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 白露·对影》檀沐苏

1、对影 上

　　题记：花落人独立，对影成双人！

　　朽木家家宅的历史很久远，久远到就连院中那些参天避日的樱木也难以越及。朽木家的樱花多为千本樱。花期一到，重重叠叠的浮华若云。也惟有此时朽木家才像个人住的地方！这是六番队副队酒后吐出的一句被称为真言的东西。据说当时听到此言的朽木家当家却是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静立了一会就转身离开，身后的银白风花纱扑朔迷离。
　　都知道朽木家的现任当家爱极了樱花。每年的春日樱花盛开之时，便是朽木白哉历史不变的休假日。放开繁琐的公文居于朽木家享受这不算长的安逸。近些年，这个习惯历史中又加进了一个朽木露琪亚。为此外人没有少过议论，而当事的两人却是丝毫不变的每年休闲到最后一树繁樱归于尘土，方才步出朽木家一前一后的前往各自的番队。
　　今年如昔。只是花期尚未到便已有不少花苞等不及的绽放了。小心翼翼的在枝上探头探脑，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地样的脆弱。
　　“花开了不少！”朽木家当家停下步子抬起头，瞅着那半开半不开的羞涩若有所思，是花如人还是人如花？
　　“今年比去年天暖，所以花期会提前吧！”露琪亚抬首，目光中印出他修长的背影，空气中花香微浓，似昨晚的喃旎……
　　“喔！那样，我昨晚的提议，是否也该提前？”白哉笑转身，她的窘迫尽收眼底。
　　“您也说过……容许我考虑的！”涨红着脸，扭头逃离令她心跳的根源。
　　“那今晚告诉我吧！”白哉也不再逼问，轻笑着转身上路，今日的天气，真是极好！

　　黄昏时分，天突然阴晦起来。习惯性的执上灯笼立于门前等待。今日他有任务，所以没去十三番接她回家。那就换她等他吧！笑起来，却发现地下散落了不少花瓣粉红。果然早开易凋呢！有些惋惜的抬头，但见早日的花尽散于这突起的寒风中……
　　再晚些时候，见到了一脸悲伥的恋次“朽木队长……前往现在，遇见了蓝染……”
　　“受伤了？”露琪亚皱起眉，打不过，总能自保吧！连恋次都避的过，他未必躲不过不成？
　　“为救一护……被蓝染的虚闪击中……”恋次扭过头“消失了……”犹记得那一刻，最后的容颜却是那般的不甘……
　　灯落地间，大雨倾盆！

　　血还是红色的！袖白雪划过手腕的瞬间，露琪亚笑了，仰首间，窗外的樱花在雨中倔强的怒放，果真是提前的花期……只是……赏花的人已经不再……你们开了何用？你已不在，我活着何用？迷蒙间，似听到一声“小姐！”的惊呼……朽木家的小姐吗……没了你……我什么都不再是……就连露琪亚……也不可能再完整了……
　　隔日的清晨，依旧是雨落纷纷。露琪亚睁开眼，听到满屋的庆幸。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去，几遍下来却始终还是无法收寻得见……刹那间便是铺天盖地的暴怒“为什么拦着我？谁有那个资格拦着我去见他？我要见他！为什么……”
　　“露琪亚，你冷静点！”浮竹是屋中唯一一个开口的人，开口后，却发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在触到露琪亚扫过来的目光的刹那，浮竹已然知道，再多的劝解也等于空白。但是，有的话不得不说，就像有的事情不得不面对一个道理……
　　“我要见他！我有事情要问他！”露琪亚坐起身，静静的看着浮竹“我很冷静的只是想去问他，所以不要拦着我！浮竹队长，求你……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胡说八道！”浮竹第一次明白有一种绝对的冰冷叫做绝望，他不知道如何继续谈话只好打断“你休息下吧，灵堂那里，已经有人在照顾！”
　　“灵堂？谁要那东西的？”露琪亚呼的窜起身扑到浮竹身前，眼中的逼视透露出不可原谅的愤恨“你们谁看到他的人了？说他死了，那么尸体呢？连那都没有，是谁在那里毫无责任的说他死了的？”
　　“露琪亚……”浮竹张张嘴，看着逼近自己的认真容颜，找不出合理的一句辩解……该如何告诉她，白哉已经灰飞湮灭的事实……该如何说出口……他的身体早已融化虚闪中的悲壮……“你该明白的……”
　　“我不明白！”猛然回头间，步履凌乱……对着屋外一直守侯的白衣老人冷然的开口“管家！撤了那个灵堂的东西，朽木家不需要！还有，送客！一群信口雌黄不负责任的家伙，我一句话也不想再听！”
　　“露琪亚……”浮竹开口，她却是头也不回的拒绝……
　　“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露琪亚一挥手，拽掉包裹腕间的纱布……血渗出来，滴落一地的残忍“出去！你们统统都出去！”

