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髓知味[重生]》冰糖小透明

35、晋江文学城首发

　　鱼小石点头，跟他道别。看他走远才转弯绕进一家赌石店。

　　“老板，请问你这里收石头么？”

　　可能因为马上要进行公盘所以店里没有什么客人，柜台的角落里稳稳的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超过脸颊一半面积的眼镜松垮的挂在他的鼻梁上，对于店铺里有新客人进门他显得漫不经心好似没听见一般，更没抬头看门口的来人一眼一直在用放大镜观察自己手中的黄皮石头。

　　被无视了的人眨了眨眼睛，开始四处观察起这间店铺来。虽然店铺面积不大但布置的也算别致，赌石玉器店大都寻着古迹装饰，这间店也不例外，鱼小石看够了，还是没人搭理自己便轻咳了一声想提醒老人有客到。

　　这时一个中年人才慌慌张张的从店内间飞跑了出来。边跑边吆喝道：“客人，镯子拿来了，您……”

　　中年人出门便发现刚才的客人不见了，店中间站着一个年轻人，不觉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确定那人真的走了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扫了一眼坐在柜台后的老者狠狠的瞪了一眼。应该是怪他没有留住客人。

　　刚刚那个土老板一看就是有钱人，对方仗着自己了解一点翡翠就吵嚷着让他那些好东西出来，见他久久没出来又着急参加公盘所以先走了。既然大肥羊跑了那新的当然不能错过，来人急忙上前跟鱼小石打招呼。

　　“客人是要看翡翠还是赌石？”来者四十岁上下喘了半天的气才抬头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看了几眼有点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那见过这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便在脸上挂着浅笑只当是自己记错，等候对方回答他的提问。

　　“老板，可收玉石？”

　　鱼小石听见声音转身，话刚出口便看清来人模样心里猛跳了一下，这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当日自己去缅甸枉死这人总是跟在图承的左右，如果他没记错这人姓贾，叫贾信！

　　听见响动，柜台后的老者眉头微蹙抬眼扫了面前的两人一眼，不悦的刚想转身忽然想到了什么腾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朝面前俩人飞奔而来，别看老者个头不高爆发力倒是惊人，鱼小石只感觉有人快速的接近自己，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小孩，是你说有石头要卖？”老者抓住鱼小石的手一脸的惊喜。

　　“父亲，您又来了，别吓坏了小客人。”中年人的声音看似对老者不满却暗含对鱼小石的不屑。他的表情极为轻蔑，听见面前的人想卖石头眼睛一亮然后仔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于小石，瞬间面上换成不耐的笑容。

　　的确，鱼小石今日穿的极其普通，寻常的白衣黑裤身后背着个大大的旅行包，怎么看也不像经常混迹翡翠玉石里的行家。更别说他如此青涩的年纪让人相信他有好玉石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乍一看他就像平日里闲闲无事逛古玩城的白领。那些人对赌石根本一窍不通，经常是店家怎么忽悠怎么相信，就算玉器水头不好，色泽不佳或者有什么瑕疵他们也看不出来，买回去无非是送人跟显摆。

　　于小石从他审视的眸子里看见一种轻视，这人把自己的想法完全挂在了脸上就差没说出口了。

　　老者还在他面前怔怔的看着他等着他拿出石头，于小石本想转身的想法犹豫了起来。从新活过他一点也不想跟姓图的奸商扯上关系，或者说他不想现在跟对方碰上，因为也许这一次图承还是想图谋自己的家人，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不想再发生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让自己后悔。

　　思绪一闪而过，面前的人还在等着他，鱼小石不想对方怀疑自己，毕竟一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这里不宜耽搁太久。想好后他不情愿的从衣兜里翻出一块石头，递给面前的老人。

　　面前的中年人只扫过石头一眼便换了神色，眼底透露出浓浓的贪婪让鱼小石深深的鄙视。果然这人跟图承是一丘之貉。自己这次卖石头一定要小心了。

　　拿着面前鸡蛋大小的石头老者的手有些微颤，石头已经被人切开，断口处清晰可见的绿色闪着诱人的光泽，很明显石头的主人把断口细致的打磨过，这样的石头更容易卖出好的价格。

　　眼神淡淡的扫过面前的俩人鱼小石放下了身后的背包，打算去看看这家店里摆放的原石。要不是一会需要大笔的资金来收购石头，鱼小石真不想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进门。现在的情况只好祈祷不要多生事端才好。

　　中年人转头瞪了老人一眼面色阴沉大约是对老人的举动很不赞成，他伸手把老人手中的石头抢了过来，又对着阳光仔细的看了看才面带笑容的转身朝向鱼小石，见他在原石边挑选急忙走了过去。

