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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蝴蝶的翅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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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外头下起了鹅毛大雪,片片段段的飘落在街道上,有些落在大厦落地玻璃窗上,形成一个个小圆珠,顺着窗沿徐徐消失在眼帘内。
十束琳子拿着刚买来的草莓西瓜蛋糕上了电梯,听说今天那位迹部家的“小姐”也来了,他们正在制定一个法律案件的初稿。十束琳子也是因为想和未来的小姨子接触接触,才饶了一大个圈子去了银座买了这蛋糕。
她从包内拿出粉饼,仔细端视了自己精致的妆容与装扮,一切都完美无瑕,只有她才配得上迹部景吾。电梯门打开,她的高跟鞋跟击打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令人心头一跳一跳的。
景吾所在的办公室敞开着门,她走进去的时候看见迹部景吾靠在落地玻璃窗边,与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迹部晨曦正在对话,另一头沙发上坐着的是藤上龙一。
见她进来,三人表情各一。景吾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与晨曦说条款问题;龙一连眼神都没有抬,手指在键盘上仿佛腾龙驾雾般令人眼花缭乱;至于晨曦,则对她微微笑了笑,还对她说了句下午好。
十束琳子自然习惯了藤上龙一的一切表现,反正从认识他起就是这幅德行。她微微笑了笑,把蛋糕放在咖啡桌上,说:“我似乎来的不时候,不过看你们工作那么努力,也应该休息休息啦。快来尝尝看银座新店的招牌,听说这家店在悉尼也有,刚刚在银座开的,味道肯定不错的,外面人排队都排到巷子口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蛋糕盒子打开,西瓜和草莓的馨香喷涌而出,整个蛋糕方方正正的,最上方一层满满的紫色干玫瑰让人眼前一亮。
“辛苦你了,”景吾点点头,站直身子看了一眼蛋糕,走到小吧台边上拿出餐具又给自己倒了杯百利来。 “晨曦吃吃看,或许和你以前吃过的一样?”
晨曦看了眼蛋糕,点点头。她倒是对这些甜品并不钟爱,不过这家店的蛋糕的确甘甜可口也不腻嘴。“我和藤上先生还有一些细节要确认,你要是和景吾又事要说,不用在意我们两个。”说着,她走过去去拿小碟子和刀叉。
十束琳子想了想,抢先从吧台上拿起餐具。娇笑道:“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呢,要是让你来的话,景吾又要说我没大没小了。”说着,还娇羞般看了景吾一眼。
晨曦双手腾在空中,停在空中收都来不及收。
这话真真让人听了觉得不妥,景吾虽然觉得话里有话,可他满眼都是晨曦哪里会去看十束琳子脸上的表情。
藤上龙一看着那双手,忽然把笔记本转了身面朝她,说:“你先看看我哪里漏写了,你们澳大利亚的法律我并不特别清楚,本地市场的东西还是要懂本地法律的人才知道了。”
晨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双手接过笔记本,细细默读起来。
十束琳子把蛋糕一切四,分盘装好,频有一副当家女主人款待客人的样子。“景吾,关于我们的订婚,你还没有看过酒席名单呢,再不定下来的话,我怕来不及。”
景吾皱起眉头,他特别讨厌这些琐事,应该说特别讨厌和不喜欢的人讨论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名单你不是和我母亲已经确定好了吗?如果还有不清楚为什么不打电话问龙一或者管家?”
十束琳子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烧,她暗暗咬着牙齿,可脸上却不动声色,低眉顺眼道:“我也不想问的,但是你母亲要我向你确定名单,因为这是我和你的订婚宴呀。如果连你没有看过,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总是往我这儿推。”她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晨曦边上,人来熟地拉住晨曦的手臂,撒娇道:“晨曦姐,你瞧瞧景吾,根本不疼我。”
晨曦被她摇的眼花缭乱,心口不一道:“你也说了,这是你们两的订婚,别摇,我都忘记看到哪里了。”
十束琳子见她没有反应,心底没了底。她一直以为晨曦和景吾之间总有些什么,景吾从来不准别人诋毁或者说半句迹部晨曦的是非,他的卧室里全是两人的合照。有一次她私自进到迹部晨曦的房间里,发现里面竟然被打扫的异常干净,甚至连床上用品都没有半点尘埃,根本不像一间很久没有住过人的卧室。后来她听上几届的学长学姐们说道迹部晨曦的事情,更加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充满质疑。
两个人真的只是堂兄妹又或者是外继女和第一继承人这样的普通关系吗?