　　“小姐！客人都走了！”管家再来到房前时，已到了掌灯时分……衣衫整齐的露琪亚静静的站立于门口，似乎等待他多时，昏暗的光线看不出她的神色，透过暗色的笼罩，只能见到她手中的灯笼苍白依旧，管家有刹那的愣神，却依旧是低声询问“您要出去？”
　　“帮我点着它！”露琪亚轻轻的抬起手“大哥这会要是回来的话，雨下的路不好走！”
　　“不用取伞吗？”管家不拒绝的点亮灯，顺口一句平淡而自然“雨未停！您要是去队里的话，还是带把伞吧！”
　　“不用！”露琪亚摇头已经出门“咱们在门口等他就行了！”
　　院中的落花一地，灯火摇弋间，粉色不再，苍白一片！
　　“已经半夜了！小姐！”管家叹息着提醒“少爷今天有事的话，是会住队舍的！”
　　“恩！那就吩咐人送去被褥吧！”露琪亚点头“今天温度又降了不少！院里的花，凋零的快！再不回来的话，怕是花期就过了！”
　　“是！”管家恭身，低头间掩饰住自己的悲伤……

　　“你该嫁人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
　　“只是感觉时间到了！”
　　“兄长大人有中意的人了？”
　　“恩！现任的六番队长就不错！”
　　“您那么认为？”
　　“你觉得呢？”
　　“我要考虑才行！”
　　“好！考虑好给我答复！”
　　……
　　我的答复？露琪亚握住飘入房内的残樱，死死的握下去，嗅到的是残败的味道。更加用力的揉下去，揉进骨，渗出的深红是绝望……从得知事实的那一刻起，痛再与她无缘！
　　桌上的灯昏暗不明，风一吹，几经周折却最终残喘着倔强着。地上的影在分明模糊中摇摆……看来看去，却似乎和什么东西重叠上……又分散开……露琪亚回过身，镜子里的脸，透不出血色的白……
　　“您的脸……比我还白！”
　　“嫉妒？”
　　“算不上，只是觉得……我白会更好看吧！”
　　“臭美！”
　　……
　　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扔过去……镜子碎裂一片……残留的还是坠地的，却都依旧顽固的印出她的苍白……零零碎碎的固执，挥不去，打不散……就算碎了，又如何？还不是依旧清晰？掏空了，撕裂了就算遗弃掉了心……却还有脑中的记忆……朽木白哉……

　　一护站在朽木家门口已经许久，得到的答案却很肯定：小姐不想见！知道现在该离开，却迈不开步。知道她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拒绝活拒绝灵堂拒绝探望……将自己紧紧的闭进了这座繁樱下的宅院。她恨他吧……他从没想过，白哉会因他而死……她不愿见他，理所当然！
　　沉重的门此时静静的开启，走出的是管家。他只是静静的注视了一护良久……没有曾经的高傲和轻蔑，只是安然一片的读不出思绪，终于，他开口了“您真的想见小姐吗？”
　　“是！我，我想在回现世前见见她！”握紧又松开的拳头，挣扎开又重新拧起的心……
　　“那么，晚上来吧！”管家叹息一声，转身踏进了半开的门“小姐每晚会在门口等少爷回家！”
　　“谢谢！”等他……回家？一护愕然间已发现门再次被关严……她果真一直如浮竹说的，不肯相信白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