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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二十九章 没有梦的真实 ...

  •   郊区,马车一颠一簸在凹凸不平的路上行驶着,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十分的响亮,车上的几个女孩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我见了一个着急,撂开马车布帘,大声叫喊到:“你可以行慢一点吗,小牡都受不了了。”马车哐啷震动的响声几乎都给淹没了。
      驾马车的是一个叫何平安的小男孩,今年不过十六岁,他微微回头大声说:“傅姐姐,不是我不慢,而是真的不能慢,如果不快点赶到京城的话,那就不能和师傅他们会合,傅姐姐你应该知道如果耽误时间,我们这群人都会吃不了兜子走。”
      “可是,小牡她都快被马车颠地受不了了,你这样赶,不是要把她给颠死了吗?”我焦急地对他说,真狠不得能飞过去,可是我武功全失,根本无力帮忙,或者说是越帮越忙,“平安,你就赶慢点吧,京城我来过,现在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这条路你慢些半个时辰也就跑完了,来得及的。”
      “傅姐姐,这可说笑了,你说你是江南人,来京城寻亲的,怎么可能过去会来过京城。”平安嘻嘻一笑,他这话听着十分不顺耳,好像在说我是骗子一样。
      我晦暗看了他的辫子一眼,我就知道,我莫名其妙地掉在他们暂住的破庙旁边,然后又扯出一大堆所谓的“身世”,这个臭小子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他们是一个昆曲戏班,赶去京城表演,于是我就顺理成章跟着他们,我那身在他们眼里十分怪异的衣服也给收了起来,戏班里的一个姑娘给了几身旗袍换上,简简单单在不过到肩的头发上戴上银色的发箍,后面有珍珠网似的的点缀,顿时把戏班里的几个男人女人都给吓傻了。
      借衣服给我的小牡愣兮兮地说:“傅姐姐,你真是太美了。”
      而平安就不屑地瞟了句:“大概是狐狸精转世。”
      我一来他就对我充满了怀疑,总是处处找我茬,后来又偷听到我和小牡对话,我已经是个二十三都没嫁出去的老姑娘,就伺机狠狠嘲笑我一番,接着还在戏班里到处传我是狐狸精转世,二十三都没人要,肯定不正常。
      这要是换了过去的我,早就狠狠把这个小鬼揍一顿,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心中的那份纯真早就化为乌有,反而是一颗历经沧桑磨难的心脏。
      我也只是淡淡一笑,一个小鬼头,和他去计较,那我也成了小鬼头了。
      “怎么,我去京城寻亲,难道也不能去过京城吗,你这小鬼管得也真够多了。”我好不客气极了,可是忽然马车里又传来一阵呕吐声,我立刻回去照料,小牡又吐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焦急地对绿苹说:“平安他又不肯慢一点了,我也不会驾马车,你们再忍忍,很快就能到京城了,到了京城就赶紧去找大夫。”
      “都怪我们平日身子柔弱,也不好好练身板,才会连这马车都受不了。”绿萍看着躺在她身上几乎快要奄奄一息的小牡不禁暗暗自责。
      “绿萍,你何必这么说呢,你爹不让你们唱戏也是希望你们将来嫁个好人家,唱戏的事我也看到了,确实很苦啊。”
      “傅姐姐,别说这些了,爹的苦心我们都知道,说说你吧。”她睁大了眼睛,笑吟吟望着我,“傅姐姐,说真的,我看着你,你的气质神态真的不像我们这些一般人家的女孩,总觉得很高贵很有气魄。”
      “呃……是吗?”我有点尴尬,想了想或许也是,当了二十三年的格格,言行举止之间总会掺加着些皇族的气态吧,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怀恪的身份和拥有皇族的血统的身体,但是我的气态似乎还是没有消失,继续存留。
      “傅姐姐,你的未婚夫和姐姐会找得到吗?”绿萍有些好奇地询问。
