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贰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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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付旸的话，沈渊神色冷淡地看向他：“付丞相，啊……”
沈渊是用那种十分平淡的叙述语气开口的，但不知为什么，付旸一听他开口，就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中涌出，就连那平淡的语气都成了火上浇油，更别提在称呼后面断的那一下了。
“哼……多了你又怎样？”付旸见商勖已经退回了身边，便挥手：“弓箭手准备，火枪手准备，不必顾及皇上了！”反正只要假圣旨上盖上了真玉玺，到时候只要付旸能够压制或者处理掉那些反对者，有些东西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算是沈渊，在二十几张弓都搭上箭对准他这边的时候还是会全神贯注地戒备起来。虽然他的实力面对这些敌人足以自保，但是沈渊还是有那么一丝担心会不会有不小心遗漏的箭矢或者铁弹伤到朱佑樘。
随着付旸高举的手挥下，箭矢在枪响的同时离弦。
“一夫当关守如山，将有五危枪穿云。”他体内的铁牢内功按照‘当关’篇的运行路线沿着经脉急速流转着，沈渊的皮肤因为承受不住那内里的高压而皲裂，红色的战袍更为艳丽，就连那银白的战甲之上也映照出那抹血色。而那招守如山则让笼罩在沈渊身周的浅红罡气更为凝实，仿若沈渊又披上了一层战甲。
尖端闪烁着青色光芒的铁矢离沈渊已不足三尺，子弹甚至都已经快要碰到沈渊的皮肤，只见沈渊手中长枪微抖，枪尖渐渐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而那大部分目标为朱佑樘的铁矢就似被长枪搅出来的无形漩涡吸引一般，转而向沈渊飞去。
最后的那招穿云迎上那些箭矢，不过枪刃一绞，羽箭便被卷入吞噬，化为齑粉跌落尘埃。
而那些弹丸也或是同样化为齑粉，或叮叮当当掉落在地上。
付旸曾经在前统领无名氏那里听过沈渊很强，但是他却没想到这么多精良射手配备了最好的强弓却连沈渊的一根汗毛都没伤到。
他心知如果不除去沈渊的话，不管鱼家兄弟是否存在，他都伤不到朱佑樘一分一毫。而且外边的布置大概也只能在糊弄那些大内侍卫几盏茶的功夫，再不尽快解决这些事情，那么付旸兼全家老小便会死得妥妥的。
“重伤沈渊就赏你们黄金千两，如果能杀了他的话，就再加良田十顷！”
千两白银就足够普通的五口之家过活至少二十年的了，就算是大手大脚把钱往外撒的江湖人，只要不是每天都撕绫罗绸缎听响玩，只要不是每天吃穿用度都选最贵的，那么他们也至少有半年不用发愁去哪里混吃混喝。更别提付旸奖赏的将会是黄金，而并非白银了。
在付旸的话出口后，那十多个江湖人士看向沈渊的眼神都有点发绿。
“看来也许我应该自己自伤然后向付丞相讨那千两黄金，想必善堂会感谢付丞相的慷慨解囊。”沈渊瘫着一张脸说了个自认为还算好笑的笑话，不过这话在付丞相那七拐八弯的脑回路里过了一遍之后却让他更生气了。
“你们还在等什么！”付旸的一声大喝让那些武林好汉们冲向了沈渊，利剑、长刀、判官笔……十八般武器向沈渊周身上下的各要害击去。
“无需我多言，作为反叛者的你们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而大概我也不需留你们一命了。”沈渊枪尖点地，拧身避开攻击，然后借助枪被下压产生的些许反作用力跃上半空，头朝下向其中一人的头颅刺去。
“第一个。”
长枪刺入天灵，然后就势如破竹地刺透了那个人。枪尖在那人的腹前透出了一点寒芒，但沈渊却没时间去管那些。尸体将枪技封住了大半，而其余人趁势向空门大开的沈渊攻去。
虽然沈渊就算使双枪也没有问题，但是他不喜那么做，而且不想将底牌都揭开给别人看，于是沈渊将枪暂时变为棍使用，横扫打开敌人形成的包围圈，借势将那尸体甩到了一遍。
只是沈渊没注意，他将尸体不小心甩到了里朱佑樘很近的地方，那死不瞑目且因为沈渊的粗暴而变得血淋淋的脸上狰狞扭曲着瞪向前方的眼睛正对着朱佑樘，更别提还有那白中带着点点黄红的膏状液体正从天灵伤口处缓缓流出。
此时他刚将一名手持判官笔的人刺破了胸膛摔向地面，顺势跃起避开背后砍下的一刀。
“七。”那偷袭之人撞上墙壁，纵有内力护体却也免不了一口血喷出，趴到地上暂时起不来了。墙上的一个深深的人形印子证明了沈渊究竟使了多大的力。
