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破阵》木修篁

18、涟漪

　　不得不说，黑风，你真的老了！
　　在岭阳呆了八年之久，除了偶尔带它出来遛遛外，其余时间都在马厩颐养天年。如今已是“儿孙满堂”。老婆换了一个又一个，是不是肾虚？要不要吃点鹿鞭、牛鞭什么的？
　　（作者：>_<马是吃素的……）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幕连弋，好歹人家也是大夫出身。进补的法子定比我这个半吊子要好。谁知这小子听了我的论调，脸上黑线挂了老长一条，拎起我的领子就朝我的小屁屁上打。哎哟！那是真疼！这小子也不知道男女有别！幸好是荒郊野外没其他人看到，否则我的小脸岂不丢光了！
　　哎哎哎，大家不要怀疑这么轻易就被可恶的幕连弋打着小屁屁是不是因为我的功夫退步了。虽然最近锦衣玉食了些，不过本人还是过得很清苦的，每天早晨的晨练一定不少，为啥？减肥呗，你以为我多勤快？这么多美味的鸡鸭鱼肉塞下肚子再加上美酒的催化哪会不胖？所以为了不辜负爹妈给的这么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不得以只好每天顶着熊猫眼和太阳公公问早安。所以，本人的功夫是绝对有增不减滴。
　　说道这美酒，实在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酒太难喝了，原本以为没了化学污染的纯天然矿泉水泡制出的酒一定是醇香可口，回味无穷，谁知，太令人失望！！不是比白开水多了那么一叮点味道，就是烈的像纯酒精药品，实在有损中国几千年来美酒历史的熏陶，所以为了捍卫美酒的好名声，我便根据记忆的方法制作了最基本的纯白酒，完成好，小尝了一下，当晚百花楼的客座就饱满，全都是闻香而来的。之后我变着花样，大同小异的在酿制的过程中多加了其他材料，比如用荷芯、藕梗、莲心制成的荷花蕊，又比如用杏花籽、寒潭香制成的秋露白，还有用糯米加豆、麦麯、花椒、酵母、箬竹叶、芝麻制成的金茎露，都是老少皆宜的琼浆妙露。最关键是它们纯度不高，不容易喝醉，但又芳香宜人惹得爱酒之人一杯一杯的品，酒坛子一罐一罐的上，这银子么，嘿嘿，自然哗啦哗啦的往自家口袋里流。
　　“哎呀，累死了，老长时间不坐马鞍，果然退步不少。”搁的屁股生疼，估计泡也出来了！（作者：=_=屁股上也会长泡！）
　　“软垫坐久了自然不习惯了，前面有家茶寮，先去那里休息休息吧。”幕连弋看我皱起的小脸说。
　　“哪儿？哪儿？这条路上还有茶寮？”我作势望远镜的姿势，果然在旷野的边边头有一小黑点，“奇怪，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家小铺子？”
　　“上次可是八年之前呢，岭阳和印城之间本来就有一座汾阳城，只是上次来的时候抄小路走所以没经过，这次朝廷整修，小路不同才改了官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快到茶寮坐吧，渴死我了！”刚才还觉得怎么比记忆中多走了好多路，原来是走了官道。不过索性还有一家茶寮可以歇歇。我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坐下歇歇啦！
　　策马小跑，不久茶寮便入了视野，嘿，还真是热闹。
　　岭阳本来就是著名的花城，又是北上前往王都的必经之地，过了岭阳再过汾阳，然后是印城就到了王都。说起来汗颜，明明是放我出来闯荡江湖的，却早早在岭阳花街安家落户，市面没怎么见，人脉没怎么通，倒是白花花的银子赚了一大把。本来说好等百花楼——我最大的根据地稳定上轨之后就出发去其他地方逛逛，开开眼界。可是谁让我懒捏？也害得幕连弋陪我这懒骨头坐井观天。
　　百花楼正式上市之后生意好的一塌糊涂，没人见过妓院还能装修成那样格调的，更别说妓院、赌场合二为一了。这样做的后果也不小，钱是赚了不少，冤大头也来了不少，不是收保护费的就是看不顺眼你生意好，故意砸场子的。哼，小样儿！和我斗，也不看看充场面的是谁？大名鼎鼎的涟漪鸨妈妈！那可是个狠角色！
　　想当初百花楼还在秘密修建时，我曾多次外出物色人才，不过大都是平平无奇，稍有些能耐的也都被其他妓院挖角去了。连续七天晃悠都徒劳无功的情况，我正想打退堂鼓准备自己干下老鸨这一重要职务，辛苦就辛苦点吧，门面还是要的。深巷里穿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妈呀！幸好大白天，否则魂也给吓没了。秉着好奇害死猫的至理名言，我打算绕条道走，可偏偏就在转身之际听到了“小娘们，还敢逃”的粗鲁□□的声音，我一拍大腿，啊哈，终于有了穿越定律之一的美女救美的场面，兴奋得大步冲过去，正巧赶上一个粗壮大汉撕扯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的衣服，看服饰与乞丐没两样。我黑了脸，看来这辈子我和乞丐扛上了，怎么遇到的都是穿补丁的家伙……
　　失望归失望，人还是要救的，掏出一枚五角钉一下就打中了大汉的后颈。
　　“啊！”大汉失了力应声倒地，挣扎了几下，没站起来。
　　废话，我打中你的脊软骨，能站起来才怪，没费了你就不错了。
　　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视线便转到了少女身上，说实话她长得真不错！大大的眼睛，俏挺得鼻子，樱桃小嘴，典型的古典美女。虽然脸脏了点，衣服破了点，也不掩她的漂亮。脸上没有一贯的害怕与惊恐倒只剩下惊讶与冷淡。
　　有趣！有趣！这么一位气质出众的少女掉进这个时空还没见过，我几乎都要怀疑她也是穿来的。