      我摇了摇头,转头望向马车外,离京城越近,我的心越异常地平静,事隔五年半,究竟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啊,我的容貌完全没有变,若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怎么想,“我的未婚夫我暂时还不想见,他曾负我,若是我这么去找他,那他会不会忽然晕倒,至于我姐姐,已经嫁人数十年,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家,想见面恐怕也难,弘历现在也应该有十三岁了吧,也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那三年若不是有他,我恐怕支撑不了那么久吧。”
      “支撑?什么支撑?”绿萍更加好奇地问我,我蓦然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刚才喃喃自语过多了,心思完全沉陷在过去那段时间了。
      “哦,没什么,我来过京城,想看看我的弟弟怎么样了。”我连忙掩饰。
      “怎么有又个弟弟了?”绿萍倒着脑袋更加觉得奇怪。
      “是我认的小弟弟,他一直住在京城,和你一般大啊。”我充满了期盼道,绿萍,真的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在她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弘历的影子,那个在我面前爱耍脾气的小孩,在我痛苦寂寥,甚至是消瘦地不成人形的时候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别的孩子看到我以为见到了鬼,而他没有,依旧是姐姐姐姐一声声地叫着。
      我蓦然转过头,向外面望去,无数的参天大树伫立在路旁,正直盛夏,枝叶繁盛,茂密地遮盖了天空,偶尔光线射下,却是那么地紧密,不断的虫鸣声清脆之极,一片盛夏的气息在树林间悠悠荡漾。
      心舒畅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脸,我回来了,用我真正的身份回来了,踏足我生活了二十三年的京城,摆在膝上的手不经意间握成了一个拳,心又紧簇起来了,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将来还是一片茫然……
      平安赶的马车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大概也不想小牡太难受,即使他们这个戏班马上能进宫在御前表演……

      不知几时,我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小牡和绿萍靠也同我一起睡着了,一路的颠簸都都能使我们沉眠,这究竟又有多少清闲和悠然呢。
      直至哐啷声和颠簸都已不在,马蹄“嗒嗒”清脆的节奏也停止,平安扯开他半生半熟的嗓音大喊:“三个大小姐,睡够了没有,京城客栈到了,还不下来!”
      我迷糊睁开眼睛,头晕脑眩的,摇醒了身旁的小牡和绿萍:“小牡,绿萍,京城到了,快醒醒。”
      绿萍大了个哈气,两手大大张开,伸了个懒腰,眼睛还是没睁开,接着她又敲了敲自己的肩膀和背,嘴里嘀嘀咕咕:“这么快就到了,我好像都没睡着……”
      “行了,别磨蹭了,你爹还在客栈里等着我们呢,等会儿收拾收拾就要进宫了,晚上就要在御前表演,你们这样拖来得及吗?”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车下拖。
      绿萍被我这么一拖,似乎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连忙跳下马车,吓地气喘喘乱叫:“傅姐姐,赶鸭子啊,这么拖我,不怕把我吓出病来,真是的。”
      我没有理她,想去叫唤小牡的时候,忽然发现不对,小牡全身是汗,颤颤微微,嘴里一会儿咿咿呀呀地不知再说什么,一会儿喘着气,我上前拍拍她的脸,热量传上我手……
      外面的平安等得不耐烦了,大叫:“好了没有啊,下车要这么长时间,你们几个大小姐还真的磨蹭啊,女人就是麻烦!”
