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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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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七星士因为心宿释放的气再次聚集到一起,温暖也醒过来,可以说大家的等待是值得的,即便在这过程中有过失望,有过懊恼,最后也欢喜收场。
在太极山上修养了一段时间,温暖的身体渐渐康复,每天有氐宿和箕宿倒腾着给她做好吃的,角宿给她讲笑话,和尾宿一起陪她玩,亢宿在一旁笑看着他们,为他俩吹笛,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然而亢宿发现,她虽然笑着,眼神却是空洞暗淡的。
她在等那个人,他知道。
夜晚,温暖洗漱完,还没脱鞋,房门就被推开。鬼宿提着食盒迅速闪了进来,又用屁股关上门,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好似甩掉了谁的样子。
温暖噗嗤笑出来,问他干嘛这样,鬼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边解释边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
“要怪就怪你的追随者太疯狂,连我跟你的单纯聊天都能异想天开地联想到我对你有非分之想。”鬼宿没好气道。
温暖知道他指的是角宿,抿嘴一笑,说:“我和他只是朋友。”
“那我也是朋友,凭什么我不能看你,非得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偷似的?”一说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他和温暖,可是生死与共过的,这样的深厚情谊,是那个臭小子能比的?!
“来来来,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鬼宿用勺子舀了满满的一碗汤,献殷勤地送到她面前,“这些都是我亲自从山里采来的野菇熬的,比那些什么鸡啊鸭啊鱼啊的好吃还不油腻,味道可鲜美了,你尝尝。”
对着他那闪闪发亮,无限期待的眼神,温暖最终把她已经很饱的话咽回肚子里,拿起勺子喝了口。
“温暖,你看起来不开心,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心事么?”
喝汤的动作一顿,她故作轻松地摇头否认。
“你就别自欺欺人了,这么虚假的笑容不适合你。”鬼宿撑着下巴,一副【你当我瞎子啊】的表情,“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他。”
温暖放下碗,低垂着头不说话。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温暖?你……哭了?”一想到温暖会哭,他就慌了,要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掉眼泪,而且对方还是他共生死过的朋友。
“鬼宿,我想他,发疯一样的想他,我们明明在一个地方,却不得相见,我不想用这副姿态去见他,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我……我觉得我不该醒来的,我明明告诉自己许下愿望之后我与他再无瓜葛,但是……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控制不住想去见他。”
“温暖,那个人有什么好的?你为他做了那么多,结果呢?到头来他还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鬼宿,心宿大人不是这样的人。”门突然被推开,亢宿站在门口,见里面的两个人惊讶地盯着他,有点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本来想看看温暖小姐的情况,不想你已经在了,然后就听到你们的对话。但是温暖小姐,请你相信,心宿大人真的变了。”
鬼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说:“亢宿,你什么时候和那家家伙一条战线了?他以前干的坏事还不算多吗?”
“你看你也说了以前,可见你也看到心宿大人的不一样。”
鬼宿一时语塞,接着有点闹脾气地扭转了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亢宿不理会鬼宿,而是看向温暖说:“温暖小姐,您可知这次,我们青龙七星士能到齐的原因吗?是心宿大人的气,等我到了这里,我才明白心宿大人用他的气救了你。”
“什么?!心宿他……”鬼宿不敢想象地盯着亢宿,想从他脸上找到一点说谎的痕迹,却见他眼神清澈,神态坦荡,完全不像是说谎人应有的心虚。
气对一个七星士有多重要,这是鬼宿所知道的,而心宿那么个自私冷血的人会为了救温暖而用气……也许是他的感激,而非是爱呢?对!一定是感激,心宿那家伙会爱上别人?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温暖小姐,我想你应该记得那次我救你到脱力的事吧。”
温暖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不明白他提这事的用意。
亢宿笑笑,继续解释说:“因为那样,我休息了整整两天,我感觉得出来,心宿大人这次渡给你的气,比我那次的要多的多。”
“所以……”
“气可以说是七星士的命根,脱力是最轻的伤害。”
脑袋突然要炸开一样,温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神情惊慌,“心宿他……”难怪这么多天,他都不出现,难怪这么多天,连一向喜欢心宿的氐宿也不提起他,原来他……
“不行,我要去看他!”才说完,温暖就像旋风一样地跑出去,任凭鬼宿在她身后怎么喊,她都不听停下来,满脑子的就是心宿的安危。
神啊,拜托你千万千万不要让心宿有事!
