自己也偶尔踹上两脚，嘴里还不住的为那些男孩加油。“小野种你再打啊！有本事你再打啊！”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孩狠狠踹着地上蜷伏着的小男孩“呸，小杂种！我们拿你东西是看得起你，你还敢不听话！起来啊！再反抗一个我看看！”说完，又重重踹了一脚才停下这场不公平的殴打。另一个参与这场欺侮的男孩随手用衣服擦了擦汗，说：“老大，行了吧，兄弟们都打累了？”又一个参与这场欺侮的男孩也开口了：“算了！老大，别打了。这小杂种倔的很，收拾一顿得了。下次再犯的话，我们下次再收拾，吃饭的时间也到了，就让这小子趴在地上吃灰吧。”说吧，不甚在意的又踹了小男孩一脚。领头的那人看看太阳，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小男孩，恨恨的说：“走吧！算这小野种好运。”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小男孩才领着其他人离开。
　　围观的人群为他们让了条道，等几个男孩走了，又将小男孩围在中间，絮絮叨叨，指指点点。“又是这个杂种。”“切，村长还留他干嘛，这种东西留在我们村，除了抹黑，真想不明白还有什么用！”“有娘生没爹教。”“哥哥，为什么叫他‘杂种’？”“妈妈说的，不会错的。”“哦，什么是杂种啊？”听了两兄妹的对话，旁边一人不屑的回了句：“杂种就是杂种！母亲和人家偷汉子，搞大了肚子，生下的孩子也脏兮兮的。”“就是，阿花，长大了离他远点，这种东西脏死了，离得太近说不得会被传染病呢！”这句话一落阿花吓得立刻躲在他哥哥身后“哥哥，哥哥，我们走吧，不要和他待了，会被传染的。”说着，拽着他哥的衣角往家的方向拉。“就是说啊！”“走吧走吧！离他远点！”人群散了，徒留浑身脚印的小男孩一个人蜷伏在路中央，偶尔有人路过，也是避着走，或者吐口唾沫，说声“晦气！”。
　　无人来往后，小男孩渐渐爬起，艰难的走到墙边，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向家走，眼里是择人而噬的仇恨。安言落就在这个小男孩的身体里，看着小男孩挨打，体会着小男孩的疼痛，感受着小男孩的恨意，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一切的发生。
　　这个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安言落，准确说是第一世的安言落，那时候他不懂得回避，被动的挨着打，恨着他们，也恨着母亲，但天性的对母亲的孺慕，在母亲一次次的关怀下不断扩大，直到长大，他都在爱与恨之间徘徊，当他死后，看着母亲割肉削骨时的痛苦，在为她心痛的同时，不可否认，安言落的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窃喜的：你做错的事，终归是回报到了你的身上。
　　安言落就那么看着，看着那个男孩一步步长大，看着那个男孩一步步成功，看着他享受着钱权美色，在贪恋成功的同时，将以往的仇恨埋藏在心底，不愿忘却。这具身体的感情渐渐流入安言落的心底，对过往的憎恨，对钱财的贪好，对美色的迷恋，隐隐约约有声音从心底传来：杀了他们吧，杀了他们，你的过往就无人知晓了，金钱、美色，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句话后，安言落突然能控制身体了，将匕首藏在衣服里，安言落开车回到了自己生活过的村庄。杀戮开始。欺过他的，辱过他的，他要让他们用命来知错，用他们的痛苦来弥补。老人、壮年、青年、小孩、婴儿，一个都未放过。血液，在蔓延，染透了土地。杀，杀！杀！！再杀多一点！杀死那些合作者，他们的一切就是你的了，杀！杀！！杀！！！急速的催促从心底传来，安言落站在尸体之前却突然笑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说的是疑问句却用着肯定句的语气。心底的声音不再说话，只是安言落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回想起钱权美色的好处。“你觉得，有用吗？”安言落轻笑出声：“我的仇恨，我自会报，但带不走的死物，也配影响我的心情？！”画面突然停止。世界开始被黑雾覆盖，直到入目的再次是一片黑暗。
　　刚陷入黑暗的世界不久，黑暗就突然消失了，火焰的红色照亮了这里，安言落被束缚在火焰之中，被火焰烧灼着肌肤，被鬼魄撕扯着灵魂。
　　痛！痛！痛！无穷无尽的痛向安言落涌来，无论眼神再怎么平静，安言落的面孔已经开始扭曲。不知过了多久，安言落的表情从狰狞不堪变成了平静如水，无论火焰再怎么灼热，无论灵魂有多么痛苦，安言落的表情都无一丝一毫的变化。【汝，成功了。】随着这叹息般的话语，安言落身上的束缚消失了，火焰的地狱再次归于黑暗，哄闹的鬼语响起。
　　【汝，以何看破至此？】轻笑声在这个空间响起【不过一死而已。】【吾，愚钝了。】带着尊敬与激动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看破黑暗的人啊！吾等敬汝，佩汝。愿永远追随于汝，为汝之利刃，破汝之阻碍，奉汝为王！】黑暗在汇集，直至汇成一颗小球，向安言落靠近【作为契约的标记，能不能藏起来不被发现？】【王，为何而匿？】【黄昏之战前，七英雄与亡灵之主的最后一战，代表黑暗的暗之控者达克背叛了，在我现在生活的地方没有一个暗之控者，如果有人发现我身上的暗之契约，那么我可就死定了。】【谨遵王命。】小黑球中传来齐齐的遵从声。
　　梦后醒来，眉心的黑莲花标志一闪而逝。睁开眼睛，正是午夜时分，闭上眼，安言落又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