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暮光之城]Hey Reid，一起变成吸血鬼吧》夹生的小米

4、血族侧写师4

　　艾琳脸色苍白地从停尸房里走了出来，一口气灌了好几杯热咖啡，才勉强把那种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Reid一面整理着卷宗，一面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看上去脸色很差。”
　　“没事，习惯就好。”艾琳摆摆手，“怎么样，逮到他了吗？”
　　“已经交叉对比过了。Nina在上中学的时候，曾经有个男朋友，性格很孤僻，却很暴躁。因为身材瘦小的缘故，经常被大个子们欺负。两个月前，他被诊断出了白血病，然后就消失了，至今没有音讯，也没有信用卡消费记录。而他是孤儿，无力支付这笔巨大的医疗账单。”
　　“所以……”他被某个“好心”的吸血鬼先生给转变了，然后，在他能够控制自己之前，逃了。
　　“我一直没弄懂，他为什么要对Nina这么残暴。或许是因为当时Nina甩了他？”
　　“等一下，Reid。”艾琳打断了他，“你能肯定，就是‘他’？”
　　“百分之九十九。”
　　“那么他现在在哪儿？”
　　“连续两起凶案都发生在这里。我想，他应该还没有走远才对。”
　　艾琳点点头。

　　警察开始在全市布防。
　　艾琳套上了写着FBI的防弹背心——虽然她根本不需要这东西——和Reid一起开车在街上巡逻。Morgan和JJ开着另一辆车，在城市的另一头监视。不过，要通过这种方式寻找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在所有“强壮的男人”可能出现的地方，通通安排了监视器和警探。

　　蹲点是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
　　尤其是，当连续蹲点了一个星期，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而且也没有新案件发生的时候。
　　Morgan和Reid几乎都以为，自己的推理错了。不过，中途Morgan给Hotch打了好几个电话，和Hotch认真分析了很久，结论是：他们是对的，只不过嫌犯暂时陷入了某种“满足”的状态，必须等到下一次他“不满足”的时候，才有可能逮住他。
　　案件一时陷入了僵局。

　　身为吸血鬼，艾琳是不需要睡眠的。
　　所以，每到深夜，她都会悄无声息地化做雾霭，消失在黑暗之中，用她敏锐的嗅觉，查探同类的踪迹。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嫌犯消失的第十个晚上，艾琳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那是一片宁静的海滩。
　　一对年青的男女正互相依偎着看海。
　　男性显得有些孱弱，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下显得分外阴森。他身边的少女似乎毫不介意，咯咯笑着，在他怀中颤成一团。少女拥有金色的长发与雪白的肌肤，而吸血鬼的尖牙，也慢慢靠近了她雪白的脖颈。
　　“害怕吗？”吸血鬼问道。
　　少女咯咯笑了：“才不怕呢。亲爱的，改变我吧，我要变得和你一样！”
　　吸血鬼伸出了长长的獠牙，轻轻刺进了少女的颈动脉里。
　　艾琳没有动。因为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并没有违反律法。而她也不能十分肯定，眼前的吸血鬼就是犯下二十多桩凶杀案的那一位。
　　初拥完毕，少女在吸血鬼怀中睡去，吸血鬼则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弥漫的雾霭，说道：“出来吧，我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艾琳在黑暗中现身，走到吸血鬼面前，说道：“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那些人是不是我杀的？”
　　艾琳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FBI的配枪。啧啧。真希奇，身为血族，竟然会为人类办事。”
　　“你在被转变之前，同样是人类。”
　　“但现在不是了。”吸血鬼骄傲地抬起头来，“我拥有力量，无与伦比的力量！知道吗？先前欺负过我、轻贱过我的人，通通被我折磨死了。那个女人——哼——她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给了我希望，接着又毫不留情地把我推进绝望的深渊！你明白那种感觉吗？你根本不明白！”
　　艾琳手一探，扼住了吸血鬼的脖子。

