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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房东小姐 ...

  •   十个多月后的星期六早上,亨利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只穿着一条休闲短裤跑到房间门口。
      有人在按门铃,兴许是送包裹的,他猜想。
      在欧洲,当主人不在家的时候邮递员会把包裹送给附近的住户让他们代为签收。记得十几年前他住在伦敦姨夫家的时候,对面房子里的好心老夫妇就经常代管本应当送到他们家的包裹。因为职业原因亨利的姨妈和姨夫经常出差,而两个孩子——海丝嘉和亨利都上着寄宿制学校,只有圣诞节和暑假在家。
      但是当亨利打开门以后,却发现对面站着一个面露惊讶的年轻女性。她的肤色略深,身材偏瘦,鼻子尖尖,短短的卷发是漂亮的栗色,头发下面的银耳钉反射着亮晶晶的阳光。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筐子,上面盖着干净的红白格子布。
      噢,天哪,糟糕透顶。
      亨利的表情僵硬:也许他这身装扮放在海滨浴场不算什么,甚至在秘鲁或者中非还可以称得上“穿多了”。可是不管他多么潇洒性感,很明显不适合现在这个场合,尤其在相对保守的英国——对面女人难以言喻的表情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他面前这个在周六早上依然精神奕奕的女性是房子的主人——安吉拉·弗莱塔,虽然名字听起来像是德国或者奥地利人,但是她的口音却是标准的伦敦腔,至少德语味道远没有埃尔德来得重。亨利觉得这种人大约都是二战时候的移民,也许还有一些犹太血统。
      亨利干巴巴地说:“呃,抱歉。我刚刚起床,所以才穿成这样子……你不会为此涨房租吧?”他试图活跃一下气氛,但总是证明自己没这个天分。
      亨利周二才租借到这个住处。刚到英国的时候他简直累极了,根本没有心思仔细选择住的地方,不得不动用了父亲的人脉。不过他也不需要住太长时间——如果邓不利多答应聘用他,就能在两个月之后搬进城堡里住;如果不成功,也许会直接离开英国。
      年轻的女士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那倒不会,我想我没那么邪恶,看在你是克里斯蒂安叔叔介绍来的份上。”安吉拉说着举起手里的筐子,“我烤了饼干,想分点儿给你。你睡到这个时候?我是说,已经快要午饭了。”
      是个好女人,亨利看着格子布下面整齐的巧克力豆饼干想。他耸耸肩,说道:“因为我是个单身汉。”周末早起可是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当你一个人住的时候。
      “得了吧,这不是借口。”安吉拉挑眉。
      但这是原因,如果一个男人有了妻子和孩子他就不能这么自由了,亨利在心中感慨。他的父亲就是经典案例。
      “好了,饼干我带到了。它们不太甜。”女房东安吉拉说着把饼干筐子干脆地塞给亨利,友好地笑了笑,“筐子可以过几天再还。我猜你还需要时间收拾,‘单身汉’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如果我不在就写纸条贴在门上。”她欢快地晃了晃手,“就这样,再见。”
      安吉拉转过身,亨利没来得及阻止——然后一个灰扑扑、毛烘烘的东西正好撞在她的脸上。
      亨利连忙一把抓住安吉拉的手臂,为了防止她摔倒。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么做完全是多余的,这个女人远比她外表看上去敏捷和灵活,简直像一只山猫。
      安吉拉站稳了,低头看掉在地上的东西。
      “猫头鹰?”她惊讶地说。
      “是的。确切地讲是一只小灰林鸮,英国最常见的一种猫头鹰。”亨利说着,蹲下去检查倒在地上的可怜鬼,从它乱蓬蓬的翅膀里找到一根红褐色的大绒羽,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它被袭击了——大概是一只雕鸮,它们是最凶猛的一种猫头鹰,非常富有攻击性,甚至会捕食较小的同类。我敢说它有六磅重,是个超级大块头。”
      安吉拉小心地凑近看,好奇地问道:“它没事吧?你是动物学家吗?一般人可分不清各种鸟,我就只知道它是猫头鹰。”
      亨利轻轻地用双手把趴在地上的小猫头鹰捧起来。“可惜不是,但我可以治疗它。”他说完站起来。
      安吉拉指着亨利脚下,提醒说:“看,地上有一封信!”
