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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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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老枪和胖头一夜的严加拷打可以确诊那个日本人确实傻了,不过为了防止他耍别的花样早上出发的时候还是把他五花大绑了。其实我觉得带上这个傻子实在没什么必要,反而拖后腿,弄不好进去以后还会倒打一耙,不过刺头认为这个傻子毕竟是活着从里面出来的,里面的情况比我们要清楚,或许进去后我们还要靠他摸清里面的门路呢。
老枪跑出了十几里的路买了几斤的香蕉,但不是给我们吃的,是专门买给猿娃的,老五说怕猿娃带路时不听话,用香蕉哄着他就老实了。
猿娃今天好像特别开心,在我们身边不是唱歌就是跳舞的,还不时献媚地冲我们笑,最后连蹦带跳地跑到我面前朝我伸手,我心想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看完人家的艺术表演了怎么也得赏点啊,于是我拿了一根香蕉给他,但是伸出的手依然没有放下。难道一根不够?我刚要再拿一根的时候老五在那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告诉我他不是要香蕉,伸手是要钱。
我心想这社会怎么这么现实啊,连如此“单蠢”的人都被培养的这么势力。于是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元的大票,心想这猿娃也不容易,看在刚才那段啼笑皆非的才艺表演上我就大出血一次吧。
我这个人是很少同情心泛滥的,因为我总觉得我比谁都值得可怜,虽说也是个书店的小老板吧,但是吃方便便的时候比吃大米粒的时候多,更惨的是还要在人前打肿脸充胖子,所以我的生活就应了那句网络名言:装逼一时,苦逼一世。
我今天难得做一次慈善,没想到这家伙还不买账,瞪着那一百元生气起来了,那愤恨的眼神活像我欠他钱似的。我心想难道一百元他嫌少?于是我又掏出了一百元,但是他还是不为所动。
奶奶的,人工导航才几毛钱啊,他还真敢狮子大张口啊。我把兜里的所有钱划拉划拉都给他了,大概五百元左右吧,这次是跟老姑出门,一般情况轮不到我花钱,所以就没多带,现在我开始感叹:钱到用时方恨少了。
这小子脑袋不好使,心眼子却没少长,我把钱都给他了,他还不满足,这下我可没道了,兜比脸都干净了。
老五把猿娃叫了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大把一块钱都给了他。猿娃乐得屁颠屁颠的,还在我面前炫耀。
也许他和猴子真的是同系亲属吧,都朝三暮四。
这树林要不是有猿娃领路我们还真难转出去,简直就是一个迷宫。其实靠猿娃的智商是件很没谱的事,之所以选他当活地图是因为他有一个先天的优势,就是在树上能够灵活地运动。
这个树林里的所有树都是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自然定律种植的,也就是说在种树之前这片土地原本就是一个迷宫,只有在一定的高度上才能看到路的出口,而猿娃和猴子的运动规律基本相似,经常在树上穿越,所以对于猿娃来说这简直就是小儿科。
猿娃蹲在树上像个指挥战斗的军师似的,手往哪里指我们就得往哪里走,但是我们要不断地往树上扔香蕉,要不他就停下来不走了。
我们大约走了一个多点,还没见出口,可是老枪手里的香蕉没了,猿娃就说什么都不走开,给钱也不要,给吃的也不吃,最后干脆两腿一蹬跑了个无影无踪。我们几个大活人面面相觑进退两难,心想总不能我们一棵棵树爬吧,那还不如原地种香蕉树来的快呢。
老姑气得直埋怨老枪怎么不多买香蕉?老枪这时还经济上了,说在家里买才两块五一斤,这里卖五块五一斤,他买了十二斤已经很冤大头了,再加上他也没想到猿娃那么能吃,更生气的是胖头吃了一部分当了早点。
老姑因为香蕉的事把老枪和胖头骂的狗血淋头,我心想他们三个加起来都一百二十多岁了,怎么吵起架来比十二岁的小孩还幼稚啊?
