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乔装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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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快结束的时候，砚九才从审视厅里出来。虽然小红和小顾的证词没有可疑之处，但是在案情没破之前，小红和小顾只能待在永信宫。另外，沈丹带回来的经手鱼汤的宫女也审视完了，他们皆是有人证，因此，案情算是停滞在那里了。
砚九想了想，不顾沧灵在耳边的叨唠，将旧书册扔给沧灵后，直接朝御膳厨房而去。
后厨房里面，因为公主一事，暂时被封了。砚九凭着监察宫女的身份，顺利的进入里面。
后厨房还保持这砚九离开时的模样，她找了一圈，都找不到薄荷草。
“谁在里头？”
外头有个声音传进来，砚九转身看见了郑姑姑，一喜，忙跑出去。
“阿九你怎来了？这里......喔，我都忘了你是监察宫女。”郑姑姑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许是在厨房待久了，显得有些更上了年纪。
砚九知道郑姑姑待在后厨房有三十几年了，便问：“姑姑，你知道薄荷草吗？”
“薄荷草么？这个我知道，好似是一种药材，还可以食用。这薄荷草随处可长，平民百姓在弄膳食时，常常会加入一点薄荷草。”
“那，御厨会加入它吗？”
“薄荷草并不在内务府进贡食材的单子里面，至于，为何薄荷草会出现在后厨房，可能是有人带进来的。”
不在内务府进贡的单子里面，砚九心想，难道这是有人有意带进来的？小顾？！
不对，在审视厅小顾已经说清楚了，她并不知道薄荷草会出现在那里的缘故，好像是早晨预备开始摘菜时，就看见薄荷草在那里了。而小顾真的会薄荷草的烹饪也是真的，难道是有人知道小顾会烹饪薄荷草才放的？
带着疑问，砚九回到永信宫，沧灵将她拉到一边，担忧地问：“你去哪了？”
砚九正要回答，沧灵又说：“姑姑等你很久了。你，小心点。”
砚九摸摸头，慢慢的进去了。果然如沧灵担心的一样，刘尚宫现在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见到砚九，她道：“你若是不愿意待在永信宫，那你便走，我们监察部不需要你这种人！”
“姑姑，我，我方才去后厨房了。”砚九忽然说。
闻言，刘尚宫皱眉，看着砚九许久不语，最后在砚九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赶出永信宫的时候，她开口：“你去那作甚？”
砚九不假思索的便回答：“在公主服用鱼汤前，我在后厨房曾见到鱼汤制作的全过程。觉得没甚么问题，便想去看看是不是薄荷草的问题。可是，后厨房......”
“你以为你甚么身份，这件事是你插手得了的么？”高玉在一旁打断她的话。
刘尚宫瞪了高玉一眼，示意她继续回答。
“可是，后厨房的郑姑姑说，薄荷草不是内务府进贡的食材，所以......”
砚九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次是被刘尚宫打断的。她猛然站起来，突然道：“你是说，薄荷草是宫里面没有的东西？”
“对。”
“沧灵，跟我去审视厅记录。”刘尚宫像是知道了甚么，忙想去揭破谜题，忽而停顿了一下：“砚九，你先回去。”然后，就走了。
沧灵看了砚九一眼，也跟着走了。
而，砚九还在想着这件事，没有留意高玉不甘的面孔，旁若无人的走回住所。
太后规定的期限已经过了两天，今日下起了小雨。砚九一身湖水蓝色长裙，浅青色对襟上衣，头上只别了一朵妃色的绢花。她站在回廊上，她还在思考这件案情，刘尚宫每隔两个时辰，就审视一回小顾，好像刘尚宫已经认定小顾就是下毒的人。但是，她不知为何，仍觉得有些奇怪。
“薄荷草、鲤鱼、内务府、医女......医女？！”她忽然发现了一件让她遗忘的事情，她看了一下雨势，顺手拿歪在栏杆的油纸伞，快步在雨中，很快，她的身影以及荷花绽开的油纸伞便消失在雨幕中。
当她站在太医院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个又让她遗忘的问题，她不知道那医女的姓名！那她要怎么才能找到那医女呢？
这个问题让她有些泄气。
“这位姑娘，你有事吗？”
可能是砚九在太医院门口太显眼了，所以有个医女出来询问。
“我，医女姑娘，我想找，找跟林医女一起为元睿公主诊脉的，使唤医女。”她回答的有点儿忐忑。
医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进去里面帮她找人。
她站在太医院一旁的廊檐下，盯着雨丝发呆。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有个人走了出来，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位姑娘，可是找我？”
砚九转头，看着眼前这位熟悉的面孔很是欣喜。今天这位医女还是身着一身医女服饰，不过她挽起了袖子，可能是在干活而被自己叫出来，慌忙之中忘了挽平。砚九想到这儿，忙抓紧时间问：“姑娘，我想知道你那日在雍华宫所说的甘草是怎回事？”
她闪过一点疑惑，但还是静静的回答：“是在民间的时候听人说过的，好似甘草是与鲤鱼相克。”
“那么甘草是食材吗？”
“不是，甘草是药材。”
药材？砚九一惊，忙问：“那，御药房......”
