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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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醒来，天刚蒙蒙亮，淳子发现她被青峰大辉抱在怀里，男人黝黑而有力的胳膊松松搭在她的腰上，他面对着她而睡，轻轻打着鼾声，口水把他脸下的枕头湿了一小片。
周身的温度和属于青峰大辉的味道让她安心，淳子呆呆看了他一会，又轻轻闭上眼。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青峰大辉并肩而行，走在桐皇校园里长长的小路上。正是上课时间，路上很空，旁边的教学楼里传出读书声，阳光安然静谧的落了一地。两个人似乎迟到了，却依然不紧不慢的晃悠。她似乎说了什么笑话，他随口应着，笑容漫不经心，低头看过来时，眸子里的温度却比冬日的暖阳更甚。
淳子闭着眼睛，悄悄往青峰大辉的怀里蹭了蹭。
那是地久天长的梦。
淳子再醒来时，听到外面有电视机的声响，呆了呆，直挺挺坐起身找出手机按亮，看到九点整，才松了一口气。
慢吞吞爬起来穿了衣服，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电视机里正放着一部文艺片，电视对面的青峰大辉却躺在沙发上，看也不看正哭得凄惨的女主角，兀自捧着一本写真集看的津津有味。
淳子呆了呆，站在原地脸红了一下，几个大步上前从青峰大辉手里抢出写真集。还没来及说什么，青峰大辉就以躺在沙发上的姿势直直蹦起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她醒了，不满戛然而止，呆呆望了望她，黝黑的皮肤下透出一点点尴尬的红色，想起昨晚两个人还闹别扭，绷着脸口气不禁有些僵。
“喂，你干嘛？”
“我看看啊……你总是看这种东西，我很好奇啊……啧，大好青年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看这个……”淳子佯装感兴趣的翻起来，里面穿着暴露的女郎让她的耳根愈加发烧。她没睡醒一时激动抢了过来，完全忘了昨天两个人还大吵一架，现下低着头站在那翻写真集，她其实有些不知所措。
“干嘛啊，你管我啊？”青峰大辉挑了挑眉，上前一步逼近她，口气越发不善。
“不行吗？”不行的话难道还能把自己打一顿吗……淳子暗哼了声，仰起头反问回去，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青峰大辉。
青峰大辉在她的灼灼注视下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撇了撇嘴，莫名的蔫了。他一把从淳子手里抢过写真集扔在沙发上，双手扶在淳子肩膀上，把她向后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推着她的肩往餐桌的方向走。
“能啦能啦……你说什么都对，去吃饭吧，我给你留了早饭。”
淳子完全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愣了愣，顿住脚步仰起头看他，“大辉，不生气了？”
青峰大辉挠了挠下巴，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去，“夫妻哪有隔夜仇。”
夫妻吗……淳子呆了呆，直到站在洗手间里准备洗漱，她的脸还是红扑扑的。
吃完饭便准备出门，淳子直言说要去见一个前辈，青峰嗯了两声，没有多问。
出门前站在玄关，一边换鞋子，淳子抬眼看到青峰大辉正倚着墙出神，“大辉，在想什么？”
“在想昨天刚吵完架，我应该把你捉起来好好惩罚才是，什么也不做的这样放你出去好吗。”青峰大辉倚着墙气定神闲的看她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从耳根处蔓延起好看的粉色，不由得挑了挑嘴角。
淳子红着脸掩饰性的抓抓头发，对着他硬挤出一个不自在的傻笑，耳根红红的冲他伸出两只手，“要抱抱。”
青峰大辉被她实在太罕见的撒娇直接给吓住了，目瞪口呆直接傻在那，淳子鼓着脸颊委屈的转头就走，又被他闷笑着扯回怀抱来。
淳子在温暖的怀抱里抬头瞄了瞄他，伸出手紧紧环住，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抱里。
大辉，如果是为了你，我可以去打仗。
