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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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还是长头发好看……”桐皇祭第一天的运动会结束后，晚上是各个社团的表演。歌舞升平，鼓乐起响，青峰大辉仰躺在大礼堂里二楼贵宾室的沙发椅上，睨着下面正在跳舞的女生说到。“……嗯，领舞那个，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淳子你有印象吗？”
半晌没听到回答。他呆了呆，转头看到旁边北原淳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想了下，又加了一句，“嗯，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比她好看多了。”
“嘿。”小姑娘眉开眼笑了。
两个人之所以坐在贵宾室……当然是因为新城真一安排的，据说隔壁屋子里就是校领导。
也不知道运动会班里到底有没有给他们报项目，两个人索性都扔了手机跑出去玩，临近双十一（不要吐槽我= =），有些运动品牌的商家搞促销，两个人抢回来很多战利品。就可怜了无辜被牵连的樱井良，被抓回去参加运动会不说，先被班长骂了一顿，转头又因为青峰大辉翘训被教练和若松骂了一顿。
淳子转头看到樱井良可怜巴巴望着他俩的泪眼，干巴巴的笑了笑，忙把视线移回表演上。
领舞确实有点眼熟，想了想，发现自己没什么印象，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大概是什么时候见过面吧。
樱井良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欸了两句，递了手机给青峰大辉，“青峰君，对对对不起，桃井小姐的电话……”
“嗯？”
“大酱！真是，你怎么不带手机……我跟你说啊，大新闻！我跟哲君逛街的时候看到了紫君哎！他竟然跟淳酱住的那家甜品店店主在逛街……”桃井五月的声音很大，大到坐在一旁的北原淳子都听到了。她惊了一瞬，迅速沉默下去，青峰大辉在这时突然转过头来看他，深蓝色的眼睛里是和她一样的沉默。
“吵死了。”青峰大辉在下一秒转回头去，“和阿哲约会你还不专心。”
“欸？可是大酱……”
“这件事你就当没看到。”他抬手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回给樱井良。“阿良，去帮我买个喝的回来。”
眼见着樱井良出了门，北原淳子沉默了半晌，抬眼喊他，“……大辉。”
“嗯？”他哼了声，依然懒散的望着下面，刚才的舞蹈完了，现在正是乐团的表演。咚咚锵抢，看起来格外热闹。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辉，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我不知道，可是……”
“告诉虹村她的女朋友跟别人逛街？还是去跟紫原说那个女的有男朋友？”淳子被他说的沉默下去，青峰大辉双手交叠在脑后仰躺在沙发椅上，眼睛望着下面咚咚锵锵的乐团，“紫原又没有跟我们承认过他们两个的关系，淳子，你要是去质问，用什么说话？”
她无法反驳。
“可是，之前文乃和虹村君的关系明明那么好，怎么会转眼就……”明明之前是那么亲密无间的样子，她抬眼望向他，大辉，我们会不会有天也这样？
呆了呆，自己反而反应过来，她迅速偏开头移开视线。怎么会呢，她明明不会有那样漫长的时间。
青峰大辉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
“紫原知道你那个店长和虹村的关系。”
夜色泯泯，青峰大辉和往常一样送她回家。
才逃出来一个月多点，却已经不记得这条路他和她一起走了多少次。
身边有人陪着，青峰大辉和新城真一。体重渐渐掉下去。每天穿皮鞋，裙子，衬衫和毛衣。用很多时间看书，翘课去逛街，帮文乃做些甜品店里的杂务，又或是走很远只为了吃一个被桃井推荐的小摊。没有任何激烈的动作，时间在闲散的阳光里大把大把溜走，不用每顿饭都吃的很饱很饱，也不需要拼命跑拼命跳时刻把自己逼到极限。她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外面阳光晴好，白云蓝天，迷迷糊糊爬起来洗脸刷牙穿校服梳头发，甚至到叼着面包慢悠悠走在去学校的路上，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就是青春该有的样子吗。
淳子抬起头，夜空中繁星点点，萧瑟的树木立在一旁，街边是绵延的暖灯，两个人的影子从脚底下被拖出很长。
旁边的男人和往常一样沉默不语，围着一条和他发色相同的围巾，手抄在口袋里慢慢走在她外侧。偶尔有车从他们身边驶过，他整个人瞬间被打亮的同时，光点便从他深蓝色的眸子里跳跃着飞奔过去。
她忍不住开口。
“大辉。”
“嗯？”
你喜欢我吗？
“……夜晚真安静呢，都没什么人。”
“是啊。”
答案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正在努力喜欢着这个人。只要看到他，就会忍不住想要微笑，心底源源不断的冒出勇气来，仿佛不会感到一丁点的冷意。
这个冬天永远都不结束就好了。
很快走到了甜品店，里面竟然亮着灯，探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是穿着围裙的虹村修造在里面叮叮当当。
想起那天在雨夜里看到的他和文乃的拥抱，淳子的眼睛暗了暗。青峰大辉刚刚说的话还响在耳旁。那天后来文乃和虹村君都没有什么异样，两个人谁也不说，她也不好问。
只是这时候……文乃出去跟紫原君逛桐皇祭，虹村君却在看店。这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如果她去说什么，那究竟又是该以什么立场？
多想也没有用，她转回脸来仰起头看身旁的男人。
“就送到这吧，我回去了。大辉，路上小心。”
“嗯，你早休息，晚安。”
“晚安，大辉。”
