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迹部大爷追妻记》九**狐

13、冲动与魔鬼2

　　躺在医院VIP病房内，中央空调把房间打的有些偏冷，明明只不过十月中旬，迹部景吾却觉得手脚冰凉，脑袋里一直响着在废墟里的那句话。迹部晨曦用法律约束了两人的关系，也同事用法律硬生生在他胸口上开了一个刀口。他看着救援队的人把她送上另一辆救护车，她没有受伤，但是连续几个小时躺在潮湿冰凉的地上，身体肯定会吃不消，更别提迹部晨曦体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他同样听到忍足和麻衣说话的声音，语气急切，甚至有些自责。

　　他猜到了故事的结局，却猜不到过程，可以让人如此痛苦。

　　然而，却是放不下。

　　迹部景吾背部的伤不算太严重，在当今日本整容手术的发达条件下，如果不想留疤也不是不可能的，即便主治医生是胸外科科长，也就是忍足郁士的父亲。

　　他要静养一周，拆线是在三日后。至于晨曦寒气入肺腑，则需要每日泡温泉以达到消除体内的湿气，湿气过重会对女生未来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他看着窗外的天空，听到敲门的声音传来。

　　“小景，感觉怎么样？”忍足站在门口，双手插在校服裤子口袋里，身后跟着网球社那些个同伴。“他们执意要来看你，我就顺便带他们过来了。”

　　身后的绵羊君不满忍足的说话方式，叫嚣道：“我们当然要来，迹部君会很快好起来的，对吧。”

　　迹部笑了笑，“啊，这是自然的。医生说大后天就能拆线，再静养个几天就能回学校了。”

　　其他几人一边问着伤口会不会印象澳网青年赛事，一边围在迹部床边上给他弄下午茶点心吃。

　　日向一边吃着柠檬布丁，一边口齿不清：“迹部，我在学校里听到不太好的传言。”

　　忍足看了他一眼，出声道：“有人注意到我们调查的事，开始放负面新闻了。”

　　“晨曦知道吗？”这种事情，女生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迹部拿着苹果红豆汤，一口一口地喝着。

　　绵阳趴在床尾处，一脸困倦样道：“我听我们班级的人说这事情是从低年级嘴巴里听说的，不过日向说低年级不一定知道，而且我们网球社的休息室没有钥匙的人可进不来。”

　　忍足没好气地用食指弹了他额头，反问：“你不会从窗外看吗？”

　　宍戸亮阴着脸说：“哼，除非对方用的是演唱会用的望远镜，否则外面看里面根本不可能。”

　　社团的隐私很重要，特别是迹部景吾此人所经常出入的地方，社团房间的窗户都是双层的茶几玻璃，里面看外面是一片开阔，但外面却是很难看到里面的。

　　坐在小沙发上的长太郎好奇道：“可是为什么这种事情现在才听到？好歹都已经两个月了，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说晨曦酱呢？”

　　其他人没有回答他，忍足和景吾对视一眼，也没有在对其他人多说。

　　不过少年们的话题很快有回到了网球和学业上，毕竟除了长太郎是二年级，其他人都是要面临今年三年级的升学考。大家一直都选择了东大，当然像穴户亮或者慈郎小绵羊打算继续留在冰帝的大学部，因为大学部在最后一年有姐妹国际学校可以申请当交换生，以便于在他们的在校履历上边上漂亮的一笔。

　　见大家吃了差不多，忍足忽然说：“其实晨曦就在楼下病房吊盐水，她昨晚高烧刚退，爸爸建议她明早再回家养身体。你们可以去看看她，顺便把这盒蓝莓蛋挞送过去。”

　　日吉若点头，对他来说，晨曦就是偶像女神一样的存在，温柔的一塌糊涂，也不会因为外表而盲目喜欢他们，再说她是迹部的妹妹，大家都从国小一起走上来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的。

　　“我去看看晨曦酱，你们尼？”

　　其他人也注意忍足似乎有什么事情想和迹部说，便擦擦嘴，桦地更是直接抱起已经睡着的绵阳跟着出了门。

　　忍足在门口像个生了好多孩子的妈一样，嘱咐道：“别太皮了，晨曦身子弱，经不起你们玩。”