面对着这么一个杀星，虽然付旸提出的奖励很诱人，那些有幸还未被沈渊出手攻击的所谓大侠们也有些踯躅了。他们围着沈渊就是不敢下手。
付旸看见沈渊带着淡淡红色的气的那些招数，在联想一下之前朱佑樘将沈渊召来时的那奇幻的声光效果，立即指着沈渊对着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朱佑樘叫道：“皇上您看，这就是你的属下，一个妖物居然迷惑了你的眼睛。今日老臣就要清君侧以正视听！”
他说的是如此的大义凛然，让已经有些被杀气迷了心神的沈渊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但朱佑樘却因为沈渊的嗤笑而抖了一下。
这时那些大内侍卫们好像终于发现这边不妥，有不下百人的脚步声正渐渐靠近大殿这边。
“皇上，臣等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就是有人前来护驾的时候沈渊也没从战斗中抽身，他刺透了那个试探着攻上来的人的咽喉，然后眼神凶狠地瞪着剩下的敌人：“还有想来找死的么？”
就在两方相持不下的时候，侍卫们冲了进来，迅速将付丞相一干人等抓捕。付商勖在被灌下软筋散绑起来的时候并没反抗，他只是一直看着神色平静的付旸。
“所以你才会先把他送走？”付商勖有些失望地低声道，顺着侍卫绑住他的铁链的力道向外面走。
“事情结束了。”沈渊在最后一个犯人被带走后，走向朱佑樘。而鱼家兄弟已经在事情结束后就消失在阴影里。
“这是最后一块牌子了，希望不会有用上它的时候。”沈渊拿出与之前召请他的木牌一模一样的牌子递给朱佑樘。
召请令沈渊只有三个，第一个是在原来试验召请有效距离的时候用掉了，第二个是刚刚用掉的。
不过出乎沈渊意料，朱佑樘没有像前一次那样接过牌子，而是手一抖就将木牌甩落到地上。
沈渊弯腰捡起木牌，他拿出一根绳子想将召请令绑到朱佑樘的手腕上。不过朱佑樘却低着头连连倒退。沈渊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当带着些许还未散去的杀气的眼睛对上了那略带惊惶的朱佑樘的眼睛时，沈渊愣住了。半晌后，他看了眼在他脚边的那摊血迹才恍然大悟：“是不是我这次下手太狠吓到你了？”
平时沈渊很少在朱佑樘面前杀人，即使杀了也只不过是有些许血迹。宫廷内赐死一般也都是毒药或者是三尺白绫，给人留个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全尸。朱佑樘见到的尸体都是那种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或者神情比较平静的。这一次沈渊为了震慑敌人，他是怎么能显得凶残就怎么下手的。沈渊猜测可能是凶残得太过吓到朱佑樘了。
其实如果不是朱佑樘脸上那恐惧的神情，沈渊完全想不到这些有什么吓人的。要知道在战争的时候这种尸体已经算是比较能看入眼的了，真正厮杀起来的时候心肝脾胃肾散落一地也是有的，被划开了肚子随便将肠子塞回去就继续也是常事，更别提有时候在战场上头颅飞起，鲜血脑浆洒了一脸，等回营为了保持体力仍旧得吃那还带着血丝和白色脂肪的肉了。
不过他心知要让朱佑樘适应或者接受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沈渊没理朱佑樘那推拒的动作，强硬地将召请令给朱佑樘戴上。
“我会在外面待一段时间，正好花如令做寿给我寄了请帖。这次的那些谋逆的家伙如果你不忍下手的话就先扔在天牢里，灌了软筋散除非有解药不然他们没有能力蹦跶。要是你不想对付丞相的家人下手也随你，我会告诉锦衣卫和暗卫多注意一点他们的。我不在宫里的时候你记得别老是非得批完了奏折才睡，有些你觉得不重要的就让苏良帮你，他很忠心。因为付旸的原因，鞑靼小王子又开始折腾上了，我会带火器营两百人去大漠那边以防万一。还有我给你带回来的养生茶记得每天都喝，那个对身体好。我会等你想见我的时候再回来，写信或者派人找我都行，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你寄信，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我。……那么我走了，保重。”
沈渊交代完他担心的事情后，叹了口气离开了。
朱佑樘看着沈渊的背影，他想要伸手叫住沈渊，对沈渊说他不害怕他。但是他低下头，看着颤抖的手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贰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