      我顾不了那么许多,掀开布帘对平安说:“小牡的额头很烫,大概是一路上舟车劳顿给累的,平安,你先上去找刘师傅他们,叫他们去找大夫。”又对绿萍说:“绿萍你进来,帮我把小牡扶出来。”
      平安一听,碎念道:“那丫头真麻烦,才赶这么点路就病塌了,如果师傅真的让她唱戏,那她还不被累死。”
      “臭小子,你废话那么多干吗,还不上去叫师傅去找大夫。”绿萍踹了一脚平安,平安往前一跳,闪了闪,绿萍没有踢到他。
      他又开始找话题嚷嚷起来:“你这个丫头可真是野蛮,如果让你学功夫,你还不要把人给打死的。”
      我看了实在是不耐烦了,用力把小牡给扶下马车,只是那一瞬间,四周静极了一般,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京城人来人往的街道时时映入我眼中,很熟悉很熟悉的场景,过了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有变,一点也没有变,我默然移动着脚步,向前走着,在我最凄凉的三年里,差点被我遗忘的地方,过去的怀恪儿时的朋友们……
      “傅姐姐……我……”虚弱无力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这时的我才马上反应过来,生病的小牡还在我身边。
      我立刻扶住她,转头看了一眼教堂,“小牡,没事的,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我带着她一步一步近似艰难地走了过去,人来人往的街道,集市,瞒着奶娘和大额娘经常偷跑出来,顽劣时的怀恪没有脱去孩童的本性,每天都生活的非常快乐,那段被我遗忘的生活渐渐复苏了,原来在这里除了痛苦的回忆,还有幸福的回忆,我为什么要遗忘,是痛苦凄凉占据我整个的人生,还是我根本失去了留在这里的勇气,一心只求解脱。
      我扶着小牡踏进了教堂,将两大排座位相隔的长长走道里,我才真正感觉到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拥有着非常健康的身体,抛弃了给我带来无数尊贵和危险的身份,我真的回来了……
      我把小牡安排在最前方的座位坐下了,神父一身黑色的身影伫立在我眼前,他背对着我,我的眼角微微带着湿意,却笑着说:“神父,我从很遥远的地方回来了……”
      没有激动的心情,没有热烈的气氛,一切只是归于平静而已,空气在平静地流淌着,呼吸的声音平静地传出,心脏也平静地跳动着,没有过于急促……
      时间在平静中渐渐过去……神父转过了头,我的嘴动了动,他看到我,如长辈般慈爱地对我微笑,眼里并没有惊讶,却闪动着透明的泪珠:“怀恪,你回来了……”
      “是的,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终于又回来了……”我蠕动着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要再离开了,我受尽磨难的孩子,将来你一定能幸福的,不会孤独,不会凄凉,主会保佑你,好孩子……”神父做着祷告,为我做的祷告。
      我真的回来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三百年的距离,我再次回到了这里,不是梦。我回来是为了完成我未了的心愿,但是主……我抬起头,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后悔,因为这是我选择的路,或许是一条比过去更崎岖艰险的路。
      “咳……咳……咳咳……”小牡的咳嗽声打断我的沉思,我立刻过去,替她拍背顺气,然后对神父说:“神父,这个女孩她一路上舟车劳顿,现在病得很厉害,你可以帮她看看吗?”
      神父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拨开小牡的眼皮,让小牡张大嘴,最后说:“她没什么事,感冒而已,让她多休息、多喝水、吃几粒药,自然会好。”
      我低头轻声对小牡说:“小牡听到没有,你没事,好好休息自然会好的,这个大夫是傅姐姐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他的医术非常高明,要听话,知道吗?”
      “恩……”半昏半醒中的小牡拖着长长的鼻音回答了我。
      “怀恪,我先进去拿药和水,你先看着这个女孩。”
      神父便要离开之时我突然叫住了他:“神父,玛尔呢,这么长时间,他去哪儿了?”
