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对不起，我又来找你了 ...
-
也许要对一下暗号。
哈莉踌躇着，在门前来回踱步。
为了不被当成疯子，或者失败后还能用合适的借口圆过去，一定要找一个最恰当的暗号。
不能太贸然，太隐晦也可能让人误解……啊，好揪心。
“波特小姐？”
听到身后响起了他人的声音，哈莉忙站直，转过身去看。
不远处，出现在阴影前方的卢修斯·马尔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尽管心生疑惑，面上还是不显露半分情绪，“请问，你找里德尔教授有什么事吗？”
“啊、因为今天的黑魔法防御术的课上出了点小差错……我有些问题想向教授请教一下，”哈莉撇开头，耸耸肩，“抱歉，打扰到你了吗？我也不是很急，如果马尔福先生有什么事的话——”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应该已经传遍了学校。
就算退一步讲，没这么夸张——和格兰芬多对立而且对他们的情况十分关注的斯莱特林学院内部也肯定知晓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这事了。
不过，现在来说，那些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啊，不必，只是身为学院首席的例行——问候而已，”马尔福圆滑地答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耽搁几分钟时间。”
“哦，我没关系的。”
马尔福随即上前一步，敲了敲门，然后对着门环上的蛇形图案报出了口令。
门开了，他向她欠身示意，然后便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合上。
这下，哈莉知道自己得尽快想好借口了。
继续揪心地在门外转悠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捂住了心口，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果然不一会儿，马尔福就重新出来了。因为知道她在，他没有关门，还向她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里德尔教授在里面等你。”
“谢谢……”
“不客气，”马尔福神态优雅地欠了欠身，“那么，告辞了。”
哈莉进门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暗暗咋舌。
能看到这么好教养的马尔福……虽然说没办法借机嘲讽让人有些不快，但对于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的她来说，也算有了一点回报。
咚咚。
她扣了扣门，小心翼翼地朝屋内迈出一步。
“打扰了，教授。”
这一次，总算不用像之前那样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说上一大堆前言了，因为，汤姆一见到她进来关上了门，就直截了当地进入主题。
“听说你有学术上的问题？”
“啊——是的。”
尽管吓了一跳，哈莉还是努力地保持平静，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盯着角落里那团炉火，语气干干，“很抱歉冒昧地来打扰您，但是我希望这个问题尽快得到解决。”
汤姆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所以，对不起，我又来找你了。”
也许是察觉到她语气中那一份奇怪，汤姆虽然没有出声，却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嗯，是……这样的。”
哈莉摆出一副标准的为某个难题烦恼的模样，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您之前说咒语反弹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是我一直觉得……头有点疼，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一样，我有点奇怪……”
汤姆一怔，微微皱起眉，语气稍微沉了下来，“请仔细说一下。”
哈莉这才抬眼看着他，“我的记忆中多出一个人……啊、因为施咒的另一方是里德尔教授，所以我在想……嗯，怎么解释呢，我在想，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嗯？”
“好吧，简单来说，”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决定快刀斩乱麻，“我看到了一些记忆，想知道，您是否认识一个人。”
汤姆迟疑了一下，仿佛了有什么猜测一般，决心豁出去了：“请说。”
于是哈莉开始绞尽脑汁地描述记忆中的那个可怕的家伙——不得不说，这还挺难的。
“那个人啊，挺可怕的，看上去像是得了白化病、中二……啊不对，红眼病，然后、长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刀削一般的脸，以及有一个光亮如白夜、内阻无限接近超导体的……呃，脑袋。”
“……”
突然就冷场了。
好吧，哈莉觉得，自己的描述可能略抽象了，面前这位教授肯定无法那么快领会自己的意思。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决定换个想法，然而她一抬头，却看到对方一向优雅的面具像是崩裂了一般。他居然露出了一个……非常微妙的表情。
“……哦。”
哈莉不由松了口气。
“这么看来是听懂了吧。”
那么，接下来或许可以看出他的态度——？
然而，汤姆沉下了脸，然后一步跨上前，抓起她的手腕就把她推到了墙上。
“我说你——”
啊，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先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咬牙切齿地、满怀复杂情感的……呃？
哈莉完全没预料到这样的剧情展开，被这突然的态度转变吓得“哇”地叫出声来。
因为手腕被出乎意料大的力气握住，她也没想着挣开，只来得及抵住他的胸口，以防他在某种未知原因造成的气急败坏之下杀人灭口什么的。