“大辉，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
淳子离开家，走了几步，回过头，青峰大辉还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毛衣，下面是软软的家居长裤，脚下蹬着拖鞋，旁边一棵没有叶子的大树凛然而立，他站在门口，深蓝色的短发在灰白的寒冬里惊艳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到她回头，他随意的抬起手挥了挥，淳子也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来。
大辉，如果我还能回到这里来……
如果我还能回到这里来，我一定好好爱你。
在淳子回过头以后，青峰大辉脸上轻松地笑容漠然消失不见，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深蓝的眸子沉沉。他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淳子的背影远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家。
可以看出屋子里比往常整洁一点，这都是淳子收拾的。再往里，卫生间里，并排摆着两个水杯，其中一个装着很可爱的牙刷。厨房里井井有条，是她刚才洗完碗顺手收拾的。粉红色的拖鞋摆在玄关处，这以前是五月来的时候穿的，最近……似乎她很久没来过了。
青峰大辉合上门，背靠在门上，疲惫的叹了口气。
连着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跟她一直争吵，她瞒着他那么多事，又宁可住在他的朋友家，说心里没有疙瘩不可能，但在她面前这样佯装开心的话真的很累。
刚才竟然会对他撒娇……她似乎终于学会了一丁点一丁点的依赖他，可青峰真的觉得，他有些累了。
这样下去，他们之后还会变成什么样。
淳子走在去昨天那家奶茶店的路上，又路过那家体育用品店，那个她昨天看上的nike露指手套还摆在橱窗里。淳子低了低头，在干净透亮的橱窗前静默了一会，抬脚走进店里。
“欢迎光临，小姐想要什么？”
“把橱窗里摆着的那双手套装起来一双。”
“好的，请稍等。”
她昨天以为那双手套是全黑的，仔细看，竟然还有深蓝色的勾边，和大辉的发色瞳色相同哦……这样想想，真的很适合他。
“盛惠两千九百一十一日元。刷卡还是现金？”
售货员小姐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淳子愣了下，突然想起自己卡里那所剩无几的余额……心颤了颤，也不知道够不够。“刷卡。”
[滴——]
“谢谢惠顾。”
售货员微笑递过纸袋，淳子松了口气，不知道她的存款还有多少，不过好在买这个手套足够了。
拎着纸袋出门，淳子抬眼看了看干净清冷的天空。如果她今天不能再回到青峰大辉家，这双手套就留在那家奶茶店，拜托店员转交给大辉。
然后告诉他，她真的很感谢，他能爱她。
往前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奶茶店。差十分十点整，虽然只是背影，但淳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她昨天坐的那个位置上的阿列克斯，金色的长发实在太耀眼。
“久等了，好久不见，阿列克斯。”淳子深吸了一口气，正经了脸色，才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日本人不是很有礼貌吗？下回见了我要加敬语哦淳子。”金发美女坐在高凳上，笑眯眯的望着窗外缓缓而行的人群，并不看她，冬日的阳光很浅，把她的皮肤映的更加白皙。
“怎么，你是我的新教练？”淳子随口一说，并不在意，招来服务生点了和昨天一样的奶茶和蛋糕，点完后才发现阿列克斯已经转过头来，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呃……怎么了？”
“点这么多，吃得完嘛？”镜片挡住了所有凌厉，红色眼镜框后的碧蓝色眼瞳带着笑意望她，淳子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知道今天过后还吃不吃得到，所以当然要多点一点。说来……阿列克斯，你对着我总是没有对着其他人的那种欲望呢我真庆幸。（←接吻癖）”