      神父愣了愣,背影有些僵硬,他缓缓道:“玛尔前年感染上了天花,已经去见主了……”说完就离开了。
      只留下我在那里发呆,玛尔去见主了,因为天花他就去见主了……

      夏日的夜晚清闲且愁思,风如烟熏般飘来,时时迷惑着我的眼睛,庭院里的一株白兰开了花,淡淡偶闻悠悠清香。客栈虽然简单但还算雅致,一座两层高的小楼便是我住的地方,门窗间雕刻着两株白兰花,形态神似真品。
      今天晚上戏班本来应该进宫演出,小牡和我也必定跟着一起去,但是她病得实在太重了,我竟然自告奋勇要留下来照顾小牡,终究,我在最后的关头还是退缩了,我盼着,盼着有一天能到京城,能进入皇宫,见到韵筝,见到大额娘,见到弘历,可是我却退缩了,或许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信心来面对她们,告诉她们我没有死,我活着回来了……
      独自一人坐在清冷的屋里,月光从门外洒进来,映得地面一阵白霜,衬地一室凄凉。小牡已经睡着了,她路行的太多,露宿荒野太久,也会一病不起,万幸之中客栈就在神父教堂的对面,神父给的西药效果绝对比中药来得快,现在小牡的烧也退了。
      现在只要耐心等待,等待到天亮,刘师傅回来,我和小牡就可以被他以化妆打杂的名义带进宫,小牡可以看到她梦里云里白天黑夜想去的皇宫,我也可以见到我日夜思念想见的三人,只是我该怎么和她们说我是谁。
      玛尔,我几乎要忘记的孩时同伴,那个金发的外国小男孩,可是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天花害死了他,天算不如人算吧,就如神父所说的,玛尔见主了,而这所谓的主就是信陵他们那帮定人命数的神仙。
      子时应该过了吧,堂堂的月正挂在空中,似圆非圆,却是冰莹皎洁,清冷的感觉越发的凝重,心思却如飘絮一般难以拘束,我只能扶在桌上,待风再次飘来之时,已然睡去……
      在梦里,过去的很多事历历在目,从我的出生到初恋,到成亲,最后孤独死去,我看得到,全部都看得到,那段时间可能真的很累,连人都不想做下去了吧……

      晨雾间,第一丝曙光穿过云层之间的空隙,直射到房间里来,倾洒在我的身边,我蓦然坐起来,两眼直直望着前方,心跳纷乱,冷汗淋漓,刚才我看到了什么?痛心疾首,甚至比死更难受错愕感觉,全世界仿佛都在我眼前塌陷了,我看不到过去,看不到现在,看不到未来,心已经被掏空得空空如野,泪水也流干了,全身上下都没有知觉,只是懂得眼睛也不眨一下地注视前方,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因为已经我已经没有思维了。
      我梦到了什么,漫天的星星,他……他吐了血……溅在我脸上……我身上……我抓着他的手……他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看着他……他的热意一点……一点褪去……最后……全身冰凉……在我怀里……我就这样注视着前方……
      梦……这是我的梦……只是梦而已……一场梦而已……
      我顾不了一切,立刻冲了出去。那种感觉,好难受,绝望了,天崩地陷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怎么会做到那样的梦,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它意指着什么吗,难道是我的未来,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发生什么!
      “你这次去后所走的路会更加崎岖,而且你再也不能回来,那些结局恐怕也是你所不能承受的。”
      信陵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走的路崎岖我不怕,不能再回去我也不怕,而我所不能承受的结局是什么?
      不!我不能再想下去,我不想再回忆,我更不想在维持我的自尊,不想再恨,不想再压抑我的思念。我在人海中奔跑着,不断奔跑着,空气瞬息被我带走,我奔跑着,在这条我在熟悉不过的路上奔跑着,周围的一切包括时间都停止了,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奔跑……
      我不能再时时压抑否认自己,我的固执让我们彼此错过折磨了五年,我回来不是为了言零,不是为了韵筝,不是为了羽儿,不是为了大额娘,不是为了弘历,不是为了神父,不是为了因为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三年,我只是为了他,我是为了他而回来的,我想和他再续前缘,我想和他长相厮守,我要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
      无论是五年,十年,二十三年,还是三百年,我都回来了,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我么可以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了。
      无论是谁都不能分开我们了,太子,红青,康熙,信陵他们都不能分开我们了,星德,你感觉到没有,我们彼此之间已经相隔很近了,我马上就要到了,我来了,我回来了……
      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来了,真的来了,不会再离开了……
      远远地,我看了他,穿着深蓝色的补子,头戴花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看到他了,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奔跑着,他的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在我眼中他不是模糊的回忆了,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
      我不用再介意自己不能生育,也不用对自己的破残的身体时时抱怨,我离他很近很近,熟悉的容颜,熟悉的面庞,我看到了,看清楚了,只相隔十几步!