      哦,是的,肯定是来自邓布利多的面试邀请信。亨利用一只手把猫头鹰抱在怀里——刚才他已经看见它腿上的黄铜脚环了,上面有一个很小的四边形纹章,中间刻着字母“H”,霍格沃茨的首字母。他把信封捡起来,不出意外地看见上面的字:
      伦敦,城堡桥路76号,亨利·埃弗里先生收。寄件人的位置写的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室,邓布利多。
      他把信卷起来捏在手心里,转身向客厅走。
      有人不想我得到这封信,非常明显,亨利心想。巫师们用来送信的猫头鹰都很聪明,它们一般不会被猎食者抓到,而且相互之间大都能够和平相处——否则霍格沃茨西塔里的猫头鹰在三天之内就只剩下一地鸟毛和几只撑得走不动路的大胖子了。
      “刚才我还没看见这封信呢!难道是猫头鹰带来的?”安吉拉语速飞快地追问,简直就像一架马克沁机枪,“这是怎么一回事?”
      亨利没办法回答她。
      她主动跟在后面进了房间,环顾四周,露出意外的神情。
      “你很厉害嘛,我都快认不出来之前房间的样子了!你自称是个单身汉——我想象中里面是乱糟糟的一地衣服、脏餐盘、披萨饼盒子和垃圾袋,再加上需要整理的纸箱和家具。”她左右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整齐、简洁,看上去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而不是刚刚搬进来。客厅里有造型简单的黑色皮沙发、深色实木茶几和褐色的毛绒地毯,没有电视。四周的门关着,门上挂着槲寄生编织小小的花环。
      哦,他可不能讲是魔法把自己从厨房蟑螂和地毯臭虫的地狱里拯救出来。亨利转了转眼珠说:“我的父亲热衷于军事化管理,对他的两个儿子。” 其实这个说法也不算错。
      看着安吉拉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亨利的表情不太自然,毕竟他们两人只认识了五天,相互交谈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分钟。
      “我去找件衣服,请随意。”亨利把猫头鹰放在桌上说,“你坐在这里,吃点儿水果吧……要茶还是咖啡?我还有葡萄汁和苹果汽水——别碰它!”
      安吉拉把手从桌子上那本《与吸血鬼同行》边上缩了回来。
      “哦,对不起。”
      亨利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她看见里面活动的插画就糟了。他不动声色地拿走那本书,故作轻松地说:“这是我朋友新出的书——精装版。我昨天正在读,里面夹了很多书签……最好别掉出来。”
      “你朋友?他是个作家?”
      “他是个学者,很聪明,绝对的天才。我能先去找件衣服吗?虽然天气预报说气温最高有三十一度,但这里毕竟不是消夏的游泳池。”
      “你去吧。”安吉拉略显歉意地笑了笑。
      亨利钻进房间迅速穿好衣服,把魔杖放在袖子上的袋子里,终于觉得自己正常了些。他又从橱子里拿了一小瓶治疗外伤的魔药,还迅速地拆看了刚到手的信。
      内容不出所料,邓布利多答应他明天上午十点在霍格莫德村猪头酒吧见面,进行教授职位的面试。
      霍格沃茨。
      他永远也忘不了十九年前真正踏入魔法世界的时候,那份震撼和喜悦简直要把灵魂从身体里撕扯出来,就像在蒙受神灵的召唤。亨利怀念霍格沃茨,他在毕业之后曾经无数次地回忆起城堡里的生活以及整个少年时光。
      当然更引人入胜的还是魔法石和尼可·勒梅。
      亨利高兴地自言自语:“我爱英国,尤其是霍格沃茨。”
      但是当他从房间回到客厅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朝向街道一侧的窗户碎了,玻璃渣撒在地上。房间中央的沙发靠背上站着个大家伙——就是那只袭击同类的雕鸮。它的羽毛有些地方不太整齐,爪子深深地扎进沙发里面,正满脸傲慢地盯着安吉拉和她保护在怀里的小猫头鹰。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信封飘在半空中,像有个看不见的气泵正在往里面鼓风。
      “又有一只!”安吉拉急匆匆地说,“它闯进来,丢下一封信——飘在半空,就在那儿!”
      吼叫信。
      真见鬼。
      亨利冲过去抽出魔杖挡在他的客人面前,与此同时吼叫信发出一声巨响爆炸了,喷射出大片的火花和浓烟。一个德国口音的男人声音响起来,紧张又严肃:“奇洛被杀死了。别答应邓布利多——霍格沃茨极度危险。小心!”