“不要这么说嘛淳子，我只是不喜欢你这种不坦率的年轻人。”阿列克斯耸耸肩端起面前的甜牛奶喝了口，语气不紧不慢。“你想说的如果只是这个，那等你吃完蛋糕，我们就走吧。”
“等等！我还有其他要说的。”淳子连忙出声，情急之下伸手按住阿列克斯的手，热牛奶被晃出来了几滴，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
阿列克斯抬起碧蓝色的眸子笑着望过来，轻声警告她，“放手，北原淳子，我现在是一队的特别助理，就地位上来说，这只手，你还抓不起。如果你不想被我现在扔出去的话……”
淳子迅速的收回了手，笔挺着腰板坐直。“对不起我错了！”
被她一瞬间的反应愉悦了，阿列克斯哈哈大笑，淳子摸摸鼻尖，也跟着笑起来。
蛋糕很快上来，淳子把自己面前的抹茶蛋糕推给阿列克斯，“尝尝这个，还不错。”
“嗯~你直说吧。”阿列克斯捻起勺子尝了一口，就毫不客气的把那份蛋糕拖到了自己面前去。淳子笑了笑又要了一块抹茶的，然后低头开始吃那块草莓味的。阳光穿过落地窗铺在小木桌上，反射出来亮的人眼睛发涩。“阿列克斯，我有两个请求。一，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二，不主动对任何人提起青峰大辉。”
“嗯~？那个男孩子啊……”阿列克斯喝了口香香的牛奶，稍微想了想，“淳子，爱一个人应当包括让他追寻自己的理想。”
“可我想保护他。”草莓的相较抹茶的实在是太甜腻了，淳子喝了口奶茶，面色平静，仿佛她说的不过是再普通寻常的事。
“好吧。”阿列克斯耸了耸肩，“跟我提条件，量你也想好了之后被我操练到死的后果……”
淳子收敛了表情，垂着眼插话，“为了自己的战争而死，我没怨言。”
“难得看到你这样坚持一件事。”阿列克斯轻声笑，“那在我提要求以前，你先讲讲你为什么会在这吧。”
“好啊，不过……阿列克斯。在讲故事之前，有件事情得先说清楚。”淳子顿了顿，“我可以做一个棋子，我可以一丝不苟的做完你要求的所有练习，也可以舍弃自我完成你所要求的所有事，但如果你对青峰大辉做了什么，拼上一切，我也会把你的整个世界都化成灰。”
阿列克斯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嘴角始终有的浅浅笑意似乎在嘲笑她。“淳子，你要知道，你多么爱一个人，也未必能死在他的怀抱里。”
“我只想让他一直这样骄傲自由的活下去。”淳子应的毫不迟疑。
“好吧，我承认，你打动我了。”阿列克斯轻笑着支起手，“说说吧，你一声不吭从那里消失，到底是想为了什么？”
一声不吭？淳子暗了暗眼睛，纳兰没有把那条短信告诉其他人啊……（第四章）
记得有句话是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男人，淳子又忍不住多想起来，她跟在纳兰身后这么久，她想要证明给四子教练的决心，纳兰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
“阿列克斯，你……有没有害怕过？”淳子沉默半天，缓缓开口，说的话有些奇怪，但放在那个地方，绝对是大逆不道的事。“在队里的生活太可怕，完全复制前一天的内容，会让人忘了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甚至会让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会固守在那，为那些我其实没什么感觉的国家荣誉而战。”
淳子敛下眼睛，顿了顿，“而且……你可能会觉得好笑，我一直很敬仰四子教练，但我无法适应她的管理模式。不知道你有没有旁观过我们训练，哪怕是每日的训练也经常打着对抗就打起架来。激烈的竞争引发制衡，如果是男生的话，可能打一架就没事了，可是放在女生里，一时看不对眼就可能决裂一辈子。我从开始打球，一直都只是想让自己站得更高，从来不想跟她们争什么，但她们不这么想。”
“有句话叫，不争而无以为争，我不知道以美国人的思想能不能理解的了，小时候不懂事被纳兰忽悠过来打打杀杀，而现在我只想平静的生活。阿列克斯，你看我现在坐在奶茶店可以跟你随意的谈天，我可以吃蛋糕喝奶茶，我可以早上九点起床，我早饭不用吃四片面包两片黄油一大块火腿再加煎蛋，我坐在这跟你聊天甚至不用在意要聊多久……你可以问问这家店里任何一个女孩子，她们会觉得这些事情普通寻常，甚至觉得理所应当，可对我来说这是奢侈！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我要说这是我的梦想，她们都会笑我。”
