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帝女（修改版原名:熔情旋律）》小令音

10、第十章 热河行宫（下）

　　热河之行中最重要的恐怕就属木兰围场狩猎
　　康熙前期，中原地区虽已抵定，但南方有吴三桂、耿精忠、尚之信三藩拥兵自重，北方以噶尔丹为首的准噶尔蒙古分裂势力日益嚣张，整个形势颇为严峻。特别是在平定三藩叛乱、□□的战争中，以英勇善战著称的八旗官兵“骄逸自安”，已没有昔日凌厉无比的锐气，对此康熙深感忧虑。为了保持满族“国语骑射”的优良传统，加强武备成为清廷头等大事。当南方平定三藩的战事刚有转机，尚之信、耿精忠相继投降，郑氏败退台湾，清军逐渐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之后，年仅二十四岁的康熙皇帝做出一项重大的决策，“行围习武”，加强武备，提高八旗兵的战斗力。康熙十一六年（1677 年）九月，康熙开始了第一次北巡狩猎和选择牧场的活动。
　　康熙皇帝经过多方勘查，选定地处蒙古诸部之中的热河地带建立狩猎围场，“肄武绥藩”。满族以少数民族得以问鼎中原，与蒙古诸部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早在人关前，清王朝即通过结盟、联姻、封爵等方式与蒙占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结好蒙占，以蒙古作为安塞固疆的“新民城”是清王朝加强民族团结、维护祖国统一的基本国策。康熙北巡行围狩猎，决不是单纯的打猎娱乐，而是练习骑射，加强武备。在行围过程中，通过接见、宴筵、赏赐、和亲等方式，“按历蒙占各部，加之粤、意，因而寓怀远之略，所关甚巨。”即通过“行围习武”的军事手段和“加之恩意”的怀柔手段来团结蒙古及其他少数民族，成为清朝传统的政治策略。
　　康熙二十年（1681 年）清军平定三藩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四月，康熙皇帝率领王公大臣和八旗官兵出塞北巡。内蒙古巴林、敖汉、翁牛特、克什克腾等诸部王公，“为祝厘海宇承平，四方安定，特向朝廷进献牧地”。康熙在其敬献之地“相度地势，酌建围场”，并命名为木兰围场。
　　我奉旨随康熙前往木兰围场狩猎，康熙知道我武功虽好但是却对骑马射箭一窍不通，于是让我前往“练习”。
　　木兰围场，根据地形和禽兽的分布，划分为72围。每次狩猎开始，先由管围大臣率领骑兵，按预先选定的范围，合围靠拢形成一个包围圈，并逐渐缩小。
　　头戴鹿角面具的清兵，隐藏在圈内密林深处，吹起木制的长哨，模仿雄鹿求偶的声音，雌鹿闻声寻偶而来，雄鹿为夺偶而至，其他野兽则为食鹿而聚拢。等包围圈缩得不能再小了，野兽密集起来时，大臣就奏请皇上首射，皇子、皇孙随射，然后其他王公贵族骑射，最后是大规模的围射。
　　但言零脱离了这个队伍，她偷偷将我拉到一边，故意在我面前风姿飒爽地挥舞着马鞭，潇洒骑着快马奔腾，还不时向我挥着手，要我也来骑马试试。
　　我是个十足的胆小鬼，这种剧烈运动还是言零比较合适，至于我只能是看看而已，骑上去还不是要了我的命啊。
　　“吁——”言零一个翻身利索地跳下了马，挥舞着马鞭向我走来。
　　“怀恪姐，为什么不上去试试，真的很好玩的。”还一边拖着我的手向马匹的走去。
　　但是我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她转头看着我一脸不解，但是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顿时恍然大悟，她狡猾地对我说：“怀恪姐，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我转过头默不作声，但是这样反倒越让她看出我的心虚。
　　“原来还有我们怀恪姐会怕的东西啊，真是难得难得！”她撇过头不怀好意讽刺道。
　　我仍然默不作声。
　　她见我不生气，也觉得没戏可看只能两手一摊，无奈耸耸肩，然后骑吗飞奔而去。
　　八月中旬
　　“怀恪，你说胤祄他的患的是什么病？”
　　我一进营帐惊见十八叔的症状吓了一跳，他的右耳肿胀，声音嘶哑，“是急性腮腺炎。”我手腕平静地说。
　　“急性腮腺炎？”康熙不解地望着我。
　　我一拍额头，这是西方病理的称呼，我怎么搞到古代来了，不过幸好这病容易治，应该没问题，“没事的。”我抬头对他说
　　“你还懂医术？”他问。
　　我摇摇手：“不是的。”
　　但是康熙还是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接着转头向营帐外喊：“来人！喧太医！”
　　太医来后，为十八叔把了把脉，站起来两手作楫说：“万岁爷，十八阿哥肺胃之热上蒸咽喉，故咽喉干热灼痛，声音嘶哑。引起肝胆之火上攻，夹痰凝聚，致颈项肿胀，咽喉有腐烂白点，所患肺胃蕴热，只需服用清咽利膈汤即可，但是此病来势极快，未免他人受染，还需多加诊治。”
　　“行了，行了！”康熙不满地挥挥手让太医们下去，太医们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退下。