      奇洛死了……霍格沃茨极度危险。
      亨利呆呆地看着空中扭动碎裂的吼叫信。如果他没听错,那是好友埃尔德的声音。
      奇洛被人杀死?霍格沃茨在近两百年里只发生过一起死亡事件——就在五十年前,一名学生死于魔法生物所造成的意外伤害。霍格沃茨学校几乎是全英国魔法界最安全的地方,即使是全盛时期的伏地魔也没办法闯进去。奇洛,一个成年人,一个教授怎么会在霍格沃茨受到致命的伤害呢?霍格沃茨里又有什么危险呢?
      这其中一定有秘密。
      “地毯着火了!你有灭火器吗?喂!告诉我!”
      安吉拉的声音把他唤回了现实世界。
      “哦——”亨利呆呆地回答,“不会有危险的,清水如泉。”
      当他用魔杖喷着水扑灭所有火焰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几乎不敢和安吉拉对视。
      “你看,全灭了。”他干巴巴地说,“你的房子安全了。”
      安吉拉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并没有晕倒或者吓得大喊大叫,也许她在看见飘着的信封的时候已经惊吓过了。她指着地上吼叫信的碎片,用一种冰冷的、谈判式的语气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吼叫信……呃……能特别强烈地表达寄信人感情的一种信件……语音收听?大概还能防止……收信人忘记看?”
      她点点头,像个法官或者审问者一样,眼神亮得可怕,亨利差点儿忽视了她翘起来的嘴角。安吉拉把受伤的小猫头鹰放在身边,坐直身体说道:“虽然这样有些不礼貌,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是谁……或者说,你是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亨利在心中感慨。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正自己冒冒失失的行为呢?也许在下一次造成严重后果之后?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吐字清晰:“我是一只……呃一个……巫师。广义地说……属于人类。至少从遗传学角度上讲也是灵长目,人科。”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说自己是克里斯蒂安叔叔手下超能战士,或者是被联邦调查局暗中管理的、披着人皮的火星人。”
      亨利无话可说。
      她知道克里斯蒂安的职业——一名美国特工,好吧,克里斯蒂安本来就是联邦调查局在英国的半公开联络人,这不是秘密。而且她还说对了一大半,美国的小半个“魔法部”——巫师及特殊生物管理处确实是联邦调查局的一个分支机构。他盯着年轻的女房东,内心里向上帝、梅林、各种造物主轮流祈祷,希望她不要再问下去。被当作珍奇异物的感觉一点儿也不美妙。
      “那这些猫头鹰?”安吉拉接着问。
      “它们是信使。整个欧洲几乎所有的巫师都用他们送信,这是习俗。好吧……你问的够多了。抱歉,弗莱塔小姐,我不得不对你用一个遗忘咒——它会让您你忘记刚才的意外事件以及我是一个巫师的事实,但是绝对不会产生其它危害。还有,我保证会按时付给你房租,不用魔法耍任何花招。”亨利试着解释。虽然他一点儿都不想用遗忘咒,但违反《保密法》的不是个好主意。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对面的女人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可能拥有某种强大的、未知的能力。
      “你要洗掉我的记忆?凭什么?我不会让人对我的记忆动手动脚!”安吉拉站起来,走到亨利眼前,盯着他说,“如果你真是克里斯蒂安叔叔介绍来的就应该明白,不管你是巫师、超能力战士还是外星人——你没有这个权利。”
      “可是如果你把事情告诉其他人,我就违反了《保密法》,会被英国魔法部罚款或者关进监狱。”亨利紧张的说,同时感到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这里不是美国,英国的魔法部死板得要命。我是迫不得已的……”
      “别拿它对着我!”安吉拉瞪着亨利手里的魔杖。
      “抱歉,这是必须的……”亨利咬咬牙说,“一忘皆——呃……”
      安吉拉抢先行动了。
      半秒钟后,亨利痛苦地捂着小腹倒在地上,从牙缝里吸气,苦涩地想:完美的膝撞,干得好。
      安吉拉蹲下身子,拿走掉在地上的魔杖,放进自己的后衣袋里。
      专业程度再加十分,亨利在脑中补充。
      “埃弗里先生,克里斯蒂安叔叔介绍你来,他说你是他老朋友的孩子……好吧,看在他的面子上,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我相信你——而且还会帮你保密。听着!我没有兴趣把你的小秘密到处乱传!我保证!”她居高临下、强硬地反问,“所以你也不能搞突然袭击不是吗?还是说美国人都这样粗鲁?”