　　“在下姓贾，看小兄弟的年龄我虚长你几岁，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贾哥。我们店一般不是什么来历的石头都收的，但今天你到我们店里来也算咱们有缘，这样吧咱们交个朋友。石头呢你开价，要是价钱合适我就帮你收了它。”

　　鱼小石听完对方的话，嘴角微微上翘。果然，对方就是他知道的贾信，图承的左右手，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里让他遇见了。鱼小石猜想，一会无论他开价多少贾信都会觉得为难然后狠狠的跟自己砍价。这姓贾的果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先跟自己套近乎拉关系，再抬高他的店铺，最后还让他先开加码，掌握先机。他这样一说有人也许就不好意思要高价，也许更会轻看了自己石头的价值买不出好价钱，变成对方眼中的肥羊。要是以前的自己估摸着也就着了他的道。可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他已经不是以前对翡翠赌石一窍不通的鱼小石了，当然不可能被对方轻易占了便宜。

　　“八十万，不二价。”鱼小石把眼神从翡翠原石中抽回，转身站直身体直视贾信的眼睛。

　　贾信身旁的老人委屈的望着贾信手中的石头，双眼闪着光亮，一看就是爱石如命。他很想把鱼小石的石头要过来把玩，刚刚他还没看清就被贾信抢走了。

　　贾信根本不理睬老人的渴求，听见鱼小石的话愣了一下。可以说这石头的价格面前的年轻人要价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正好是这块石头的价值，不过要是这石头拿去公盘卖就不止这个价了，随时能翻几番。他今天一定不能让这个肥羊再从嘴边溜掉。打定主意贾信错开鱼小石的眼神有些为难的开口：“这，小兄弟，你开的价格过高啊。首先你这石头只露出一面的切口里面到底如何是需要赌的，在者这石头也过小了，不能切镯子弄好了也只能出吊坠、吊牌，价格也高不到哪去。这样吧，三十五万，我收了，大家交个朋友，还不知小友贵姓。”

　　鱼小石实在不想跟这人多纠缠，面色露出不耐也不跟他解释直接威胁道：“老板，我这价格是不会改的，石头你不收我这就去别家问问看。”说完他径直朝面前的人走了过去伸手想拿回石头。

　　“别，小兄弟，我们在商量商量。”贾信看鱼小石干脆利落想走人，就有些慌乱，宰肥羊的心情也减了几分更是急忙退后两步，将手中的石头握紧。要不是怕鱼小石生气他真想直接把石头揣进自己的衣兜。

　　贾信身旁的老人更是欲言又止，他真想冲上去说这石头他要了，可想到自己还欠贾信的债只好忍了下来。

　　“老板，八十万这石头就归你，不然请把它还给我，翡翠公盘马上就要开始，我得走了。”鱼小石没有继续上前只是看着贾信微微的笑了笑。

　　贾信犹豫了一下上前把石头递给了鱼小石，不是他不想要只是他不能透出对这块石头很中意，因为他还想在价格上在压一压。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很中意这块石头估摸着对方是不肯降价的。

　　“小兄弟，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了么？我出五十万怎么样，这样的价格已经很高了，你可以出门打听打听，没人能比我给的更高。”

　　老者不屑贾信的做派他估摸着今天这块石头贾信肯定收不成便摇摇头回去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鱼小石一直观察老人的举动，觉得他不简单，想着有机会一定跟对方讨教，不过现在他没这个时间。

　　弯腰拿起地上的背包利落的背在肩膀上，鱼小石大步走出了店铺。贾信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这样坚决，也从没看过这样要价还价的，本以为能占到便宜，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他急忙想追出去，刚走两步又不放心店铺，回头交代道：“老头，店帮我看好了，别整日的看你那些破石头，要是店里缺了什么我可是会记在你的帐上。”说完贾信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可那还有鱼小石的影子。

　　鱼小石左转右转躲着贾信又换了两家店铺终于把手里的石头以八十万的价格卖了出去，看着手机上八十万到账的短信嘴角微翘跟店主道谢连忙赶去翡翠公盘。他有一种预感，今天能找到他想要的那种续命石头。

　　图承大步迈进店铺，没看见贾信便来到柜台前重重的敲了敲玻璃，“贾信呢？”他本来通知贾信在店里等自己，他们一起去翡翠公盘，可他来了却没看见人便有些不悦，还没有人敢让他等。

　　老者抬头图承一眼又低下头，根本不想搭理他。

　　图承怒极一把抓起老人的衣领狠狠道：“我在问你话，你是聋子么！再敢放肆……”店铺门口走进几个顾客。话到嘴边图承只好收了回去，放开了老人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