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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结局(猎奇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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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的几人立刻一脸不耐烦的冲他挥手示意快滚快滚。然后在赤司转身走进洗手间瞬间就迫不及待的扑到女人面前问道——“这位——啊,赤司太太?能请教一下您的芳名吗!”
“诶?我?”
对于他们急切到有些无礼的举动,女人的眉眼间刹那流露出一丝冷傲不满的神色,但很快就被掩盖了下去。
这个已然成熟的女人不复少女时的过分清高,继续对丈夫的朋友展现着亲切完美的笑容,轻声回答道:“啊,是我之前介绍的不清楚,真是太失礼了——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
好奇心旺盛的黄濑凉太忍不住问道:“诶?名片?——你不是全职太太?我以为赤司那种性格的家伙肯定会把老婆锁在家里不准她出门一步呢——啊啊无意冒犯!我的意思是您长得真是太漂亮了!”
“啊啦,谢谢。”女人微微掩住嘴唇露出一丝微笑。
这时围着名片看的那几个人一齐爆发出惊呼!
黄濑吓了一跳,古怪的看着那几人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在心里腹诽着“什么啊,就算这个人真的是清水凛也没有必要吓成那个样子吧?真难看。”
然后他也凑了过去。
果然在名片的正中间看到了“赤司凛”这个名字,黄濑一脸“果然如此”的笑了笑。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吐槽两句,后脑勺就被青峰一巴掌用力拍了一下!
“痛!小青峰你干什么啦!”
“白痴!重点是这里!这里!”青峰一脸惊悚的指着名片上的一行字——
那是赤司凛的职业。
黄濑不爽的揉着被拍痛的后脑勺腹诽:“什么嘛不就职业嘛,当然不是画家就是动画公司的员工啦!”然后一低头——
“妈呀!”——他也毫无形象的惊呼了起来!
名片上,赤司凛的名字下面,白纸黑字红果果的写着——“XX精神医院心理治疗师”。
众人一齐用惊悚的眼神看向她!
赤司凛继续人畜无害的微笑着,一脸心知肚明的表情解释道:“我不知道征十郎刚才跟你们说过什么,不过你们应该知道他的精神状况从国中开始就有点不稳定。我现在除了妻子之外,也兼是他的心理辅导师。”
众人继续用惊悚的眼神看着她!
“当然请不要害怕,他只是对过去的一些记忆产生了很严重的紊乱现象,不会影响现在的生活和工作,只是一点小小的神经性问题,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精神病。”
“等、等等……那个,总而言之请容我再问一句,您在出嫁前的姓氏是什么呢?”
“我的娘家姓清水。”
“请问您以前学过画画吗?”
“唔?没有呀,我小时候家里安排我学习的特长是钢琴,您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咦咦?!——不……没、没什么……”
——这、这算是怎么回事?!赤司他难道是真是神经不正常了?!
“你们在聊什么?”
这时,已经把自己整理一新的赤司征十郎从洗手间回来了。
看着自己那群老队友正用一脸惊恐外加一点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茫然的挑了挑眉毛,然后转向自己的妻子。
“凛?”
“没什么,可以了的话我们就快走吧,已经要迟到了。”
赤司凛优雅得体的微笑着站了起来,挽住他的胳膊,然后亲切地向剩下的五只彩虹告别道。
“那我就先把征十郎带走了,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的聚会。”
五人立刻刷刷的直摆手,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目送他们夫妇离去。
……
“……你刚才到底对我朋友说了什么?”
“没什么呀,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下名片而已,你看,里面最漂亮的那个孩子果然是研音集团旗下的艺人呢。当年我们还在摄影棚见过面,只是他好像没认出我的样子~”
“能认得出你来才有鬼。”
赤司征十郎冷哼了一下。
“除了你的整容医生和我之外谁还会记得你以前的脸?而且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又拿那套我的记忆紊乱的说辞哄他们了吧?”
“唉,征十郎你不能总不肯正视这个事实。”
“见鬼!我不是神经病!”
“每个神经病都觉得自己是正常人——好啦,而且你只是记忆紊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哼,说不定记忆紊乱的人是你吧?精神病医生可都是久病成医。你之前又是出车祸又是毁容的,怎么看都是你比较可能得神经病。”
“双重人格的家伙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说得好像你的人格有多单纯似的。”
“扑哧!”
凛发出一声轻细的浅笑,然后轻轻拍了拍赤司征十郎的手背,不说话了。就像是大姐姐在安慰闹别扭的弟弟似的,和当年在寒冬的车站里她所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赤司也叹息一声,轻轻反握住了她那只已经无法再握起画笔的手。
十年前,在清水凛的存在被赤司父亲知道、收拾行李离开他公寓的那天晚上。她在京都夜晚的街道上遭遇了严重车祸。右手被撞得失去稳稳托起画笔的力量,漂亮的面容也毁了。
她是个画家,是个模特。
这场意外简直就等于夺走了她所有的生存能力。
“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赤司的父亲严厉的命令儿子。
“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你跟她一起住了这么久难道都没发觉吗?她跟你说的那些故事都是假话!别的且不说,你以为她真的只在江口家的婚礼上坐了坐就离开了吗?她当时在新郎的酒杯里下了毒药!是从油画颜料里提炼出来的氰酸毒——江口家的儿子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然而这一次面对父亲义正言辞的命令,赤司征十郎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异样的笑容。
“这样……反而不是更迷人的性格吗?比起她伪装出来的软弱模样,还是更烈性一点比较好吧。”
“你在说什么?!”
“还有一点,父亲,我做了你这么久的儿子你难道都没发觉吗?”
少年抬起那双异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散发着森森冷光看着自己的父亲——
“其实,我的精神状况好像并没有多么正常。”
……
……
“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那天你穿着一身内衣走在街上的时候,到底是真的被人骗了还是在发疯?”
“谁知道,至少我的记忆里是有拍广告的那段的。”赤司凛漠然的摇了摇头,然后问道,“那你呢?你还觉得那幅肖像画是我给你画的吗?”
“除了你还有谁?”
“说不定是你自己对着镜子画的自画像——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你的自恋程度。”
“胡说八道,我从没学过油画。”
“通常来说,多重人格病的患者都会因为人格的切换而拥有不同的技能——只是你自己不记得了而已。”
“随便吧,你不是也不记得自己往江口介一杯子里投毒的事了。”
“那个男人不是没死吗?说不定他只是自己吃太多食物中毒了。”
“……你真不记得自己学油画的事了?你还曾经在京都动画公司工作过。”
“不,我当年去法国是学音乐的,而且在京都的时候也不是在京阿尼工作而是在给人当钢琴老师。”
“‘京阿尼’是什么?”
“就是那所京都动画公司的昵称啊,大家都这么叫它。”
“……你为什么会知道它的昵称?你不是不看动画的吗?”
“谁说的?我从小就是看七龙珠长大的,喜欢上钢琴也是因为金色琴弦,京阿尼的动画可是从全金属狂潮一直追到free呢。”
“………………”
“………………”
“如果说人类是靠记忆对自己人生意义进行判断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价值观还真是荒谬虚无啊。”
“噗。征十郎还是个哲学家啊?”
“不,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不是都说哲学家和疯子只隔着一扇窗吗。”
“是‘天才和疯子只隔着一扇墙’。不过你肯承认自己是疯子真是太好了~”
“……你才是疯子。”