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VH] 回转之轮》面团糊

52、剪刀与吻

　　“做什么？”哈利好奇地问道。他现在的心情和当初有了天差地别，汤姆重提这件事竟然让他一点儿排斥的想法都没有。

　　“很简单，我只需要你配合我。”

　　说着，汤姆在哈利疑惑的眼神中站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周围，最后走到角落，把一张椅子拖了过来放在了哈利的面前。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哈利很是纳闷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椅子上：“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扭过脑袋想看看汤姆，却被汤姆按住脑袋重新板直。他听到汤姆低声对什么念了一句变形咒，接着从他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这个声音哈利并不陌生，他身体微微一僵。

　　“……你确定？”他已经意识到汤姆打算做什么了。他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可置信。“你以前干过吗？”

　　“没有。”汤姆摸了摸他的头发，黑色的发丝在他的指间穿过。他用彬彬有礼的态度装模作样地开了口：“看在我浪费了一次那么好的机会的份上来请你做这件事，赏个脸如何？波特先生。”

　　“我很想拒绝。”在这件事上，他真的没办法放任自己相信汤姆，“不过如果你确定你以后不会后悔就这么浪费了这个约定，你就动手吧。”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到后颈滑过一道冰冰凉凉的触感，接着只听到“咔嚓”一声，一小缕头发落到了他的脖子上，微微发痒——汤姆直接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不过看起来他是真的从来没帮人剪过头发，动作非常生疏，哈利很怀疑最后他的头发会像狗啃的一样难看。

　　然而一想到对方居然放弃了当初坑来的约定来做这件事，哈利的心又忽然柔软的一塌糊涂。他闭上眼，催眠自己要相信汤姆是一个全才，就算是从来没做过的剪头发这种事，他也绝对能第一次就上手。

　　或许是注意到了哈利的紧张，汤姆调侃地出了声：“你放心，就算真的剪坏了，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

　　哈利听着真有一种给他一个恶咒的冲动！

　　他张了张嘴，想要吐槽上几句。没想到汤姆却忽然一转话题，谈起了别的事情。“哈利，说说你来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吧。”

　　汤姆这句话转移了哈利的注意力。他闭着眼思索了一会儿，嘴角上翘。他想起了曾经一件与头发相关的事情。

　　“在那个时代的时候，姨夫姨妈都没告诉过我我是一个巫师。有一阵子我的头发长得特别快，他们必须每个礼拜都带我去剪一次。有一次佩妮姨妈实在忍不住了就拿了把剪刀把除了遮盖疤痕的刘海以外的头发全剪了……达力笑话我明天去学校大家看到我一定会十分‘惊喜’，我很难过，想着头发如果能长得快一点该有多好。没想到第二天头发居然恢复成了原来的长度。”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说实话虽然哈利现在还是喜欢不来德思礼一家，但也没有原来那么讨厌了。或许是一年多在这里的经历，淡化了原先的记忆。

　　他回想着当时佩妮姨妈一脸惊恐却不敢告诉他这是因为魔力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因此没有注意到汤姆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

　　“还有呢？”汤姆的声音似乎沉了一些，但或许是受了气氛的影响，依旧很温柔。

　　“还有有一次达力生日，由于费格太太摔断了腿，他们不得不把我一起带去了动物园，我在那儿碰到了一条蟒蛇……那是我第一次和蛇说话。”哈利说，“我还帮他把玻璃变没了，它爬了出来把达力和他朋友吓了一跳。”

　　他没有说他把蛇放出来后后来悲惨的下场，他总觉得现在的心情与气氛让他不想提那些后续的事情，只想分享一些让他觉得开心的事。他还告诉了汤姆他喜欢去散心的那个公园，里面有一架秋千，还有他收到霍格沃茨通知书的那天，由于弗农姨夫的阻止漫天的信封像雪花一样地飞入他们家中。

　　哈利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多少事情。他收肠刮肚地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却忽然发现自己能记起来的事情也没有很多。渐渐地，天文塔中再次只剩下了汤姆细致又轻微的剪刀声，他感觉到汤姆似乎是在斟酌了每一次的动作后才下的手。

　　这种很少会从汤姆身上察觉到的小心翼翼让哈利心尖像被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

　　汤姆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解决了哈利后面的头发，他移动到哈利的侧面，拨了拨哈利过长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底下被掩盖住的疤痕露了出来。哈利不自在地晃了晃身体，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去把疤痕掩上的动作。

　　“别动。”汤姆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微微俯下身，清浅的呼吸顺着发丝拂过哈利的脸颊，暧昧的距离让哈利的耳尖悄悄泛了红。

　　他让哈利闭上眼，以防头发落入眼睛里。嘴里则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在原来的世界你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这个问题让气氛滞了片刻。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不过汤姆我一直生活在麻瓜的地方，对魔法界的知识少的可怜。或许你在我们那个时代很有名……你知道在原来的时间我连霍格沃茨都没上过，对角巷也只去过一次……”

　　他的心里一瞬间闪过很多不吉利的念头——比如说那个时代的汤姆已经死了之类的——他用手指掐了一下自己，把这些不祥的念头驱赶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汤姆的影响，他一直也觉得汤姆未来一定会有一番大的作为，所以大概真的只是他自己对魔法界了解的不够吧。

　　“也或许……只不过是我换了个名字。”

　　“什么？”哈利想着自己的心事，汤姆说这句话的声音又太轻，让哈利完全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他疑惑地问着，汤姆却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已经得到了他今天最想问的问题的答案了，不想再对哈利过多的透露什么。

　　静默的气氛让哈利心里浮现出了一抹诡异的不安。

　　墙上的时钟在这种气氛中仍然兢兢业业地走着，一点儿也没受到他们的干扰。在时针在表面划过第一百圈的时候，窗外遥远的地方逐渐传来了烟火的光芒与声音。

　　汤姆不知道在何时取消了变形咒，那张完成了使命的纸片被他随意地丢在了一边。哈利望向窗外远处星星点点的火花，静静地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零。

　　在秒针归零的瞬间，站在哈利身后的汤姆突然弯腰在哈利额上的伤疤处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让哈利的眼前仿佛炸开了五光十色的烟火。

　　“哈利，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他说了一句让哈利感到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