“怎、怎么了，里德尔教授？”她结结巴巴地问。
“你是在装傻么？”汤姆努力压抑着愤怒，“看着我一个人在这里演戏很开心？”
“……啊？”
哈莉一头雾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什、什么来着？您是说——”
“你在说什么？”
“我？什、等一下，装傻什么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
“请等一下。”
听到她的话，汤姆稍微冷静了一些，做了一次深呼吸，再向她确认：“你想起了什么？”
“呃、哦，”哈莉愣愣地，下意识地回答道，“一些奇怪的画面？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是——”
“……”
“教授？”
“好吧，我明白了。”汤姆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手腕上的力道倏然消失了。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身上骇人的戾气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退后几步，错开了和她的距离，抬手按住了额头，头疼般地倒吸了口冷气。
“原来是这种情况……简直比预料中的还麻烦数百遍。”
“哎？哎哎？什么？”
尽管哈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看到的事实显然告诉了她一些惊人的信息——这个人原先的表现全部是装出来的。
换句话说，隐藏在高贵冷艳的“斯莱特林院长”这个身份背后的，几乎是另一个人。
结果疑惑没有解开，谜团反而越来越多了。
×××
“你先坐下来。”
汤姆的语气缓和下来，虽然没有恢复到原先的那样，但少了几分多余的客气和冷淡之后，这种态度让哈莉觉得好受多了。
她依言坐下来，老老实实地把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直觉告诉她，对方藏着很多想说的事情，恨不得一吐为快，却因为她的情况而不得不忍下了。
也就是说，她身上果然出了点问题？
大概是，记忆方面的……
“你是不是发现自己一睁眼突然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甚至不再用称呼，但哈莉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在乎这么多，点点头，干脆地答道，“是啊——等一下，这么说，你也是——”
咦，也是？
那他会是谁？对她表现出这种态度的，不会是敌人。与其说敌人，还不如说是相识很久的老熟人了。
可是，除了伏地魔之外，还会有谁……
“那么，在此之前，你在做什么？”汤姆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只是继续问道。
“啊，”听到这话，哈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是……放了暑假没多久吧。”
“二年级后的暑假？”
不知道是不是哈莉的错觉，她觉得汤姆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虽然莫名地有了一些不忍心，她还是决定说实话，“是啊。”
“……”
汤姆无声地叹了口气，但还得尽量掩饰着沉重的心情。
“那么，除此之外呢，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之前昏迷的时候，有没有想起什么事情？——我是说，除了那个可怕的男人，”他努力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不是很记得了，”哈莉小声说，“因为很模糊、我也看不太清楚……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像是我经历过的……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
汤姆沉默了。
麻烦，超级大的麻烦。
他已经可以推测，这个哈莉并不是在二年级结束密室事件之后过来的，虽然还无法确定和他共同经历过的时间是多少，但至少，是在十三岁的很久之后。
也许是十五岁，十六岁，也许是他死后的更久……
但问题是，她没有记忆。
哈莉失忆了……这种小说电视剧电影中最狗血的剧情，居然被他们碰上了。
如果不是本身遇到了什么事情的话，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在时空的影响下丧失了十三岁以后的记忆。
当然，第一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以哈莉那种去哪儿都可能撞见各种事故的体质，在伏地魔死后也依然有机会碰到各种麻烦，说不定就是在某次探险中遇上了特殊的魔法阵或者引发了类似的魔法效应……
不，也有可能是在和食死徒搏斗的过程中出了意外。
但汤姆不太愿意去想这个可能性。
那么，回到魔法阵（或者类似物）的论点上。
以他自己的经历进行推测，引发的魔力力量很大，虽然危害性极强，但还不致死，对巫师本身、甚至是魔力进行直接攻击，也许是吸取魔力，也许是巫师自身保护体制发挥了神奇的作用……等等，有各种可能，而最终导致出现了身体缩小的这种史书中难得一见的情况。
好吧，身体回到过去还是一件小事，好好研究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恢复的方法。
但现在，它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
——哈莉没了记忆，没了和汤姆认识以后的记忆。
那么，现在的他，要怎么对一个停留在“我们是敌人”层面上的小姑娘解释：那个啥，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子啊，其实我们早就化干戈为玉帛，成为同一个阵营的好伙伴了？
……
今天的梅林，依旧致力于坑死巫师不偿命。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16.对不起，我又来找你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