　　说着就看到周围护士暧昧的眼神，他才发现用词不妥当，但是想改也来不及了，那群皮小子已经闹闹哄哄的走远了。

　　送走了那群熊孩子，忍足关了门才切入话题。“你和她没事就好，这两天麻衣也请假一直陪着晨曦。”
　　“那群臭小子可都是怕一条院怕的紧，你让他们下去不是找抽么？”迹部坏坏一笑，面容总算有了些生机。
　　“你的伤是外伤，晨曦在底下污水里躺了全身冰冷，当时我去握她的手还以为她快要死了。”这事情打死也不能和别人说，明明自己不是怕死人，却特别害怕面见有些心动的少女就那样没了。
　　“笨蛋，这事情是随便说说的吗，以后别提了。”迹部不高兴帝斥了句，“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让爸爸和晨曦的主治医生说过了，病假截止时间是文化祭结束，我不希望她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文化祭的时候，人杂又乱，虽然后勤工作已经全部设定好，但是学校一下子涌入那么多外来学生，对方如果心狠手辣必定会从这方面入手。”

　　迹部默默地想了会儿，点头表示应许。“你办事我放心，桦地每天都会过来，你有什么事情就让他带来，学校里出了状况就发消息问藤上龙一。”

　　“那个藤上龙一？”忍足不确定道。

　　“恩，那个藤上龙一。反正晨曦都知道了，龙一要是心情和你说了你也别怨我不合你说。”迹部叹了口气，他忽然明白一种高位者的孤单，但同时他有明白了晨曦所顾忌的东西。

　　他默默拿出手机，把藤上龙一的联系方式复制发送给忍足。

　　忍足是聪明人，小景不想说的话就说明这事情可以从龙一哪里得到消息，但是他特别好奇，可是却也知道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你不合我说说嘛？”他突然语气一转，揶揄地看着小景，暧昧地问：“出事之前，麻衣打电话给你，你这态度不对劲啊。”

　　作为情场高手，对于迹部这样的小处男简直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他的心思。
　　迹部不做声，只是又叹了口气。

　　“喂，挚友，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叹气，你不知道叹气是老年人才能做的事吗？我就问你和晨曦到底怎么样子了，你干嘛叹气？”

　　迹部这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你知道我宠晨曦，别人甚至都说我宠爱她超出了兄妹的情分。可是我却不知道除了宠爱她以外，要用什么方式面对她。”

　　忍足心里咯噔一下，抿抿嘴，不敢置信道：“晨曦知道吗？”
　　“她知道。”
　　“她又表态吗？”

　　“她说，她姓迹部。”如此简单的话，却是一把刀，当时狠狠滴锯在少年的心上。
　　忍足心里暗暗松口气，他好像有些过分，明明不应该这样的。他有些郁闷滴压下心里的烦躁，接着问道：“她没有任何打算吗？她要是喜欢你的话，只要脱离迹部家，用原本的姓氏不就可以了吗？”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极度不愿意拿下这个身份，就好像…好像…”迹部说不出那种感觉，特别诡异。

　　“就好像她必须是你妹妹？或者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伯父伯母从来没有说过的事情。”忍足补充道，他坐下来，顺着小景的眼神妄想天空。

　　两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件事官方说法自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迹部二老爷与离异美女画家在异国他乡邂逅并且迅速结婚，但是在十二年前，迹部司雄与松本英子的确是在异国认识，只是他们并不热恋对方，而是出于某些利益交易而结婚。

　　甚至在结婚那么多年，两人始终保持在一起，看起来婚姻美满除了两人没有孩子，迹部晨曦虽然冠姓迹部，却根本不是迹部司雄的亲身女儿。这个是一个局，小一辈的人不知道，老一辈有地位的人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用他们的话说，这笔买卖值得。迹部家用了十二年攻入澳洲市场立足脚跟，然后又在这十二年里不断从澳洲的确向欧美市场扩散。用亚洲证券股票行业赚来的钱，在白种人的地盘扩充自己的王国。那才是迹部家的人的野望，迹部景吾只接触国内市场，却对于父辈与祖父辈所埋下的因果一无所知。

