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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暗潮 ...

  •   “妈咪额莫,我是哪来的?”

      “你啊,当然是从妈咪肚子里蹦出来的。”

      “呜呜......那以后我的肚子岂不是也要蹦出个孩子出来,很痛的。”

      “这个......女孩才会。”

      “为何孙悟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呃,他是特例。”

      “那我怎么还有一个皇玛玛?”

      “...... ......”

      “为何世上还有男子?”

      “...... ......”

      “妈咪额莫,呜呜......哥哥们......都笑我......傻......”

      “为何笑你?”

      “师傅教算术问树上有四只鸟,射死了一只,还有几只?”

      “还有三只啊,你如何答的?”

      “我答没有鸟。”

      “为何?”

      “妈咪额莫真笨,鸟都吓走了,哪还有鸟啊?”

      “...... ......”

      “娘娘,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呵呵,做了个有趣的梦。”看着镜中的自己,狡黠一笑;“雅灵(景仁宫女官),我考考你,树上有四只鸟,射死了一只,还有几只?”

      雅灵想了想,迟疑地说:“嗯......三只吧。”

      “错,是没有鸟。”嘿嘿,还是掉陷阱了吧!

      “咦,这是为何?”

      “嘿嘿,鸟都吓跑了哪还来的鸟啊?”

      “哦,原来如此,娘娘真坏,又作弄人家。”雅灵嘟着个小嘴不依。

      “哈哈......”

      正说笑间,门外太监禀报有人求见,忙收拾好行装,刚进入大厅就看见一个女子低头跪着。

      “臣女富察氏•蓉婷参见娘娘,娘娘金安。”

      “是察哈尔综观李荣保家的闺女吧。”滴汗,不认识她老爸!“起来抬头让本妃看看。”

      蓉婷应声抬头,瓜子脸,小巧的五官,敛目不敢直视我的脸,是个伶俐的孩子,说是孩子不为过,娇小的身形不会超过十六岁。

      “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的话,虚龄十五。”晕,残害国家幼苗,这么小就让她来服侍人。

      “噗哧”我嗔怪地看睨向一旁笑得脸红的雅灵,一副“你笑什么笑,破坏我形象耶”哀怨的表情。蓉婷也惊奇地看着“肇事者”,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惊诧。

      “娘娘正经的样子还真不习惯啊,呵呵,这位小姐就是昨个儿娘娘说的那位吧,我是雅灵给姑娘请安,以后姑娘在景仁宫的日常起居就由我打理。”雅灵上前福了个蹲礼打招呼。

      “谢这位姐姐了。姐姐若不嫌弃就唤一声妹妹吧,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姐姐多担待啊!”蓉婷也亲热地和她聊了起来。

      “咳咳”这两人怎么把我晾一旁聊上了,我会吃味的!“就先这样吧,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和本妃做个伴。”转头瞪向雅灵:“带她先下去安顿吧,顺便告诉她景仁宫的规矩。”故意在“规矩“两字加重音,瞥见蓉婷脸色煞白地站在一旁。

      “别怕,娘娘在吓你呢,景仁宫的规矩就是没规矩,最重要的是私底下在娘娘面前不用自称奴婢奴才,要不就要罚饷银。”雅灵很热情地抚慰道,顺便抛了个卫生球给我。

      哎哎,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呃,就这样?”蓉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惊异地盯着我看,好像见到外星人似的。

      “对啊,我上个月刚调来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别看娘娘一副正经的样,她就喜欢作弄人,久了也就习惯了。”唉~这丫头今天就是来揭我的老底嘛!

      “咳咳......”

      “对了,只要皇上不在,娘娘和我们是同桌吃饭的,待会想吃什么告诉姐姐,姐姐去做。”

      “咳咳......”

      “还有,不用晨昏定省,娘娘嫌麻烦。”

      “咳咳......”天哪,我的喉咙都冒火了。

      “娘娘受寒了?要不要请太医看看。”雅灵“好心”提醒。

      “不用,不用,我出去走走就好,你们聊。”立刻一溜烟地跑了出去,生怕被她逮到。

      “娘娘是不是生气了?”

      “呵呵,不会不会,咱们继续。”

      我郁闷地在宫里闲逛,宫廷生活真的很无聊,每天除了吃喝睡、发呆、上WC、请安,就是听八卦。偶尔弘昼也会来窜门子,不过我也不敢和他太亲近,怕他看出端疑。我曾询问过雅灵,才知道“额莫”就是汉语中娘的意思,满洲族语种是没有niang的发音,所以不存在“额娘”一说,唉,现代编剧真是坑死人,险些让我露了马脚!

