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看戏！》此来彼去

6、第六章 元素感知

　　繁星点缀在幽深的夜空中，清冷的月光穿过微开的小窗，照进宫殿内洁白的地毯上。照料安言落的宫女静静的退出，睡觉的时间到了。
　　现今八个月的安言落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总归是一项进步，不知道神恩大陆儿童发育状况的安言落即使进步了却仍要装傻充愣，只在被人扶的情况下才站起来，也只在被人扶的情况下才连摔带走的“走路”，虽然走的极端不像样子，但仍足以让王后妈妈为其可爱笨拙之处尖叫。八个月来，安言落睡觉时从不用人操心，总算在他六个月时无人在旁边看着他睡觉了，虽然看得人依旧守在门外，但安言落知足了——美美睡一觉总比警戒着装睡好。
　　这一夜对安言落来说诡异极了——安言落他做梦了。梦这种东西普通人做还好，挺正常，但安言落做梦就不正常了。当杀手的经历让安言落学会了一种快速补充精力的方法——深度睡眠，而这种睡眠方式根本不会做梦，秉承着“习惯成自然”，即使安言落来到了这里也没有一次睡觉不是进入深度睡眠，但今晚，安言落做梦了。
　　黑暗，一片黑暗，没有声音，没有感觉，这种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抹消掉的黑暗就是安言落的梦。安言落一直在向前走，当然也可能是向后走，也可能是向某个方向走，也可能是一直一步未走，他可能是睁着眼的，也可能是闭着眼的，而景象一直未曾改变，黑暗，永远都是黑暗。安言落想醒来，但醒不来，或者他已经醒来了却闭着眼睛，安言落想用痛觉叫醒自己，但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痛，可能是身体的痛觉没有传到，也可能是安言落在这个梦里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黑暗中，看不见手，看不见脚。安言落就这么走着，也可能是待着，任无法确定的时光悄然流逝着。
　　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升起，安言落就那么突兀而又自然而然的醒了。很奇怪的梦。安言落评价着。随王后穿衣，呵呵的傻笑，学王后说话，被扶着走路，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晚，再次来临，而安言落再次进入了那个奇怪的梦。一连六天，安言落一直在做这个奇怪的梦，今天是第七天。
　　安言落又进入了那个梦境。黑暗，还是那一片沉寂的黑暗。一瞬或者万年，往常一成不变的黑暗发生了改变，黑暗开始在安言落的四周围绕起来，似雾又似风一般，露出了被遮掩的刺目的白。
　　【暗之缘者啊，吾等追寻气息而来，予汝以考验，与汝签订暗之契约，以汝之血肉为鉴，沟通、追随，吾等追随者将遵从契约配合于汝，予汝以力量。】黑雾随着这肃穆沙哑的声音越转越快，安言落在听到这一句话时就愣了，这是安言落在前两世研究的鬼语！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安言落就再未看到过鬼魂，他一直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种语言了，没想到世界就这么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你们是谁？追寻什么气息而来？为什么要和我签订契约？以我的血肉为鉴是什么意思？】虽然是一个惊喜，但安言落可不会因为惊喜而冲昏头，忘却该做什么，听完这句话后当即发问。听见安言落说的话，黑雾先是骤然慢下，吸引了更多的黑雾，又转得更迅速了，在快到一种极限之后轰然散开，安言落的世界再次归于黑暗。【汝知吾之所言？】【当然。】叽叽喳喳，咕噜咕噜，嘻嘻哈哈，黑暗中传来一阵阵运用鬼语的交流。【汝，天生当为暗之控者！】那个声音在一阵交流后显得很激动【哈，吾之语言，终有会意之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安言落很不高兴，一群家伙聊了半天竟然就得出这么两句废话。【呵，汝莫因会吾之语而骄，念汝初犯，吾等不予怪罪。】虽说着原谅的话，但语气如长辈看晚辈一般骄傲到安言落想将他拉出来实行十大酷刑，【汝之所问，吾将一一为汝答之。】不等安言落说什么，黑雾里的声音就又说道【吾等为暗之元素，受汝灵魂之气吸引而来，给予汝黑暗的考验，而汝，完成至极，吾等即确定汝可为暗之控者，与汝订立契约，契约将显于汝身躯之上，以为见证。汝可通过契约与吾等交流，说服吾等追随于汝，追随者将为汝之想法而显其力量，助汝成功。】
　　【也就是说，和你们签订契约以后你们就会听从我的命令，让我拥有你们的力量，而我的身上会有一个标记作为我签订契约的见证。】【不，吾等不会听从你的命令，但吾等会配合你的行为。】听完黑雾的这句话，安言落依旧好脾气的问【除了这个，我其他的话对吗？】【除此汝无错言。】想了想，安言落又问【你说，我可以通过契约与你们交流，说服追随者，那其他暗之控者也有契约，是否也可以与你们交流？如果是的话，你们为什么认为我是天生的暗之控者？】【契约之交流，不过知晓吾等心情，而汝，却可与吾等交流，此为余者不可为也，故吾等为之惊讶，以汝为天降之控者。】黑雾的声音颇似感叹，又似哀伤，却没有触动安言落分毫。【是吗。我问完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从与我签订契约起，听从我的命令，服从我的决策！】在黑雾解释完后，安言落当即说出自己的决定。
　　话音一落，黑雾里一下炸开了锅，零零碎碎的鬼语传入安言落的耳中，黑雾又开始围绕安言落急速旋转，突的一静，刚才的声音又开始说话【狂子！汝应，吾等必助汝一臂之力，汝提此求，可是不知天高地厚！】听到这话，安言落却是想笑了【你既然没有一口回绝我，那么就是有使你们臣服于我的方法。我有向它发起挑战的勇气，你们又有没有提出它的勇气！】黑雾的速度又慢了下来【呵，吾等有何不敢？汝若要斗，可已做好失命之备！】【不过一命而已！】【汝觉不过一命吗？呵。】黑雾的声音阴冷下来，黑雾再次扩散开来，安言落又回归到那个黑暗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