十束琳子把这个疑问搁在心里,不着痕迹地又问了几个问题,她家以前并不算有钱,小学读的也是普通的公立学校,但是看人眼色尤其准。她一边问,一边扫着晨曦和景吾的脸色,直到她不小心问道晨曦为什么去澳大利亚留学而非有合作关系的美国常春藤时,两人脸色才微微尴尬。
晨曦双眸硬生生地盯着十束琳子,直到她把眼神撇向笔记本来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晨曦才笑着向她解释。
“我生父是澳洲人,我母亲不舍得我去美国吃苦,就让我去悉尼深造。学校实力排位其实并不是主要,父亲认为悉尼的房地产可以作为迹部家今后的海外主力市场,所以我去那边学习能更好的了解当地法律。”
十束琳子根本不在意她的解释,她心里被晨曦那一眼看的心惊胆战,这样直愣愣地没有任何遮掩,她相信如果晨曦手里有一把刀的话,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用白刀子刺入自己的身体里。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可是当她转移目光去看笔记本上的文字时,却是更为震惊。这种震惊导致她双目睁圆,深深抽气,她能感觉到牙龈因为这种后怕变得松软,试想一下全身肌肉被空气填满的感觉。此时,她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上面的股权名字?”
景吾自然听出来这种不正常的音调,十束琳子根本不会掩饰半点面部表情,她那些劣质的演技可笑的要死,全是他们高中玩剩下的东西。
“啊,那的确是晨曦的名字,按照她护照上的名字。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不希望从别人那儿再听到了。”
十束琳子不敢置信地尖叫道:“景吾!你这是瞒着伯父伯母,在把自己的家产交到外人手里吗?这不是小数目,百分之二十的股东权,这……”这价值好几亿日元,都足够吃下她家百分之六十的股权。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情。”景吾露出不快的神情,用指尖轻轻击打着大理石吧台,“她的确不是迹部家的人,但你更没有资格说这话。”
“我是你未婚妻。”十束琳子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景吾这是第一次对她说出狠话,这简直比抽了她一耳光还令人发粟,这简直就是剥去了她的衣服,活生生的。
“你还不是,在你面前,晨曦的姓只有迹部。”不管现在,还是将来。
“你…”她气的胸口起伏,手指着景吾微微颤抖,果然和传闻一样,迹部景吾永远只会对迹部晨曦外的人展露毒牙,甚至为了迹部晨曦,连父母都敢反抗。“别忘记我总有一天也会冠上迹部这个姓氏,你的母亲亲口答应我的父亲。”
迹部景吾冷笑一声,随即接口道:“我的母亲可不能娶你,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得到你们十束电子股权的也是我母亲,不是我。”
这话是真正说到了十束琳子的痛楚,如果迹部景吾有半点虚假地迎合她的虚荣,那也就算了。这些气忍下来也是值得的,可是从迹部大夫人和她父亲开始策划到现在,中间的任何需要迹部景吾参与的步骤,包括使礼服和安排客人等重要事情,这个冷酷的男人一次都没有参加过。他最多抽出时间与自己喝上一杯咖啡,吃上一顿一小时左右的晚餐,然后又是消失在自己眼前。
凭什么,迹部晨曦明明不是迹部家的人,迹部景吾要如此关心她?十束琳子嫉妒的发狠,她手指甲刺入手掌心,所有的痛楚都令她大脑发涨。
“迹部景吾,你别在我面前耍狠,你要是不同意这场订婚,大可取消。”她就不相信迹部景吾会说不。
果然,迹部景吾沉着脸狠狠地盯着她。
晨曦不发一言地听着,看不出她表情中有丝毫变化。嘴巴不时露出小小的蠕动,却没有声音发出。她仿佛和十束琳子一般的震撼中,也仿佛像是在静静等待景吾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取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