      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逛后宫。内廷以乾清、坤宁宫为中心,还有东西六宫、乾东西五所、慈宁宫、寿康宫、寿安宫,宁寿宫等形成多座院落的组合。另有花园、戏台、藏书楼等文化娱乐、宗教活动的设施。雍正的后妃很少,很多宫殿都空置,由几个宫女太监打理。

      说也奇怪,我没来过北京,更不用说紫禁城了,可总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更让我疑惑的是,隐蔽的小道我也能轻车熟路摸了个遍,就好像自己家的花园一样。难道说是这身体遗留下来的记忆?我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走到了很僻静的深巷,我推开眼前虚掩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幽静的宫殿。

      “轩、得、居。”我默念挂在宫殿上方的牌匾,总觉得莫名的熟悉,脑子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印象。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让我烦闷不已。

      我甩了甩头,决不能让这种莫名的情绪扰了我出游的兴致。我继续往前走,这里貌似没有人居住,安静的很。

      也是,这后宫的女人无论是有分位的还是没分位,当然以养心殿为中心,尽可能地住的近些,好多些机会亲近龙颜,怎会住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我开始有些兴奋,有些期待。因为我发现这里种了好些的花草植物,虽然这里荒废很久,但基本还是可以看出原貌。

      绕过宫殿刚想走近后院,就听见有人在说话,我有点好奇,偷偷走近,说话声越发清晰。

      “时儿,你为何总要恼怒你父皇?”

      “额莫,儿子没错,只是说出实情,皇玛玛得了皇位也就罢了,八叔他们可是他的亲兄弟,难道不怕世人唾骂么?”

      “住口,你真不要命了么,要是被人听见该如何是好?”女子连忙上前捂住男子的嘴,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

      “呵呵”男子苦笑:“那又怎样,皇玛玛最看重四弟,对我这三阿哥诸多挑剔,真传到他耳里,不是正给他废我的理由,四弟更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

      “天哪!“女子捶胸痛哭:“这可如何是好?”

      “额莫,若此事不成,恕孩儿不孝,以后不能侍奉左右!”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听了会儿壁角,若我猜得没错,那年轻的男子就是三皇子弘时,妇人便是齐妃李氏。史书上有记载,雍正不喜这儿子,甚至踢出宗室。传闻弘时为人率直,待人谦和,可他却与廉亲王一党来往甚密,雍正更恶。

      弘时说的“此事”是什么呢?难道——

      正想得人神,那妇人厉声道:“都是那贱人和那贱种祸害,装巧扮乖夺宠不说,还在皇上面前恶言中伤,也不知道你父皇着了什么魔要传位给他,你才是他的长子啊!”

      呃,她说的是“我”吗?

      “额莫,此事不关他人,皇玛玛不喜儿子多年,儿子无心皇位,四弟聪颖机智深得先帝玛珐和皇玛玛喜爱,也是情理之中。熹妃深居简出......”是嘛是嘛,还是他明理。

      妇人尖声打断:“不,她中了那毒竟没死,时儿,她一定是妖孽来害我们母子俩的。”

      “额莫,熹妃不是生病......是您下毒?”咦,弘时不知道?

      “呵呵,“十日醉”,那可是江湖圣毒啊,那贱人不是妖孽又是何物?”

      天哪,我惊讶得嘴也成“O”形,原来熹妃真的不是“生病”,我怀疑不假,难怪我觉着我的脉象这么奇怪呢,真的有问题,可那个什么“十日醉”是什么鬼玩意啊?KAO!宫廷斗争真恐怖,可为什么要牵连我?我真的很无辜,真真欲哭无泪!回忆二十几年来,我并没有作奸犯科,老天你也太“照顾”我了吧!

      咦,那也不对啊!转念想起历史上记载的熹妃,也就是后来活到乾隆四十多年孝圣宪太后啊,怎么会——难道说我穿越时空是为了延续她的命,延续既定的历史轨迹吗?顿时如五雷轰顶,乌云密布,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脑海——我回不去了!

      无心再听下去,悄悄退出轩得居,浑浑噩噩地飘回景仁宫,老远就看到门口闹哄哄的,宫女太监们像没头的苍蝇似的跑来跑去,弘昼着急地在门口来回走动,时不时得呵斥跪在地上的景仁宫主管太监,转眼见我站在门口,仿佛松了口气,立刻跑了过来。

      “额莫,去哪了,让儿子好找?”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额娘怎么穿着太监服?”

      “穿这个在宫里走走方便,为何紧张?”

      “额莫,以后出门带宫女太监,要不儿子会担心的。”弘昼搂着我的手,“额莫,你到底去哪了,让儿子好找?”

      我心里闷闷,敷衍道:“就四处逛了逛。”抬头看看:“要变天了,咱们快进屋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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