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3 非关爱情[亮光]》蓝曦

5、5

　　亮撑着疲倦的身体慢悠悠地踱步回校，只略为合眼了几个小时，这种情况自兼职后就常常发生。回到学校还未上课，亮随便找个位置坐下，趴在桌上又睡过去了。
　　清脆但恼人的上课铃声响起，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人拍拍亮的肩膀，[喂，起身了。昨晚又熬夜了吗？]

　　[哦，岸本啊，早。嗯，昨晚很夜才睡。……]
　　[同学们，今天做个测验。] 第一堂的心理学就测验，还真是提神醒脑的课程啊。刹时怨声四起，尽管大学测验的次数很少，但每次都是记录在案，与期末的综合评价挂钩。
　　[试卷分两部分，第一部分选择填空，第二部分一条大论述题，各占50分。]亮很快沙沙地写着。虽然亮昨晚睡得不够，更没复习，但平时上课和博览群书现在就发挥效用了，虽然一些比较细节的地方不会做，但总体来说没有问题。

　　相比起亮的应付自如，很多人可是焦头烂额。左瞧瞧右瞄瞄的不在少数。坐在讲台上的教授是个中年男人，架着副细框眼镜，双目的精光尽皆掩去，只余一脸的和蔼可亲。他笑容可掬地望着他的学生或在奋笔疾书，或在冥思苦想，或寻找机会做点小动作；他只是手里拿着一块他平常用的橡皮擦，对着课室里黑板上的锺练习扔橡皮，学着课堂上很多同学常做的样子，拿着橡皮瞄准那个上下课皆以它的铃声为准的锺，用里一丢，橡皮“卜”的一声打中了锺面。如是来来回回地丢着，打发着测验的时间。

　　在丢了不知几次之后，有中的有不中，终于有学生发现教授的“可怕”，他们脸色开始发红、发青、发白都有，但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更快地写着。原来那面挂钟是上课时学生最爱玩的玩具，因为每扔中一次，时间就快一分钟，丢中的越多就越快下课。但课堂上这个老师从来什么都不说，锺响了就下课。

　　“铃~~~~”又是令人厌恶的铃声。学生无奈地交上答卷，教授笑吟吟地接过。亮算不错了，全部做完，虽然他发觉教授的“动作”时剩下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估计一下教授继续“动作”的话可能只剩下20分钟，只足够他把最后的论点再阐述一次收尾，算是比较完整的文章了。
　　[亮，你考得怎样？]岸本一脸黑线的问道。他们正走在去上下一堂课的课室的路上。
　　[算是完成了，想不到教授这样整治我们。]亮笑笑地答道，真想不到教授他这么懂得惩治学生。
　　[哎，我写得很急啊，那个教授分明是玩我们嘛！]岸本愤愤不平。不过课上他丢的橡皮可不在少数。
　　[好了，我要睡一睡了，不说了。]好不容易到了，找个位置坐下，亮说完倒在课桌上继续睡去了。睡眠不足加上精神高度紧张的考试不是普通的累啊。

　　下一堂的课成了亮补眠的课，以至于他感觉不到手机轻微的信息来访的震动。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信息是此刻躺在床上眼睁睁无法入眠明明很困却心绪如潮涌的光发来的。光本来回家后洗过澡准备去睡了，难得的假期他本打算睡得饱饱的然后亮下课的时候以清新醒神的面貌再去找他，谁知就在他打算把上衣丢进洗衣机里的时候，翻出一张迭得很整齐的纸。打开它，光见到再熟悉不过的潇洒俊逸的字迹，上头零碎地写着一些词句。就是这些文字令光躺在那张宽阔舒服得看上去已经很想睡的大床上半小时依然无法入梦，一个个字在眼前飘过，捉不住赶不走，只能望着水蓝如明净天空的天花板深思不断。

　　每当他有心事阻塞思绪，都会习惯性地望着天花板发呆，那干净清新的蓝色总能让他的心复归平静，把大脑清空，他一直把它作为自己很重要的依靠，因为它是亮选的，一如亮给予他的感觉——平静、干洁。

　　回想着从重逢到树篱的二人相处，五年后的久别重逢气氛除了尴尬，还有光的热切和亮的温柔。这种热切带有一种想象性质的东西，像吃了□□般看见了一直隐在天花板后望着他鼓励他的亮走了出来，站在他面前说我跟你一起，发放着梦幻的光芒。然而这种想象跟事实的差距正是光苦闷不安的源头。

　　亮的温柔含着一股赎罪的味道忐忑的心情。改死的赎罪！为什么会觉得有这种剜心的感觉？
　　光坐来离开床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扭开门把。入目的是一排排的书架，用了五年时间根据亮的喜好收集来的书。走到一排书脊翻得有点残破的书前，随手掏出一本打开，上面满满的的写着两种不同的字体，一种色泽有点模糊褪色了，一种依旧新鲜润泽，承载了两人不同时间相异的心情。

　　这些书就是当年光一时意气把亮的书房砸了后再重新收拾装订的书，只因为当时受不了亮整天捧著书正眼也不瞧瞧他，终于冲动之下而做出的激烈行为，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亮的家出了事，亮的心情也不好，一气之下两人各奔东西。那么，该赎罪的究竟是谁？

　　五年的思念和忏悔早使光对亮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他在不知不觉中把亮作为心底最纯洁无垢最温暖的人，骤然重遇发觉原来他自己可能也曾被伤害，那五年赖以生存的支柱突然崩塌缺失幻灭，该怪谁？只靠一种信念过活，是太相信他的力量，还是想象力太丰富的以为只要有这就一切皆足？

　　一张纸从光拽紧的手中落下，上面是亮的字迹。
　　[月夜 星下 花前
　　承诺 盟誓 契约

　　过去 现在 未来
　　相遇 滑过 流走

　　离开 逃逸 远遁
　　不舍 追寻 跟随

　　深情以待 冷然以对
　　怨恨嗟叹 狼狈无措

　　孤独 寂寞 空虚
　　重遇 醒悟 回归

　　笑靥偶尔浮动的复杂深沈
　　明眸间或闪动的忧郁静默

　　若然 非关 爱情
　　那么 无关 幸福]

　　究竟亮当年是否爱光？而光爱的又是否是现在的亮？
　　时间在两人身上开的玩笑令他们相遇、相知却不相守。他爱他的时候，他不懂，他逃离他后才懂。而等到他爱他时，他爱的早已不是他了，而是想象中他的完美的化身。再次相遇，会不会又是另一个玩笑，抑或是真正能相守的幸福爱情，就留待他们自己去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