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晋江文学城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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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石头耽误了些时间，鱼小石到达的时候人流已经开始蠕动了起来。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他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每次公盘必经的无聊开幕式。嘴角浅笑一下，他抬手擦掉鼻梁上的汗珠，眨着眼睛望着手里的公盘手册，这册子虽小确详细的介绍了这次公盘的赌石数量跟流程，鱼小石缓慢的挪动脚步边细细看着，边随着大批的人流走进会场。
为期三天的赌石公盘确实吸引了不少玉石爱好者跟商家，大厅里挤满了人。鱼小石望着人群叹了口气，这么多人他根本看不到石头。正在他着急的左顾右盼时手机在裤兜震了一下，鱼小石连忙掏了出来。
“来三楼。”
简单干脆的三个字，来自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鱼小石放好手机思索了一下转身走上了楼梯。他记得手册上清楚的写着三楼摆放的是最后开标的赌石。仔细琢磨着刚刚那三个字鱼小石走了几步眼中便闪现一抹了然。
心中暗暗想着，是那个消失了几天的人吧。心轻轻的抬起又重重的落下，这几步路他走的有些凌乱，还有几分狼狈。根本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脑袋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影子跟无数个声音在提醒他那个搅乱他心的人，终于，回来了。
会场第三层因为开标时间过长暂时还没有几个人，每块赌石前就算有零星的人看也不会驻足太久。鱼小石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时落下的视线猛抬起，他一眼就看见了哪个熟悉的背影。他还是那么傲然孤寂却带着一抹亮色，。黑色立领风衣显得跟周围格格不入，原本光秃秃的头顶竟然蓄起了头发。对方的颜鱼小石深有感触，可想而知当那人转身必定让四周都黯淡几分。
鱼小石平稳下脚步，松了口气，真的是他！这个认知让鱼小石整个人的周身都亮了起来，他舒展眉毛加快了移动的速度朝对方走去。
“嗯，……”
明明对方就在眼前到嘴边的呼唤却硬是吞了回去。鱼小石有些懊恼，这一刻他才明白对方在他的心中的重量似乎，也许，大概比他认为的还要重个几分。想到这一点，他懊恼的拨乱了头发更不知如何开口。
正当他望着那人背影沉思开场白的时候，对方似乎感到被人注视的目光便忽然转身，却在看见是他的到来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回去继续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块巨型赌石。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再一次看见哪个让他心心念念的人时，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冲过去把人紧紧的揉进自己的身体。
没有问候，甚至没有一句解释。这些日子他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鱼小石心口涨涨的，堵的难受，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仿佛被人浸泡在酸奶里不停搅拌再搅拌，酸涩难耐。这个情景让他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好。
“觉得如何？”
“啊！？”
鱼小石走到对方跟前，还在为刚刚的思索走神。对方问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见。宽厚的手掌突然覆盖在他的头顶将他按到赌石跟前，手掌的热烫让鱼小石整个人从头到脚颤了一下。
“色淡，肉细，种水好。”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双目盯着石头的鱼小石机械性的回答。头顶上的热度忽然消失，鱼小石微微失落。
“很好。”赞赏的语气落下，大手再一次盖了下来。这一次鬼使神差的鱼小石抬起胳膊挡了一下，挑开了对方的靠近。
“于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鱼小石总觉得这次对方回来后两个人之间隔了什么，而且曾经一起赌石中生出的暧昧好像也一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于哲的手掌虽然还是跟从前一般可却让他说不出的别扭仿佛多了丝淡漠。
对方没有应他的呼唤只是拉着鱼小石像旁边另一块石头走去。“再看。”
“水石，色有些偏蓝。”
“水石，种老，水头短。”
“色阳，种老，粗豆底，色中，嗯……夹黑。”
于哲莫名其妙的拉着鱼小石一连看了几块石头，鱼小石愣愣的跟着他每走到一块赌石前就张口立即回答。
“三分之二。”走了一会于哲终于停下脚步盯着面前鱼小石的头顶愣了一瞬，鱼小石敢确定对方是想将手掌按在自己头上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鱼小石攥紧了手掌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对方的动作自己明明心里是欢喜的却习惯性的退却了，就像一只带壳的乌龟，被人一碰就立即缩进自己的壳里。可他说三分之二，那是说自己看石头的准确度么？鱼小石终于明白对方的用意，心忽然又从谷底升了起来。这算是检查自己这些天的学习么？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吧。心中说不出的甜腻，鱼小石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他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这样的话刚刚见面时那种淡漠一定是他自己想多了。
“咳，你……”鱼小石从刚刚见面起就发现于哲瘦了，眼下还带着重重的黑色，活像一只国宝。这几日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憔悴，鱼小石很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谢，辛苦你了。”大手终于再一次抬起却在鱼小石头顶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又落回了对方身旁。
鱼小石仰头“不用谢，嗯？那个，咳。我，你……”他跟自己道谢是因为自己终于能帮助他了吧。鱼小石暗暗的想着，斗志忽然就昂扬了起来，能帮助对方的感觉还真不懒。