　　我站在一旁上前劝说：“皇玛法，十八叔没事的，只是皇玛法您不能染病啊……”
　　“怀恪，你说朕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坐到十八叔的塌前轻轻抚摩着十八叔的额头，“胤祄才八岁，朕就让他来参加行围，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这哪上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够承受的，你总说朕对他们太过严厉了，朕现在才感觉到这是真的，胤祄这么小朕让他做这么苦的事，现在他病了，朕真的是后悔极了……”
　　一个父亲对我说了很多，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我知道他不是再对我说，而是在心痛，一个父亲看见自己的孩子深受病魔的折磨而心痛，而这场病却是自己为他带来的。
　　几天来十八叔的病一直在恶化，太医也采用了我的方法，可是仍不见效，在医术上我只是跟老妈学过一点，并不是非常精通，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照例来说这应该是非常普通的腮腺炎，怎么会这么麻烦呢？
　　“皇玛法，已经三更天了，您就休息一会儿吧，十八叔由我和怀恪姐照顾就行了。”言零看着几天都没合眼的康熙不禁为他的身担心起来。
　　自十八叔生病以来，他焦虑万分，将病儿抱在怀中，不分昼夜，亲自照料，并急令三叔等从京城速派御医为十八叔疗治，已经几天都没合眼了，脸上憔悴万分，让我和言零担心不已，但是十八叔的病仍旧没有好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皇十八子胤祄好像是早年夭折，难道就是这几天。
　　“你们什么也不用说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胤祄这儿有朕照顾着，朕是大人不就寝不要紧，你们两个还小，不要被累趴下了。”他放下胤祄起身对营帐外的李德全喊道：“李德全，送两位格格下去休息。”
　　我和言零无奈看了对方一眼，福了福退下。
　　“太医，你老实说十八阿哥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怒火攻心的声音几乎将营帐震倒了。
　　太医紧张的擦了擦汗，道：“回万岁爷，十八阿哥他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康熙紧逼一步咬牙切齿。
　　我站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皇玛法，十八叔的病可能已经转为绝症了。”
　　“绝症？”他不解地看着我。
　　“一路上条件艰苦又受了寒气，调养的环境又不当，很容易使病情更加恶化。”
　　“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康熙大声叫吼发疯似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下地上。
　　我立刻朝太医使了个眼色，太医连滚带爬逃出了营帐，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失意的父亲。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康熙渐渐平静了下来，“怀恪，胤祄该怎么办，为什么一个称为万岁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他两手撑在桌面上失意极了。
　　“皇玛法生死有命，若老天真的能让十八叔活下来，那必有他的道理，若是……”我顿了顿：“那也有他的道理。”
　　“无端剥夺一个孩子的性命又有和道理呢，朕只希望十八能好好活下来，朕真的不想再失去孩子了。”一个君王竟然泣不成声。
　　“皇玛法……”我不再说话，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涌上一股酸涩的滋味，千古一帝的康熙竟然也会有软弱的一面，他或许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父亲，在他十一个儿子相继离去后他或许只想做一个普通的父亲，可是老天并没有让他如愿，他的孩子又必须死去一个，这该让他如何是好。
　　正当我为康熙深深感到怜悯时几乎要错闻营帐外发出不寻常的飘动声，“谁！”我立刻冲了出去目光落到了一片微微闪动的树叶后，一步，一步，一步靠近，在完全被树林遮盖的情况下，突然树后窜出一个身影紧紧捂住我的嘴巴将我向后拖。
　　“唔——”我发出微弱的吟声，想把后面的人狠狠摔向地面，可是浑身使不上力气，鼻间的刺激气味让我的眼睛昏昏沉沉，我渐渐陷入了昏迷中。
　　这是什么地方，当我睁开眼睛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疑惑极了，头还是好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里。