青峰大辉俯下.身子用他冻得凉凉的脸贴了贴她的脸颊，然后笑了下，转身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淹没进路灯的光里。
推门进去，虹村修造低着头正在忙，她还没开口打招呼，就听到他略带揶揄的声音。
“我看到了哦，北原。”
“欸？”
“你是在跟青峰大辉谈恋爱吗？”
“欸欸欸！不是不是，我……”她红起脸来。
“哈，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虹村君不要开我玩笑啦。”
“对了，文乃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她不是说跟你一起去看桐皇的表演吗。”
“啊……”淳子愣了愣，想起之前桃井说，她看到文乃和紫原在一块……“文乃说她饿了啊，就跟桃井和她的同学一起去吃东西啦。虹村君不要着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嗯。那就好。她一个人的话，我实在不放心。”虹村修造在吧台后面冲着盘子，又忙着烤制明天要卖的蛋糕，动作干脆利落。即使柔声说着关心的话，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即使认识没多久，她也一直觉得虹村修造是个好少年。
剑眉，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沉静的眼睛，在她看来有些像她认识的那个流川枫。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更加成熟，有礼，知进退的好少年。
好感度很高，所以此刻她完全无法回答什么，看到那些情景的她只能用力把那些酸涩的情绪都压下去，更无法问出口——虹村君，如果……
“今天的蛋糕还有剩，北原想吃什么？”她站在原地，带着点难过情绪看着虹村修造，他并不抬头所以没注意到，手下一直忙忙活活。
“欸……我只能吃剩的吗？”
“明天的还没烤出来。”
“……好吧，我要吃草莓的那个。”
“盛惠780日元。”
“欸！不是请我吃啊！”
淳子很快吃完了草莓蛋糕，又忍不住要了块抹茶的。
过了很久，虹村修造已经收拾完了几乎所有东西，新的蛋糕也从烤箱里拿了出来，等凉了后就放进冷柜里。
忙完了该做的事，他就这样坐在桌子旁温书，时不时抬眼看一下墙上的钟表。高考快要到了，他很用功。
屋子里安静的过分，眼看着钟表转过十点半，她实在有些待不下去了，才忍不住开口。
“……很晚了，虹村君，你明天还要上学，我来等文乃你先休息吧。”
“没关系。”
“那……打烊以后再等文乃吧？”
“也好。”
“那我去帮你把外面的牌子搬进来。”淳子啪的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
“虹村君，麻烦过来帮我一下。”大概是今天的大风，放在门口的绿色植物的枝条竟然和霓虹牌子缠在了一块，她扶着牌子不敢硬拽，只好喊他来帮忙。
小心的把枝条和牌子上的铁丝分开，淳子哼哧哼哧的把牌子搬进去，回身却不见虹村修造搬那两盆植物进来，而是只穿着一件衬衫站在门口，沉默的望向路的远方。
心下一惊，她忙赶了几步，“怎么了？虹村君。”
他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望着她又呆了呆，才笑了一下，“突然想站在那等文乃，可是外面太冷了。”
淳子不由得松了口气，乖乖，吓她一跳，还以为他是看见了什么。
“好歹也是十一月了啊，一件衬衣肯定不行的，快进来吧，虹村君。”
“嗯。”他应了声，躬身端起两盆绿色植物，刚往回走了一步，视线边缘突然瞥到了什么，然后一下子停了下来。
她欸了声，顺着虹村修造的视线望过去，这条路的尽头，一高一矮的身影正慢慢笑闹着走过来，灯光廓出身形，她很容易便认得出，那是紫原敦和冬野文乃。
淳子下意识抬起头，她身旁的虹村修造面无表情，只穿着一件衣服站在寒风中的他，端着花盆的手上因为用力暴起淡淡的青筋。
那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文乃的笑声远远的就飘过来，他们说的很认真，直到走得很近了，才看到在门口站着的淳子和虹村修造。
冬野文乃对现下的情况呆了呆，仰头望向紫原敦，“紫原君，要不要来店里坐坐？应该还会有卖剩下的蛋糕，你不介意可以打包给你……”
“蛋糕没有剩的，刚刚被北原吃完了。”虹村修造突兀的开口，声音在寒风中有些冷。
……什么叫吃完了，她明明只吃了两块，刚才看的时候还有很多……淳子张了张嘴，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欸，是吗？那紫原君……”
“没关系啦……我改天再来就好嘛……那文乃酱，我回去了……晚安……”紫原敦还是一如既往慢吞吞拖着声音，在虹村修造冰冷到几乎要杀人的视线下毫不在意的拍了拍冬野文乃的发顶，对着矮矮的小姑娘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没有跟他的前队长打一句招呼，就转身走了。
“紫原，你一个人找不回去的。能麻烦你陪他走一段路吗？北原，他家就在两条街外。”
“欸？”虹村修造突然开口，莫名被点到的淳子一愣，才反应过来大概是虹村君要和文乃两个人聊一聊，所以才支开她，便点头应了下。“好，紫原君稍等一下，我去拿外套。”
高大的男人一声不吭，转头眼神不善的盯着虹村修造，直到北原淳子裹了外套冲出来，才移开视线，沉默的往前走。
回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在寒风中站着的两个人，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沉默的和紫原敦一起离开。
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可刚走了没几米，就听到背后响起文乃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们分手吧，阿修。”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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