      “实在是抱歉……”
      “道歉于事无补。对了,克里斯蒂安叔叔之前知不知道你是个巫师呢?”安吉拉尖锐地问。
      “我想他是知道的——他认识我的父亲,我想我的父亲透露过……他们认识对方四十多年了,彼此的关系很亲密。”
      “很好……”她像是抓住了什么,高兴地笑了,“那所谓的《保密法》又是怎么一回事?克里斯蒂安叔叔和你爸爸好像也没遵守吧?”
      真敏锐,她明明是个演员,而不是个特工啊。难道是和克里斯蒂安认识久了的后果?亨利突然感到好奇起来,一个没有名气的英国年轻女演员是怎么认识美国联邦调查局资深特工的?他们两个人是如此地相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克里斯蒂安喝了复方汤剂站在他面前。
      “因为确信他不会说出去。”亨利急匆匆地解释道,“《保密法》的存在是为了不让世界上还有巫师这件事大量泄漏,但是有少量麻瓜——就是你这样不会魔法的人,如果他们是巫师的亲朋好友,比如生了个有魔力的孩子,或者和一名巫师结婚,也被允许知道这个秘密。”
      “那么,你确信我们将来不会是朋友了。”安吉拉冷冷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在想……我现在最好找一根球棒,在你的后脑勺上敲一下——它会让您忘记刚才的意外事件,但是绝对不会产生其它危害,因为我会及时送你去医院。还有,我保证会按时收房租。埃弗里先生,您看这个选择如何?”
      漂亮的以牙还牙。
      亨利悲哀地妥协了。
      安吉拉把他拉起来,在还给他魔杖的时候还威胁性地看着他说:“很好,大家都心平气和,现在我们可以一件件地解决问题了。”
      “是的。”亨利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对面那只大雕鸮也正在鄙视地看着他。
      “我们先治好它?”安吉拉举了举怀里抱着的小猫头鹰,她的语气稍稍恢复了柔软,但亨利仍然心有余悸,“然后我们可以谈谈那封奇妙的……吼叫信的内容。”
      “好的。”
      亨利叹息着站起来,用魔杖修复了焦黑的地毯和破掉的玻璃。最后把茶几上的杂物收拾到一起,为受伤的小猫头鹰腾出位置。
      安吉拉紧紧地盯着他的动作。
      “它只不过被抓伤了,而且非常疲劳。”亨利指着几处羽毛下面的血迹说,“情况不严重,几滴白鲜就能解决问题。”
      他花了不到十秒钟治好了小猫头鹰的伤口。
      “真迅速。”安吉拉感慨地说。
      “所有第一次观看的人都这么想,巫师的医疗技术——尤其是外伤方面比麻瓜方便很多。托它的福,我可以去很多一般人到不了的地方。”
      “克里斯蒂安说你刚刚花了大半年时间横穿整个俄罗斯,冬季的西伯利亚。”
      “是的,那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没耍任何花招——没有用幻影移形和壁炉。”亨利感慨地说,“不过好在那里的人都很热情,总是愿意帮忙提供住宿和一顿便饭——我在罗斯托夫还有幸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一个哥萨克巫师邀请我到他们家族的“塞契”,那是一种泥围墙的营地,上面施了多种保护咒,最老的建筑部分差不多有500年以上的历史。四角有木质的箭塔,如果有入侵者,它们可以自动地射出小箭,把入侵者射成刺猬……宴会在露天篝火边,提供了超过七十种不同的草药酒。”
      “幻影移形?壁炉?”
      “巫师有种方法可以从一个壁炉传送到另一个壁炉,就像电话一样,想象一下你拨对了号码就能从听筒的这头嗖——地一下到那头,这个办法老少皆益,而且很少出事故。幻影移形……你可以把它当成是幻想小说里的‘瞬间移动’,它很难也很危险,我记得当时学这个的时候有两次差点儿死了。”亨利耸耸肩,看到安吉拉不相信的眼神,“上半个人移过去了,腿还在原地,幸好不太远,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酷刑。当时周围的人都劝我放弃……”
      “但你最后还是学会了。”
      “是的,现在它对我来说没有危险。别提这个了,喝茶吗?”
      “那就咖啡,谢谢。”
      亨利去厨房端出各种饮料和点心,回来的时候发现安吉拉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一开始的自信和从容了。
      “对不起,我可能强迫你了……我是说,我太急躁了,总是这样,和导演顶嘴什么的。”
      “没关系。”亨利把牛奶和方糖递给她,“我倒是感觉这样也不错。”
      “被我踢了也不错?”
      “呃……”
      即使过了很多年,亨利依然记得那天发生的闹剧和谈话——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最精彩的一段经历的开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房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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