　　迹部晨曦知道一些，也是通过麻衣，又或者说通过长期亲生父亲与她的交流，这些交流不在迹部家和母亲的控制下，但同样，晨曦知道的并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母亲会二嫁到迹部家室友原因的。她也曾经猜测了无数可能，但是始终猜测不到最重要的一点。她想要知道答案，除了问母亲意外，别无他法。但是松本英子这个女人野心不比迹部司雄小多少，凡是当年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再者两人都不太住在迹部本家，常年在外，晨曦想打听或者询问当年的事情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她是个会忍的人，除了遇到景吾会有点蠢傻以外，在别人面前，她一直都挂着面具，这是寄人于篱下者最为擅长的。她在等待，然后出击。

　　在他看来，迹部晨曦之是二伯的继女，不但没有法律继承权，也没有迹部家的义务，喜欢上她，没有任何不华丽的地方。

　　而迹部晨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符合他的华丽学呢？这个世界上除了晨曦，还有谁能在阳光下美的另他心跳停止，有谁能在水中如同美人鱼那样鲜活畅快的游泳，又有谁能像她那样在画稿脆弱地让他害怕失去。

　　她是魔鬼。
　　他的冲动。

　　忍足回过神，抿嘴说：“这事情要问麻衣的长辈了，我父母毕竟是从大阪过来的，而且一直在医学界，你们商界的话，学校里又没有牢靠的人，除了麻衣的长辈也不知道有谁能想到了。”他的意思自然是指让麻衣去套长辈和晨曦的话，如果迹部同意的话。

　　“再过一阵子吧。你又不是不了解晨曦，她一乱来，我和你跟着倒霉。”苦笑一声，迹部把眼神收回，看向忍足，“你别陷下去，晨曦是我的人。我知道你可能喜欢晨曦，但是你和我的喜欢相差太多，别把晨曦当做那些迫不及待向你求偶的母猫。”

　　忍足无视他的警告，“等你从床上下来了再警告我也不迟，而且你要用什么来组织除了我以外的追求者？等你们成年了，等你结婚有孩子了，难道还要把晨曦封锁在迹部大宅里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吧晨曦锁在自己的手掌心里。

　　“记住，忍足，晨曦是我的。”

　　忍足一笑而过，不以为然挥手道别。“我下去悄悄晨曦，省得那群小子把她的床当跳板，你好好休息，文化祭没有你定场是不行的。”

　　说完，也不去看他的脸色就关门而去。

　　就像忍足说的，晨曦的确正需要一位大英雄来解救她的床和房间。

　　网球部的少年们来的时候，一条元麻衣回去给晨曦烧八宝粥去了，她从网络上看到天朝大师傅说这食品驱寒，所以特地叫佣人去买了豆子，回去烧豆子好晚上禁探前送来给晨曦喝。结果就是，绵阳抱着晨曦呼呼大睡，几位脑子里没什么社交礼貌的熊孩子在房间里玩起游戏来。

　　而桦地更可恶，挡着门不让人进来也不让她出去。

　　“你们再这个样子我要生气了。”她板起脸说，整个病房已经和龙卷风重灾区那样无法目视了。特别是她的躺床上随手临摹的画稿此时都已经被日向用泡泡糖黏在了粉红色的墙面上。

　　日吉若撇撇嘴，他坐在晨曦边上给晨曦削苹果，不过手法有些奇妙，反正五个苹果削皮后，大概只有一个的份了，更别提削个小兔子逗人了。

　　“我是一名武士。”日吉若倔强地看着手里的苹果，有几个地方都能看到核了。

　　“亲爱的武士大人，快用你的书包把这群小坏蛋，特别是日向，把他们轰出去。”晨曦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啊，你们这么个样子让护士姐姐们不是把她当敌人么。
　　不过幸好玩乐了一会儿，忍足从楼上下来了。

　　他对于房间里没有麻衣这个女汉子在有些惊讶，随即很知趣地拎起自家拍档愉快地对着桦地下命令：“带上慈郎，我们区吃晚饭。晨曦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快滚不送。晨曦憋屈着，谁让她手臂上还吊着点滴，真想用枕头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