他终于鼓起勇气想问清楚对方这几日去了哪里，忽然手心一凉鱼小石瞪大了眼睛，这种冰度，这种触感，还有这似曾相识的味道，不会错。他兴奋的抬起手发现掌心躺着一块小小的石头。说不上价值连城但那却是他跟于哲生命的延续。
“如果有用，你先用。”于哲只是告诉鱼小石用，却没告诉他这块石头其实放在他瑞士被查封的保险库，这几日他就是为了这块石头马不停蹄的奔走，终于在今天赶着给鱼小石送了过来。
刚下飞机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于哲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可他的神情却是异常的兴奋，因为他看出面前青年眉眼间的激动跟震惊，那表示这块石头确实有用，这样就好，这样他这几日就没有白费力气。
“嗯，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玉石，你是怎么找到它的。”鱼小石满脸疑问地望向面前的人。
“……”
于哲没回答，眼睛闪烁，那种带有磁石般吸力的眼神望的鱼小石腿有些发软，他连忙错开对方的注视。于哲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尴尬连忙收敛了自己的心神。他心中懊恼不已，明明在见到鱼小石之前自己打算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打算再外漏下去的。可刚刚被他那样注视自己差一点就功亏一篑了。面前的这个人总是能轻易的左右自己……可现在似乎不是对的时候。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们时间不多了，这样大小的石头对我们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我们赶快去继续找石头吧。”
收好石头，平稳了自己的呼吸，鱼小石带头走向其他的赌石，这一瞬间他才感受到周围的人群，后知后觉刚刚自己完全被于哲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差点就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拉回自己的注意力，悄悄的给自己在心里打完气，鱼小石认真的投入到赌石当中。
索性三楼的人真的不多，看石头也很方便。一顿忙碌的看标签记编号，鱼小石彻底的忙碌起来。
于哲跟在鱼小石身后，眼底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眼中闪烁的光芒。
“这块石头……”
鱼小石猛的停住脚步往回走，在一块形状奇怪的石头面前停了下来。用鼻子大力的吸了吸周围的空气。经过这几日的锻炼他已经能熟练的控制自己的嗅觉，只闻自己想闻的石头，其他石头的味道全部屏蔽。
“藓肉不分。”于哲走过去淡淡的开口道。
鱼小石点头刚要说话，他们身后有三个身影绕过他们来到石头前。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青年嫌弃道：“有没有搞错，他XX的主办方根本没有诚意，这种货色的石头也拿出来竞标，简直是看不起我们。”
“嗯，这种咖啡色的藓那里有绿就会追踪到那里，就算有料也出不成的。”他们中的另一个人连忙附和。
“也不尽然，我到认为这块石头的藓跟色是分开的。而且颜色高绿，是块上品。”三人中一直沉默的人笑着推翻同伴的推测。
鱼小石觉得这三人看石头的眼光不错，就想多听一会学习学习。于哲望着身边人兴致勃勃的模样也没有转身走开而是一脸的了然嘴角含笑继续默默的陪着。
“乃乃地，老三你怎么老是跟我唱反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眼光？好，我们打赌标下这块石头，三天后扒开它衣服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料！”
这人的嗓门够粗犷，穿透力也强，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可鱼小石却是个例外，他转头细细打量被称作老三的年轻人，对方似乎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白皙的脸颊上烧了个通红。抬脚猛的踹上面前正张牙舞爪人的腿上。
谁也没想到那壮硕的大嗓门脚动作到敏捷，他一个转身，轻盈的躲开了。然后两步绕到鱼小石跟前一胳膊搂了上去把鱼小石拉到了他的跟前。他动作太突然，鱼小石愣了也没反抗，倒是于哲迅速出手给了对方一拳，正打在对方胳膊的麻筋上，疼的他松开了手。
两方人一瞬间都愣了。
“哎呀妈呀，疼疼，哥们你这一拳尺寸掌握够准的啊，多一分没这么疼，少一分没这么麻，行家啊行家。”
“魁，收揽一点。”老三上前连忙把跳脚的某个大块头拉回了身旁。“实在抱歉，魁他只是孩子心性，并无恶意，也谢谢您手下留情。”
“没错，我大哥他不是有意冒犯这位小兄弟。”
“乃乃地，谁孩子心性！我只是想拉这位小兄弟做个见证还被打，我冤不冤啊我。”
鱼小石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问道：“让我做见证”
“嗯，可不是，就是做个见证，我要跟老三打赌，你做见证，我刚刚可是见你盯着这个石头看了很久，你肯定看出点门道了，你做鉴定最好不过！”其实魁真正相中的人是于哲，因为他刚刚听见了于哲对石头的评价，可明显目标人物难度太大，满脸写着生人勿近。所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日后鱼小石知道对方选他的原因对魁好一顿暴打，不过倒是打出了深厚的友谊。
“别胡闹了，魁，我们该去楼下了。”老三拽了一下魁的衣角下了命令。
“切，你还不知道我要赌什么就害怕了，真没种。”魁不情愿的在嘴里嘟囔着。
那个老三好像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看着面前的鱼小石道：“我跟你赌，不过要由他作证！”其实他的算盘打的很好，只要鱼小石不答应那他就不用赌了。而且看情形鱼小石是一定不会答应的。
鱼小石眼睛转了两圈，嘴角上翘唤住了要走的几人。
“好啊，就这么定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哪个魁，没想到鱼小石竟然会真的答应他。而老三的脸色更是红白交替。
交换完电话号码鱼小石眯着眼睛坏笑，看石头的心情都变得高昂了起来。
“怎么？”突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鱼小石转头“哎？终于忍不住要问我了你!”
于哲浅笑，他只是不忍看鱼小石憋的如此难受才想成全他的……
鱼小石一脸得意的凑到于哲身旁将对方拉到自己跟前。
突然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于哲的耳畔跟脸颊，烫的他忘记了呼吸，绷紧了身体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其实鱼小石只说了两个字：“秘密。”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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