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尘埃》白猫久久

11、第 11 章

　　第二天，面试的地点并没有出现莫晓尘的身影，直到池宇面试结束，想要电话莫晓尘和她分享他面试成功的消息才发现，莫晓尘，失踪了！
　　她的手机关机，家里没人，连面试的地方池宇都去过，莫晓尘压根就没有去面试。
　　就在池宇焦急万分的站在莫晓尘原本面试的事务所的门口，差点就要报警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了池宇的手机。
　　池宇赶忙接通：
　　“喂？”
　　“宇，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莫晓尘疲惫的声音。
　　莫晓尘从不唤他宇，总是池宇池宇的叫他。今天她的反常，让池宇的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去哪儿了？”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我，我回家了。”，莫晓尘有些抱歉，她知道，池宇找不到她，一定急坏了。
　　“回家？”池宇有些惊讶。
　　在一起相处了四年，从未见她回过家，即使是池宇，也没能听她说过关于她家的任何事情。
　　“昨天半夜派出所给我打电话，说我妈，自杀未遂被送进了医院。”
　　池宇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恐惧，这一刻，他恨不得立即飞奔到她身边。
　　“阿姨情况怎么样了？”
　　“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醒。”
　　“晓尘，别怕，我去找你。”
　　挂了电话，池宇立即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前不久刚帮莫晓尘复印过身份证，所以依旧记得她家的地址。
　　到了火车站，他在第一时间买到了车票。但是很遗憾，售票小姐告诉他只有站票了。池宇没有一丝犹豫买下了，就这样站了四个多小时到了莫晓尘的家乡。
　　刚下火车，连忙上了出租，报出了莫晓尘家的地址，并告知司机去离这个地址最近的医院。
　　几经周折，天色渐渐晚了，也终于到了医院门口。当池宇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莫晓尘靠着墙蜷缩在地上，显得格外的弱小。
　　那是他至认识她为止见过的她最脆弱的一面。
　　不由分说，他上前一把拉起她，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莫晓尘一惊，但她清楚的从这个紧抱着她的人身上问到了熟悉的肥皂味，那是池宇身上的味道！
　　她知道，他来了，他竟然来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用力的回抱住那个身体，嚎啕大哭起来。
　　池宇紧紧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蹭在她的衣服上，毫不介意。他知道，她一定压抑了很久，只不过，她心里究竟压了多重的心事，他真的猜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守着她。
　　池宇的确是个好男人，直到这一刻，他依旧没有开口问长问短，只是在她哭完后用手轻轻替她擦干眼泪，告诉她别怕，他来了，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池宇将她带回了家，为她煮了一碗面，看着她吃完，又将她哄睡着，他知道，她一夜未眠，如果再不休息，她的身体肯定吃不消。
　　待她睡着，他将她的碗筷收拾完毕，又进到了房间。
　　他靠着她的床席地而坐，看着她熟睡的的脸庞，他心里的担心渐渐放下了，趴在床上也睡着了。
　　第二天，莫晓尘睁开眼睛发现池宇趴在她旁边睡得很沉。她的心里不禁一酸，这辈子，她莫晓尘何德何能能认识池宇这么好的男人。
　　她不配拥有他的爱，不配！
　　是该向他坦白一切的时候了，她无法再这么自私的接受池宇对他的好了。感觉到旁边人的动静，池宇醒了。他看着莫晓尘坐了起来，此刻外面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动人。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莫晓尘，你知不知道阳光下的你有多美！”
　　面对这么突如其来的赞美，莫晓尘一下子涨红了脸。
　　池宇见她这幅可爱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他起身：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我给你煮点粥，吃完后陪你去医院看你妈。”
　　正欲转身，却被被莫晓尘一把拉住。
　　“池宇，我有话和你说。”
　　“怎么了？”他被她留住，坐在了她的床边。
　　“我想要告诉你我的一切，所有关于我的，我都会告诉你。”
　　莫晓尘下床走到了书桌边，打开了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了两张毕业照。
　　她将照片递给池宇，指了指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是顾铭落，一个是她自己。
　　“认得出我吗？”
　　“认得出，你小时候，好可爱。”
　　“我指给你的那个人叫顾铭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莫晓尘看了看照片上那个阳光的男孩子。
　　池宇不经仔细看了看：
　　“也就是青梅竹马？”
　　“算是吧”
　　莫晓尘点了点头，继续道：
　　“我本来和爸妈住在北京，但五岁那年，他们离婚了，我和我妈就搬来了这个城市。后来，他妈妈也和他爸爸离婚了，从此我们都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一开始我们在学校里格格不入，后来，却成了朋友，互相帮助。”
　　莫晓尘笑了笑：
　　“我们一直一起上学放学，但我妈管的紧，所以放学时我们就在离家不远处的路口分开走，上学时，就在那里互相等对方。那些年，我们一直这样生活着。当时学校里都传我们俩是情侣，但我们从没承认过，也没有否认过。因为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直到高三那年，我们毕业的时候，在一起了，日子很短便又分开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做了一件疯狂但不后悔的事儿，我们上床了！”
　　“他对你很重要？”池宇愣愣的看着她。
　　“那个时候，是的。再后来我提出了分手，因为他的理想在北京，而我的生活却不能在那里。”
　　“之后后悔了吗？”
　　莫晓尘点了点头：
　　“因为我怀孕了。”
　　池宇愣住了，此刻坐在他对面的这个女孩子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
　　“就在我准备告诉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人了。所以，我和同学借了钱，去医院打掉了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直到他离开的那天，有人告诉我，如果还想挽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去了吗？”
　　“去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去海边想了一整个晚上，但我并不想挽留了。但我想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我去的时候，看到他和别的女孩亲昵地搂在了一起。知道他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因为在海边受了凉，回到家，我整整烧了一天。”
　　池宇抬手为她擦去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眼泪。
　　“当时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不让他和你一起去上海？”
　　莫晓尘摇了摇头：
　　“爱不是束缚，是放手。我们两个从小就感受到了生活的丑陋，被我们的家庭压的喘不过气来，要想离开，就只有好好学习，考进好的大学，找到好的工作，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我不能用感情束缚住他，那样到最后，我们依旧摆脱不了这样的生活，而我们的生活也会彻底的被摧毁，只剩下争吵，我们的孩子，也会重复我们的这种生活。何况，他的身边也有了别的女孩子。”
　　“莫晓尘，你为什么这么理智？理智到对自己这么残忍？”
　　池宇一把将她搂紧怀里。
　　“这是我和顾铭落，接下来，我要告诉你我和我妈妈的事情。”
　　她窝在他的怀里，继续说：
　　“五岁那年，他们离婚了。我的父亲莫万豪，有他爱着的女人，但我妈孙月萍明明知道却依旧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并用怀孕来要挟我父亲，我父亲只好娶了她。她以为我的出生能留得住她所爱之人的心，但她错了，我的出生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的父亲，他失去了他真正爱着的人。”
　　池宇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的伤痛。
　　“终究，他还是去找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了，和我妈离婚了。其实我一点也不伤心，只是有些失望而已，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走的时候，他的眼里没有难过或是愧疚，倒是露出了一丝轻松。我妈对我虽说是阴晴不定，但好歹她当时没有丢下我，让我流落街头。”
　　“你恨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