　　“这么快？”吸血鬼似乎有些惊讶，而后看着艾琳，血色双瞳竟然渐渐变成了墨绿色。艾琳瞬间感觉到，自己似乎身处火海之中，火舌舔烧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疼痛难耐。
　　她们——都是这么死的？
　　艾琳反手一劈，扭住吸血鬼的胳膊，然后狠狠一拧，硬是把他的一条胳膊给拧了下来。
　　吸血鬼怀中的少女被吓醒了，尖叫一声：“Frank！”眼前的场面太过血/腥暴/力，她被吓坏了。
　　艾琳又变成了雾霭，雾霭却凝成了一只手的形状，再次扼住了Frank的喉咙，艾琳的声音也从雾霭中传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的男朋友，他是杀人凶手？”
　　“知道啊。”少女一脸天真无邪，“他都跟我说了，血族以人血为生，所以他不得不杀人。”
　　“‘不得不’杀人？”艾琳的声音中隐隐透着冷意，“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呀……啊！！！”少女突然惨叫一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艾琳大惊，下狠手拧断了Frank的脖子，然后在他的脖子上点了火——这是杀死吸血鬼的唯一方法。
　　Frank的脑袋骨碌碌滚了几下，墨绿色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身边的少女。
　　而刚刚才接受初拥，尚未完全转变成吸血鬼的少女，死了。
　　和先前的受害者一样，活活痛死的。

　　艾琳踉跄了几步，由雾霭凝成了实质，呆愣愣地站着。甚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肌肤上，反射出钻石般的璀璨光芒，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Frank，在临死前，当着她的面，又杀了一个人。
　　而她，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止。
　　艾琳闭了闭眼，忽然感到有些难受。

　　阳光愈发强烈和刺眼。
　　艾琳依旧呆呆地站着，眼神有些涣散。突然，她的手机响了，铃声是Reid的。
　　艾琳机械般地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Reid的声音几乎变了调，“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能单独行动，不能！我们是搭档，明不明白？！……告诉我你在哪里。”
　　艾琳侧过身子，用厚厚的黑斗篷挡住了阳光：“我找到他了。”
　　“谁？”
　　“嫌犯。我找到他了。”
　　“告诉我你的位置，我们马上就来！……”

　　###

　　艾琳在Frank的尸体上补了几枪，又把现场处理得乱七八糟，然后继续像个木头似的呆呆站着，背对着阳光，直到Morgan和Reid来到她跟前狂摁喇叭，才猛地惊醒过来：“你们来了？”
　　“是他？”Morgan指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问道。
　　艾琳点点头：“十有八九是他。可以去和受害者体内的精/液做DNA对比。”
　　“你脸色真差。”Reid顺口问了一句，“是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吗？”
　　艾琳摇摇头：“我……没来得及救下她。”
　　Morgen和Reid愣了一下。
　　艾琳闭了闭眼睛：“我赶到的时候，她还没有死。他……当着我的面，杀了她。而我竟然来不及救她。”Frank眼神转向少女的一瞬，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拧断Frank的头，而不是把少女给拉到一边。
　　对不起。她默默地对躺在沙滩上的少女说。

　　接连好几天，艾琳的状态都有些消沉。坐飞机回弗吉尼亚总部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呆呆地蜷在沙发一角，不停地揉着太阳穴。JJ来到她身边坐下，递了一杯咖啡过去。
　　“谢谢，我不用。”艾琳婉拒。
　　“这不是你的错，艾琳。”JJ劝说。
　　“我知道。”艾琳点点头，脸色却依旧很差，“我只是……头一次看见，一个无辜的人，就这样，在我面前死去。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她抿了抿唇。
　　“第一次杀人？”Morgan端着咖啡在对面坐了下来。
　　艾琳轻轻“嗯”了一声。

　　“你得这么想，艾琳。”Reid同样端着咖啡过来，“如果继续让他逍遥法外，他会伤害更多的人。从成本上考量——对不起我知道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还是他死了比较好，对不对？”
　　艾琳又轻轻“嗯”了一声：“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
　　“哦对了，艾琳。”JJ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看见你的资料上说，明天，是你的生日？”
　　“是的。”三百一十七岁的生日。
　　原来她已经当了整整三百年的吸血鬼啊……
　　艾琳苦笑了一下。

