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 白露·对影》檀沐苏

2、对影 下

　　突然大开的门后，轻飘飘的站出了一身深衣的露琪亚。半明的灯火苍白的脸，瘦比曾经更加明显。目光落在一护身上又再次飘远，落在他身后的路上，然后随之飘远……漫无边际……
　　“露琪亚！”一护犹豫着开口，却在一声呼唤后，分明感觉到两道足够将他凌迟千万遍的目光死死的瞪着他……恨，这是铺天盖地的恨。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恨“对不起！”不自觉的，他知道当时他的冲动，害了白哉也毁了她……这几天都无法原谅自己在见到她后，收肠刮肚的就仅找到了这三个字能够说出来……他能说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他已经不在了！”漠然的嗓音稍微的颤抖“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一护开口，对着她却吐不出任何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白哉死了……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吗……包括那个开始快乐起来的露琪亚。他救过她，曾经相扶持曾经共同面对却因自己的冲动而将一切都毁灭在这世界，不留任何痕迹了……
　　“你走吧！”露琪亚再次开口“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不想让我自己那么恨你！”转首间，是重重紧闭的大门，那里，是她现在仅有的全部世界！不再有他……橘色的阳光不再……

　　“黑崎一护在你那里，算什么？”
　　“恩？他救过我，从心到生命！”
　　“所以很重要？”
　　“恩！”
　　“那我呢？”
　　“兄长大人的话……不好说呀！”
　　“说吧！我有心理准备！”
　　“不离不弃！在我看来就是！”
　　……
　　不离不弃？酒的辛辣入口，连咳带笑的折腾出泪来。露琪亚摇摇手中空荡荡的瓶子，目光又再次迷离的飘远……花期快过了！看花的人，今年似乎是真的错过了！原来到最后，真正放弃的人，却成了你……是谁说，自己命大的？是谁自命清高的？是谁说自己的灵力强悍的？最终把命丢了再厉害有个屁用？抓过另一个瓶子，大大的再次灌了一口。
　　朽木白哉，你真是个白痴！大白痴……笑起来，却瞧见镜子中那略微皱着眉的俊颜……“白哉……”镜花水月间，一切消失无形……房中，除了她便只剩下那拽地不安的影……“你这个大骗子！”飞散的镜面凝结上酒的芬芳……注视着狼藉一片的卧室，露琪亚缓缓的抬起手，前几日的伤口印在眼前，一步一步踏过去，拈起一片破碎“我发誓，白哉！你要守护的东西，我替你守护；你未完成的事情，我为你完成；不过，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走的太快……我怕我会追不上！”红色的艳丽寥落……

