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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章 ...

  •   琉源刚刚痊愈好,美杜沙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了。

      "告诉你啊!艾司真是太坏了!连一点吃的都不给我!"美杜沙咬牙切齿地抱怨着,头上的蛇也张牙舞爪地扭动着,看起来有些恐怖。
      琉源闷声咳嗽着,削瘦的脸颊泛起一丝可爱的红晕:"可是你不需要吃东西呀!"
      "不需要?"美杜沙轻哼一声,"是啊,我不需要!可是……他居然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诚意……"琉源默默笑着,美杜沙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俘虏这件事了。
      "是啊!你看他大老远把我请过来!"美杜沙一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唔……"琉源突然觉得非常有必要提醒一下了,"貌似是因为你输给伯爵了吧……"
      "输?"美杜沙尖叫一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机甲身体暗自咬了咬牙,小声嘀咕着,"他把我身体全部砍下来了,我还没算账呢!"
      琉源在一旁笑着,却猛地一下觉得头晕得厉害,他立马脸色一白,蹲下身干呕起来。
      美杜沙一惊,连忙用手安抚着他的背,轻声问:"你怎么了?……还好吧?"
      吐了半天,也只呕了一滩酸水。琉源擦了擦嘴,勉强忍住突突往脑门上冲的血,站起身拍了拍美杜沙的肩膀:"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话音刚落,他转过身立马捂住嘴再次吐了起来,他湿润的眼睛带着血丝,脸色差得像惨白的齑粉。
      这下,美杜沙彻底坐不住了,她正准备去扶起琉源出去找医生。刚伸出的手立刻被"啪——"地打开了。
      "我能走,我自己出去。"琉源看了一眼她,步伐飘虚地离开了。
      美杜沙讪讪收回手,摸了摸下巴,嘟囔着,"这是……怀孕了?不可能啊……"
      琉源关上门时听见美杜沙莫名奇妙地大声问着:"琉源你想吃辣的还是酸的?"
      "……甜的。"他淡淡地说。

      "伯爵,我今早检查了美杜沙的状况,没有任何异常,后天就可以全面投入战斗了。"麦林将数据单恭敬地交给艾司,说道。
      艾司面带倦容地翻着纸张。他今天凌晨才回到大宅,风尘仆仆却毫无笑意,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死灰和狠厉。
      "明天再来检查一次,确认无误之后和我报告。"艾司看完数据单后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了。
      麦林鞠了个躬,却站着踌躇了半天,开口支支吾吾道:"伯爵,我见过琉源了……"
      艾司闻声,抬起头看着他。
      麦林夹紧腿,紧张地说:"他的样子……是低血压,嗯……伯爵……您……那个、那个还是节制点吧……"
      节制?艾司皱起眉,神情复杂地说:"他才是最应该节制的人。连着工作了六天,低血压正常,还没猝死就不错了。"
      "哦、哦!"麦林大大地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的话没被听透。

      琉源偷偷摸摸地坐在了书桌上,刚刚拿出昨晚还没解完的超弦理论九维问题,就被一个声音吓得差点摔在了地上——"你今天就给我好好休息!"西羽大声说着。
      琉源揉了揉耳朵,他刚刚确实没有听见任何人走进来的声音啊!
      "爸爸,你会瞬移么?"琉源严肃地问道。
      西羽也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会。不过你现在立刻给我躺床上去!"
      "不!爸爸!现在才下午一点半!睡觉太浪费时间了!"琉源摇了摇头笃定地说。
      "那你有本事晚上也不要睡觉了,过劳死死掉算了。"西羽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生气。
      "爸爸是医生,怎么会让我死呢……"琉源咧嘴笑着,撒娇般拍着西羽的马屁好让自己可以继续研究题目。
      "我记得你小时候,偷了动物园的一条贝尔彻海蛇。你妈都吓哭了,你居然还拿它做你的毒素试验。最后粘鼠板上的毒液毒死了你们学校所有的老鼠,老师还向我告状说你上课玩烧杯和试管,我没记错吧?"西羽盯着他咄咄逼人地继续说,"还有你十二岁上大学的第一天自我介绍,你居然上把你刚刚还在草稿纸上写的的玻色弦理论硬生生在黑板上算完了。"
      "……爸爸……"
      "这么多年的书你都读傻了么?"西羽拎起他的衣领,往床上一扔,"都快成年的人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丢不丢人啊!"
      "我不喜欢女孩子……"琉源自言自语地说着,却瞬间感觉到了西羽冰冷的眼神,低着头继续说,"吧……"
      "我喜欢爸爸!"琉源眨了眨眼,立刻圆起场来。
      西羽的嘴角微微翘起,声音也变得轻和起来:"那就快去睡觉!"
      琉源撇了撇嘴,正准备掀开被子,却剧烈咳嗽起来。
      西羽刚刚舒展开的眉头此刻紧锁起来,他坐在床沿左手抚摸着琉源的背脊,右手按住他的脉搏。
      琉源咳得呼吸不过来,他的胸腔颤动着,像是要被震碎般起伏着,肺部像是被浇了一杯浓硫酸,又辣又疼,喉腔好似被揉皱的纸张麻木不堪。
      "琉源,深呼吸。"西羽拍打着他瘦弱的背部,从前胸传来的震感浑浊得令人害怕。
      琉源红着眼,接不上气了几次,好不容易才渐渐缓和了呼吸。
      "我去倒杯水。"西羽站起身迅速走向厨房。
      "爸爸……"琉源的声音沙哑枯干,像是完全失去水源的花朵。
      西羽侧过头,却看见了他这一生最伤决的景象。
      正午的阳光金色而美好,从宽大的玻璃窗子里投进一片空灵。那片纯粹的光海宠爱着世间众生,却貌似给了琉源多一份的溺爱。
      那张大床白得该死,琉源蜷缩在中央坐着,双眼湿润温暖,满带着醉人的纯净和神情,病态的如同白瓷一样的皮肤有些透明地显露出脆弱的血管,嘴角的笑意勾着令人怀伤的浅薄。
      "爸爸……"这人轻声说着,粉嫩的唇间吐出的词语象征性表示他还在说话、还在呼吸,"我会……死么……"

      西羽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在下一秒接踵而至,一种失去一切的绝望像是涨潮的洪河决堤而上,一瞬间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咔嚓"
      ——是什么碎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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