　　“哇哦。”Morgan怪叫一声，“那我们得办个Party，叫上Garcia和Hotch一起。艾琳，你多大了？我来猜猜……二十二？”
　　“我看她顶多只有十七。”Reid嘀咕。
　　“得了吧，小天才，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路跳级提前毕业？”Morgan嘿嘿一笑，“我只算她刚从学校毕业，已经算是偏小了，毕竟她的枪法这么准——”
　　“但是——艾琳的确像个十六七岁的未成年。”JJ耸耸肩，“如果不论她娴熟的枪法和异于常人的勇气。”
　　“所以，老实招了吧，艾琳，你今年究竟多大？”Morgan笑出一口白牙。
　　艾琳略略思考了一下，答道：“二十一。”这是她在资料上伪造的年龄。

　　总部到了。
　　按照惯例，这个周末照常休假。
　　艾琳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休息。爱丽丝的话一遍遍在脑中回放。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还会和皇家扯上关系。明明是三位长老放逐了她，并严禁她踏上意大利半步。
　　是后来又发生什么变故了吗？……
　　算了，“未来”，谁知道是千年之后还是万年之后的未来呢。再说，能够预测的未来，也不一定准确。
　　铃——
　　艾琳顺手抄起电话，另一头传来了JJ焦急的声音：“艾琳快来，又有案子！”
　　什么呀……
　　她瞥了一眼时钟，十一点三刻。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案子？
　　事不宜迟，她迅速起身，披上了厚厚的黑色斗篷，来到了总部办公室。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而且关着灯，空无一人。
　　被放鸽子了？
　　可JJ不是那种人啊……
　　她伸手推开了门，随后就被漫天飞舞的小彩带给淹没了。
　　“Happy Birthday！！！”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挂钟敲响了十二下。
　　艾琳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谢谢你们。不过……这样真的好吗？”这可是办公室呢。
　　“放心放心。”Garcia把艾琳推到了蛋糕前，“今天周六，只要Hotch不说，没人会管的。对不对？Hotch。”
　　Hotch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一位高高瘦瘦、有着栗色披肩发的女性探员朝艾琳伸出了手：“你好，我叫Emily。”
　　Emily、Hotch、Garcia、JJ、Morgan和Reid，除了黯然退场的Gedion和Elle，竟然全都齐了。
　　艾琳忽然想起第一天，她对Hotch说过的话来。
　　“这是个团队。”

　　当晚，他们闹得很尽兴。即便是许久不和人打交道的艾琳，也难得地疯了一回。不过，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有Garcia，几乎每一分钟，Garcia大妞都能够把人逗乐，然后继续理直气壮地吃蛋糕。
　　中途，Reid借口上厕所，出去了好几次。
　　别人或许觉得没什么，可艾琳却分明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相当刺鼻。当Reid又一次离开的时候，她同样借口上厕所，跟着Reid走了。
　　Reid若无其事地走进了男厕所，然后锁上了门——没有成功。艾琳硬是掰开了门，挤进来，一脸真诚的笑：“抱歉，我喝多了。”
　　Reid[无辜脸]：这个笑话真冷……

　　艾琳啪地一声关上了厕所门，锁好，然后问道：“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Reid吸吸鼻子，又揉揉眼睛。艾琳忽然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有一点儿红。
　　艾琳明显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样子。
　　Reid挫败地低下头，从包里取出两瓶小小的药，放在手里使劲捏了捏，然后开始疯狂地用冷水洗脸，半晌之后，他才湿淋淋地对艾琳说：“今晚我本该去一趟警察戒毒所的。”
　　“警察……戒毒所？”
　　“嗯，有很多警察，尤其是缉/毒的，经常会不小心染上毒/瘾，然后自己会去那里强/制戒/毒。”他又揉揉脸，“不过相信我，我没有注/射毒/品。我甚至连注/射器也没带。”
　　艾琳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很难受么？”
　　Reid点点头，又揉揉脸，接着又往脸上浇了几捧冷水，才说道：“我们出去吧。不过，别告诉别人——嗯，谢谢你替我保守了这个秘密。”他指的是上次，他告诉艾琳自己曾经中过招，然后请她帮忙保守秘密的事情。
　　艾琳说了声不客气，又去女厕所转了一圈，才继续回去吃蛋糕。

　　强/制戒……毒么？
　　执行任务的途中被牵连……
　　艾琳忽然有些难过，为Re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