　　花期之后，已过了一月。这一个月里，两个消息同时从朽木家传出。一个是朽木露琪亚成为朽木家第二十九任当家；而另一个则是，朽木露琪亚就任六番队队长！没有过多的猜测，一切只是顺其自然的成立。
　　当那个消失众人眼中一个月的朽木家小姐再次出现已经是在消息后的半个月。银白风花纱与头上的牵星箍，还有那张漠然无痕的苍白容颜。把在队舍外迎接她的阿散井副队吓了一跳。那张脸上的神情……竟然是那么的神似……
　　接下的日子让恋次从惊讶逐渐成了习惯。公式化的一切稳稳当当的进行着。一丝不苟的公文，一点不差的准时，漠然的神色还有高高在上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是沿袭上上任的风格！不见丝毫的更改……有时候，恋次甚至有一种错觉，那边坐着办公的是白哉而不是露琪亚……
　　“你又在发呆了！”淡淡的漠然有着浓浓的不满“文件该拿走了！”
　　“喔！”恋次吓了一跳，忙忙的把一沓子整齐的公文挪走，却发现相比以前，她更加瘦下来……愣愣的看着她，脸憋的通红，却开不了口。
　　“有事？”抬起头，看着恋次由脸到头红成一片，向来漠然的脸上难得的溢出一丝笑痕“你想说什么？”
　　“我……”咬咬牙，犹豫来犹豫去，最后眼一闭，牙一咬，考虑良久的话冲口而出“嫁给我吧！露琪亚！”然后就是静立着等待预想到的狂风暴雨……久久之后，却只听到叹息样的声音……
　　“对不起，恋次！”露琪亚垂下头，摩挲着手腕上久久不愈的伤痕，直到那熟悉的鲜红印入眼帘“我只能拒绝你！”
　　“露琪亚！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欺骗自己到什么时候？你……”恋次不加思索的吼出声，剩下的话却被迎面而来的风雪拦腰折断……袖白雪寒光萦绕，还有那越过寒冰的眸子……
　　“注意你的言辞！阿散井副队长！”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再说下去的话，我将以大逆不道罪将你直接处死！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总之！在我没看到他的尸体前，我绝对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次年的秋下，浮竹队长的死再次成为静灵庭的大风波。两年的时间里，战亡两位队长……十三番悲凉一片，各队前往悼念的人一直就没停顿过……
　　“队长！”恋次瞅着依旧埋头公文的露琪亚，有一些的焦急……浮竹队长战亡，无论说什么她也该前去探望吧！
　　“我知道！”露琪亚头也不抬“我心里有数，你要去就先去吧！”
　　“是！”知道多说无益，恋次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队长室大门。
　　听到门关闭的声音轻响，埋头于公文后的露琪亚微微的抬起头……死了？浮竹队长！在白哉之后，他也离开了吗？那么……下一个是谁？放下笔……站起身，看着院内落叶纷纷……只是，自己的心已经忘记了悲伤的滋味……
　　露琪亚大概是最后一个来到十三番的队长。简单的礼仪之后，就只剩下长久的凝望。遗像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记忆中属于十三番的日子鲜明的被翻出来，扫过去，这位身体不好的上司在每页中差不多都写的满满……“对不起！”她垂下头，用自己听的见的声音开口“我的眼泪早已在一年前流干了……所以……对不起！”
　　出门的时候，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恋次和……一护没错……
　　“她心情好些了吗？”
　　“她还是……”
　　“没有了心，哪来的情？既然这两样都没有了……又哪里有什么好不好？”静静的打断恋次的回答，淡淡的踏过去“走吧！恋次！”
　　“露琪亚！”一护伸手拽住了头也没回的露琪亚“你如果恨我，你可以杀了我！”
　　“我不做没用的事情！松手！”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呵斥。你还不明白吗，一护……从那一刻的失去开始，我就一无所有了！我只是把我自己当作他，代替他活着而已！甩开他的牵扯,决然的离开……我的世界，不愿意再牵扯进一个无关的你！
　　“如果可以……我愿意拿自己去换他……”一护垂下头“你知道吗？”
　　“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身边闪出来的是折扇遮脸的木屐帽子……

　　又是一年的早春。朽木家的樱树上层层叠叠的又一次挤满了粉色的云朵。如同曾经的休假习惯，爬上了院中最高的那颗樱树。高高的坐着，晃呀晃的透过这片云去瞧那片云……稍稍远一点，还有更加绚丽的千层不变……
　　“下来！”
　　“不干！这里离花最近了！”
　　“都被人看光了！”
　　……
　　高高的树上，能看的很远。透过古老的院落，穿过静灵廷的阻隔……视线尽力延伸，穿过现在，透过将来……你在哪里呢？我知道你不会在出现在我的现在……但是我期待有你的未来……就如你说的那样……是妄想也好……只有坐在这里，才有那么一刹那露琪亚的感觉……角色扮演的交换，却少了主角……曾经你是阳光我是影，那么现在阳光不再……影还能存在多久？
　　“下来！”
　　愕然的呆愣是因为这声音的幻觉……不敢低头，却下意识的僵住了原本逍遥自在的双腿……原本远离的思绪飞速的回归……屏息间，期待下一句的到来……
　　“都被人看光了！”
　　果然……早已干涸的泪水因为低头间触到的一切再次决堤……那树杆上一脸怒气正手脚并用往上攀登的……不是前任朽木家当家又是谁……

　　全文 END

　　后记: 不要问我结局是怎么回事,其实我自己也很难去理解这个怪异到极点的结局.

　　其实白哉一定程度上是回不来的,可是谁知道呢……

　　其实失踪并不等于死亡……白哉最后的回来，和一护无关……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