　　我试图站起来，可是不管我怎么使劲最后还是重重摔在了地上，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脚全被绑了起来，突然间我想起自己冲出营帐后被人袭击才……
　　帐殿夜警？康熙再废太子时就有这一条罪名，难道那天在外面的人是太子，袭击我的人也是太子？
　　这时门打开了，走进一个貌似潘安、白眉玉眼的男子，一脸狡诈的望着我，我撇过头露出不屑的表情。
　　“哈哈哈哈！四侄女果然有风范，见到二伯也不打声招呼，可真是没礼貌，也不知道我那个四弟是怎么管教女儿的。”太子慢慢靠近我，用两根手指掂起我的下巴：“啧啧，真不愧是李文烨那风骚女儿的种，长得果然是标志，只可惜是个小女娃，否则我一定好好享用，哈哈哈哈！”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以为这样就能绑得住我，太天真了吧，动脑筋动到了我头上，你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废话少说，你绑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这还用你‘二伯’我来暗示吗？”他突然转过身：“要怪就怪你太爱多管
　　闲事，好好的从营帐里跑出来干什么。”他凑近我：“还在皇阿玛面前说本太子的坏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失踪了皇玛法会找我，难道你不怕被揭发吗。”我不信他就不心虚。
　　“揭发？”他哈一笑：“你还很天真，即使老皇帝真的会找你，他找得到这儿吗，这里可是到承德来回要五天，四侄女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五天？”我昏迷了多久。
　　“你既然好管闲事那我也不必送你回去了，你说你是要服侍我的属下呢，还是去军营红帐！”他媚笑着。
　　“军营红帐？”那不是对罪人家眷的惩罚吗，没想到这太子竟然赶把我送到哪，“呵呵！”我奸笑两声，用凌厉的目光直射他：“我好歹是个格格，你送我去哪不怕我将你的军营搞得天翻地覆吗？”
　　“你是指哪一种？”他挑起眉不怀好意看着我。
　　“既然你还再装傻那就让本格格告诉你吧！”我脚一点突然飞了起来，手中的绳子紧紧甩向太子的脖子，将它狠狠勒住，太子急促地不能喘气，两只手拼命拽紧了绳子。
　　我一笑将绳子勒得更紧了，一个飞身上去将太子狠狠踢趴在地上，然后破窗而逃。
　　“太子殿下！”侍卫们纷纷扶起太子，可是手忙脚乱将绳子越套越乱，反而再次摔在了地上。
　　“快！快！把那个小贱人抓起来，能抓到她的人重重有赏！快啊！”太子指手画脚狼狈倒在地上，但是怎么也站不起来。
　　守在外面的侍卫大刀阔斧向我袭来，我双足向后墙一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踢中两个侍卫的头，侍卫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真是没用。”我嘟哝了一句开始与侍卫们大战起来。
　　此时太子也狼狈逃出，擒贼先擒王，我乘众侍卫还在打斗之际施展轻功飞向了太子，将还挂在他身上的绳子又一次利索地绕上他的脖子，拖起来向山后面飞去，众侍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隔着好几步路小心追着。
　　将太子拖到后山后，见侍卫都已经被甩开，太子脸色已经发白，我立刻松开了绳子，他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向狗一样喘着粗气。
　　“没想到‘未来的大清储君’会是这个样子！”我不屑地嘲讽他。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小贱人……你……小心点……你……咳咳……咳咳……”
　　他吃力地挤出几个字，但是又趴在地上咳了起来。
　　“二伯，你不是要把我送到红帐里去吗，干吗不送啊！”我厉声道，“也难怪，你连自己的公主亲妹妹也敢下毒手，更何况我只是个格格呢。”
　　“你……”
　　我挑了挑眉：“别看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以为皇玛法很能容忍你吗？”我蹲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不是的。”
　　我站了起来背对着他说：“其实你的确是个可造之才，只可惜你自己冥顽不灵，做出多少荒淫无道的事，皇玛法才会对你渐渐死心，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你，皇玛法在你两岁的时候就立太子实在是操之过急，这样才会把你陷入狂傲自大的队列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咳咳咳……”
