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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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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找到了吗?”
一回到青鸾峰,几人就来到木屋寻找云天青留下的书籍。翻遍了屋子的上上下下,却一点收获都没有。
“……爹留下的书,没烧掉的,都在这儿了,不过没一本是和铸剑有关的……”
天河将能找到的书籍都翻了出来,堆在一起。天河自小就不爱书,云天青留下的书籍里,好多都被他拿去引火烧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全部被放在了木桌上。紫英上前仔细翻查,果如天河所说,无一本与铸剑有关。
“……说不定看漏了,我,我再去树屋里看看!”天河挠了挠乱发,对紫英说。
“好……那我再在此处找找吧”紫英点点头。
“没有……真的没有,都翻遍了……”
又是一番惊天动地的翻找,整个住处险被翻了个倒,也再无有有用的书册出现。天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懊恼地用拳头砸着地面,“怎么办,怎么办,一定是被我给烧了……我真是个大笨蛋!!”
紫英扫过桌上被揉得皱巴巴的书册,问道:“天河,云前辈留下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其他就只有些锅子什么的……”天河点点头,他抓着头发,无比沮丧,“……空欢喜一场……”
“至此定论,为时尚早……”紫英倒是没有这么快就放弃,他凝眉细思,说道:“我在想,如此重要之物,云前辈既然并无交代,或许他根本没有留给你……”
“……!紫英,你是说……?”
“你曾说过,前辈在山洞中修了一间隐秘的墓室,他是否会将手记带入墓中?或藏于其他地方?”
天河一惊,猛抬起头,觉得这个猜测也有极大的可能。可是,他又一时犹豫起来,“……呃,那个……爹和娘的墓都塌了,难不成还要挖开?!”
“好!为了云舒和菱纱……我现在去挖!!”
还没等紫英说什么,天河已经站起来,气势满满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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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双目空茫的坐在离木屋不远的老树下,在亲眼目睹恩师的离世后,她便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远处是青空云海,她的身影在天地苍茫之中,显得愈发单薄与脆弱。
“云舒……”
菱纱蹲在一边,有些担心的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回到青鸾峰,天河与紫英就去寻找宗炼的笔记。菱纱便受紫英之托,守在云舒身边,好照顾于她。
可是,无论菱纱怎么和云舒说话,云舒都没有反应。菱纱担心极了。
“云舒……”菱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好。眼角瞥见紫英与天河往这边走,菱纱示意云舒往那方看,“云舒你看,紫英他们过来了,我们去问问有没有什么结果好不好?”
可惜,云舒依旧微垂着脖颈,不见任何应答。
“菱纱……”天河过来打招呼。
“天河,紫英”菱纱应了一声,又对紫英无奈地摇了摇头。紫英皱了皱眉,蹲下身,柔声对云舒说:“云舒,我与天河要去云前辈的墓穴中寻找师公留下的手记,你和菱纱在此处等我们可好?”
“……”
云舒犹自沉默,但紫英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只是搭住云舒的手腕,查看她的伤势是否已经开始恢复。
“慢……等等!墓中、墓中……”那厢菱纱听了天河的解释,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她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歉疚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本有些老旧的书册,“手记……手记会不会是这一本?!”
“啥?你哪来的?我瞧瞧。”见到菱纱这么一拿,天河也惊了。他接过书册翻看,却发现自己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奇怪,这什么?上面的字都看不懂,涂涂画画的……”
“拿来我看一下!”紫英从天河手中接过那本手记,不过看了一眼已经惊了。为谨慎见,又翻了几页,他终于确定道:“这确是师公的笔迹!”
“真的?!紫英,你看得懂这些符号?”
“这并非符号,而是一种数百年传承的秘形文字,只有真正懂得琼华派铸剑秘术的人方能读懂!寻常人看来自是一头雾水。”
这本珍贵的笔记正是宗炼长老用密文所著,若非紫英在这里,天河与菱纱拿到这本笔记也于事无补。
“菱纱,师公的手记,你从何处得来?”
“对啊,为什么青阳长老给爹的东西,会在你那里?”