“就昨天，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这样烦恼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事情，看外面的人慢慢走过去。我当时想，就这样坐在奶茶店里，晃晃一整个下午，音乐，奶茶，蛋糕，外面潋滟阳光，就这样普通的一天我期待了多久。”
阿列克斯始终垂着眼睛听她说话，直到她停下来很久，才漠然开口。
“当年……纳兰为什么执意要什么基础都没有的你来打篮球？”
淳子听到这话，惊讶得抬了抬眼，在她说完那么多话后，阿列克斯这样郑重的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她倒觉得有些好笑了。忍不住低笑了声，却迅速演变成满脸悲哀的嘲讽。
“小的时候，我住的地方的那条街的尽头有两户人家，一家是女孩，另一家是两个双胞胎男孩，三个人都是高中生。双胞胎弟弟很优秀，学习拔尖，高一就是当时学校棒球队最好的投手。性格温和，待人温柔。那时候我刚上小学一年级，很喜欢他。”
“他从小的梦想是带着那个女孩去甲子园。他一直很努力，努力了很多年，他高一的时候，终于带着他的队伍一路闯进决赛，近到离甲子园只有一步，却在决赛当天早上为了救一个小孩，出了车祸。抢救无效。他那时只有十六岁。”
“那一天天很热，是盛夏，我贪吃跑去买冰棒，正好碰见他的车祸现场。一个七岁的小孩，叫来救护车送他去医院，然后又为了通知他家里人，一路从医院跑步跑了一个小时到达他当天的比赛场地，在晕倒之前碰到纳兰，纳兰便觉得我有潜力，所以执意带我走，理由很可笑对不对？”
淳子别开脸，强作漠然嘲讽却觉得自己快哭出来。
“说来，一开始怂恿我逃出来的想法，就是想替他看看这个世界。我就是想替他看看，他看不到的这个十七岁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而我当时答应跟纳兰走……是想成为一个优秀骄傲的人，能优秀到让天上的和也看到我。”
“……真悲伤的故事呢。”沉默许久，阿列克斯才开口。“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不过……这种发展的话，那个双胞胎弟弟的哥哥恐怕会很难受。”
“那个哥哥你见过，去年年末大聚会的时候他也出席了。上杉达也，是曾经美国职棒的选手，后来受伤退役，现在和你一样是国家队的助教。也挂名在明青学园。”
“哦……”似是想起了那个也曾经一时风光无限的男人，阿列克斯挑了挑眉毛，把话题重新扯回来。“你第二个要求我可以理解，我猜，主要是不想让男篮那个变态助教知道吧？可第一个要求呢……你还要多少时间？”
“……一星期。一星期以内，我一定会回去。”
“这是承诺？”
“我发誓。”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后果你自负。”阿列克斯微微一笑，仿佛她答应的不过是件再普通不过的要求。“那既然重要的事情达成一致，我们就随便聊点其他轻松的事……”
淳子敛着眼睛，后果自负？有什么关系。反正梦也要结束了。
北原淳子和阿列克斯一直在蛋糕店坐了三个多小时，两个人吃了数量十分可观的蛋糕，最后阿列克斯推说自己刚从美国回来没有日元，就把单子都推给了淳子，有事求她的淳子含泪接受。
结果……她钱不够了= =。
正尴尬着站在那，青峰大辉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你在哪？淳子？”
“我在昨天的蛋糕店。前辈刚刚走。”
“哦，我去接你吧。等我十分钟。”
“欸，嗯。对了大辉……我吃了很多蛋糕，结果钱不够了……”
“哈？哈哈哈。我很快到。”
挂下电话跟店主示意了一下，淳子重新回到窗边坐下。玻璃外面的世界平和安稳，阳光暖暖，她看在眼里，鼻子一酸涌起想哭的冲动。
一周时间吗……没有关系。
还好她鼓起勇气来了。才没有输得一无所有。
青峰大辉很快就到了，似乎是跑着过来，气息稍微不稳，还有热腾腾的蒸汽从毛茸茸的头顶升起来。阳光在他身上跳跃着一闪而过，淳子呆呆看着迅速出现的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风风火火冲进店里，一眼就看到她，迈了大步直直走过来，拉开座椅坐在了她对面，看到桌子上数量十分可观的盘子抽了抽嘴角。
“你傻啊，淳子，你自己有多少钱还不知道吗？没钱了还吃这么多蛋糕，我要是来不了你在这刷盘子吗。”
淳子委屈的撇撇嘴，把之前买的那副手套连袋子一块推给他。“你之前说过……冬天打球手会很冷，所以我给你买了副打球可以戴的手套，然后就没钱了……”