　　我长舒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我想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最好什么也别拿，能放下来的那你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些。”
　　“你知道我的未来？”他抬起头眯起眼睛。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这次是你逼我的做的，所以你也不要怪任何人。”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此时从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声，我知道我不能久留了，看了太子一眼丢下一句话：“你好自为知吧！”
　　施展轻功飞走了。
　　九月初四，皇十八子胤祄逝世，走时年仅八岁，康熙异常悲痛，而太子对其幼弟漠不关心，其极端自私的本性完全暴露，再加上允礽的“虐众”与“奢费”对皇权的侵夺，让康熙对太子完全失望，但是致使康熙帝无法再对胤礽予以包容，终于做此抉择的真正缘故，是他认为允礽对己有谋害之心，他的人身安全已无保障的帐殿夜警。
　　于是班师回朝宣布太子罪行，且废黜皇太子，接着皇太子、皇长子、皇十三子被圈禁。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叹了一口气，十三叔还是被圈禁了。现在皇玛法到处在派人找我，可是我不能回去，我已经和太子结了仇，若是回去，待他第二次复立太子的时候一定会想方设法来报复我，我只需托个人抱个平安就信了。
　　我当了身边的一个镯子，得到了四百两银子，这些银子在普通人家可以生活好年了，或许我可以生活到第二次废太子的时候再回去，这几年就好好在民间生活吧。
　　这里是圈禁十三叔的地方，记得十年前我曾经对十三叔说过另一种生活，现在他就过上了，我翻过围墙躲过侍卫，找到了十三叔。
　　他正站在窗前望着明月在仰叹什么。
　　“十三叔！” 我一开口他警觉回头，惊讶地望着我。
　　“怀恪，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儿吧！”我接过他未说完的话走上前。
　　“皇阿玛在到处找你，你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回去是有不得以的苦衷！”明月光，思故乡：“我若是回去必定会性命不保。”
　　“你是不是也被卷入这场战争了。”他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我点点头说：“这次我来一是想让你帮我报平安，二是希望你能……”
　　“希望我能想通是吗？”他扬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背着我走向了茶几。
　　“皇玛法是想保护你。”我在他身后喊道，只见他的身子一颤，“其实你也应该能够想通，十五姑姑为什么会被匆匆忙忙嫁出去，这已经成了皇室中人尽皆知的事了，你只是因为颓唐被蒙蔽了心智，暂时想不到而已。”
　　他愁容满面地转过身，哀怨地望着我。
　　我接着说：“其实在敏妃娘娘临终前央求皇玛法好好照顾你们三个子女，可是皇玛法却没有保护好十五姑姑，这让他很自责，这时候你又加入了这场腥风血雨皇储之战，皇玛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他利用这次罢黜太子的机会将你圈禁，他是想让你不要参加这场斗争以免到时候一败涂地。”
　　“那我要被圈禁多久。”他垂下了眼。
　　“直到皇玛法寿终！”
　　“什么？”他的眼中闪过惊异，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怀恪你能预测未来吧！”
　　“呃？”不不懂。
　　“记得四年前你告诉我，再过四年我就能过上这种日子了，当时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直到今日我才明白。”
　　“四年前？我们见过面吗？”我皱了皱眉，他的话很矛盾。
　　“不管我们见没见过，我知道你一定能预测未来。”他突然上前一步：“你是否能告诉我，将来的皇储之位到底是谁得到的，你放心我不会再逼问你什么了，我只想知道这些，好让我被圈禁的日子可以过得舒心。”
　　“好吧！”既然他已经看出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了，“十三叔希望谁即位那就是谁即位。”
　　他脸上立刻露出一片喜色：“这么说是——”
　　我摇了摇头，人总是希望能探测自己的未来，可又有谁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呢？所以希望人们安分守己，不要去猜测自己的未来。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