一路奔到心宿的住处,她直接撞了进去。昏黄的烛光下,心宿静静躺在床上,她撞开门发出那么大的响声都没把他吵醒。温暖心头一跳,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往前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
心宿……心宿,你不会有事的,你绝对不会有事的。你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你不会有事的。
好比是花尽了全力才终于来到床边,温暖坐在床头,透过烛光凝视着他的脸庞。
瘦了,连胡渣都冒出来了。
是因为照顾她吗?想到这里,温暖一阵心疼。手指沿着他俊美的五官描摹着,梦里、记忆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脸,如今在眼前,她却感觉这么的不真实。
“心宿,你醒醒,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她摸着他的脸哽咽,“你怎么那么傻,你完全不用救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呢?你做那种损害你自己的事,我……我……”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又落在被褥上,“为什么你要做傻事?如果你死了,我就不会独……”“活”字还未出口,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一把揽过她,低头吻住她的唇。
泪水在两人紧贴的唇里恣意蔓延,咸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温暖瞪大眼,心跳快得不受她的控制,嘴里除了眼泪的味道,还有他清冽的气息。后脑勺被按住,她被迫抬起头承受他的吻。从最开始的两唇相贴到后面的炽热疯狂,甚至可以说是粗暴,好似他要在这一刻向她倾尽全部的力量。
身体被抱得很紧,衣物下的温度越升越高,熏得脸都热热的。他的舌头就跟小蛇那样灵活,缠着她的舌不肯放。她一面紧张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可另一面胸口那种麻麻涨涨的填充感让她欣喜若狂得找不到方向,身体就像被两股力量拉锯着,苦与甜、悲与喜的交织,让她觉得有无数的烟花在身后炸开,噼里啪啦地连续不停地响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等分开时,她气息都不稳了。
“你若不愿醒来,我就陪你一直长眠。”贴着温暖的额头,心宿沉声道。
你若不愿醒来,我就陪你一直长眠。
这句话,在他渡气给她之后,他对她说过。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不得不违背初衷,走出那片她自己编织起来的黑暗。
“不要……离开我。”
心宿的语气里透着绝望和恳求,温暖只觉得她的心脏被重锤狠狠地击打了下,痛得身体都有些发颤。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再……”
她想起房宿说过的话,即便那时她处于昏迷状态,她的意识也是清醒的。房宿说她把他救赎了出来,却又想丢下他一个人,把他推进另一个万丈深渊里。
她没有骗她。
她以为她所做的决定是最好的,谁曾想……
原来最后放弃他的竟然是她自己。
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温暖紧紧地回抱住他,不停地点头。
屋外,鬼宿咬着袖口从窗户里望着那对拥在一起的人,有种妹妹被人夺走的感觉。他瞥见亢宿的离去,连忙追上他,与他肩并肩走着。
“亢宿,你是不是把事态扩大了告诉温暖的?”他戳了戳亢宿的肩膀问。什么很糟糕,明明就是生龙活虎啊,竟然抱温暖抱那么紧,还亲了那么久……哼!哪里像个极度虚弱的病人?明明好的很!
听他这么问,亢宿故作惊讶地叫了声,反问:“嗯?我有夸大其词么?有吗?没有啊,心宿大人是受伤了,这个你也看见了,怎么能说我是骗人呢?”
“你?!”鬼宿气得都想打人了,“居然连你也变这么狡猾不厚道了,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对他这酸得无法形容的脾气,亢宿只是四两拨千斤地用笑糊弄过去了。
“鬼宿啊,妹妹总要嫁人的。”
去他个嫁人!啊呸!要想得到温暖,先过他这一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