“御药房没有。”
又是宫里没有的东西。砚九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忽然她有个念头，便脱口而出：“不知姑娘有没有时间可以和我一块儿出宫？”
她疑惑更深的看着砚九，砚九忙解释：“是这样的，薄荷草不是宫中之物却出现在宫中，不知有毒之物却让公主中毒。或许有一些是我们都不知道的。就好比姑娘所说的甘草，也许民间的传言偏方甚么的可以找到宫里不知道的事情呢？况，我并不知甘草生的如何，也不甚清楚薄荷草生的如何，若是姑娘去了，想必可以助我一把。”
她看砚九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钦佩，便说：“我后日是休沐日，不知可否？”
后日，刚好是第五日，时间有点儿紧凑，不过应该可以。砚九点头：“多谢姑娘。”
“姑娘不必这般恭敬，我姓云，你叫我若姬便可。”她笑道。
砚九有些受宠若惊，随即不好意思的接话：“若姬、姑娘，我叫砚九，你可以叫我阿九。”
“阿九，”若姬轻轻念了一下，道：“那好，后日我便在神武门等你。”
“好。”
七月十三早晨，天气很好，砚九穿上从小太监那儿要来的鸦青色长衫，早早的就到神武门等候。而昨日，砚九可是求了刘尚宫好久，才得到了出宫的赦令，拿到了出宫腰牌，不然，她今日连宫门都出不去。
不到一会儿，云若姬也到了。她亦是一身月牙儒衫，打扮起来更像是翩翩君子。她看了砚九一眼，笑道：“今日你我二人倒是心意相通。”
砚九傻傻的笑着：“我瞅着男装会比较方便。”
两人皆是一身男子装扮，来到神武门，当砚九将腰牌递给侍卫时，侍卫疑惑的看了砚九好几眼。可能是砚九一身男装还拿着后宫腰牌所以有点儿怀疑。许是看到腰牌上监察部的标志，所以侍卫仅是又多看了两眼，便放行了。相比之下，若姬检查腰牌快得多了，难道是因为侍卫以为若姬是太医院的医官？也是，后宫多是女子，但是太医院虽有女医，但男医还是较多。
出了宫，云若姬仿佛很熟悉一样，领着砚九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同时说道：“咱们先去药铺看看甘草。”
算起来，砚九已经十年之久没有出过宫，相比云若姬几个月之前才进的宫，面对这陌生的街道可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晕晕乎乎的，只能任由若姬带领，免得迷了路。
然后，若姬在一间药铺停了下来。在进去的时候，砚九抽空看了一眼，霖心堂。
霖心堂规模还真是大，可真不小于御药房。里头来看病抓药的人还真不少。那么，这间药铺的信誉很高吧。
若姬走到药柜边，然后一个药僮迎了上来，看到若姬愣了一下，忙到里头唤了一个年纪稍涨的老大夫，他见到若姬立刻道：“大小姐，您来这里怎地也不派个人来通知一声？”
大小姐？砚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心里已经在思索，难道这间药铺是她家的？
“锁心呢？”若姬往里看了看，问。
“二小姐正好去采药了。”老大夫说。然后他看到了砚九，笑着问：“这位姑娘是？”
砚九一惊，居然看得出她是女儿身？
于是，砚九暗忖，果然女子男装确实不是甚么易事。
“阿九是宫女。”若姬寒暄结束后，立刻进入主题。“福伯，我想问一下，你可知甘草与鲤鱼是否有毒？”
砚九听罢，赶紧竖直耳朵，怕自己不够专心，会漏过一丝细节。
福伯想了想，回答道：“甘草是一种补益中草药。但是若是与鲤鱼一起，”他顿了顿，接着道：“便不行了，两者相合，有毒。”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乔装出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