青峰大辉呆了呆，噗的喷笑出来，伸出长指隔着桌子捏她委委屈屈的小脸，笑容在阳光下灿烂的让人恍惚。“傻瓜，我那样说，只是想拥抱你。”
淳子鼓着脸，委屈的哼了声，转头看窗外那么漂亮的金色阳光。
大辉，你说你爱我，那话真的当真吗？
你以前说过要陪我走，那句话还算数吗？
青峰大辉找来侍者结了帐，傻笑着牵过她的手。“还很早，要不要逛逛再回去？对了，听说昨天有部新的电影上映，去看看？”
淳子没有任何异议，微笑着点点头，“好。”
她抬眼看她身侧的这个男人，高大英俊，习惯性皱着眉毛，一手牵着她，另只手抄在了口袋，屋内渗进的柔和阳光将他的脸覆出一整片干净的亮。
记得很久以前有天训练完后，四子教练的例行总结上，她对着那偌大空旷的看台上遥遥一指——以为这条路充满荣光吗？错了！你们看这看台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条路太孤独！
对，四子教练说的没错，这条路太孤独。
但大辉，至少有你成为我的光，照亮我以后的路。
一出门冷风呼啸着涌进来，淳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青峰大辉低头看了看她，把自己脖子上的深蓝色围巾拿下来缠在她的脖子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走在有风吹来的那一面，牵起她指尖冰凉的手继续往前走。
淳子低下头，用另只手揉了揉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能跟你一起逃走就最好了。只要能远离纷争，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哪里也愿意去。去哪里都没关系。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亦可以拥有巨大勇气。即使前面有山挡路，也可以把山斩碎。如果前面是海，那就把海填平。
“发什么愣呢，要撞树了欸。”手突然被猛然拽了一下，淳子想着事情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跌向青峰大辉的方向。紧接着被他带着笑意单手搂进怀里，脸上还不忘装着佯怒的表情。
“大辉。”她索性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喊他。
“啊。”
“我有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想跟你说……等我们看完电影，去完电玩城，吃完晚饭，吃完关东煮，再打包回去一份寿司我再告诉你好不好……啊对了，晚饭能不能去吃我们上回吃的那家拉面？番茄牛腩很好吃呢。还有还有那家的拌海藻，真的……”
“你这小脑袋里除了吃还能不能想些其他有用的事……”青峰大辉呆了呆，闷笑的浑身都发抖，然后又佯怒着板起脸来，“等等啊，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你不会又背着我跟哪个男人约会去了吧？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啊我警告你。”
“才没有呢，我刚刚见得是一个绝对符合你审美标准的大.胸女……”
“好啊，又笑我。啊恩？等一会进了电影院，就让你知道笑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哼哼。”
“嘤嘤嘤，大辉你就知道欺负我。总欺负我你舍得吗。”
“……把你那一脸恶心的表情给老子收起来。”
“欸……大辉你不爱我了吗嘤嘤QAQ。”
“……”
她笑嘻嘻的转身就跑，青峰大辉迈开长腿在后面追上去。淳子抬眼看到电影院就在前面不远处，门口的巨大海报上是一个少年拯救世界。
你看他们的梦想都是拯救世界呢大辉……而我只想保护你一个人。
只要能保护你，让我回去那里也可以。
后来的北原淳子用冰蓝色的瞳孔注视着自己所站着的这条孤寂寒冷的路，想起曾经有一个人，在这样冰冷的冬季里，从后面追上自己，拥进怀，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轻喘着气就吻下来。
那天有风，天空被刮得干干净净，阳光晴好，虽然是寒冬，但在那个人怀里窝着，也不会感觉冷。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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