　　少女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看我，又看看躺在地上仍在挣扎的大汉。我挑眉，期待她接下来的动作。谁知道她下一刻抢过大汉扔在一旁的三尺大刀，双手握住刀把，刀刃竖直，然后向下，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裆下。
　　“啊！！！！！！！！！！！！”那个人惨叫了一声，他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变了，虽然听来，都是叫，没什么差别。我猛地冷颤一下，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她拔出刀，倒提着，神情自若，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我看着那上面的血滴滴答答的向下流，不一会儿，就流光了，刀依然是锃光瓦亮，一点痕迹都没沾上，明晃晃的反射刺眼的光。
　　“你……”我懵了，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个少女，太可怕，够狠！
　　“小姑娘莫要惊吓，方才小女子失礼了。”她扔了刀，清脆悠扬的声音悦耳动听，盈盈下拜，“姑娘的救命之恩，涟漪记下了，他日若有用得着涟漪的地方，必当赴死相报。”说完，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大汉，理了理衣服，步履……轻盈的向巷子外走，没几步……额，就倒了。
　　我地妈！刚才我看到了什么！！
　　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她扛回了百花楼，经过幕连弋的整治，她的晕倒，原来是饿得。亏她刚才还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挑了那大汉的命根子……我把事情经过完整的向幕连弋汇报了一遍。毕竟他年长不少，又是江湖上混过的。处理事情一定比我老道。
　　幕连弋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一直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我乍一听没明白，思绪还被刚才的一幕懵住了，停顿一下，才反应过来。哈哈，是啊！这么狠的女子，若为我所用，也是一个人才！人尽其才，作乞丐太可惜了。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本想着还要费一番口水劝说劝说这个匿名少女，谁道待她醒来听完我的建议后，只是沉思了零点一秒的时间就点头答应了，害得我昨夜密谋一晚的劝词“腹死胎中”。这样的结局着实连幕连弋这个万年狐狸也吃了一惊。还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敲了他脑袋一下，当然是跳起来袭击的，我身高只刚刚过了他腰际：“笨，谁无聊到算计无关紧要的人？我们这百花楼还没开张呢，若是开张了大吉大利倒还好说有心人故意整我们，这苗头也没出来，难不成有人有在世神通的能力可以预知未来？”
　　幕连弋面无表情，摸了摸被我敲过的地方，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只狐狸……
　　就这样，少女，哦不，闺名涟漪的少女就成为了百花楼的鸨妈妈，兼职招牌。百花楼的成名后，涟漪鸨妈妈的名声也盛躁一时。她的狠，她的辣，她的优雅，她的圆滑远近闻名。涟漪写的一手好字，这点令我我汗颜到家，我那几个狗耙子实在等不上台面。百花楼内挂着的字画皆出其手。我曾想她大概是哪家名门闺秀吧。不过既然人家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世，我也不是好事之人，不说就不说呗，反正大家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有啥好怕。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点心都凉了。”幕连弋喝口茶，悠悠的问。
　　他的一句话把我从回忆中拉回来：“啊，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初见涟漪姐的事情。”我抓起一块点心往嘴里塞，对于美食，我向来没什么优雅的吃相。这荒村野店的食物别有一番滋味。
　　“怎么突然想起那么久的事？”今天幕连弋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外杉，黑亮的长发只用了一条丝带扎起来，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美男啊！就是养眼，“没什么，忽然觉得这么些年窝在一个地方，颇有遗憾罢了。”我抓着另一块点心说。
　　幕连弋睨了我一眼，明白的写着：“你也知道的”表情轻轻“哼”了一声。
　　哼什么哼，当初没人强留你，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现在才来抱怨？晚啦！我心里排腹着他，嘴上却只字不提。这说出来就真没良心了！幕连弋对我怎么样，我不是不知道的，只是……哎呀……我都没想过那些……还是吃点心吧。
　　吃饱喝足，准备上路，前方忽然传来热闹的敲锣打鼓声。
　　咦？什么事情这么热闹？难不成有人要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