这事说来也巧,当初菱纱与天河进入墓室,见两副棺木中间的台子上放着灵光藻玉与这本书,她手快将这二物都收入囊中。天河眼明心亮,看到她拿了灵光藻玉,却没看到她拿书。
“……那个时候被你这野人发现我拿了灵光藻玉,实在很丢脸,但是你没看见这本书……所以我一直随身带着,准备哪天跟你吵架时当作秘密武器,可以嘲笑你一下……”
菱纱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越说越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菱纱你想太多了……”
“女孩子怎么老是一堆秘密……”
听了菱纱的解释,在场的两个少年都有点无言。菱纱做了个鬼脸,底气不足地哼了一声,便跑到一边去看云舒了。
“无论什么原由,阴差阳错之下,却也令我们寻得了宗炼师公的手记,或许都是天意安排……我且翻看一遍,其中是否有阻止宿主使用双剑之法。”
“对对对,你快看!”
手记的翻看总是要些时间,天河与菱纱不欲打扰紫英。一个陪着云舒说话,一个便去山中打猎寻些吃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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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
也不知这般枯坐了多久,云舒嘴里忽然极模糊的飘出几个字节,一直陪着她的菱纱只听得几个音节。但这也不妨碍她听到云舒开口说话的高兴,她有些急切地凑近云舒,轻声问道:“云舒,你刚刚说什么……”
“……菱纱……”云舒好像终于有了反应,眼神也变得清明。她有些缓慢地扭头看向菱纱,唤了她一声。
“我在!”菱纱开心地应了一声,刚想呼唤坐在远处的紫英,就听天河老远的喊声传了过来。
“菱纱,紫英,我回来了——!!”
天河跑去山林深处猎了一只大野猪回来。久违的简单生活,熟悉的生活让他的心情变得不再那么沉重。发生了那么多事,天河越来越怀念以前的生活,越来越怀念以前简单的快乐。
“嘘——天河,你轻点!”
菱纱遥遥对天河打了个手势,示意天河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免得打扰到专心的紫英和虚弱的云舒。
菱纱背对着云舒,所以她没有看到云舒在她身后缓缓站起来;更没有看到,云舒将手伸向了一直被她悬挂在腰间的那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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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菱纱吃痛的呼声引起了紫英的注意,他抬起头,就看到云舒持着剑从背后挟持着菱纱。去时,他送给云舒的那柄短剑正搭在菱纱的脖子上,鲜红的血液正顺着锋利的剑刃缓缓流出。
“菱纱,云舒——!!”天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他完全想不明白云舒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颤着声音问道:“云,云舒……你怎么了……你快把剑放下……”
“云舒……你怎么了……”菱纱突然被挟持,惊愕之后,更多的是担心,“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先把剑放下……”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脖子上的剑又往深处压了压。
云舒一身依旧苍白,她没有回话,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整个人都阴郁的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怨鬼。
“云舒……”紫英小心的上前一步,唤了一声。可是他的动作却引来云舒拉着菱纱往后退了一步。紫英心中猛一顿,不好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不要过来……”云舒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是痛苦哀绝之后的嘶哑,望向前方的眼神冰冷似终年不化的寒冰,“不许过来!”
云舒一声尖利的断喝将天河与紫英的动作钉在了原地,她已经拉着菱纱退到了悬崖峭壁的边上。紫英与天河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云舒……”紫英勉强自己镇定下声音,不去刺激现在有些混乱的少女,“……你先把剑放下,这样很危险……”
“危险?”云舒忽然挑起一个极其冷酷的笑,她仿佛看着什么笑话一样的望过去,“紫英你说的危险是在说谁?”
“你们两个!”紫英提高了声音,“把剑放下,快回来!”
“呵……”
菱纱清晰地听到了耳边的那一声冷笑,一股令人寒毛倒竖的寒意从她脚底窜起充斥全身。她忽然意识到,云舒此时是清醒着的——她无比清醒地拿着剑想要伤害甚至杀了自己。她听见云舒说——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担心呢?我又没有伤害她,只是一点血而已……”
看着云舒微茫的无辜表情,紫英握了握拳,朝云舒伸开自己的双臂,“云舒,有问题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不过去……你放开菱纱,回来好不好?”
“不好”云舒轻轻地笑了,左脸颊上的酒窝依旧清甜可爱,用着紫英深爱着的声音笑眯眯地拒绝了他,“你们放心,只不过是一点伤口而已,这点痛……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