那个被绑起来的日本狗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起了疯,疯狂地往树上撞,我们拉都拉不住,最后撞的满脸都是血才停止,然后像是猛然清醒了似的开始舔树皮,我问老姑他是不是补钙呢。
老姑说没听说树皮能补钙,也许缺什么维生素吧。
刺头走上前仔细就看着那些被日本狗舔过的树皮,看了半天摆手叫我们过去。刺头指着树皮上一条暗红色的条纹说道:“这个日本人在给我们带路,他是从里面出来的,应该认识这里的路,我们跟着他留下的记号走一定能走出去。”
老枪不屑一顾地说:“这个狗娘养的,有话不直接说,总要干点带血的事,他要是嫌血多我给他放放。”
老姑瞪了老枪一眼说:“他就说了,叽里呱啦的你能听得懂吗?”
胖头在那边嚷嚷着,这日本狗是不是装的啊,这会儿怎么不傻了还机灵了起来。
我们顺着日本狗留下的记号往里走,越走路越窄,最后还得钻矮树林。我真怀疑这个日本狗是不是在跟我们耍花样,提前在前面挖好一个陷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不只是我有这种小人心态,就连走在最前面开路的刺头也突然不走了,我问他是不是这条路不对劲?
刺头摇了摇头叫我们过去抬头自己看。我们几个人一脸疑惑地往上面看,一抬头脸都变色了。矮树上挂着一个人,身上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像是被洗衣板搓过了似的,上面还挂着黏糊糊的类似□□的东西,至于毛发和衣物都已经看不见了,面部表情极其恐怖,眼睛的轮廓已经分不清楚了,只有两个眼珠子挂在外面,嘴巴张得大大的,牙齿和舌头上都是白色液体,想毕生前一定极力地挣扎求救过,只是最后还是没有得救。
老枪咽了咽口水说:“这他妈的弄得像洗完没甩干的衣服似的。”
老枪的形容虽然极其粗鲁但形容的很具体,这具尸体给我们的感觉就是一件没晾干的衣服。我忍住想大吐特吐的冲动问老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姑说:“他应该是被什么动物吞进去了没等消化呢又吐出来,看他身上的胃液还没干想毕他遇难也是不久的事。”
胖头一听这话吓得全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叶子……你不是说……那东西还在……这附近吧?”
老枪鄙视瞪着胖头骂:“瞧你那点出息,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吓得腿肚子转筋了。”
刺头沉默了半晒突然开口说道:“是蟒蛇,而且很大,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我一听说是蛇,而且还是蟒蛇,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我虽然是属蛇的,但是很怕那玩意,尤其那种光溜溜冰凉凉的触感总会让我觉得那是温柔背后的阴谋。蛇对于我来说就是那种听上去就会窒息的动物,一想到那东西就在我们附近,就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而且还是那种冷空气。
老姑看了刺头一眼,那带着疑惑不解的眼神充分地说明了她的怀疑,刺头也看出来了,但是没有说明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有时候窗户纸捅破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这点老姑和刺头都是明白的,于是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老姑提醒我们要小心,很可能那条蟒蛇就在附近。
刺头微微地摇着头说:“不是一条。”
我一听这话两眼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我哆哆嗦嗦地问:“不是一条,难道是两条,一公一母?”
刺头看了我一眼点着了一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之后吐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道:“那条蟒蛇把这个人吞了又吐了出来,都没有消化干净,这说明现在正是它新陈代谢缓慢的时候,现在又是雨季,这条蟒蛇一定处在□□期间,路上到处都是蛇皮,我想这片树林一定有大量的蟒蛇在□□,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如果碰上了,一条就足够我们这些人受的了。”
这么说这里不是两条,而是N条,我真想把自己敲晕,所谓眼不见为净。
此刻我再盯着那具皱巴巴的尸体不只觉得恶心,还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恐惧感。根据我的观察,这具尸体下半身消化的程度要比上半身消化的快,这说明那条蟒蛇是从他的脚开始向上吞食的,也就是说这个爷们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活生生地被吞噬,然后感觉里面的部分在一点点被融化掉,我想他当时恐惧要远远大于面临死亡的恐惧,他惊慌失措的求助也许并不是为了残缺地活着,而是为了痛快地死去,但是从他死后那种绝望惊惧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连这么简单的请求也没有得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