      只有了十步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他上轿了,等我啊,不要走,回头看一眼,只要一眼就行了,我回来了,就在你身后,回头看我一眼……
      他整个身体坐进了轿子里,轿子被轿夫抬起来了,轿夫开始走了。
      “啊——”我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我努力想爬起来,可是脚踝撕裂的疼痛袭来,我顾不得那么多,扶住膝盖,一瘸一拐地向着轿子欲要奔跑过去,可是刚走了两步又摔倒了,这么不济,这么没用。
      轿子渐渐在我眼前消失了,红色的轿面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我摔坐在地上,泪水喷涌而出,满面都是,无声哭泣,却听到心碎的声音,为什么我这么自私,紧守着我所谓的恨,我所谓的自傲,却将自己推入了痛苦中,我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人,天下恐怕没有比我更笨的了!
      我倒坐在地上良久,在府门前哭得泣不成声,累了倦了,眼泪流干了,哭不下去了,扶着膝盖站了起来,走到围墙边,摸着围墙全身狼狈地望着“那府”那个两个大字招牌,心中酸楚无比,五年了,没有变,这里的一起都没有变。
      五年里,我错失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解释,只有漫漫无期的等待和煎熬才是最真实的。
      既然无缘相见,何必再留在这里,我今天就要进宫,见到韵筝之后再做打算。扶着墙,一瘸一拐没走几步路,我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府门口走出一个端庄的年轻少妇,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的样子,只看见她走出来迎一一个也是年轻的妇人。
      “二夫人。”她唤了一声年轻少妇。
      “是比夫人啊,这么见外干什么。”看了一眼她手中挎着的篮子,里面装满了元宝香烛,接着道:“今儿个是公主的生辰,是来祭奠公主的吧。”
      “是啊,格格生前显少过生辰,我还做了格格最喜欢吃的糕点食物,希望她能好好过个生辰。”脸上带着微笑,眼里却含着哀伤。
      “那比夫人先进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出去办一下。”
      两人相互微屈行礼就一个向里一个向外走。
      羽儿,是羽儿,她嫁给了小比,成熟了,懂事了,不在是那个任性的丫头了,我咬着嘴唇,泪流满面。
      羽儿你何必这么傻,我才不要过什么生日,做这么多麻烦的事不是很累吗,只要你过得好,我什么都能放心,我不用过生日……
      脚踝处已经不是那么疼痛的时候,我一步一步扶着墙平稳地准备离去,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这位姑娘请等一下。”
      我忽然抬起头,这个声音不是刚才那个羽儿称之为二夫人的人吗,她是谁……我并未回头,只是呆立了一会儿。
      她有继续道:“刚才我已经注意姑娘很久了,发现姑娘刚才一直在那府门口,不知姑娘是那位,可与我们家爷或是比夫人相识……”
      我们家爷?二夫人?两个句词顿现于我脑中,我抖动着嘴唇,僵立了良久,忽然一笑笑出来来,我立刻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微笑着望着这位“二夫人”,看着她脸上错愕之极的表情,十分高傲地说:“我与这里的人并不相识,只是刚才‘好像’看到了熟人而已,所以才会有所失态,希望夫人见谅,如果夫人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行离开了。”
      我一语道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走到她看不见我的地方开始奔跑,泪水再一次涌出来,我真傻,我真是太傻了,五年的光阴,五年的时间,即使再深情不移的男人也会变心娶妻,“二夫人”,看来还不是妻,只是一个妾而已,怎么可以娶妻,若娶了妻,那么和硕额驸这个头衔,相当于镇国公的爵位会被革掉,俸禄奖赏全部都没有,谁会这么蠢,要娶当然就纳妾,反正只是一个名分问题,荣华富贵照旧有,照旧是皇室亲戚,当今皇帝的女婿,谁不给三分颜面!
      我这么笨,来找他,真是自不量力,不知羞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没有梦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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